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上的古老男人_分节阅读_1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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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籍过日子粗糙惯了,在都市光海的保护下也少有见到月光的机会。这时候就忍不住回忆家乡,缅怀青春起来。

要说她的初恋,还真没什么好特别的,除了暗恋,也就剩下点模糊的惆怅。

那时候还刚上初二,运动会的掷铁饼项目没人参加,当体育委员的小男生急得团团直转。阿籍别的本事没有,小心思还是很活络的——小男生平日爱穿深蓝色的运动t恤,一件大红色的运动外套火燎火燎的,白皙俊秀的脸像极了篮球飞人里的流川枫。

尤其是练习射篮的时候,跳起一百八十度旋转后双手托球一送,连篮筐都不会撞到,结结实实的空心入篮……

阿籍这辈子没再见过那么漂亮的炫耀。

班里其他的女生当然也看见了,问题是掷铁饼这种运动实在梦幻不起来——看看历届的破纪录者,哪个不是又矮又胖的?

情窦初开的阿籍对着小男生的背影流了两天口水,终于还是举手拼命了:“老师,我参加。”

比赛的结果她记不清了,但过程却美好的像是在梦里。

每天傍晚体育老师都会抽个半小时指导她练习铁饼,体育委员要参加跳高和三级跳,当然也在边上一起练习。

阿籍对手上中间高隆起一块的铁饼没有任何兴趣,视线越过高高的竹竿,直射到正热身准备的蓝色t恤上。

后来的后来,她就记得那男生从竹竿上摔下来了。体育老师奔过去,她当然也抱着铁饼往前奔。

问题是,人家男生最终把手搭在了穿着跑鞋扎着马尾的陌生女孩身上。

体育老师扶着他腰,女孩就借肩膀给他支撑,台阶上空荡荡的一大排位置,偏偏他们俩坐的地方各放了一大块报纸……

阿籍沮丧的甩甩头,看向侧着脸往篝火上添柴加薪的共翳。

共翳觉察到她的视线,扭过头来问她:“怎么了,还疼?”

阿籍点头,又摇头,不知怎么的眼泪就下来了:“你对我那么好干嘛啊……”

共翳愣了愣,把她拉过去,松松的搂着,拍了拍肩膀。

月光淡淡地发白,篝火却红艳艳地烫人,两个影子投射在不远处的树丛上,影影绰绰,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你对我好,不就是因为这里没女人么……你当我傻子啊……你们古人满脑子就只有传宗接代而已……”

阿籍唠唠叨叨地念着,眼睛不知不觉阖上了,语气臭臭的,脸却往他胸口蹭进去:“我才不上当……”

共翳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肩膀,把火挑旺了点,低头亲她。

阿籍偏头想躲,对上那双深潭似的眼睛,却忍不住心动神驰,仰头回吻起来。

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化了,暖得人欢喜又刺得人生疼。

有时候逃避久了,就会变成一种习惯,好的坏的,全部都不肯去想不肯去看——阿籍觉得自己疯了,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海岛上荷尔蒙分泌过剩。

时间不对,人也不对,感情却像是落了火星的干草,烧起来,停不下来了。

共翳吻人有个毛病,非要吻得对方舌头投降不动才觉得舒服。阿籍以往都是被动的,两人之间当然没这方面的矛盾,可今晚难得主动起来,分歧就出现了。

一方拼死要吻的另一方臣服承受,另一方也遇强则强背水一战。

阿籍紧闭的眼睛睁开了,鼻翼颤动呼吸困难,舌头跟给热油烫了似的发麻疼痛。共翳也正看着她,双眼发亮蓄势待发。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阿籍先撑不住,撇开嘴巴大笑:“哈哈哈,你怎么跟蛮牛似的不讲理的呀!”

共翳横了阿籍一眼,扳过脑袋又亲起来。

大手从兽皮底下探进去,兽皮又被扯下来了,阿籍犹豫着挣扎了下,心里开始后悔了。他的动作算不上熟练,方向却绝对没错。直接、果断、还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理直气壮。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她记得自己是推拒了的,还似乎爆过粗口。

可是被重新裹进兽皮里,宝贝似的搂进怀里抱起来的时候,却又觉得释然。

天那么高,地那么大。两个人在这天地间显得这么的小,身体自然而然的贴近拥抱,然后纠缠成一团。

沼气池的功能

性和爱到底有多少关联?

