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色霜青(师徒)》_分节阅读_6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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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是言行举止都有几分风锦的气势,已是甚不顺眼,逮着这个机会,又岂会轻易放过?

冷笑一声,他打断了玉曙的话,故意在某些字眼上钻空子找碴:“真是奇了怪了,你不是说从未见过她么,又怎会知道她未经人事?莫非——你试过?”

玉曙并不是个易怒之人,平素里也能把脾气控制得很好,可此刻,听得花无言拿一个女子的清白做调侃,顿时便再也忍不住了。“满口污言秽语!”他怒不可遏,冷着脸,挑起浓眉,平素深幽的眼眸如今紧眯着,其间闪过一丝微愠,像是两块寒冰。

默默念着咒,他扬手一挥,指尖倏地闪现一道蓝光,手掌微微一握,竟是唤出了一把泛着幽蓝冷光的剑!

“说不过便就动手,这也是你神霄派最为擅长的!”花无言挑起眉,冷冷地睇着玉曙,似乎并不打算与他动手:“你们这对师伯师侄的慢慢耗着吧,本公子今日没心情打架,不奉陪了!”

语毕,他捏了个诀子,隐身而去,瞬间没了踪影。

见花无言离去了,玉曙收了剑,不打算再同凝朱耗下去,转身正要走,岂料,凝朱眼疾手快,竟然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玉曙!你要去哪儿?”她一反方才指着他鼻子跳脚的凶悍模样,眼眸中浮起了一层水雾,显得颇有几分惹人怜惜。

“你既然是青玄师兄的弟子,就不应对我直呼其名。”玉曙一时无法挣脱,记起方才花无言所说的话,得知她也是神霄派门下的弟子,细细算来还是千色的徒孙,便也不好意思太过严肃冷漠,只好半是窘迫半是尴尬地劝慰:“我还有要事在身,改日会上鄢山拜访青玄师兄与仙尊,你莫要再跟着我了。”

凝朱游手好闲混了千年,又怎会听不懂他言语中的敷衍?将他的衣袖抓得死紧,她索性得寸进尺,一把紧紧抱住他的腰,狠狠圈住,信誓旦旦地发狠:“我这一辈子都跟定你了!”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玉曙被她这么抱着,简直是寸步难移,七分窘迫加上三分的尴尬,他忍不住低吼出声,伸手便去推她:“赶快放手!如此拉拉扯扯,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凝朱死死抱紧了玉曙,不只不肯松手,还嘴硬地说着气话:“你早前也不知同我拉扯搂抱过几百年了,如今成了仙,得了道,竟然也有脸同我说什么体统?!”

见她怎么也不肯松手,玉曙终于忍无可忍,喃喃念着咒语,快速在掌心中画了一道符咒,将她定住,尔后,更是借由符咒将她摄住,囚入了随身携带的缚妖盒内。

“你!你竟真的收了我?!”凝朱被束缚在缚妖盒内,四面碰壁,无法逃脱。她自然不明白玉曙为何下得了这份手,也不明白为何玉曙会对她如此不客气,只能逞强口舌之快:“有本事你就送我进锁妖塔!把我关着这个小盒子里算什么?”

“待得我办完了要事,自会放了你,送你去见青玄师兄和仙尊。”玉曙看着在缚妖盒内团团转的凝朱,不知为何,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恢复了满脸的平静与淡然,他将小小的缚妖盒放入腰间,却还不忘对凝朱出言警告:“你如今到底也算是神霄派的弟子,如此言行放肆,不知矜持,也该在缚妖盒里好好反省反省,若是不肯噤声,莫怪我用符咒封了你的嘴。”

一听这话,凝朱不再骂了,只是不甘心的嘟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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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帛在宁安王府用罢了晚膳,由赵晟亲自护送回了炒货店,这才发现凝朱没了踪影。她以为凝朱是一个人去了宁安王府,与她错过了,也没有太过在意。直到第二日晌午,赵晟接她到宁安王府试穿嫁裳,她随口问起,这才发现凝朱失踪了。赵晟立刻派了人城里城外仔细寻找,而素帛想心不定,急急地便派人请了青玄过去,一五一十详细地告知。

