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上的古老男人_分节阅读_1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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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与女性隐私

漫天的黄沙,一眼望去,只有零落的几根枯草在风中飘荡。

近处是一个巨大的土坑,一个个□着遍布纹身的上身、双手平伸绑在木头上的短发野人被赶了下去,地上散落着一柄柄素面的青铜剑和长戟。

土坑里的人越聚越多,终于有人开始哭喊着往外爬。坑外的士兵装束明显不同,束发裹甲,有不少脸上还沾着血渍,却一个个都流露出明显的讥讽神色,手里的长戟也就顺势戳了出去。

哭喊的野人被钉死在土坑边缘,血流了一地,从他的身下汇入坑底,染得与他同样装扮的男人们脚下的泥土也是赤红一边。

那些一直安静地待在坑底的人,却只是沉默着闭眼上。

纷扬的黄土一铲一铲落下来,渐渐覆盖住在坑底还鲜活的生命——他们已经不是站立的姿态,人实在太多了,多的像是菜市上成筐成桶的活虾。人叠着人,人压着人,人也互相支撑着拥挤在一起。

黄土不断地落下,不断的有人绝望地闭上眼,也不断有人挣扎着跪下哭泣,或者努力往坑外爬去。

更大的杀戮开始了,爬往坑外的人被重新用长戟刺了下去,跪下哭泣的也被挑起来,重重的砸落下去,与沉默着的大多数男人一起,一点点被填埋进黄土中。

阿籍睁着眼睛看着,身体动弹不能,连眼睛也闭不上。战鼓雷动,土黄色的大王旗猎猎作响,眼前的景物忽而又远去了,恍惚间似乎进了昏暗的刑房,又似乎在海上飘荡。耳边反复的回响着混沌地怒吼、悲鸣声,只一个词是她所熟悉的:共翳。

“共翳!”

阿籍猛地一个颤抖,整个人都惊醒了。眼前呈现的是火光照耀下的洞顶一角,或舒展或蜿蜒着一条条岩石纹,像极了梦中流淌的血水。

怎么有这么多的血在流,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人?流淌着曲扭着,从黄沙遍地到陋室洞穴。总是有无数的腥血在跟随。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下一片潮湿。

“怎么了?”

共翳也在不远处坐了起来,语气里带了点关怀担忧的意味。

阿籍没有吭声,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中,手却按着身体的指示摸到了身下的垫子上,抬起来一看,竟然沾了满手的血。

“啊——”

她尖叫着弹跳起来,爬行了几步,就给一双有力的胳膊拦住了:“怎么了?”

阿籍还在发抖,嘴唇泛白,手指掐进他肉里,嘴巴里喃喃地低叫着:“血,好多的血!”

共翳低头一看,她身上的皮裙果然在不断的往下滴血。黏黏嗒嗒,几乎浸湿了半张皮子。他用手指蘸了一点,凑到鼻子下闻了闻,随即变了脸色。

阿籍尤不自知,还要往他身上贴,满是污血的手摸索着触到他的脸上:“有刀子,共翳,我看到有人往你脸上划刀子!”

共翳折怔了怔,随即侧脸避开她的触摸,拖着她走到水桶边,倒了清水帮她洗干净手,声音闷闷地:“不用怕……”

阿籍看着水桶里的水渐渐变红,前胸明显的起伏着,额头冷汗直冒:“血啊,我看见好多人在流血……”

她越说越觉得害怕,整个人不自由自主地就往他身边挤。满是污血的皮裙擦过他□的大腿,留下一痕痕血迹。

共翳退开两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额头青筋都起来了,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狼狈地弯下腰开始掬水洗脸。

阿籍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话,两只滴着水的手不住的伸过来拽他胳膊。他掰开了,她又继续伸过来。稀释成粉色的血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壮实的胳膊上。

共翳的忍耐已经到了尽头,猛地转过身,一把压着她脑袋上往下按,指着她身上湿漉漉的皮裙,咬着牙低吼:“是你身上的血,看清楚了?”

