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没法过了》_分节阅读_3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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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殊吩咐停车,探身看去,卫屹之揭帘下了车。晨光熹微,他一路走来,风姿特秀,风仪自生,到了跟前,微微笑道:“如意在等我?”

谢殊忽然有种被逮了现行的错觉,移开视线道:“刚到而已。”

“那可真巧。”卫屹之表情意味深长。

四六章

其实卫屹之今天是有意来晚了。每日准时同行,最易养成习惯,忽然习惯变更,谢殊便会不适应。

但他表面不动声色,给谢殊换过药后就坐在车内翻看那几本曲谱,像是丝毫没感觉到她的别扭。

将所有曲谱都翻过一遍后,他拿起其中一册问谢殊:“这册曲谱是个叫谢琨的人作的,是你什么人?”

谢殊愣了愣:“是家父。”

“哦?想不到令尊对音律如此有造诣。”他指着其中尤为出彩的一段想给谢殊看,又被她的眼神打住:“算了。”

谢殊撇撇嘴:“我回谢府时他已沉迷求仙无法自拔,直到他去世只见过他一次,所以对他也称不上了解。”

卫屹之又细细翻看了几页,抬头道:“单看这乐谱,令尊倒并非如你口中那般冷漠。”

“嗤,几首曲子能说明什么。”

卫屹之笑着摇了摇头:“闻弦歌而知雅意啊。”

谢殊不以为意。

早朝时,谢子元出来参了谢铭贺一本,说他利用司徒一职便利,动用过徐州军饷。

这下满朝文武都看出了谢家内斗越来越严重的迹象,个个暗自欣喜,就等着谢家倒下自己补上去呢。连原本跟随谢家的那些世家都已纷纷转了风向,如今是实打实的中立派,坐山观虎斗。

皇帝压着欢欣问谢子元道:“可有证据?”

谢子元面露犹豫:“这……微臣还在细查。”

谢铭贺一听就气冲冲地出列道:“陛下,谢子元无凭无据便参老臣,分明是蓄意陷害!”

谢俊也道:“他只是个度支曹的小吏,哪里有能力做担御史台的事,查不出丞相的罪证就来胡乱栽赃!”

“就是!”不少谢家人表示声援。

皇帝也觉得这个谢子元办事不牢靠,怎么证据还没拿出来就上奏本呢,这样哪里斗得起来嘛。

“既然如此,谢御史还是查出证据再说吧,切莫错怪了忠臣啊。”

“微臣遵旨。”谢子元怏怏退回去,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谢殊,后者朝他点点头。

退朝时,谢铭贺气愤不已,果然这个谢子元是去查他的。

谢俊跟在他身后,不忿道:“方才别人都支持父亲时,叔父却只是做了做样子,果然是有异心。”

谢铭贺盯着谢铭章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这是他逼我动手的,怪不得人。”

是夜,谢运被叫去了司徒府。

谢铭贺吩咐道:“你带人去问谢铭章借人马,就说我要合二府之力去对付丞相,等把他府中人马都调出来后,你就将他给我软禁起来。”

谢运犹豫道:“司徒大人有所不知,上次对付丞相时私调禁军,已经惹了陛下怀疑,这次万万不能再动禁军了。”

谢铭贺额头皱纹揪成了一团:“说的也是,那你带我府上人马去,谢铭章也更相信。”

谢运领命去了。

谢铭章听说哥哥要借自己人马去对付丞相,虽然觉得突然,但还是二话不说就交出了人马。

谢运将二府人马合起来,足有数百人,但比他估计的少得多。看来这两只老狐狸都谨慎的很,尤其是谢铭贺,根本不够相信他。

他将这些人马悄悄带去相府附近埋伏起来,然后将几个领头的挑了出来,装模作样地说要和他们商量行动计划。

几人跟随谢运去暗处商议计划,却再也没出来。

那里早有相府人马等候。

谢运回到埋伏地点,高举火把,对众人道:“诸位都是谢家府兵,对抗谢家族长是为大逆不道。现在几位头领已被本都尉斩杀,若愿为丞相效力者,可继续留在谢家,不降者,立斩不饶!”

