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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扔进伏魔炼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护法饶命……属下……”也罢,这人面前,自己想瞒也瞒不住,多年忠心,说了又能怎样?狂野天把心一横,言道:“属下在那香里放了迷仙散。”

“迷仙散?”这迷仙散,单春秋是知道的,无色无味,惯能惑人心神,神仙妖魔都很难抵抗。与那圆梦回魂中的云梦花合在一起,更是催情的良药。但——这迷仙散却只能让人意乱情迷,却不至产生幻觉。

“属下只是看护法……你过得太辛苦……属下知道,一直以来你对魔君都不只是主仆之情,更多的是爱慕之心,魔君不晓得,属下可是清楚得很!可魔君心里只有花千骨,完全不把护法你放在心上……属下……原本以为,你失去记忆之后,就能放弃对魔君的爱慕,几次三番劝你自立,可你就是不肯。属下实在是……不想见你既失去了争夺天下的傲气,又得不到魔君的心,只得……只得出此下策,想帮护法早日下定决心!”旷野天亦是满腔肺腑,眼中擎泪,“护法,难道你真的要再等上几百年,都不让他知道你对他的心意么?”

单春秋怎能不知旷野天的心意?又怎能真的怪他?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把持住。想要得到他,可不止是失忆之后才有的冲动——昨夜……几百年前初次相见的画面,一闪而过……也许,那时,自己就已经对他有了非分之想。

“你当真只放了一味迷仙散而已么?”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否则以自己如今的修为,怎么会敌不住那迷仙散?更何况——“魔君为何会出现幻觉?”

“护法,属下真的只是放了迷仙散而已。魔君是你最爱之人,属下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伤他半分。”旷野天随即起誓发愿,坚称自己只是放了那一味药,再无其他,“护法……若是……当真觉得属下此事做错了,那就……把属下交给魔君处置吧,属下自当和魔君说个明白。绝不会连累护法!”

“混账!你觉得魔君要是知道有第三个人得知此事,会善罢甘休么?他若不把这七杀殿拆了,就不是杀阡陌!”单春秋叹了口气,一时失神,“事已至此,再怎样也无法挽回了。这一次,也许他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若是……消除魔君的记忆……让他忘了此事……护法以为如何?”

“消除记忆?”单春秋并不是没有想过。清晨,看见他在睡梦之中仍然满是屈辱的表情,自己就已经在心里痛恨、厌恶自己的所作所为了,若是真的能消除这段如此丑恶的、污秽不堪的记忆,对彼此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不必了。以魔君的修为,过个三年五载,功力就会全部恢复,若到那时再想起此事,他恐怕会比现在更加恨我。”

自己做错的事,总是要去面对——无论这结果,他是否承受得起!

“去!回你自己的殿中面壁三日!”

“是!谢护法!”旷野天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临近晌午之时,杀阡陌终于醒来。一夜的折难,浑身疼痛难忍,头也异常昏沉。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已经消退得所剩无几,却依然难掩昨夜的一场残败花月。

恨他,毁了自己的一世孤芳,一心高傲,无瑕白璧,瞬间被摔了个粉碎。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最信任的那个人?!

那人昨日饮酒之时,明明一副死灰的模样,让人看了以为全是自己之错,满腹的愧疚和心痛。却转瞬之间又似完全变了一个人。单春秋,你这阴阳之人,这么多年,对我也是如此双幅面孔么?

“杀阡陌,几百年了,你到现在还是看不出他的心思么?他最珍视的东西,不是权势,不是地位,不是神器,更不是妖神之力,而是——你杀阡陌一人而已!”

连东方彧卿都看得如此明白,自己却偏偏毫不提防……可是,那人明明就是失了忆。怎会还会珍视自己?而你,若当真珍视于我,又怎会如此极尽侮辱?

