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镯子下的秘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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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雨睡得迷迷糊糊,各种梦纷纷不断,小时候的,在英国生活的,回来后的,交织在一起,如电影按下了快播键一样,不断飞闪。

“小鱼,醒醒,我们该回家了。”

犹在梦里不能自拔,忽然有人轻拍着自己的脸颊,宣雨缓缓睁开眼来,一张清逸俊雅的脸放大在跟前,是风清云。

“完了吗?”她咕哝一句,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眸子半睁。

风清云看着她,眼中有着浓浓的宠溺,此时的她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咪,叫人怜爱。

“都散了,起来,我们回去了。”他拿过搭在沙发边上的大衣,将她扶起来,亲手将大衣穿在她身上,又仔细地帮她扣好纽扣。

看着她微微敞开的脖子皱了皱眉,又将自己的围巾围在她脖子上,将她包了个严严实实。

一旁冷眼旁观的龚少凡仍拿着一个酒杯,看得直摇头,凉凉地道:“惯吧,总有一天你惯出苦果来。”

宣雨听到那阴凉的声音,瞌睡虫一下子跑了个精光,撇头看过去,对上龚少凡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眸,身子缩了缩,抓着风清云的手道:“我我自己来好了。”

龚少凡不喜欢她,她很清楚的感到,甚至对她充满了敌意的,不明白那股子敌意从何而来,只是,她就是觉得他不喜自己。

风清云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拉起宣雨,说道:“我们先走了,再电联。”

“去吧。”龚少凡懒懒地挥了挥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对了,茵茵那丫头也快毕业了,成天在我面前念叨着你,只是,她终日没个影,指不定哪天突然出现在你眼前,连我都不知道,你留意着点。”

听到这个名,风清云抓着宣雨的手下意识地一紧,眉宇也皱了起来,似是十分头痛的样子,让宣雨充满了疑问。

果然离开了十年,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了解他这些时间的生活,有些什么朋友。

“走了。”风清云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牵着宣雨的手离开。

龚少凡看着风清云他们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声喃喃地道:“只希望你不要再踩入泥潭拔不出脚的好。”

有些痛楚,受一次就好了。

外头,天气果然变得更寒冷,冬日的暮霭沉沉的坠入宣雨的心底,深入骨髓,直冷得瑟瑟发抖。

“冷吗?”风清云一边驾着车,一边伸过手来抓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

车里的暖气很足,比起外头,自然温暖许多,可宣雨仍然觉得打从心里冷出来。

她朝他微微一笑,抿了抿唇后问:“茵茵是谁啊?”

风清云一愣,随即道:“少凡的妹妹。”

龚笑茵,一个娇蛮俏丽的野丫头,很活泼,也很,黏人。

宣雨喔了一声,撇头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挥洒而下,像是有人在空中撒着棉絮。

她很安静,风清云扭头看了她一眼,重重地握了她的手一下,问:“怎么了?”

宣雨不看他,只是显得有些忧郁和惆怅,淡淡地道:“我忽然发现,像是和这个国家,和佟城,和你脱节了。你看,我什么都不了解。”她垂下眼帘,看着车窗的雾气说道:“不了解你过去的生活,也不了解你有些什么朋友,离开十年,总觉得我像是离开了一百年似的,一切都物是人非。”

离开十年,她变得不是原来的自己,而他,也不是原来的少年,十年,真的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我们都在变,没有人会停留在原地,你不了解,我可以说你听,但你过去的十年,我也不了解,你会不会一点一滴的说给我听?”风清云的声音如涓涓流水一样在车厢中响起。

她不了解自己的过去,他又何尝清楚她过去的十年?

而那十年,那个姓孟的男人一直在她身边陪伴着,只想到这点,他就觉得满心的烦躁和阴郁。

宣雨一怔,抽过自己的手,下意识地抚摸上左边戴着的镯子,那宽大的镯子下,那一道疤痕,如同一道烙印似的,彰显记录着她过去的十年。

怎么说?平静地说她自闭,发疯,抑郁甚至自杀了么?

他会觉得自己是咎由自取还是觉得同情怜惜?不,她不要他的同情,她痛恨同情,同情两个字,表示着她的懦弱,她的悲惨,她不需要人同情。

见她不说话,风清云又看了过去,目光落在她左手上的镯子。

血红的雕花手镯,很小,但足有一公分多的宽度,戴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紧贴着她的皮肤,很是显眼。似乎在记忆中,她从来没有摘下过,就连洗澡也是戴着的。

记得她离开之前没有这样的镯子,那么,是在英国买的?还是有什么意义一直戴着吗?

“镯子很漂亮,很配你,谁送的吗?”风清云有意无意地问道。

宣雨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慌乱,将衣袖放下盖着,浅浅地一笑道:“嗯,图着漂亮就戴着,是冬子送的,在拍卖会上买来的吧。”

吱呀一声,风清云猛地踩下急刹,将车子停在路边,唰地看过她:“孟尔冬送的?”

宣雨给吓了一跳,有些惊魂未定,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作什么呀,这是在马路上哎。”

风清云一把抓着她的手腕,狠狠地瞪着她,尔后凑近,一字一句地道:“你将他的东西不离身侧,从未摘下。”

宣雨暗自叫苦,咳了一声道:“摘不下,很小。”

“你要摘下,我自有办法。”风清云的声音如北风一样,嗖嗖的冷,半眯着眸子道:“明天就去摘下来,你要镯子,我再送你一只。”

“不就是个镯子么?至于吗?”宣雨想也不想的就拒绝,摘下来,他就会看见镯子下的秘密,看着他说道:“你送给宣倩柔的东西,她给你用的东西,比一只镯子还要来得多吧?那我是不是要全部计较?”

话音一落,车厢里的温度顿时像外面呼啸的寒风一般凄冷下来,她心里一沉,完了,风清云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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