阿籍使劲的摇了摇脑袋,把收集起来的粪便扫进又大又深的土坑里。

土坑直径一米来宽,深度却足有两米多。坑底乱七八糟地堆了不少青草,还倒了好几桶清水进去。

共翳原来以为她是要养鱼,顺带着在桶里放了几条不大不小的活鱼。阿籍哗啦一倒下去就傻眼了:“这个,我不是要养鱼啊!”

共翳连连用眼睛杀了她好几秒,脱了衣服,下去把鱼从坑底捡回来。

她又要木板做盖子,共翳配合着砍倒了一整棵大树,弯着腰在树荫下用磨得锋利的石斧头劈木头。

古铜色的背脊上热汗如雨,腰上系着皮子,大腿上的疤痕晒得通红,还遍布蛇虫叮咬的痕迹。

阿籍看得心脏蹦蹦直跳,又觉得鼻子发酸,拎了半桶水过去。

共翳也不客气,就着水桶喝了几口,哗啦啦全泼身上了。

阿籍瞪着湿漉漉的地面,这水可都是大老远从湖边提回来的,真是浪费!

共翳见她发愣,忍不住捏着她脸扯了两下,随即又忙碌起来。

能在烈日底下挥汗如雨的,才是够鲜活够有力量的生命。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国籍、荣誉、耻辱,唯一富余的就是力气。在性事上,在日常劳动上,果断利落地发泄着精力。

阿籍曾经问过他具体的年岁,他只能模糊地回答个概述。

二十八、二十九,还是三十了?

石壁上的岁月止于第十三个年头的某一天。阿籍拿跟树枝在沙地上计算,十五年加上他被流放那年的实际年龄——共翳紧闭的嘴巴勉强张了张,任她的手指撩起乱发,露出那块深陷下去的伤疤:

“不记得了。”

看着那双深地发寒的眼睛,阿籍就又心软了,不记得就不记得。那生日呢,名字呢,家人呢?

她像倒豆子似的描述了家里的两老和那只养了半年多的黑猫,再期期艾艾的像他刨根问底起来。

共翳的回答也精简极了:“死了,死的很早。”

阿籍沉默,问什么都是错的。她的过去一片柔和,而他却坎坷不平犹如海岸侵蚀着的崖壁。

至于流放的理由,共翳也是三缄其口。

“这是男人的事情。”

阿籍软磨硬泡,才得到点实际意义的解释——他出的机谋,奇兵偷袭,却不料落得全军被屠戮的下场。

“那……”

阿籍鼓足勇气:“你都打算要忘了……脸上的刻字都剜掉了,只要有机会,我们……”

共翳瞪了她半天,才解释:“刻字是楚人的侮辱,不杀,比杀更侮辱。”

又继续开口:“流放是本国人的……”他很认真的斟酌着用词,阿籍在旁边帮着指引:惩罚?意志?还是……

身体和身体契合了,思维却存在着天堑一样的鸿沟。

这样的国仇家恨,离她毕竟太远。她心疼这个男人身上数不清的伤痕,却没法对他那个遥远的国家和所谓的荣誉尊严产生直接的共鸣。

理解和感同身受毕竟不同。

楚人和越人不都是中国人?谁亡谁兴不是一样?战国之后秦统一天下,秦后有汉,还有一朝又一朝的成王败寇。

阿籍指着自己,努力想解释自己和他的“传承”关系。张了半天口,终于还是组织不起来语言。

这要比君生我未生之类的复杂的多,况且,几个月看不到一点儿文明的迹象,她自己也糊涂了。

万一一个搞不好,现在就是在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战国古地。

阿籍彻底地忧郁了,不经意想起电视里穿越到明朝的女人做鸡尾酒唱黄梅戏的剧情,更加觉得讽刺——唱个鬼哟,人听的懂听不懂都还是个问题。

她也曾尝试着唱了几首温温柔柔的小情歌给共翳听,结果就是花更多的时间来解释歌词的意思和那些典故传说。

牛郎是什么地方人,织女是哪里的神仙怎么就有这么奇怪的神仙,还有玫瑰又是什么东西,怎么就代表爱啊不爱啊……

共翳除了常用的古越语,似乎还会点别国文字,像是死对头的楚语、吴语,阿籍给搅得一头浑水,耳朵边全是鸟语花香:“我不知道,我也学不会……我嘴巴渴舌头疼……我不唱不学了行不行啊!”

