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烽烟再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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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让不少迂腐的读书人大骂技奇巧,很大程度上是在颠覆数千年来半部论语治天下的理论,也让很多自谓文人雅士的家伙颇有微词。

可惜的是,半部论语治天下流传了那么多年,古往今来,哪一个帝王不是从小就得读这些圣贤之书,又有哪一个王朝,最后不是败在这种迂腐的思想之下?

孔孟之道固然博大精深,却也要因地制宜,借鉴时更得符合现况!许平的感觉很简单,读死书,死读书,最后就是读书死,孔孟的道理到了这些脑子一根筋通到底的家伙手里,那也算是一种糟蹋了。

皇家五院的成立确实是历经风雨,几乎耗费许平半年的时间才算是顺风顺水,最大的阻力其实不是来自于外围的谩骂声,而是数千年积累的迂腐思想和过于坚定的顽固。

每一个学院的落成到开学,几乎都经历自己无法预期的坎坷,搞得许平唉声叹气好几夜,差点就想放弃。

医学院成立之初乏无人问津,别说民间一些医术高超的大夫,就连太医院的人都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

许平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经小铃儿提点,才想通问题出在医术一向是师徒相传,很多老大夫都有留一手的习惯,既然对于磕头下拜的徒弟都无法倾囊相授,对着满满一课堂的陌生人就更不用说了。

头疼呀,这绝对是发展道路上的一大弊病!琢磨了很久以后,许平只能想出狠招,死马当活马医,那就是直接发圣旨、贴金榜。

不过不是招贤纳士,也不是任何悬赏,而是直接把全天下的医生都骂得狗血淋头,骂他们只会蒙祖上福荫,骂他们全没有开创新医术的本事,言语之恶毒,字里行间的阴狠咒骂,立刻就一石激起千层浪,惹得杏林中人纷纷不满。

这封出自孙正农手笔的金榜,发挥很大的作用,不仅天下名医聚集京城抗议,就连太医院都大着胆子想要反驳。

不过论起吵架的功夫,他们显然不太行,当然是一个个都被驳斥回去。在众大夫心有不甘时,许平立刻用医圣、神农氏这些医学祖师爷的故事来教训,骂他们不知进取,骂他们自私自利,骂他们根本就连当个大夫的资格都不配。

施术救人是医者天职,他们却妄想以祖上所传而敛得不义之财,一句句骂得体无完肤!最后许平更是直接放话,既然他们都说药是三分毒,不能随便乱来,要是谁有办法能将这药里的三分毒去掉,哪怕是减其一半,都是功德无量,后世也将敬其与医圣、神农同列,尊为医者之祖!

或许是这句话对他们的刺激太大,医学院门口立刻门庭若市!

不仅有善药剂者开始着手研究各种新药,更有不少妙手回春的大夫在这里开门授业,将自己一直保留的所谓祖传之术与其他人交流。

医学院一下就吸引全国不少大夫前来就读、交流,对于一些疑难杂症的病人,更是大开方便之门,既让他们对医学有了新的追求,又能治好他人,大善!

至于护士的雏形,也是一件很难办的事。在这男女授受不亲,连牵个手都得进洞房的年代,哪有小姑娘肯做?就算肯,她们的父母也不会肯。

无奈之下,第一批接受培训的几乎都是寡妇,好处就是不怕闲言碎语,心细如发又特别有耐心。医学院给出的俸禄十分优渥,高得让她们无法发出任何不满,而且这样算是行善积德,解决她们在这男尊女卑时代无法度日的艰辛,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最容易推行的,还是商学院。早在太子时期,天下商人就几乎唯商部马首是瞻,现在商学院又属皇家,招收的学子大多都是商人世家子弟,也有不少天赋高的穷人家孩子,当然学费全免。

每年光是各路生意人的捐赠和富家子弟的学费,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再加上商部三巨头,没事就跑到这里讲课,吸引不少其他小商户,借上学之名来此探听最新行情,倒也不用许平多掏!分钱。