阿籍给吼地几乎耳鸣,下意识地缩起脖子,那句惊雷似地经血也渐渐具体化为下腹沉甸甸地胀痛。

血?经血!哦,对,屠杀只是在梦里。

共翳狠狠地仰头嚎了一声,提着水桶走了出去。

阿籍涨红着脸,找了上次披的狐狸皮子出来。也不管冷水刺激后会不会肚子痛,胡乱冲洗了一下,披上皮子。

没有超市,没有卫生用品,甚至,没有一套干净的内衣裤……她尴尬地站在空荡的山洞里,隐约觉察到有热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

过了好一会,共翳才从外面回来,脸色黑黑地。阿籍下意识地并拢双腿,他却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回到铺着干草的地面,躺倒就睡。

阿籍脸上还挂着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脸,嘴巴张了张,眼睁睁看着他翻过身,把背朝着自己。

大腿上湿热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她脚下的泥地渐渐殷红起来,刺眼地像是梦中黄沙上的士兵鲜血。

时间一点点过去,羞耻使精神高度集中到下腹和双腿上——经血像潮汐一样,也是一阵一阵的。污血流过的皮肤粘稠而怪异,在昏暗地火光映照下渐渐变得干燥;然后,又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双腿间流出,顺着□的大腿蜿蜒而下。

阿籍无助地站着,脸色比渗了血的土地还要红,眼睛努力地大睁着,生怕落下一滴眼泪,惊醒了山洞里唯一的男性。

作为女性,她从没觉得这个是该羞耻的。哪怕刚才共翳板着脸丢下她出去,她也只庆幸了一下可以有一个私密的空间换下弄脏的衣服而已。

可是现在,阿籍咬紧牙关,眼泪悄无声息地沿着鼻翼滑落——这算什么?!

角落里的山鸡们还缩着头在打盹,兔子们也安稳的睡着,只有她孤零零地站着,脚下是一大滩污血。

可能是经期延后的缘故,这次的经血流的异常的多,甚至有不少血块粘在大腿上。被狐狸皮包裹着的肚子一阵阵的胀痛,太阳穴都跟着抽痛。

实在是,太难堪了!

阿籍终于鼓足勇气,迈步往洞外走,大腿上的皮肤一半紧绷一半湿润,重重体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一直等到她走出山洞,共翳仍旧维持着侧卧的姿势。

天灰蒙蒙的,她漫无目的地在山道上走着——因为她怕蛇,前几天共翳特地用木杖和石头在杂草丛中开了这条小道——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却一点声音也不肯发出来。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想念过家里的抽水马桶和满柜子的卫生用品。回想起共翳那个冷漠的背影,阿籍整颗心都像是泡在了冰水里,又是寒冷又是委屈。

至于为什么委屈——她自己也不知道希望他能有什么反应。

一个大男人,要对一个下身不住流经血的女人做什么反应?

阿籍恨恨地咬着嘴唇,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几个月来的习惯,她都快忘了共翳也只是个四肢比她强壮些的普通人。什么事情都是他在解决的,什么事情也没见他发过愁,却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真的对自己置之不理。

阿籍不相信他能在这种事情上也能给予帮助,但也受不了他放任着自己不管。

哪怕只是安慰一句,也比刚才那样的冷漠好吧。

她默默地揩了一下眼泪,又气自己不争气,又憋不住想要大哭出来。(起码要三四天的时间,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地任它流?)

阿籍难堪地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山道果然留下了痕迹,斑斑点点,全是她的血脚印。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海平面上蹿出了半边脸,染得海天处的云霞也绯红一片。山道尽头处,几簇嫩黄色的野花探着头,一个熟悉的黑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见她转过身,不大自在地停了下来。

阿籍瞪大眼睛,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竟然,跟出来了!

还站得那么远,怕被玷污了似的。

阿籍火了,跟过来干什么啊,难道还怕我跑了?你不是嫌弃?要嫌弃就嫌弃到底啊!

她越想越气,愤愤地涨红了脸,拔腿往草丛里钻,想要遮掩一下湿淋淋的双腿。

才跑了几步,共翳人就追了过来,提着她后脖子,拎小鸡似的把她提了起来。

草丛里露重蛇藏,可不是闹着玩的!