青玄虽然是一时无奈才收了凝朱为徒,并不曾教过她什么本事,可自己到底是顶着别人师父的名衔,如今徒弟突然失了踪,就这么不闻不问也实在有些不妥当。青玄一路思索,回到寝房后,却正巧见到一只黄色符纸折成的纸鹤自窗户飞入屋内,稳稳地停在千色的掌心里。

这是神霄派门下极少数弟子才会使用的法术,用以远距离地传播消息。

却不知,这只纸鹤是谁遣来的。

青玄对那纸鹤的来历和遣来消息的内容虽是好奇,可眼下有着更重要的事,便就恭恭敬敬地站在千色面前,将素帛所说的全然告知千色。

简明扼要地告知完毕,见千色神色平静地听完了一切却不置可否,青玄心里有点犯嘀咕,不由小心翼翼地询问:“师父,你看,凝朱她突然失了踪,会不会是遇上了什么危险?”

“这纸鹤正是玉曙遣来的。”千色微微苦笑,将拆开的符纸纸鹤搁在桌上,轻得几近无声的长叹了一口气,这才道出了凝朱的去处:“凝朱她遇上了玉曙。”

青玄略微愣了一愣,想起来了凝朱与玉曙之间的纠葛,顿时也免不了有些担心起来:“那——她知道玉曙——”

“她应是不知道,所以才会对玉曙纠缠不休。玉曙有要事在身,拿她没辙,只好暂且将她关在缚妖盒里思过自省,只说办完了事便会亲自将她送回来。”千色摇了摇头,思及凝朱所不知道的那些事,也觉出了几分心酸,不知凝朱得知真相的那一天会是怎生的失望,而她,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旁观地一声感慨喟叹罢了:“有的事,终归是不可能瞒一辈子的。”

对于玉曙的遭遇,青玄并不了解其间的玄妙之处。“其实,玉曙即便是忘了凝朱,也不是什么太不了的问题,我们可以把凝朱和他的从前都告诉他呀。”他自以为是地提议着,不明白千色究竟在因着什么原因惴惴不安:“把一切说开了去,不就好了么?”

千色知道他对其间的玄妙所知甚少,只是微笑,却并不回答,反倒是突然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青玄,十世之前,你曾为了那芍药花妖不惜大闹幽冥司,如今,你若是有幸再遇上那芍药花妖,你还会如当年那般待她如珠如宝么?”

不知千色为何会突然提起这十世之前的糊涂事,风流帐,青玄多少有点不自在。

在芍药花妖,他也不过是在三生石处见过一次,若说美貌身段,比起他师父可是差太远了,若是论真情实感,那芍药花妖满口谎言,拿他当刀子使,怎比得上师父的细心呵护无微不至?他要是再遇上那芍药花妖,定会退避三舍,又怎么可能还会再续前缘?

他没什么心愿,只求与师父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当然不会。”为了显示自己毫不犹豫,他立即矢口否认,为了显示自己如今对千色一心一意,他极机警地便就解释了起来:“当年喜欢她的,并不是我,是我的前世,同我根本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他是他,我是我,我喜欢的只有师父一个人——”

他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再一次表白对千色的忠心不贰,可千色却适时的开口,截断了他接下来滔滔不绝的的肉麻话。

“这就对了,对于玉曙来说,情况也是一样,他与凝朱的过去,就像是他的前世。如今,凝朱于他根本就是个陌生人,往日的情意全都消失殆尽。而男女之情,须得亲身经历,才可刻骨铭心,若是由别人来告知,而自己毫无记忆,充其量,也不过是在听于己无关的故事罢了。”千色低垂着头,带着几分叹惋,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与之有关的事,顿觉应该告诉青玄,便就将话题又转向了另外一个人:“青玄,你知道喻澜为何要盗取九转真魂丹么?”