工学院有天工部和工部撑腰,倒没闹出多大动静。反正就是培养人才的地方,每天都可以看到灰头土脸的工匠,在这里挑徒弟或合作伙伴。

虽说一个个都和从煤堆里挖出来的没有区别,但现在都有品衔在身,倒也没人敢小看,工学院可以算是最低调,但有时候也最让人跌破眼镜的部门。

在这里,许平并没有过多需要心的地方,他只要把自己对于未来的认识,以及一些接近于天马行空的设计或构想,全摆在他们面前就可以了。

很多类似机枪这类的东西,在别人看来简直是作梦一样的想法,在这群疯子面前,却能让他们更加兴奋;因为他们缺少的不是创造力,而是灵感。

有了一个目标,他们的激情之大,恐怕连逛窑子的色狼都会惭愧。

至于政学院,完全就是一群老狐狸在这里招收子弟兵、为了内政阁权力拼搏、吸纳人才与战斗的地方。

倒也不用担心他们出工不出力,反而这种竞争会有各类好处,起码能很快让人习惯选举投票制度。

至于军学院就更不用说了,开院之初,请洛勇讲开朝大战的历史,不少军人趋之若鹜地前来听课,一下子就让军学院名满天下。

洛勇刚回江南,千恩万谢地送走这位皇上的泰山大人后,军学院又请来准备告老还乡的纪镇刚开学授课。

金吾大将军的威名当然是一块大大的招牌,马上就把军学院的气势推向另一个。

这位老流氓仗打得好确实不假,但人品真没洛勇那么清高,回江南时把许平洗劫得那叫一个惨呀!如果不是小姨在旁边吹枕头风,他还真想带大军直接过去抢回来!

风风雨雨那么多,最后在皇权的强硬下,五大学院的风波总算过去。因为比起这个,朝堂上要处理的大事实在太多,多到已经管不了这样的小波澜。

如果是以前,大家的看法无非就是这是太子一时兴起,但现在翻天覆地的改变,已经让他们不敢再有这种想法,虽然忐忑,却也有些期待五大学院的崛起,会为大明带来更强盛的景况。

两年了,算一算儿子四个,女儿也有三个,现在每天最常做的事,顶多就是陪着顽皮的小家伙们玩耍。

内政阁的组建,大大节省许平的时间,不用过问政治上的小事情,想捞名声的老狐狸自然会处理好;而他所要做的,就是进一步为大明安排更多发展的轨迹,让这个王朝在自己手上变成空前的盛世。

东北方面,边境以南的小镇上,一汪清澈的湖泊,是这里最美妙的风景。四面环山,影影绰绰,特别动人,大自然的清香加上让人惬意的宁静,鸟语花香的仙境也不过如此而已。

湖面就像是一面洁白无瑕的镜子,清澈见底的湖水特别香甜宜人,几乎可以清楚地看见鱼儿在水里悠哉游着,那种自然的美丽,会让神经彻底放松,让人沉醉在这天地间最美妙的景色之中。

湖面上,一叶小船宛如落叶般轻轻地荡漾着,虽然外表不是极尽奢侈,却也不似渔家一般简陋。

小船的一层,有好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在把守,严肃的面孔和身上隐隐弥散的杀气,都与这轻松的景色格格不入,多少还是有点煞了这动人的风景。

小船的第二层布置得特别别致,整个二层只有一间硕大的阁楼,在这种环境下,木制的阁楼更增添几分幽雅,而楼顶则有皑皑白烟慢慢地升起,让人仿佛置身梦境一般。小船二楼处处透着一种雅致的闲情,虽然看不清里面的人是谁,但从这精致的外表,就不难猜出肯定非富即贵。

阁楼内,一张矮桌置于中间,几乎没有摆设其他物品,在空旷中又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许平穿着一身白色长袍,一脸舒服地躺在小米柔软的腿上,一边吃着小姑娘的豆腐,一边放松地哼着小曲,表情下流得让人想乱棍将他打死。手不安分地在小米的裙内搔弄着,搞得小米小脸微红的娇喘,眼含媚意地看着拥有自己的男人,已经做好随时伺候的准备。

矮桌旁,一身可爱童裙的妙音,正兴致勃勃摆弄着几件天工部制作的小玩意儿,依旧那么幼小肉嫩,还是没发育的感觉。

但是她小小的身躯,却蕴涵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可怕力量,即使武功恢复后几乎可以傲视天下,不过她还是选择留在许平身边,因为眼前的小师弟不仅是她的男人,更是她最好的玩伴。妙音始终保持一颗与孩童一样纯洁的心,让许平更加喜欢这个在床上能大能小的师姐。

“师弟,有点饿了!”

