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没法过了》_分节阅读_4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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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让杨峤率军押送司马戚继续前往建康,自己只带了少数人马前往武陵郡。

杨峤看谢殊也在其中,对武陵王的名声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武陵郡风景独特是出了名了的,刚入郡中便看见青山叠嶂,绿水绕郭,日光晕染着山水,如渺渺苍苍的一幅画卷。正当初秋,车马过处,落英缤纷,往来农人勤恳劳作,田野中有幽幽的果香传入鼻尖。

谢殊扒着车门啧啧摇头:“陛下偏心,太偏心!这么好的地方居然给你做封地,怎么不留给他心爱的九儿!”

卫屹之笑道:“陛下自有安排,将来还能委屈了九殿下?”

谢殊只是随口一说,没再接话,忽然探身北望,想起荆州,如今应该也是这般闲适安乐了吧。

入城时刚好天黑,百姓们并不知道武陵王回了封地,无人夹道围观,一路畅行无阻。苻玄提前赶回准备,武陵郡王府早已灯火高悬,迎接贵客。

王府东南角的园子风景最好,叠石清池,花影扶疏,卫屹之将那里安排给谢殊居住。这几日车马劳顿,她也累得很,没与他多话,一安顿好就补眠去了,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才起。

这可比在建康每日上朝的日子舒服多了。

梳洗完毕去见卫屹之,刚到院门边瞧见苻玄从里面出来,手中端着盆水,谢殊看到里面有血渍,讶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丞相,郡王身上有点伤,刚换了药。”

“他受伤了?”她立即走进了院子。

卫屹之正坐在镜前要披上衣裳,谢殊径自推门进来了。

“怎么没听你说受伤的事?”

转头看到是她,卫屹之笑了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

谢殊在他身旁跪坐下来,伸手扯他衣襟:“我看看。”

她先拨开他散在肩上的长发,再拨开衣裳,肩头上已经敷了药,包扎完好,实在看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卫屹之侧过脸来看她,视线从她光洁的额头流连过眉眼鼻尖,又从那双嫣红的双唇上滑过,落在她的领口那一小块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忍不住靠了过来。

谢殊抬头时他的脸已近在咫尺,眸色深深,莹如墨玉,能在其中看见自己的脸。他的手抚着她的脸颊吻上来,落在她的唇上,本还有些控制,但想起如今真正是两情相悦,渐渐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晋国民风开放,女子大多与矜持不沾边,谢殊长于乡野,更不是个矜持的,既然确定了心意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反过去吻了他几口,忽然寻了空隙推开他道:“你我的事估计已传了一路,回都后恐怕你再也安生不了了,你不会后悔?”

卫屹之伸手搂着她扣进怀里:“不后悔。”

谢殊就势仰躺在他膝头,抬起胳膊,宽袖滑下,露出肌理匀称粉白如藕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拉着他低下头来,又吻住他。

卫屹之的手从衣襟探进去,缓缓向下落在她腰间,正情难自持地抽去她腰带,外面传来的苻玄的声音。

“郡王,该用饭了。”

谢殊推开他,吃吃闷笑。

卫屹之只好坐正身子,皱着眉看她:“这么好笑?”

谢殊干咳一声坐好,理理衣裳:“你赶紧更衣吧,我也得吃饭去了。”

苻玄等在门口,见她出来憋着笑,房里的郡王却脸色很不好,莫名其妙。

☆、六十章

武陵郡王府中下人不是很多,婢女更是少之又少,但个个貌美如花。

武陵王容貌举世无双,又战功卓着,婢女当中自然不缺仰慕他的,削尖了脑袋想爬上他床榻的也大有人在。可惜武陵王看着温文端雅,实际上却很难接近,几次下来婢女们没落得好,渐渐便心灰意冷了。

