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朝小诚】_分节阅读_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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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既然敢把所有的弱点暴露在她面前,那就表明,他同样有那个手段对付她可能为之的背叛。

简直无法无天。

在最初的那段日子,纪以宁脑子里诡异地不停闪现‘小萝卜头’和‘江姐’的故事,不停想到无数革命先烈被反动派囚禁最终成功解放全中国的故事,看到《红岩》等等革命书籍时,纪以宁都会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会诡异无比地熊熊燃烧起来。

看看先烈们,她就释然了。唐易好歹没有对她上老虎凳辣椒水,好吃好住供着她,虽然在她看来这是变相囚禁,但旁人看来,她这分明就是□裸的三个字行为:傍大款。

倒是唐易对她这种向革命先烈学习的想法深感有趣,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心理活动的,但某天他忽然兴趣来了,居然还饶有情调地教她:‘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被我追杀,记得千万不要向狼牙山五壮士学习,因为我比小鬼子更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往下跳我一样追下去……’

惊得纪以宁立刻收起了所有革命书籍,从此不敢再有此类非分之想。

对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男人,纪以宁绝对不敢说自己没有过反抗的念头,在被他气炸了肺的时候,她也有过诸如‘死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这种同归于尽的歹念。

可是两年了,她什么都没有做,她甚至已经放弃了任何反抗的想法。

只因为,无意中见过的一次,他一个人的独舞。

那是一个冬日的深夜。

他抱着她在卧室做 爱,整个人一反常态的沉默无比。

平时他都会笑得妖艳说些不紧不慢的话,看她被气炸了却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用他独有的妖娆姿态引诱她承受他全部的温柔和全部的暴烈。

每次□的时候,她在水光中看着他那张令人惊艳的脸,都会觉得那么不可思议:一个没有爱的男人,怎么还能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呢。

她不记得那一天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了,只觉得他抱了她很久,臂弯里暖意四生,她被他弄得筋疲力尽,一时贪恋他温暖的怀抱,就这样沉沉睡去。

半夜忽然惊醒。一摸身边,竟没有了他的身影。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忽然从心尖升腾而起,长久以来的相处让她对他的心思毕竟也了解了两三分,脑中不停闪过他翻身下床离开的孤寂背影。

他是她宿命中的诱惑,引她停不下脚步。

她起身,披上睡衣,离开房间。恍然看见书房里亮着灯,她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本以为他会在伏案公事,却没料到,意外看见了从此让她此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他在跳舞。

一个人。

这栋别墅所有的隔音效果都是惊人得好,于是她悄悄推开书房的门,只听见里面的舞曲,震耳欲聋。

是妖娆的桑巴,紧张,炽热,性感,近于□。

她一下子被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诱惑住了脚步。

她是生于豪门长于豪门的女孩子,虽然最后家破人亡走向破灭,但丝毫改变不了她所接受过的教育事实。她从不接触拉丁,因为她的父母不会允许,她的朋友不会赞同,所有的拉丁舞在他们眼里都是带着原始的粗野气息的,男欢女爱的□舞,绝不适合她这样家世良好的女孩子。

未曾料到,他却是高手。

礼教约束对他而言是废纸一张,他连法律条款都不放在眼里,根本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他只做他想做的事,不管对错,无法无天。

于是,就在这一个冬日的夜晚,她看见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唐易。精致、热情、惊心动魄。

拖鞋被他踢到了一旁,□了双脚和地板亲密接触。他也没有穿西服外套,只穿了件衬衫,扣了两三颗纽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刚刚从□中抽身而退的身体,仿佛还残留着□时的余韵,透着她的味道,配合桑巴那独特的妖异舞步,一步一惊心。

无法形容那个画面。

她不得不承认,她没有见过比他更妖娆更懂得诱惑的男子。

他就这样在万籁俱寂的冬日深夜,独自一个人在书房超然而舞,脚下的暗影如同魔魅作势扑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像一场幻觉。

是,幻觉。可是假使没有幻觉,又何来幻灭?