妙音回头一看,小米已经忍不住呻吟起来,立刻鄙视地看了许平一眼,楚楚可怜地嘀咕道:“坐了一下午的船,好无聊呀,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马上就到了!”

许平眯着眼,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才打着呵欠,懒洋洋地站起来。什么都没说,直接拉起小米让她为自己更衣,小米马上拿来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殷勤地为许平换上。

湖泊的另一面,远远就可以看见青山之下、绿水之畔,在烟雾弥漫中,有一片显得十分飘渺的庄园。庄园处处透着一种幽静和优雅的气息,宛如世外桃源般,让人十分向往。

船还没靠近,就听见庄园之内传来一阵天籁之音,古筝和琵琶合奏,宛如仙女歌唱,瞬间有种让人置身仙境的惬意。

小船缓缓停下,船上的大汉们在冷月带领下仔细警戒。确定没事以后,许平才懒洋洋地下了船,在小丫鬟们的带领下,穿过庄园里的绿竹青瓦,品味着这深山老林里的清新空气走进园内。

看似典雅的山水很是宁静,但却在安排上却是独出心裁,如果没有专人带领,一般人进来以后,恐怕就会在这格局的迷惑下,找不到出入的路口。

这处庄园的存在,连朝堂上的大臣们都不知道,庄园选址看似偏僻,但却在隐密中有着十分便捷的交通。格局上由童怜和陈道子联手设计,不仅有迷惑人的可怕效果,更拥有进可攻、退可守的绝对优势;据她所言,就算是一万人来攻打,只要一百人就可以坚守。

一开始,许平倒没想到童怜对五行学也如此有研究,对于她出色的才华,还真感觉有点自愧不如。

庄园位于中心,周围山上暗地里有不少岗哨,外围几乎都是一些小一点的庄园,将此处包围起来。这里的最大作用,就是收养一些天赋比较高,同时也比较聪明的孤儿,从小就在此地培训。

一旦成才,几乎都会归为皇家御用,通常不是到童怜手下做事,就是进入御用拱卫司,此处可谓是嫡系的培养摇篮。

清心小斋,名字倒起得不错,只是这夏天实在太热,炎热的太阳烤得许平都有点不耐烦了。

穿过一层又一层的走廊以后,才走到庄园中心,一个长满竹子和奇花异草的院子。院内小桥流水,单独一栋小屋,看起来没有半点奢华的感觉,反而充满别致的趣味。

所有下人已经全在外面等候,才刚踏进门来。就见两位宛如画中仙子的女子坐于长亭之下,于流水之上轻抚琴弦!优雅动人的乐章,让人顿时如置身梦幻,再烦躁的心灵,在这一刻都会得到最好的安抚。

一曲终了,宛如高山流水,又似是江河澎湃,让人回味无穷,当真是余音绕梁三日,让人食无味、寝无眠,只想再次品味这天来之音!

“夫君!”

童怜轻抚一曲,眼见心爱的男人站在面前,眼眶顿时有点红润。小心翼翼地扶着已经鼓起来的小肚子,站起身来,款款行了一礼后,娇滴滴地说:“妾身有孕在身,未能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这里没有皇帝……”

许平轻步走上前去,将她柔软的身躯纳入怀中。温柔一吻后,深情款款地说:“此处只有你的丈夫,何必如此多礼!”

“爷……”

在旁弹奏的刘紫衣也是眼眶发红,压抑着多少天来的思念,看着这个最心爱的男人,说出的话已经颤抖得听不清楚了。

“你们辛苦了!”