可如今丞相一来情况就不同了。比起武陵王,丞相相貌不差,脾气更好,若能攀上这棵大树,被带回相府,以后也有好日子过啊。

有几个胆大的没忍耐住,已经暗中跑去讨好谢殊了。

谢殊来了武陵郡也谈不上真正悠闲下来。重掌大权后,但凡军国大事,皇帝都必须要和丞相商议后才能决定,所以即使如今皇帝身子大好,许多政务还是会送到她手上来把关。

当然,尝点东西的时间还是有的。

卫屹之要尽地主之谊,打算带谢殊去城中转转,一早便来找她。

刚从院外走入,他一眼就看见谢殊坐在凉亭里,背靠栏杆,双臂横展搭在栏上,雪白宽袖蝶翼般舒展下来,下方碧水粼粼,映照她的身影,相映成趣。

光是这一个背影也叫人浮想联翩。

她的身边围着三四个婢女,个个手捧漆盘,里面都是武陵郡的特色美食,瓜果糕点一应俱全。谢殊吃的高兴,婢女们胆子也大了,渐渐就又靠近了几分,有一个甚至亲手捏着糕点来喂她。

谢殊就着她的手吃下,还朝她笑了笑,这下其他人不干了,纷纷涌上来献媚,一口一个“丞相”,叫的人遍体酥麻。

卫屹之缓步走入亭中,笑道:“丞相好享受啊。”

婢女们一听他声音,立即起身,退避开去,垂头站好。

谢殊一边咀嚼一边摇头:“原本挺好的,你一来就把人家给吓着了。”

卫屹之在她身旁坐下:“看来丞相对本王府上的婢女挺满意?”

“尝闻武陵自古出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本相已经不想回建康去了。”

卫屹之当即爽快道:“既然丞相喜欢,本王府上的人丞相随便挑好了,这里几人就算是全部带回建康也行啊。”

“武陵王真是大方,当真可以随便挑?”谢殊一手支额,懒懒散散地朝眼前几人扫过去:“那本相可得好好选一选。”

婢女们听了这话都激动了,个个拿眼瞄她,暗递秋波,选我!选我!

卫屹之见漆盘摆在手边,随手拈了块糕点放入口中,再转过头来,就见谢殊的视线从那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竟落在了他的脸上。

“只要是武陵郡王府的人,都可以随便挑?”她眼神戏谑,口中调子悠悠转转,尾音上扬,似一把钩子,提着人的心颤了颤。

卫屹之咽下糕点,喉头滑动,想起她勾着自己脖子的那一截粉白手臂,有些口干舌燥。

婢女们觉得不对了,丞相直勾勾地看着咱们郡王,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果然丞相喜欢的是男人吗?

努力了好久的婢女们真想泪奔……

刚好苻玄有事来请示卫屹之,他没再久留,趁机离开了。

谢殊撩拨了人却丝毫不觉惭愧,又挑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尝了个够才回房。

天擦黑时,天上忽然开始下雨。沐白走进房来,说谢冉来了信。

谢殊在这里也就待了两三天,谢冉此时肯定还在路上。那天他是又犯了傲气病,几句话不对盘就提前走人了,这次在信里语气又缓和下来。原来是知道她来了武陵郡,极为忧虑,字字句句言辞恳切,劝她不要陷进去,整个谢家还指望着她,无数谢家人还指望她,所以还是赶紧回去吧。

谢殊明白他是担心自己因情误事,自然要回信安抚,不过经他这一提醒,觉得也的确该回去了,反正迟早都是要回去的。

正要叫沐白去知会卫屹之,新的政务送到了,谢殊看到其中一封折子,对沐白道:“还是我自己去见他吧。”

天色已晚,走到卫屹之院外,正好苻玄出来,说郡王刚换好伤药,正在静养。谢殊便吩咐沐白先回去,不用跟着她了,她自己去与他说几句话就走。

淋淋潺潺的雨滴从屋檐上落下,溅在地上滴滴答答。谢殊走进院内,没想到卫屹之就站在房门外,雨帘缥缈,他大袖翩跹,脚踩木屐,疏散闲适,像就是从那烟雨里走出来的。

卫屹之转头看到她有些诧异:“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

“有事要与你说。”谢殊走过去,从袖中取出封折子来:“我刚收到秦国国书,你看看吧。”

室外昏暗,卫屹之请她进屋,坐在案后,挑亮烛火,看完后颇为诧异:“他们要派人出使大晋,与我们互通有无?”