阿籍又惊又羞,整个人都缩起来,气得直踢他:“放开放开,变态,滚!”

共翳愣了一下,变态?

他听不懂这样诡异的词汇,只用一只手就制住了她,把人夹在腋下,轻快地往回走。经过那丛野花的时候,顺手折了一把,硬塞在她手上。

见她红着眼眶不说话,长叹一声,凑过去亲了亲她汗津津地额头:“别哭了。”

草色遥看近却无

阿籍愣愣着看着那张脸侧了过来,胡子软软擦过脸颊,头发给风吹的飞了起来,露出那块凹进去的大疤痕。

“别哭了。”

阿籍张张嘴,眼泪还挂在眼眶上。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他在亲我耶!

共翳慢慢地把脸移开,阿籍狠狠地掐了下自己大腿,疼;甩甩头,还是一脑袋浑水。

鹅黄色的小花晃悠悠地在枝头怒放着,共翳走的不算快,步子却很大。她在他怀里,花又在她手上,一颠一晃,梦游似的。

回到山洞,共翳烧了一大堆草木灰。又找出她那条破破烂烂的牛仔短裤,把裤腿撕成两半,中间填满草木灰,两头用细藤扎牢,没一会就绑了两只小枕头出来。并排放在一边:“坐着吧”

阿籍面红耳赤,手里还攥着那把野花,死盯着那只搞笑的“糖果抱枕”

坐、坐在那个上面?

共翳干咳一声扭过头,卷起地上脏掉的皮垫子、皮裙、裹胸,提着两只水桶出去了。

阿籍嫌恶地盯着那两个草木灰小枕,犹豫半天,到底拣了一个坐下。身下经血一直没停过,幸好草木灰吸水够好,倒不像刚才那样觉得粘稠湿润。

太阳从东边滚到西边,角落里的兔子山鸡们纷纷转醒,打鸣的打鸣,挠爪子的挠爪子。阿籍饿的肚子呱呱直叫,找了几块肉干慢慢嚼着,人却不肯站起来动一动。

百无聊赖,她又拣了颗石子在泥地上乱涂。一个圆圈代表脑袋,一个方块是身体,四根竖线就算是四肢了。阿籍托着下巴,又在圆圈后画了个三角形,方块上加了一个小十字——这个是弓和铁剑。

梦里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她撇撇嘴,狠狠地甩了甩脑袋。无缘无故做这种梦,果然是以前电视剧看太多了。

一个小人,两个小人……画到第七个小人的时候,共翳背着一大捆青色长草,并两大桶清水回来了。

阿籍张大嘴巴吞下手里的肉干,并并腿坐好,一脸正经的看向他。

共翳没空理会她,又出去抬了两根削了皮的圆木进来,在洞里搭了个长长的架子,挂上长长的青草,做成面碧绿色的草帘。

阿籍仰头看着面前一人多高的草帘,一时有点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意思?

“起来,让开点。”她抬头一看,正看见共翳满头大汗地抱着个大木桶过来。

木桶半人多高,桶口又广又光,外壁上却还有粗糙的树皮,明显是整块的大树桩挖成的。阿籍伸手摸了摸桶壁,内里倒是光滑平整,一条接缝也没有。

放好木桶,共翳不由自主地看向她面前的泥地。

阿籍连忙伸腿遮掩,左脚挡住两个,右脚踩掉了三个,还是有三个小人暴露在火光下。

一个正举着三角弓射箭,一个抗着圆木在走路,一个弯着腰搬石头(画工太差的缘故,代表身体的方块的从长方形变成了多边形),圆圈脑袋上还都花哨的顶着朵黄色的小野花。

共翳怪怪地看她,她也无辜地瞅回来。

“……”

“……”

对峙了一会,阿籍先憋不住,拿脚胡乱地踢毁:“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人体画展啊!”

共翳没听懂,拍拍她脑袋,绕过草墙,给火堆填上柴,又放了几块大石头上去。

草帘正好把她和石炤、篝火隔开,隐隐约约地透露出点碧绿色的光亮来。

阿籍拔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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