许平将她们一起搂进怀里,好生安抚了一番。

童怜已经有五个月身孕,刘紫衣虽然一直不见害喜,但许平依旧对她恩爱有加。

两位奇女子一直在边境线上,暗地里为自己办许多事,哎,难为她们了!此刻难得相聚,冷月自然回避,妙音则是自己去找乐子。小米则在一旁温顺地伺候着,含笑看着三人诉说思念之情,这和和美美的一幕,何尝不是人间极乐!

“我们的小公主好顽皮!”

童怜满面红润地依偎在许平怀里,摸着渐渐鼓起来的小肚子,似是撒娇地嗔道:“这几天她都不老实,老是踢我……”

“你怎么知道是小公主?”

许平也温柔地摸着她的,体会着渐渐成长的小生命,笑呵呵说:“说不定还是位小皇子,要是长得像你,那该是多俊美的美男子呀!”

“一定是小公主,妾身不想要儿子……”

童怜脸上闪过幸福的红润,含情脉脉地看着许平,多了几分母爱的温善后,感觉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嗯,你说了算!”

许平心里一暖,把她抱得更紧。其实童怜考虑得比他还多,如果生了个皇子,一旦他长大成人后加入权力斗争,童怜为了爱子而卷进去,后果将会十分可怕。

起码在他众多女人之中,还真找不出一人是她的对手,或许她也在害怕,也不希望那样的事发生。

恩爱缠绵,直到繁星高挂之时,小米已经非常体贴地准备好膳食,妙音欢呼一声后就直接开动,看得出她很喜欢这种比较清淡的饮食。

虽说是一副顽皮小童的模样,但谁不知道眼前小幼女的可怕,论实力,普天之下恐怕唯有她,能与曾经的天品三绝相抗衡!

所以每个女孩都对她恭敬有加,一碰上就“前辈、前辈”的叫个不停,这反而成了她比较郁闷之处。

冷月一开始并不愿意与众人同席,甚至于连进屋内都不肯,因为即使面前着深爱的男人,但性格一直认真的她,也想尽好自己的职责。守卫和警戒才是她最习惯的方式,或许以她的思想来看,这是她对爱人最好的表达方式。所以即使许平已经说过很多次,不过冷月却是态度强硬,毫不退让,在这点上倒是和小米有得拼。

夜幕已深,匆匆恩爱过后,当童怜和刘紫衣都满足地在床上歇息时,许平才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来到前厅。

前厅还保留着昏暗的灯火,灯光下冷月和小米早早就在这里等候,而妙音则是在一旁打着呵欠,抱怨今天行程太过匆忙。

“小米!”

许平轻轻地走过去,将可人的小丫头抱在怀里后,吻了吻她满面不舍的小脸,才语重心长地嘱咐说:“你也知道,这次过来,我们的时间实在太紧迫了。现在童怜已经怀有我皇家的子嗣,这段时间就麻烦你来照顾她了。你是我身边的人,我信得过你,希望你别辜负我的期望!”

“爷,小米明白!”

小米眼眶渐渐红润,恋恋不舍地看了许平一眼后,还是转过身去默默为许平收拾行囊。

即使她真的很想跟在爱人身边,但她明白自己现在的责任有多重大,何况再往前走已是前线重地,她也不想成为爱人的累赘。

依依不舍的告别,并未惊醒两位甜甜睡去的佳人,弄清楚方位以后,三个鬼魅的身影开始在树林里急速穿梭着。

即使有月光笼罩,黑夜里的树林依旧黯淡无光,三个穿梭的身影就像是幽灵一般,寂静得让人感觉到恐怖。树叶之间偶尔发出的“哗哗”声更是惊人,细看之下,三人的身影已是快如闪电,有人看到的话,恐怕会以为是黑夜之中撞鬼了。

“好困呐……”