除了嘴巴被胡子遮着,共翳的五官是真的漂亮,充满攻击性的那种男性美。

阿籍剥了树皮编了根绳子扎头发,顺便也帮他把头发束起来。共翳安安静静地背朝着她跪坐着,脊背笔直如松。

阿籍抓着他的长头发拧成一把,牙齿咬着绳子一头,另一手攥着绳子绕圈。绑完了头发又嚷着要剃胡子,她笑得酒窝都歪了,共翳也只斜着眼睛横了一眼她:“不行。”

他有他的原则,不同意,那就是不同意。

太阳渐渐偏西了,木头盖子也做的差不多了。几张粗糙的长木板放在土坑上,木板上再压石头,严丝密合。

阿籍把豢养的动物都赶进山洞,两人在石炤旁吃饭。

天气实在太热了,他们晚饭就着凉水嚼肉干。阿籍不时的往自己和共翳身上拍打,一只蚊子、两只蚊子……

“在我们那,随便买个枪手啊雷达什么的,一下子就全杀光了。”

共翳束着头发,大半张脸都在火光下露着,锋眉星眸,鼻子跟雕刻出来似的,颊边那块凹疤突兀的刺眼。

“那个池子,做什么用?”

阿籍抹去胳膊上的蚊子血,把肉干塞进嘴巴里:“唔唔,吃完了再说。”

共翳看着她,眼底的锋利渐渐又柔和起来:“说吧,吃完了还有事情。”

阿籍脸红了,又“有事情”——这地方一没安全套二没避孕药的,能不能不要天天晚上都“有事情”。

“我们以后……生理问题,阿呸,排泄的东西都往那个池子里集中起来,好不好?”

共翳眉毛抖了一下,排泄?

阿籍指手画脚的比划完,继续这个不大适合餐中讨论的话题:“天气这么热,这些东西密封在一起就会产生沼气……沼气就是……”

“随你。”,共翳灌了口凉水,皱着眉毛把手里的肉干吞了下去。他记得她以前看到只拨了毛的肉鸡都会呕吐,现在居然对粪便感兴趣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共翳要去打猎,阿籍要照料兔子山鸡。直到下午才空出时间来继续折腾土坑。

倒进去更多的有机肥料,阿籍不顾恶臭地绕着土坑转了起码十几个圈,心里激动的不行。好好坏坏,这是她的工程啊!

接着,又鼓动共翳多砍些竹子挖空好铺管道。共翳沉默着不答应,拉弓搭弦,在她变得发白的脸色下“嗖”地把条大蛇钉死在她身后的树干上。

蛇身太重,扯断了木头箭,沉闷地落到地上。

阿籍这才惊觉自己差点给蟒蛇套脖子了,飞快地跳起来,穿着草鞋的脚噔噔噔踩在木板上,直奔回共翳身边。

共翳显得心情很好,拨出铁剑当场就挖出蛇胆生吞了:“晚上煮蛇汤!”

阿籍瞅着那还微微蠕动的长条状物体,肠胃一阵抽搐:“……晚饭你做。”

回山洞的路上,他提着蛇尸,她拎着弓箭,一高一矮,在夕阳下一晃一晃地走着。

有高温天气做条件,沼气池很快就开始产生臭气和沼气了。

长长的竹筒互相用浸湿的生皮裹紧然后扎牢,连接成通往山洞的管道。阿籍兴奋地把竹筒上的塞子拔掉,拿着火把靠近,“蓬”地就先来了个小爆炸。

共翳脸色变了,阿籍也吓了一跳——发明创造这种东西果然不是这么简单没技术含量的啊。

小爆炸之后,山洞里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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