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色霜青(师徒)》_分节阅读_3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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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手中,自己竟然也跟着跪了下来。

“师父,你,要同我一起跪?”

这一刻,青玄愣住了——

宫商妄

对于青玄那愣愣的询问,千色只是垂眸敛目,殷红的衣衫却掩不住那极瘦的身形,眼眸似水一般清澈淡定,平静得不见一丝涟漪。

“快吃吧。”被他捏着馒头傻呆呆的模样给几乎逗笑,最终,她只是语调轻缓地催促:“吃完了,与为师一起诵《拔度血湖宝忏》!”

眼前的这个男子,面对着别的人,总是显示出非凡的气度,别说是风锦与白蔹,即便对峙的是至尊玉皇大帝昊天,也丝毫没有显示出窘迫,举手投足从容不迫,言辞缜密,可为什么在自己面前,他却总是天真单纯得如孩童一般?

尤其是之前在长生宴上,她从没料到,他竟然能一番设计,最终让风锦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她下跪赔罪!这不仅出乎她的意料,恐怕也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青玄素来不是个鲁莽的人,无论说话做事也甚有分寸,明知那样的场合多么严肃,他究竟需要怎样的勇气,需要多么的感同身受,才能把话说得毫无顾忌,言行举止那般放肆至斯?

他是她一手养大的雏鸟,为着他的前程,她本早该放手让他翱翔,可为什么,她已是有了不舍之心?

其实,较之青玄今日的所作所为,以前,小师兄也曾在大场合下有过为她鸣不平的行径,甚至因着性子火爆,险些与风锦当场就动起手来,那时,是否因着她已是心如死灰,所以才不曾觉得感动?

记得她尚是妖身之时,因着一心入道修仙,便就是妖界群妖眼中的异数,无亲无故,孑然一身。后来因缘际会,她得以上了西昆仑,在玉虚宫学艺苦修,却因着长生大帝门下的九个弟子里只有她是妖身修行,出身与别的师兄弟不同,且又是唯一的女儿身,难免又是个被孤立的异数。虽然后来小师兄待她甚好,可一开始,小师兄其实是甚是倨傲的,见了谁都是不理不睬的,更别说对她了。

那时,她倍觉孤独迷惘,不知自己一心修道成仙为的是什么。

也就是在那时候,风锦是第一个不介意身份,敢于向她示好的人,她不知所措,唯有冷漠以对,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动。直到后来,灵宝天尊传下了的四把神剑,风锦得了“诛仙剑”,她得了“戮仙剑”,白蔹得了“陷仙剑”,广丹得了“绝仙剑”,合四人之力,便可布下威力强大的诛仙阵。这无疑算是得了非同寻常的认可,别的师兄弟才开始对她刮目相看。

虽然在后来的相处中,她也陆陆续续知悉了几个师兄对她的爱慕,可是,她的心里却一直牢牢记得那个微笑着如玉一般温润优雅的男子,从晨曦的逆光中伸手过来,拂去她发鬓上的一片花瓣。

这或许就是长久以来,她久久放不下风锦的原因。

也或许,她其实是在孤独的泥沼中浸泡了太久,只想要得一个温暖的怀抱,不必再孑然一身。

其实,风锦是否向她下跪,又或赔罪与否,她都已经不在乎了。当时的确是极解气的,可事后想想,其实也大没有必要,解气了能怎么,不解气又怎样,那一段情,已经是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

如今,她其实是再一次陷入了当初的迷惘之中,不知自己一心修仙悟道,最终于能到一个怎样的结局。

而眼前的青玄,无疑令她更加迷惘。

可惜青玄并不知道千色如今的所思所想与迷惘之处,只是握着手里的馒头,看了看跪在一旁面色平静的师父,又看了看案台上供奉着的开天辟地神祗们的神位,只觉得心热热的,仿佛又一种什么力量狠狠侵蚀进心里,层层磨蚀,累积成无药可救的沉沦剧毒,慢慢沉淀入血脉之中,随着奔腾的血液流遍全身各处!

师父竟然要陪同他一起跪在这里!