谢殊点头:“我也很吃惊,他们也许是见吐谷浑这次得罪了大晋,想趁机彻底分化我们二国,所以才主动与大晋交好。”

卫屹之想了想:“听着似乎也不是件坏事。”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对秦国不放心,何况这次还是他们的丞相安珩亲自来的信,据说秦国如今兵强马壮就是此人的功劳,也不知他这次打的是什么主意。”

卫屹之将折子放到一边,宽慰她道:“不必担忧,等他们来了再看情形应对好了。”

谢殊原本就准备接受他们出使,听他这么说,也就下了决心。

“对了,我打算回都了,你打算何时启程?”

“这么快?”卫屹之看着她的脸,有些无奈:“若这闲散日子能再长一些就好了。”

谢殊摇头笑了笑:“总要回去的。”

两人都没再说话。

雨声又大了一些,谢殊坐了一会儿,告辞要走。卫屹之起身送她,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又想起白日里亭中的事,眼见她就要伸手去拉门,忽而拖住了她的手。

谢殊转头看来,笑道:“你这是不想放我走了么?”

“是不想。”他走近一步,挟着她的腰扣入怀里,吻就落了下来。

谢殊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人已被打横抱起走向床榻。她自然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避开他的唇道:“你果真心急。”

卫屹之将她放在床上,与她鼻尖相抵:“你若知道我从多久之前就开始喜欢上你,就不会觉得我心急了。”

谢殊刚要说话,又被他堵住唇。这次没有人打扰,腰带很干脆地就被抽走了,他的手指挑开她的衣襟,探入中衣的领口。谢殊已梳洗过,但仍缠了胸,感到那只手摩挲着边沿却不得要领,她有些好笑。

“别笑。”卫屹之有些懊恼,一直蹙着眉,除了她的外衫和中衣,又去解那厚厚的束胸。他将谢殊拉着坐起来,借着朦胧的烛火看着她滑如凝脂的肩头和胸口,手指抽开那缠绕的紧紧的裹胸布的结扣。

谢殊的脸终于红了,眼见缠胸的布条一层层被解开,忽然按住他的手道:“能不能先灭灯?”

“为何?”

“我……不想让你瞧见……”

她难得有犹豫不决的时候,卫屹之以为她害羞,凑过来吻她,从额角、眉头到鼻尖,又含住她的唇瓣,手下未停,终于解开了最后一层布。

他退开去看,谢殊垂脸抱着胸,他轻轻拨开她的手,怔了怔,才明白她为何不愿被他瞧见。

那胸口被缠了许久,胸脯还是刚刚发育的少女模样,这还是其次,因为缠得太紧,周围都是红红的勒痕,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起来尤为明显。

“是不是很难看?”谢殊又环住胸,脸色有些尴尬。

“不难看。”卫屹之只觉得心疼,伸手抽走她束发的玉簪,打散她一头青丝,扶着她躺下,拨开她的手,低头去吻那些红痕。

谢殊轻轻嘶了一声,有些疼,又有些麻。

卫屹之怕弄疼她,不敢冒失,即使日思夜想的人就横躺身下也克制着。他除了外衫,手指在她身上轻轻抚弄,不知不觉便已坦陈相见。

谢殊对男女之事只能说粗通,算不上了解,如今被他爱抚地呼吸渐浓,心烦意燥,伸手攀住他脖子,视死如归道:“要怎么样就来吧。”

卫屹之被她的话说的愣了愣,抬眼瞧见她双颊酡红,眼神醉人,提了许久的忍耐力顷刻瓦解,扶起她一条腿,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安抚她一句,终于冲了进去。

谢殊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对这事的认知真是太肤浅了。为什么男女两情相悦就喜欢做这种事,这分明是件痛苦差事啊!

疼得要命,但她做惯了男子,自然没寻常女子的娇弱,咬着牙死不吭声,直到卫屹之用拇指摩挲过她的唇瓣,她才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禽兽!以后谁再说你贤德就贬谁的官!谢丞相心中泣血,伸手在他肩头伤处按了一下。

卫屹之轻哼一声,扣住她的手又去吻她,手轻抚着她的胸口,总算叫她安分下来。

烛火已灭,窗外雨停,屋内云雨方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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