好冷,想不到自己如此至阴至寒之人,也会有感觉冷的一日。

迷茫而无助,杀阡陌不知所措。身上的疼痛还在延续,心里的悲凉更甚。想要点上些香,驱散那一室的肮脏气息,却看到香炉中,昨夜燃尽的香灰上残留了些许粉红色。

这是什么?没有印象这香燃尽会是这种颜色。

杀阡陌取了一些出来,仔细地嗅了嗅。除了残余了圆梦回魂的味道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味道……圆梦回魂……呵呵,竟然就连这香,也是他拿给自己的。

昨日似乎并没有喝太多的酒,进入寝殿的时候,头脑还是清醒的,只是略有醉意罢了。我竟然是将你当做了小不点么?

杀阡陌心中正疑惑不解,突然胸口一阵燥热、慌乱,气息骤急,翻腾的血液涌上心头。

单春秋,你竟然给我下迷药!

这香是你给的,深夜没有召唤,便来了自己的寝殿,怎会如此巧合?想不到,你竟然是在这香中撒下迷药!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这么一天么?枉我认识你这么久,却不知道你还有如此下作的手段……几百年,无论你是否失忆,我都对你如此信任,连这寝殿都任你随意进出,如今却是我自己作茧自缚,害了自己。

原来,一切都会变!

二十五、结界陷遭噱羞耻,怒火燃血溅七杀

脑海中,那一脸阴阳的面目挥之不去,丑恶至极!杀阡陌极尽羞怒,将那香炉连同炉架一并打翻在地。

收拾好衣衫,将身上残留的斑斑红色层层护好——太过耻辱的痕迹!紫衣御气翻飞,绯夜在手,拖地而行,一步一步走向殿门。

单春秋,我要杀了你!

杀阡陌扬手,想要以掌风推开那沉重的殿门,却发现,整个寝殿都被单春秋层层设下结界,完全挡了个结实。

岂有此理,单春秋,事到如今,你还想将我囚困于此么?你对我的侮辱还不够么?

怒气予于剑上,绯夜划过,一道焰色烈风重重劈在那殿门之上。可是,又如何劈得开?内力不足,连绯夜也无法完全驾驭,剑上的杀戾之气,不能全部释放,受过一道剑气,那殿门竟然纹丝不动。

杀阡陌虽然功力远没有恢复,但根基犹在,使了七成的功力,却对这结界毫无办法。

单春秋,这三十年来,你的功力竟然增强至此么?你装成小不点的样子,蒙骗于我,拿走了所有神器,这一次,是要彻底反叛了么?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么?失了记忆,没有了任何束缚,终于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再一次,使足全力,狠命地将那绯夜劈了过去,却仍是被那结界再次反弹而回。一时间,身下不稳,杀阡陌向后踉跄了几步,单膝着地,勉强用剑撑住了身子。

“哈哈……哈哈……我竟然都忘了,连这剑,也是你送给我的东西!”

曾几何时,身边的一切,都是你的影子!

狠心将那绯夜,向着殿柱重重掷了出去,绯夜锋利,直没其中。“滚!我再不会用你给我的东西!”

一腔怒火,满腹怨念。杀阡陌稍稍调整了气息,又是狠狠几掌打在那结界之上。那结界竟真的在他的坚持之下,也似有了一些松动的痕迹。眼见连续的冲击见了成效,杀阡陌更是不顾一切地将体内的所有能量,一并冲向了那殿门。

然而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那结界,方才只是因为受到了连续冲击,如投石入水一般,荡开了一些波纹,接下来便一股脑地又全部反向了他的身体。

眼见着再躲不开,杀阡陌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双手向前想要接住那回冲的气浪,然而却只听到“当啷”一声,全不似打在自己的身上。

原来,那极具灵性的绯夜,如同知道主人有难一般,竟自行飞回至他的身前,替他挡住了那触己必伤的力量,而被震到了地上。

杀阡陌下意识地,将那剑揽至身前,仔细端详——剑身无损!心下竟然也是松了一口气。

几百年的相伴,虽然杀阡陌极少使用,更是不想佩了它之后,难以搭配衣服,但平日仍是对它爱护有加,即便碰上了强劲的敌手,也不肯真的用尽全力去拿它硬拼,丝毫都不愿有损于它。到底……是心疼那剑,还是在意它原来的主人?

我已经不要你了,你还要护着我么?