妙音的小身影最是惬意轻松,刻意放慢速度,却依旧在两人之前,打着呵欠,一副没睡饱的样子,但速度之快却是让人无可奈何。

冷月本就拥有绝顶轻功,独门的飘渺鬼步更是让她快如闪电,许平用着几乎和她一模一样的功法,速度之快也是不容小戏。

只不过比起基础扎实的冷月和圣品之威的妙音,还是有一定差距,如果不是她们刻意放缓速度,相信许平真是追不上那两位闪电般迅捷的美人。

马不停蹄地赶路一个时辰,三人来到官道上之后,除了妙音以外,其他二人都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时早就等候在旁的一队马车,立刻跑过来把三人接上去,随即又马不停蹄地朝边境方向赶去。凌晨的官道上早已没有任何动静,在这种黑夜,马蹄的急促声音仿佛更加嘹亮,甚至有点刺耳0冷月和妙音登上后面的车上,前边的马车上,许平和早已候着的欧阳复会合。

欧阳复一身的夜行衣,那把杀人夺命的双头枪静静放在一边,眉头微微皱起,将一堆情报放到桌子上后,有点不悦地哼道:“主子,我去查看过了,情况和童怜姑娘提供的情报一样,庄定宏确实有私通贸易和为难各路大军的行为。”

“大概说一下吧!”

许平眉头皱成川字,叹息一声后,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对于高丽的态度、东瀛的三族大战,甚至契丹的十龙夺嫡,早有全盘打算,眼下却是突然被打断;虽说还未造成太大的乱子,但考量到未来的长远规划,还真不得不把这些苗头扼杀掉。

东瀛的三族大战,几乎把那一片海岛全变成地狱,在这时候,那贫瘠土地上的生命,几乎成了玩笑一般无关紧要的存在,那里需要的不是生命,而是能剥夺生命的战士。

上次清野小夜来的目的,许平已大概猜到,也给了她一些可无有无的物资支援,虽说小尤物走的时候心有不甘,但这也是为了大明的将来,许平只能抑制私情,确保自己的全盘计划能顺利实施。

契丹的格局,经过这两年的大战后,渐渐具备雏形,虽说已经进入民不聊生的年代,不过最后三位霸者倒也总算是浮出水面。

如许平预期的那样,一直休养生息的阿木通成了最强劲的一匹黑马,现在在三强之战中,实力几乎是位居首位。

起先最有希望的大王子昆西杜比,却在一连串的激战后实力大幅下降,虽说瘦死的骆陀比马大,但现在的情况已是岌岌可危。

至于另一位二王子布巴,说真的,许平一直都很看不起他。这家伙的实力不足,想要来阴的,虽说一开始具有成效,不过计策也不是那么高深,要不是有罗刹支持的话,恐怕一开始他就会被昆西杜比干掉。

现在虽说勉强形成三足鼎立的形势,不过再怎么看,这家伙都没有实力角逐金刀,所以许平一直将他排除在外。

“我说的事,阿木通答应了吗?”

许平沉默了一会儿,对于契丹三强的形势大概也已清楚,思索了一会儿后,眼里顿时闪出一阵阴光,琢磨时也多了一些新的想法。

“他很不乐意,但也答应了!”

欧阳复狡猾地笑了笑,带着几分佩服地说:“刘东正把物资运往东北,准备经由他的手交给东瀛,这个骂名他是一定要背了。”

内乱之战,在外族插手之后,就不一定是简单的混乱了。东瀛三族大战已经很多年了,却一直没决胜负,这对许平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人家毕竟是在内战,即使自己和清野家十分亲密,但也得忌讲过分参与会惹来东瀛一族不满。虽然发动国战的话,他们并不是大明的对手,但是他也得考虑一下现在大明边境有那么多难处,此刻绝对不是成为他们仇恨对象的时候。

阿木通说过,草原上的狼不忌讳仇人,他自己也不害怕名声扫地,那么这个恶名就只好由他担下了。

自顾不暇的四王子,出手援助东瀛的战争,怎么说都是一个笑话,不过许平就是想要置身事外,以看热闹的心态来消耗他们的力量,这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

马车晃晃悠悠地来到一个县城之前,因为临近边境的关系,县城边早已没有多少人流。许平把头探出马车外,看了一眼凌晨里十分耀眼的古城,眼带阴笑地问:“前面就是山水关了?”

“是的!”