难怪早前空蓝师伯醉醺醺地悄悄送吃的过来,原来,是师父央他来的,而今,师父也是因着不放心他一个在这里罚跪,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与他共处么?

别说是同师父一起在这九霄殿里诵经,就算是师父要他一同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是万死不辞的!

几口将馒头给咽了下去,他跪得规规矩矩的,问得小心翼翼:“师父,我给您惹麻烦了,对么?”

岂止是麻烦,简直就是天灾!

千色心底很无奈,可是却知悉他本事出自好意,也就不忍斥责他,只能无声的长叹一口气,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复杂神色,垂眼掩住眼底的漩涡,眉头轻皱,复又展开:“昊天帝尊要带你去九重天,亲自教导点化,你却为何要推辞呢?”

虽然知道得罪了昊天很有些难办,可是千色却也不急,毕竟,她无欲无求,没什么需要求教昊天的,而青玄跟在她的身边,若她处处多加留心,待得他修得仙身,便也就无碍了。只是,她却不太明白,青玄为何拒绝那求之难得的契机,想了想,她继续道:“你若现在改变主意也还来得及的,那九重天,我也并非不能去,你若真想同我在一处,我去也无妨。”

这倒也没错,若她能放低一点姿态,处处谦恭迎合一些,要上九重天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她素来不喜欢九重天之上的那些神祗们,宁肯做个逍遥的散仙,过些平静的生活。倘若青玄真的有意要上九重天去,只是顾忌她的感受,那么,她也是可以为他破例的。或许,待得青玄上了九重天,昊天亲自一番教导点化,他便会慢慢觉悟,淡化对她的依赖,那时,她再悄悄离开,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可是,青玄对于这个提议却似乎并不赞同。他撇了撇嘴,摇摇头,神色颇为不屑:“那昊天帝尊根本是因着白蔹小师伯而有意刁难师父,师父若真的也同青玄一起去九重天,免不了要屈就自己和那些伪君子真小人打照面,青玄不愿师父受这无谓的委屈!”

没错,他一点也不愿师父受委屈,更何况是为了自己而受这全然没有必要的委屈。在他看来,鄢山清幽宁静,没什么不好,他可以替师父研墨,看师父抄经,可以无所顾忌地同师父共处一室,无人说三道四,也没人故意刁难。

虽然还有肉肉在,可是肉肉单纯如同白纸,什么也不懂,不也就等同于鄢山之上只有他和师父两个人了么?

他喜欢和师父一起过这种宁静的生活,即便是这样过千年,万年,也不会厌倦!

听了他毫不掩饰的言语,千色并不搭腔,只是闭上眼,默默的诵着《拔度血湖宝忏》。

青玄知道她有心事,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与他一同罚跪的身影。

没错,在别人看来,这是罚跪,可是,在他看来,这多么像是两情相悦的男女跪拜苍天厚土,发誓携手白头,共结连理!

想着想着,他无法控制地微微扬起唇,只恨自己没有去找件红衫子来披上。若是真的披上了红衫子,那么,他与师父如今跪在这里,可就像是新人拜堂成亲了!

心里难以言喻地亢奋着,他如同胸腔里涂满了蜜糖,就连呼吸也似乎是甜丝丝的。同千色一样,他也闭上眼,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真心诚意,启唇无声地念叨着。

这个时候,倘若有人细细地分辨,便可自他的唇形发现,他一遍又一遍默念着的并不是那枯燥无味的经文,而是在向着那神位虔诚地发誓——

诸神在上,青玄今日立下誓言,定要娶师父做妻子,生生世世,奉若珍宝,携手白头,不离不弃,如有食言,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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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如雾如烟的迷蒙。

千色也不知自己怎么会突然入到了青玄的梦中,只是在那一片朦胧之中独自穿行,带着点说不出的小心翼翼,像是怕惊吓到了什么似的。

其实,她并不是第一次入青玄的梦,曾记得,早前在,她也曾经拘过花无言的魂魄入青玄梦中对质,那时,青玄的梦境很是清晰,一点迷雾也没有,说明他心无城府,待人坦诚。可而今,青玄的梦境之中可谓难辨方向,说明他已是有了一些不愿被任何人窥见的秘密,深深锁在心底,用一层又一层的防备包裹起来,才会出现这朦胧的迷雾。

那是一些什么秘密?