领头之人都对各自主人十分忠心,而剩下的人要跟着谁,其实只是换个人讨饭吃的事罢了。

沐白带着相府人马冲出来将这数百人团团围住,众人纷纷丢了武器跪地求降。

醉马阁里,谢冉一手举着烛火,一手翻看着谢铭贺找出来准备对付谢铭章的罪证,边看边啧啧摇头:“不得了,不得了……”感慨完了,他又将东西放好,吹灭烛火,出了门。

光福在门口道:“公子,没人经过,今日阁中尤为安静,司徒大人也回了司徒府,没来这里。”

谢冉点点头,理了理衣襟:“去禀报丞相,可以准备冬祭了。”

快天亮时,谢运回谢铭贺那里复命,说谢铭章已被软禁,就等他发落。

“等我安排好合适的人接替了他的官职,就让他安心在府中养老吧。”谢铭贺冷笑着说完,吩咐下人整装上朝。

这时有小厮进来递上了帖子:“大人,相府送来的。”

谢铭贺接过来拆开,眼神一亮。

谢殊居然说自己丢了朝政大权无脸面对先祖,要在冬祭当日请诸位长辈另择族长。

真是好机会,若他做了族长,要做丞相就更容易了。

冬祭是祭祀先祖的日子,皇帝免了朝事,一早便带领百官去太庙祭拜。

面对列祖列宗,皇帝的心情是激动的,是澎湃的,是慷慨激昂的。

谢家斗得好啊,朝政大权终于回到朕的手里了,这次一定要做出番大事来啊!

谢殊看着皇帝潮红的侧脸,默默无语。

祭祀完毕,皇帝摆驾回宫,百官纷纷离去。

谢殊低调地垂着头往外走,再没了往日昂首阔步的气势,沿途的宫女宦官个个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相貌生得好就是占便宜,即使如今她处于劣势,周围的人也很少对她落井下石。

前日心怀不甘的裴允还冲了过来,结果谢殊一抬起那张忧郁的脸就将他迷得七荤八素,最后话还没说成,他先捂着鼻子扭头跑了。

眼看就要走上御道,身后忽然有人唤道:“这不是丞相嘛,走这么急做什么?”

谢殊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司马霆金冠锦衣,款步而来。

“参见殿下。”

“哟,果然是今非昔比,连行礼都比以前认真了三分嘛。”司马霆绕着她走了两圈:“听闻你如今在朝堂上只有看没有说的份,怎么样,这滋味如何啊?”

谢殊叹气:“可惜殿下无法和太子殿下一样上朝,否则就能亲眼目睹这一幕了。”

司马霆瞪眼:“你什么意思?敢笑话我!”

“臣不敢。”谢殊敷衍一句就要告辞走人,今日还有大事要做,不能耽搁。

“站住!”司马霆最讨厌谢殊的就是这种态度,没想到她没了权势还这么嚣张,伸手就去拉她。

谢殊胳膊上的伤还没好,被这一拉,顿时疼得闷哼一声,刚刚长好的伤口又裂开,血很快就浸透了肩头。

“你……”司马霆错愕地看着她:“你受伤了?”

“小伤,多谢殿下关心,微臣告退了。”

司马霆冲上去几步拦住她,干咳了一声,“我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若非你总这般目中无人我也不至于拉扯你。”说完高声吩咐道:“请丞相回宫,速传御医去我宫中候着。”

谢殊忙道:“微臣是小伤,可以自己处理,不劳殿下费心。”

“那么多废话,你这还在流血呢!”司马霆不由分说叫人上前扶她。

谢殊被左右扶着前行,捏了捏其中一个宫女的手,低声说了“沐白”的名字,那宫女红着脸悄悄去替她传消息了。

沐白左等右等不见谢殊出来,正心急,忽然听见这个消息,真是晴天霹雳。

那小宫女显然是急着去伺候丞相,一传完话就匆匆跑回去了。

沐白心急如焚,想要去追又苦于没有理由,忽然想到武陵王与九皇子交好,连忙纵马去追他马车。

司马霆的宫殿谢殊是第一次来,看摆设配制,也就只有东宫能与之相比了。

真是受宠啊!

