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3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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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地跟在身后。重若想,也许重景也快进入青春期了,所以不像以前那样活泼好动又爱说话。

重若觉得,怎么刚刚缓和的气氛好像变得更加尴尬了呢。

黑漆漆的山林里面,开始出现一个黄色的小光点。到了院子门口,刘恒将两个孩子往重若身边一带,“重若姑娘,帮我照看一下孩子,我去找你师父那点儿东西。”

一时间,两个孩子又一人一个大腿抱住了重若,重若有两个大,看来今晚是真的要带两个孩子睡觉了。她才十六岁,为什么要带小孩!

☆、陌如笙的信

接到表妹的来信时,我正在乾清宫拼图,是裴裴留下的图。我想我已经反反复复拼了很多回了,每一回拼都会被图上那几只神态各异的母鸡逗乐。我想,这个世上,只有她才会想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表妹已经离开皇宫很久了,也许是因为看过了外面各色各样的风光,表妹的心态比以前好了很多。从一开始的怨念到如今常常会说起各地的所见所闻,甚至还能带回一些百姓的问题,让我在决策上更有民意的考虑。

拿到信封以后,我照常打开书信。只是这一回的内容却不似以往,竟让我慌了心神。我来来回回地仔细阅读上面每一个字,生怕错过什么消息。

我带着临儿和念儿匆匆赶到临安。原本以为我永远不会到这个地方来的,因为这个地方有太多和裴裴的回忆。

没有遇上她之前,我从来都觉得娶表妹也好,立柳妃为后也好,都是顺其自然的时期。可第一次在母妃的宫殿里见到她叼着狗尾巴草,一双眼睛乌溜乌溜的样子,就起了一份别样的情愫。

我醒悟到自己喜欢她的那日,是她挡在我面前,生生挨下一刀。从父皇离开人世以后,我有无数次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害怕过。看到她一张苍白的脸,嘴上却一直笑着,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搅在一起一样。

去九蛇山拿灵芝,并非要自己出手,再危险的蟒蛇,一个人不行,十个人总是可以的,而我培养的暗卫,一定有这个实力可以拿到灵芝,只是伤亡会比较惨重罢了。

可要等到那么多暗卫赶来,似乎是不可能的。坐上今日这个位子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比旁人想的更仔细些,可这一刻,我一点也不想想,要救她就那么简单。

来到临安城的时候,正好是上元佳节,满城都挂起了彩灯,比上一次我和她一起看庙会还要热闹些。其实这些年,我时常想要忘记她,可关于她的那些记忆却在一天天的回忆里越发清晰起来。关于从前的那些细节,她写字想问题的时候会咬狼毫笔的顶端,紧张的时候,一双手会背过去,两只手来回的揉捏,只要是关于她的,所有的细枝末节都越来越清晰。

我带着庭念和庭临去喝热汤,也就我拿汤的一转眼间,两个人已经跑远了。

我跟着他俩追出去,抬眼间一片飘风的红色灯笼下,一个粉色女子与庭念、庭临站在一起。那女子偏过来的脸却与我记忆里那个灰衣少年的脸重合在一起。

圆月高照,乐音声声,她黑色的长发如丝绸一般落在身后,一双眼睛宛若星辰,回眸浅笑里,都是一副俏皮的样子。

我一向知道她好看,比其他人都好看,却竟不知穿上女装的她,会是这样清丽妩媚。我见她微微偏过头,观察着庭念、庭临,一双手却是放在台子上,似乎对那一盘蛤蜊煎蛋志在必得。如今的她看起来少了几份在皇宫中那一幅中规中矩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天真可爱的伶俐。再一会,三个人都背对着他,伸长着脖子,脚跟微微踮起,一模一样的动作,宛若出自同一个人。