欧阳复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但眼里已经开始浮现杀意。

“停下……”

城门外的官兵一个个都无精打采,懒洋洋的守卫可以说是形同虚设。这种鸟不生蛋的荒芜之地,让他们似乎没什么精神,此刻猛然看到前方来了两辆豪华马车,众人一挤眼,立刻把车拦下来。

“车上是什么人呀……”

一个头头模样的人走上前来,装模作样地盘查着。事实上却一直是呵欠连天,说话的时候还带有酒味,看起来似乎是纵欢一夜。

“大人,我们是过去探亲的!”

欧阳复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低声下气地跑下车去和他沟通。这家伙一开始还一脸严肃地板着脸,没等多久,一锭银子到手后,就直接放行,看来查的不是人,而是身家。

“多少钱就过了?”

许平坐在车上,早已面露杀气,这里可是边关重镇呀!再过去就是东北的锋线,左是契丹,右是高丽,如此重要的地带,守卫竟然松散到这种地步!看来密报上说的那些,还是有所保留,真正的堕落情况,连他自己都不敢去想象。

“十两银子……”

欧阳复上了车之后,见许平不悦,马上就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并露出询问的眼神。

“嗯,干净点!”

许平脸色黑沉,这时恨不得自己下车去杀了他们。

欧阳复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手悄悄在马车外做了一个手势。

藏在城门旁边的一帮贩夫走卒,立刻放下手中活计,暗地里拿起兵器,悄悄围拢过去。

刚收了银子,还没来得及高兴的守城官兵,一个个就都被他们悄无声息地解决掉。荒芜的城外,似乎无人注意到这一幕和地上的滴滴血迹,仿佛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平常。

马车缓缓停在这唯一比较像样的建筑,一个显然是官府府邸的门外。四人下了车以后,门一推,鼻子都快气到冒烟,偌大的衙门不仅门没锁,甚至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进去以后一看,屋内全是一群喝得醉醺醺的捕快,欧阳复铁青着脸,抓了两个盘问一番后,实在忍不住心里的怒气,顺手就把他们杀了,而这时其他人还沉醉在梦里,一点醒转的迹象都没有。

这么昏庸的衙门,实在令人可恼。顺着打听到的消息,来到一个比较清静的小院之前,马车才刚缓缓停下,门内就突然传出一声喝问:“谁?”

声音听起来浑厚有力,似乎很久没人造访此处一样,显得有点惊誔。

“京城来客,求见庄定宏大人!”

许平强压内心怒火,走到门前,还是很有礼貌地告知来意。

“客?杀气浓浓也叫客?”

门一开,一位独眼老者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眼含警戒地看了许平一行四人,手一挥,顿时窜出一百多名护院,一个个身材高大,手握大刀,一看就不是善类。

“主子,您怎么看?”

欧阳复倒一点都不以为意,眼前这些二、三流的身手,在他看来就像待宰的生猪一样。不过此时许平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他也不敢贸然造次。

“这里交给你们,我先进去了!”

许平不屑地“哼”了一声,身影鬼魅般一闪,顿时跃过所有人,径直朝院子里飞驰而去。身影之快,让众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等他们回过神时,只知道身前的人突然消失不见,转头一看,才知道竟然已远去数十公尺之远。

“快追,不能让他进府……”

独眼老人心里一惊,怒喝一声,地品之威澎湃而出,刚喝醒手下众人,就要追赶时,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呆。刚才还站在门外的三人,竟然不知何时已站在院子之内,不仅是悄无声息,甚至可以说是瞬间移动一样,顿时让他感觉到自出山门以来从未遭遇过的寒意。

“你们快让开!”

独眼老人知道这下子碰到狠角色了,怒喝一声,本想吓退三人,但见三人面露不屑,怒上心头,闷吼一声,地品之威暴发,立刻就带给手下其他人无比信心。

“我可没兴趣,好困啊!”

妙音打了个呵欠,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一百多名拿刀大汉,愈看愈觉得无聊。

“地品而已……”

冷月轻轻将软剑抽出,不屑地冷哼一声,浑身真气顿时宛如海潮般爆发出来,一瞬间飞沙走石,甚至连树叶都“哗哗”作响。

在放下心里的仇恨之后,天赋奇高的她,已经在许平的指点下领悟天品之境,此刻的天品内力虽然有些青涩,但也让面前的人全都吓得面无血色。

“我也是地品而已好不好?”