青玄如今也算是对玉曙和凝朱之间的纠葛有点感触了,只是,还来不及多做什么感慨,便就听到千色提起了他更加一头雾水的事,顿时有些傻眼,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青玄不知。”

千色起身,背对着青玄,一时也不知该要如何诉说。毕竟,喻澜的所作所为,她也是可以理解的,严格说来,喻澜对倨枫的厚爱与她对青玄的保护,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

思索了好一会儿,她才将自己所指的一切娓娓道来:“倨枫本是一名凡人少年,同喻澜邂逅之后,便就一直追随在她左右。只是,倨枫虽然天资不错,有心修道,却也由于被因缘际会所牵引,难有善果,人生数十载之后,仍旧要重入轮回,投胎转世,历经八苦。所以,喻澜苦心孤诣,不惜与幽冥司翻脸,也要护住倨枫的魂魄,甚至连被妖界放逐也不在乎。她宁死也不愿倨枫入轮回,所以便带着他不断地寻找可寄居的躯壳——”

一直以来,青玄对喻澜和倨枫的所作所为都有些无法理解。不过,有时他倒也挺羡慕倨枫的,毕竟,喻澜时时主动,热情似火,那两人一旦亲热起来,时时是不分时间场合的。而反观自家师父,似乎是清心寡欲惯了,不怎么喜欢与他亲近,他有时馋得慌了,也还得绞尽脑汁才能想出不着痕迹一亲芳泽的法子。

相较之下,倨枫,多么有福,而他,怎生命苦!?

“若那倨枫入了轮回,又会如何?”这样想着,他便觉得自己有了点兴致,原来,这一对也没他想象中那么幸福。撇了撇嘴,青玄多少觉得平衡了。

“你忘了么,喻澜是妖身,倨枫以人之躯体与她有过夫妻之实,生魂与妖气不可相容,一如你与那芍药花妖一样,必然会侵蚀自身的魂魄。所以,倨枫一旦入了轮回,忘记喻澜倒不算最严重的,十世不得善终恐怕才是喻澜最不愿见的。”千色依旧背对着青玄,自然不知道青玄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一直以来都希望为倨枫找到足够强大的躯壳用以寄居,然后再借助九转真魂丹,让倨枫跳脱于六界轮回之外——”

正当千色在细细解释之时,门口传来了懒洋洋的声音,乍一听,似乎还带着一点讥嘲十足的笑意:“千色,没有想到,你倒是比我自己更了解我。”

千色没有回头,也知道来者是一直不安好心的喻澜。自从当日得知喻澜手里有九转真魂丹,她便就明白,喻澜定然会循着空子向青玄下手,所以,她一点也不敢松懈,只惟恐遭了她的毒手。

脚上的绣鞋松松垮垮地,显出了几分漫不经心,喻澜懒懒地进了寝房,捂着唇打了个哈欠,双眸由始至终都在青玄的身上转来转去。末了,她花俏地咪咪笑,一开口便就是甜死人的声音“小徒弟,你师父这两日可把你看得够紧呀。”为了撅了撅嘴,像是要显示自己的不满,她以鼻子哼了哼气,依旧是那甜腻的嗓音,全是不满:“居然一点机会也不给我。”

千色回转身,本能地挡在青玄的身前,双眼淡漠地盯着如同冬眠的蛇一般慵懒的喻澜,带着毫不松懈的戒备,可嘴里的话却是在对青玄说:“她觊觎的正是你的躯体,以用作倨枫寄居的躯壳。”

青玄顿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那倨枫每一次见到他都一副酸溜溜的神色。原来,是因着独占欲呵!只是,这醋也未免吃得太莫名其妙了吧?即便那倨枫把这喻澜看得举足轻重,可对他来说,这喻澜实在不具任何的吸引力。

……好吧,他承认,虽然他也很希望师父能若喻澜那般随心所欲,时时主动地给他一些甜头,可是,严格说来,他也蛮喜欢师父义正言辞的模样,毕竟,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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