我站在原地,看呆了,根本不敢上前,生怕不过是黄粱一梦。

他们笑着叫着,手中托着蛤蜊煎就从我身旁跑过。三个人中没有一个人发现站在原地的我,而我感受到他们跑过时带起的一阵风,都带着熟悉的味道。

灯影重重,人群济济。

她就坐在一棵大树底下,肆无忌惮地吃起蛤蜊煎。

我原本在想,表妹看到的人真的是她么?我亲眼看到那繁花盛开之地,就是她的墓地。可直到这一刻,我敢肯定,那么贪吃的家伙除了她还有谁呢。

她忘记了所有,都不能忘记的本能就是吃!我很想问问她,你怎么能忘了我还不忘记吃货本性呢。可我又摇了摇头,我能和一个吃货讲什么道理。

我走进她,发现她似乎被庭念和庭临缠上了,两个孩子一个抱着一个她的大腿,她看起来很是无奈。

我本想上前去,却也想看看孩子对她有无一种心灵感应。果见,庭临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叫她有几分于心不忍。

我眯了眯眼,走上前去,很想就此将她拥进怀里。这样想的时候,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拉上了她的衣袖,嘴里喊着她的名字。

她果然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我喊她时,她一脸茫然,甚至以为我们三个是来碰瓷的。

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个笨女人有这样的想法。但也是因为她那么笨,才会吃那么多的苦,才会吃了苦还笑着。我想这个人,我是一定放不开了。

我打算跟着她,看看她究竟是为何会失去记忆。但她有些防备心,我绘声绘色地讲了街上还有好些美食,但价格不菲时,她才动了心思要和我们一道儿。

一路上,她和孩子都十分尽兴,唯有一直跟在身后的重景有些闷闷不乐,却一直低着头假装吃东西。

我想,白夜森林势必要去一趟了。

白夜森林十年如一日,那昔日的主人依旧是一张铁面。那些被掩盖在时光里的秘密一一被道开。

山间里的冷风吹了过来,我听见背后有人在喊:“喂,你,你今晚在哪里休息?”

我缓缓转过身,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搂紧怀里,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我哪里也不去,就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错过了她太久,从此以后不管她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要守着她。哪怕,是再一次的生离死别,这一回,我也要在黄泉路上陪着她一块儿。

风渐渐弱下来,我感受到一双手轻轻抚上我的腰,我稍稍离了身,却见她脸上已是一片泪水。我听到她轻声喊了一声:“刘恒”

☆、这是贱卖

重若提着裙子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打算去打一盆水清洗一番。皎皎月光下,刘恒正立在庭院里,一身天水色墨枝长袍,清俊儒雅。

重若偏过头,不知为何,心上被笼罩一层忧伤,可,明明之前还很开心的。

梦由心生,她想起自己反反复复的梦境里总有一人隔着浓浓的雾气和她说话,可她一直看不清。而如今实情实景,却好似又在那个荒唐的梦境里。她拖着粉色的桃花裙,一步一步走向刘恒,那人好像听见了她的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重若一下子便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眸里面

她看着刘恒,笑靥如花,用一贯细软的声音问:“你饿不饿,一路上你都没有吃东西,我可以做些小吃食给你的。”夜风吹过她面前的细碎的发,刘恒突然一滞,伸手有些逾越地帮她将细发缕到耳后。这样子,多像当年细雨里的场景。

重若有些不自然地抿着嘴,一双灵动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夜色总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一时间,刘恒没有忍住,手微微颤了颤,却一把将她带进怀里。

重若有些诧异,半晌,她的一双手就攀上了刘恒的腰,茫茫然间,嘴里喊了一声“刘恒”,丝丝软软的口气一如她当年。有一瞬间,让刘恒有一种错觉,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但喊出名字以后,重若突然有几分清醒过来,手放在刘恒胸口,轻轻推了一推。

她的脸色有些粉色,一直延伸到耳朵上为止,因为离得太近,可以清晰得看到刘恒一张放大的俊脸。一时间,她退后半步,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你,你想吃什么呢?”