欧阳复玩笑般抱怨了一句,手一舞,包在双头枪上的帆布顿时散落一地。

兵场杀器双头枪握在他手里,闪烁着来自地狱的阴光,虽说他还是处于地品上阶的瓶颈,但事实上实力却和冷月没有多大区别,他一出手,立刻将所有人吓到腿2开始发抖。

“杀呀……”

独眼老人一看眼前两个年轻人,修为居然都在自己之上,惊讶之余,一想起眼前的情况,也不敢再懈怠,怒喝一声,手上多出两把鸳鸯柳月刀,横冲而来,一出手就直取冷月面门!

“还有两下……”

冷月身形一闪,几乎消失不见,架住老人的两刀后,软剑立刻如毒蛇般纠缠上去,舞着无数的剑花,瞬间让人有点眼花缭乱。

“剩下一些喽啰呀,无聊!”

欧阳复无聊地叹息一声,身影一闪,立刻杀入人群,门一关上,双头枪凌厉的光芒就犹如龙在遨游一般,在绚丽的挥舞中带起一声声的惨叫,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老人显然不是冷月的对手,在冷月愈来愈冷酷的剑法下,招架起来早已是有心无力,他并不知道面前的一一人,比起号称天赋天下第一的空名更加可怕。

这时欧阳复对他手下的屠戮,更像是宰杀畜生一样轻松,没过多久,几乎杀得所有人哭爹喊娘,一个个都失去反抗的心思。如果不是门被栓上,他们恐怕调头就“抓住那小女孩!”

独眼老人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身上的伤愈来愈多,这时眼一尖,看到在一边玩耍的妙音,立刻产生以她为人质的想法,一个横招逼退冷月,立刻喝喊手下,猛地朝妙音包围过去。

“吃饭?还是去喝茶?”

欧阳复一看人全往妙音那边跑去,马上拿起布,擦着双头枪上的血,用同情的眼光看着那些没脑子的傻蛋。

冷月鄙视地瞪了他一眼,同样开始擦着剑上的血。

“抓活的……”

独眼老人一看两人不追了,大喜之下,立刻率领手下将妙音包围起来。

心里虽然还担心着院子里的情况,不过现在看来,抓住这小女孩才是唯一的活路,他也只能把目光放在近前了。

“没事干嘛往这边跑呀!”

妙音正在用树枝戳着地上的蚂蚁,一看众人猛地围过来,顿时心生不满,嘟着小嘴,很郁闷地嘀咕了一句,再看看两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感觉真有点不情愿。

“天阴,九凤……翔舞……”

幼嫩的声音响起,前院顿时金光大作,可怕的内力宛如天神下凡一样爆发而出,几乎尽毁院内所有山石树木!

伴随着一声声骇人的惨叫,恢复成人身形的妙音混浑缠绕着纯白色的真气,高高在上地站在尸体圈正中央,看着一个个倒在血泊里抽搐的死人,无奈地叹息道:“真是的,好好的干嘛要往我这里跑呀!”

确实令人感到无语,只有这些不长眼的,才会去惹这种世所难寻的变态!一瞬间的内力爆发,即使只是简单一个招数,同样都让人毛骨悚然,这绝对是不属于人间的力量。

据说这位师姐的实力,已经可以和天品三绝相抗衡,现在看来,应该不假,圣品之威到底是傲视人间的存在,对她来说,杀这一百个人,和杀一只蚂蚁根本没有区别。

内院里,同样被毁得千疮百孔,数十个打手和护院尸横遍地!

院内主厅座位上的一个中年胖子,早已吓得面无血色,许平一脸冷漠地站在他面前,一边厌恶地擦着手上的血,一边阴森森地问:“你就是庄定宏?”

“你、你是谁?”