只是一柄剑而已,又有什么错?那人变了,这剑却没有变……

一时间,妖魔之王只觉得心中难过,方才想要冲破那耻辱的牢笼,用尽了全身的功力,却仍无所突破。杀阡陌啊杀阡陌,你连他随手设的结界都无法冲破,还谈什么手刃于他?心头一酸,加着内力强烈冲撞后的难耐,忽感一阵恶心反胃,竟是又激起了前日里的内伤,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翻身靠在殿柱之上,重重地喘息。

七杀的另一端,单春秋的殿宇之中只剩下他一人,旷野天已然离去。

既然设下了结界,自然知道那人已经苏醒过来。而他满腔的愤怒,也都明显印在了那些一次次试图冲开结界的掌风、剑气之上。而他自然也能感觉到,那结界所受到的冲击,在一次一次减弱。这是……他耗尽了气力么?受伤了么?

单春秋顿时心烦意乱。无法宽恕自己对他做下的罪孽,却又害怕真的失去他,不想放手。然而,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了强行冲破结界而再次受到伤害?

可是,若真的将他放出来,又会怎样?让他看见自己,加深心中的怨恨?

犹豫、担心、恐惧、不忍,交织在一起,心中重重矛盾,脚下却已然疾步如飞。那寝殿中的人,似乎已经平息了好一阵,不知现在是好是坏?可曾受伤?

然而,当他真的到来至那寝殿之前,却依旧没有勇气,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去面对他。隔着那一道门,就能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愤恨和戾气。真的是要发狂了吧?

在寝殿之外徘徊许久,觉出殿中又发起了一两次无谓的冲击,那力度较之前更是大幅下降。单春秋究竟还是止住了想要踏入殿门的冲动,背了身,挥手撤去了那一方结界,没落地离开……

算了,我不求能够得到你的原谅,只是不想再伤你。也许,让你恨我,你我的心里才都会更好过一点。

杀阡陌在寝殿之中调息了很久,才最终有力气站起身。扬剑在手,对着那殿门,准备再一次劈过去。却不想,结界撤去,绯夜过处,殿门直接被削成两截,大敞开来。杀阡陌本是运了十足的功力在那剑上,此时却是一个踉跄,随着那剑气,一并冲出了殿外。

再看那殿门之外,并不似往日,没有任何守备。

是啊,那人设了如此强的结界,知道自己冲不开,所以也不需要再加什么守备。可是,方才,那坚固如铁的牢笼,为何却又瞬间打开?难道是他自己来解的么?

呵呵……单春秋,你是在看不起我么?嘲笑我身为魔君,却连小小的结界都冲不破?我杀阡陌何时需要你来怜悯?

一步一步,蹒跚着走出了殿宇,心中的血气一时间仍不能平息。却听到不远处回廊的一端,正有几个侍卫在小声窃笑言谈。如今全都是翻了天么?连这帮奴才也敢如此放肆!

“我跟你说啊,昨天我值夜……这单护法和魔君……哈哈,两个人可是亲热得很……魔君那叫声简直太销魂了。”

“可不是,听的我骨头都酥了……”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这要是让魔君听了,撕了你十回!”

“怕什么,我早上巡逻的时候,看见护法在寝殿中设足了结界,以魔君现在的功力,死活都冲不开,更何况……昨夜那么激烈,恐怕魔君到现在还都起不来床吧,哈哈……”

杀阡陌闻听顿如五雷轰顶一般,只觉得周身上下一阵恶寒,体内反又气血逆行,几欲涨破胸膛,头上如炸裂般铮铮作响,再无任何理智。

单春秋,你竟然还让这些小人听到昨夜之事!为何你要这般毁绝于我?

那几人仍就笑得淫魅而张狂,杀阡陌再无可忍,连出招都不曾看清,便直接扯碎了灵魂。

回廊附近,正有一队巡逻的卫士经过此处,不知魔君究竟为何如此暴怒伤人,想要上前来探问,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几近癫狂的杀阡陌一并撕碎了魂魄。

还有多少人?究竟还有多少人知道昨夜之事?去死!统统都去死!

没有人再敢近前一步,殿内一干人众唯恐躲闪不及。

杀阡陌绯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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