刘恒看着她,声音里带着几丝笑意,“我不饿。”

她“哦”了一声说:“那,那没有什么事情,我,我就先走了。”

他平静地抬头看她,斟酌道:“我确实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但我怕说出来你不好接受。”

重若心里有些紧张和忐忑,按照这个剧情来,下面多半是男主角要表白了。虽然,他们只是认识了短短几个时辰,而且他还有一双好儿女。但师傅说,先如今优质男越来越稀少了,像他这样好男人几乎绝种完了,叫她遇上个差不多的就凑合凑合算了。

刘恒挑了挑眉,微微翘起嘴角,“你在想什么呢?”

重若说:“我在想你要和我说什么,你,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刘恒一本正经地说:“是这样的,我看庭临和庭念都挺喜欢你的,就跟你师父要了你,今后往后你就跟着我们吧。”

重若神色惊讶,一张嘴张得老大,半天没有合拢。过了好久才开始消化完这个消息,满是纠结地问:“我,我师父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刘恒见她目瞪口呆的样子,眼角溢出笑意,却用深邃的眼睛看着她说:“其实也没有很轻易,我花了一千两白银。”

重若不能置信地看着刘恒,“可我师父一向视金钱如粪土的,他如今一定不是这样的,我那么能干,会做饭,会干活,还会拍他马屁”

刘恒不动声色地说:“其实这种活,很多人都做得不错。像常年带着庭临的老妈子,就做的就极好。而且,主要是你师父说,你太能吃了,实在养不起。”

重若站在原地,无力辩驳。因为她的胃口确实很好。

重若水也不打了,默默地转过身,默默地准备回房,却听得刘恒在背后问:“你没有要问的问题了么?”明明是一本正经的话,语气里却能让人听出有几分愉悦。

她转过身含恨地看了他一眼,“我跟着你,要做什么呢?”

刘恒略微沉吟,“你不是说你会做饭么,那就做饭好了。我喜欢吃的清淡,庭临喜欢辣的,庭念就吃喜欢吃甜食了。”

重若的身子顿了一顿,有些忧郁地说:“你有一千两还买我做什么,你买三个厨子不就得了。你看,其实我只有重景和师父而已。”说完,沮丧地转过身回房了。

刘恒静静地看着她回房,她说那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往日的神采,还带着几分忧伤。果然,时间会磨平一切么?是不是再久一些,她就会彻底地忘了自己,也会喜欢上别人,开始依赖别人呢?所以,即便她会埋怨他,他也绝不可能放手的。

重若因为千金之事十分沮丧,隔天专门跑去问重阳是不是这样的。重阳闻言,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自此,满怀期待的重若更加沮丧了,关上大门,谁都不理。

直到到了第三天,刘恒打算回临安镇上,叫庭临和庭念两个人过来喊一喊重若。重若因为重阳如此轻率地将她舍弃了,心里一直很含恨,因此,两个孩子来喊她的时候,她很快的准备好了行李就走了。可走至门口却见重阳和重景站在门口与她送别,重景的眼圈还是红色的。她又垂下了眼皮,肃然道:“男子汉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我在房间放了一些你能做的菜,你们两个人别老在外面买吃的或者吃半生不熟的饭菜了。”

她虽也很想开口与重阳道别,但因为心中有一口怨气,连眼睛都不愿意往他那一处瞧。重阳摸摸自己的鼻子,也不在意她的小情绪,只将一个小瓶子递给她,“一颗药丸,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重若心里委实有些委屈,自当是接也不接那药。

刘恒却抬起手,微微一笑,“给我也一样的,她就是喜欢耍些小孩子脾气。”

重若呆了一呆,无法相信这样熟稔的话,刘恒怎么说的出口。真是不要脸!

这一次离开,若说最为开心的便是两个小家伙了。一路上,一直很开心地说:“真好呀,来了一趟民间,吃了那么多好吃的,还带回了娘亲。”

刘恒见重若脸色依旧不是很好,便轻声说:“可你们娘亲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想来,跟着我们,她心里苦的很。”

闻言的庭临一副极其不认同的模样,“这怎么可能,娘亲怎么会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呢。”他伸手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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