胖子强装镇定,倔强又有点不甘地喝问道:“竟然这么大摇大摆地闯进朝廷官员府内,你可知我可是当朝六品,祖上更是哮定将军庄炼英……”

“啪”的一声,无比清脆,胖子被打得趴在地上,不仅满口的牙掉了一半,血水更是流了一地。

许平厌恶地擦着手上的血,皱着眉头说:“我知道,开朝四大将军之一的哮定大将军是你爷爷!照理说,名门之后应该敬仰才对,可是你……却辱没哮定将军的威名!”

“我、我要上告朝廷、告御状……”

庄定宏捂着嘴,血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流,牙齿一颗颗掉落,说话时根本就说不清楚。

“庄定宏,我问你……”

许平对他说的话根本不在意,闷哼了一声后,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每次朝廷的粮草从这里经过,为什么都要在此扣留一夜,而且一夜过后少了很多?朝廷并无在地方征集粮草的军令,你大肆搜刮百姓,又是怎么回事?”

“你、你……”

庄定宏此时脑子还转不过弯,即使疼痛但仗着出身显赫还是愤怒地咆哮道:“你一个小小贱民居然敢质问我,就那么一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别说边境的禁军知道我克扣粮草,就连兵部,甚至圣上也都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也没见刑部的人敢动我,你这是……”

“嗯,承认得够爽快!”

许平眼里阴光一闪,身形快如鬼魅,在屋内转了一圈后,已经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冷笑着说:“念在哮定将军的威名,你是死在山贼叛逆之手,起码不会辱没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了……”

话还没说完,庄定宏的脖子已被扭断。全府上下几乎都被灭口,偌大的府邸连一个活口都找不到。当查出克扣军粮的所在时,一把大火已经将这里的一切全部烧毁!

朝廷顾及哮定将军庄炼英的威名,会为他保留一个好名声,但在这关键时刻阻碍边境军事,确实是不可不杀!

不过为了皇家脸面,却不能在天下人面前公开罪行,无奈之下,许平只能带着心腹扮演这不光彩的角色,一切都是为了在前进的道路上,除去这种祸害。

县城之南,藏匿粮草和军饷的地点也被搜到,此时庄园外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驻守在迢里的庄家五百兵丁,几乎无一活口。

楼九在一旁冷漠地看着手下搬运物资,丢掉手里不顺手的杂货大刀后,朝旁边喝着酒的张虎问道:“可以走了吗?”

“数目都对了吗?”

张虎喝完酒,爽得擦了一下嘴,一边擦着斩月刀上的血迹,一边百无聊赖地寻找空名的身影!

“对了!”

楼九点了一下数字,思索了一下,面带阴狠地说:“庄定宏以为祖上庇佑就不会出事,孰不知这次圣上会亲自来收拾他。庄家的护卫身手确实不错,不过现在其他地方也应该解决完了吧?”

“差不多吧!”

张虎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从许平调集他们的那一刻起,庄定宏的死就已经注定。

对他们来说,这次任务的唯一难度就是看杀得彻不彻底而已。边境上已经够乱了,这时还有名门之后贪腐,如果不杀的话,才是真的不对劲!

庄定宏也是有贼胆而没贼心思,现今内政阁几乎主持着所有朝事,皇家的精力已经全部转向契丹、高丽和东瀛的战场上。

东北的边境线,面临契丹和高丽,此时更是重中之重,在这关头上居然还敢捞钱,这不是摆明找死是什么?

或许庄定宏觉得哮定大将军的威名能庇佑他,但是他并不知道,即使强如镇北王纪中云,朝廷也都不会放过,何况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名门之后而已。

小城的衙门里,空名带着御用拱卫司将这里屠戮一空,望着遍地尸体,一把大火下去,众人就鬼魅般散开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另几处窝藏同党和不法奸商的住宅,也被林伟带着御前侍卫屠杀一空,美好的清晨,小城已经在浸泡在血水之中。

所有暗地里的人马都偷偷撤退了,有如潮水般迅速,没等太阳升上来,就把所有事情解决,像一开始就不曾来过一样!

日近中午时,山水一带竟然陷进惶恐之中,随后赶来的孙正农和安敬昆等人一看,无不苦笑,看来这次,又得大张旗鼓地为某些冤魂歌功颂德了,只是这次的冤大头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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