司马霆皱着眉坐在她对面:“你老捂着伤口不让御医看是什么意思?”

谢殊无奈:“殿下好意微臣心领了,真的只是小伤,犯不着兴师动众。”

司马霆老成地皱着眉头:“你这样是想让我更愧疚是不是?”

谢殊望望屋顶,原来你会愧疚,真不容易。

司马霆看不下去了,对身边的御医道:“赶紧给丞相医治,否则传入父皇耳中,我少不得又要遭斥责。”

御医过来请谢殊宽衣,谢殊却仍旧坐着不动:“本相习惯了自己府中的大夫,请殿下恩准微臣回府。”

司马霆没好气地站起来:“从未见过你这样死犟的人!”

“殿下教训的是。”

“……”

忽有宫人进来禀报:“殿下,大司马来了。”

司马霆一听,立即要出去迎接,卫屹之已经走了进来。

大司马可以宫中纵马佩剑,他是一路疾驰入的宫,此时见谢殊衣裳齐整才松了口气。

“来人,送丞相回府。”

司马霆见他一来就下命令,狐疑地将他拉到一边:“仲卿哥哥是为丞相来的?”

卫屹之低声道:“我是为殿下来的。谢相如今失势,您更不该寻她麻烦,万一被用心人利用说你眼中容不得人,岂非污了名声?”

司马霆也早就懊恼了:“我本也没想到会这样,不然也不会给他治伤,哪知他根本不领情。”

“也许是怪癖吧,殿下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司马霆看了看他,嘀咕了一句:“我还以为那些传言是真的呢?”

卫屹之一愣:“什么传言?”

司马霆看一眼谢殊,又看看他:“听几个世家子弟说过,不过我相信仲卿哥哥的为人。”

卫屹之暗暗忧虑,没想到这种事都传到他的耳中了。

谢殊被扶着正要出门,那御医却十分尽责,看着大司马严肃的脸,战战兢兢道:“那个……丞相流了不少血,还是尽快医治比较好啊。”

卫屹之忽然笑了起来,如珠玉在侧,朗然照人:“听说谢相为人对大夫诸多挑剔,府中大夫常有被杖责的,不知是真是假。”

谢殊转头看了一眼御医:“确实,不过这位是御医,本相还是会多多尊重的。”

御医呐呐地闭着嘴退到一边去了。

谢殊顾不上其他,匆匆地出了宫。

沐白快步迎了上来,扶她上了车就四下找药。

“族人都去相府没有?”

“去了,就等公子了。”

谢殊皱着眉头:“不知为何,总还有些担心。”

四七章

沐白还没来得及给谢殊处理伤口,卫屹之已经策马赶来,他便自觉地退去车外了。

卫屹之给谢殊处理伤处已经轻车熟路,看到伤口情形,蹙着眉道:“你还是告假吧,静养几日才能好得快。”

谢殊心不在焉:“再说吧。”

卫屹之扶她坐好:“你们谢家的事我不便过问,但若需相助,直言无妨。”

谢殊原本没想过要他帮助,毕竟有借就要还,但转念一想,那些长辈哪个不是炼成精的家伙,这种时候若不准备充分,事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这么一想,她也就丢下那些顾忌了:“那就借你的人马用用。”

谢铭贺在大厅里已经喝完了好几盏茶。

今日气氛不对,在场的亲戚恰恰就是他们一起联合对付谢殊的那几人,除了被软禁在府中的谢铭章外,一个不差。

不过就算谢殊是想反击,他也并不是没有准备。

没多久,谢殊到了。她刚换过衣服,玉簪束发,月白宽衫,因为有伤,脸色有些苍白,唇色也淡了许多,那双眸子却黑白分明,分外清澈。

她走入厅中,与诸位长辈见了礼,落座后神情忧郁:“今日冬祭,我却愧对先祖。当年祖父教导我凡事不必逞能,只要家族昌盛,长久安稳就好,我却未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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