千色并没有窥人隐私的恶习,入梦之法也不过是用以助那些被魔障纠缠的人脱离桎梏,可是,如今面对着青玄藏在内心的秘密,她却把不稳自己该不该去窥伺。曾经,她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入了风锦的梦境,在那一片深浓的迷雾中最终窥见了遭遇背叛的真相。那时,她宁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即便是傻傻地被蒙在鼓里,也未尝不是一种自以为是的幸福,总强过万念俱灰的绝望。

而今,她若继续向前,会窥见些什么?

会不会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秘密?

这样想着,她停下了脚步,徘徊不前,满心踌躇。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隐隐地听见了一些声音。

那是青玄心底的声音。

那声音诱着她一路往前,最终,极度清晰地入了她的耳——

诸神在上,青玄今日立下誓言,定要娶师父做妻子,生生世世,奉若珍宝,携手白头,不离不弃,如有食言,天打雷劈!

被这言语惊得错愕当场,千色忘了自己的初衷,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那温暖的手臂从后方伸过来,紧紧地搂住她,将她困在了方寸之间!

那分明是青玄的手臂!

就在那一刻,千色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照理,她以魂魄入他的梦境,他即便此时魂魄也在梦境中飘荡,与她偶然相遇,可也应该是触碰不到她的,可为何——

她一时惊慌不已,正想要摆脱他的束缚,可却还没有来得及将想法付诸现实,紧接着,他的气息已是在她颈后灼热地撩拨着,那温暖的嘴唇带着急切与渴望,毫不客气地贴着她敏感的后颈轻咬,吮 吸,一路缓缓下滑。那一瞬,她的身子一下便僵硬了,止不住地微微战栗,感觉他灼热的呼吸和绵延而下的浅吻让她的心不知所措地颤抖着,如同一团汹涌炽烈的火,妄图就此吞噬她,淹没她!

他这是要做什么?

千色呼吸一窒,心弦一紧,一种莫名的恐惧点点滴滴渗透进心扉,让她感到极度不安,诡异的灼热快速地窜遍了身体,来势汹汹,就连神智随着那燥热也逐渐迷乱,思绪开始越来越恍惚混沌了。

正当此时,那沿着她的后颈细细亲吻的薄唇,竟然含含糊糊地发出呢喃之声:“师父,我知道我又开始做梦了……虽然明知是做梦,可我洗被子的时候却觉得很幸福……”随着那声音,他紧紧搂住她不放手,亲昵地碰触已是延续到了肩头,耐心地寸寸磨蹭一般从后颈处慢慢挑开她的衣衫,熟稔地吮咬着她的肩膀,带来微微的疼痛。

“又”开始做梦了?

听这语气,难不成,这早已不是第一次?

敢情,这就是他平日里隔三差五洗被子的真正原因?

他究竟是从几时开始有了这样的念头与欲望的?

“青玄!”

她又羞又急,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想要唤醒他,却是无果。

那一刻,她才开始意识到了危险,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如同被咒术拘了魂魄一般,在他的怀中无法动弹,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陌生的汹涌情潮,只觉着自己宛如一堆积雪,在他的为所欲为中被慢慢的融化成了最汹涌的潮汐!

这是从不曾有过的情形,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师父,我知道我是在做梦……”他一边延续着那亲昵地动作,一边继续呢喃着,那低沉而醇厚的嗓音如同珍藏的陈酿,唇齿之间挤出的每个字都饱含着□的低哑与醉人:“我只能在梦里做这些平素里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可我也知道,即便是做一千次一万次,也总还是做梦,不知几时才能成真……师父,我真的喜欢你……我想要时时同你在一起……我想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那般理所当然的,他拥着她倒在地上,急切而渴望地吻上她的唇。她无法拒绝,也或许是不知该要如何拒绝才有效,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伸手摸索着解开了她的衣带,褪尽了她的衣裙,终至于彼此肌肤熨帖,玉帛相对!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贴着自己。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无意识地回应着,体内有着异样的火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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