他一直都是偏冷色调的人,狠起来摧枯拉朽,却不料,就是这样被认定不近人情的一个男人,会有这样热情的动作,亦会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她一直都相信,拉丁是人控制和运用自身肢体的一个极致,换言之,自我放纵与沉醉的极致,真正的自我释放。

她中邪般呆立不动,在这个深夜里凝视这个叫唐易的男人。在他的世界里,光线的天罗地网里,正与邪的分界柱前,他在独舞。全然不见眉目,但衣衫沾染了深色的光影,舞时飞溅如雾,她看见他偏瘦的身形以那样的节奏碾转,进退以及勾连,旋转时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落脚点,就这样跳出了一支完美无缺的桑巴。

纪以宁看湿了眼睛。

桑巴怎么可以一个人跳呢,尤其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

未免,真的太寂寞了。

最后,她静静退出,关上书房的房门,不打扰他一个人的世界。

回房,心难再止水。

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打了电话给一个人。

即便是深夜,唐劲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也依然温和,丝毫没有被打扰的不快,他有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以宁?”

“是我,”她抱着电话,心如擂鼓,终于问出了一个问题:“今天,对唐易来说,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否则,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陌生的唐易。

“你不知道吗?”唐劲诧异地反问:“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啊……”

她一下子懂了。

难怪,难怪像他那样的人,也会有那样温柔的一面。

原来,他不是没有爱的,他只是爱得太深,存心让所有人都看不见。

她毕竟太善良,于是他无意中被她看见的另一面一直留在了她心里,白森森的,好像光。

于是这以后,她开始梦见他。

梦到他的脸,连他嘴角向下弯的形状也梦到,他的那种冷漠隐忍而又从不自知的表情,一路跟到梦里来。她真是笨,不懂得保护自己,在梦里也一直受伤。

人为什么要有感情?

大爱临头,她慌得弯下腰来。

诱惑(2)

夜色降临,纪以宁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卧室内一片寂静,今晚,大概又是她一个人的夜晚了。

唐易的行踪一向神秘,除了贴身的谦人清楚之外,很少再有人知道。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他的身影,实在太过平常。

她很少给他打电话。一开始是不想,后来是不敢。不想,是因为她在最初对他全无男女之间难舍难分的那种深情,他不在她身边,她才觉得安全。

可是后来,她却变得不敢。

这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它总让她疑心自己对他有了那种不可言说的感情。

终究她还是退缩了。

不交心,一颗心就不会遭到遗弃。

擦干了头发,铺好被子,钻进暖意四生的被窝,纪以宁靠在床头坐着,拿起床头的一本书来看。

这是她在他书房的书架上看到的书,艰深晦涩的希腊语,隐藏在这捉摸不定的文字之下的,是最古老原始的希腊文化,她很难想象像他那样的人居然会看这种书。

以前她以为,他是不懂风情的人。杀人,沾血,他是和她全然不同世界的人。

可是后来,时间改变了她对他的所有看法。

他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个体,如亚马逊热带丛林最深处的那一抹幽亮的光,他让她迷路在他的丛林世界里,然后用自身的光亮引得她不断想看清他的真面目。

可是本雅明说过的,认识一个人的唯一方式就是不抱希望地去爱那个人。

于是纪以宁终于发现,他太狠了,丝毫没有对她手下留情。他绑住了她的身体,还不肯放过她的心。

看了一会儿书,纪以宁终于不得不承认,唐易的思维方式,她实在看不透全貌。如此艰深晦涩的希腊语,她虽然懂,却也被折磨得晕头转向。不禁想起邵其轩评价唐易的那一句话:他那个脑子,脑波频率跟正常人的不在一个波长范围之内。

的确言之有理。

她闭了会儿眼睛,然后拿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的液晶屏幕。

屏幕亮起,纪以宁一下子愣住。

竟然看到了他的身影。

晚间财经新闻。看到他,其实并不奇怪。

唐家的天下并不全是黑色的,唐易做事一向分寸感十足,漂白的产业也足够强大,在白色世界里,他是纳税捐款大户,大笔大笔的资金甩在场面上,这种游刃有余的出手,让各方势力都对他退让三分。

这则新闻已经是在重播,大意是报导唐易大笔出手拿下一宗跨国合作案,同时豪掷千金签下新一季代言人。

财经新闻,自然重在财事。但摄影师显然深谙观众心理,镜头对准的画面皆是唐家易少和漂亮新代言人并肩站在一起的样子。

近焦之下细看才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是经得起对其外表的考验。纪以宁看着他,就想这个人这个模样,好不好算是漂亮呢,又或者,他已经逾越了漂亮这个词语?

美丽的女代言人温柔挽着他的手臂,指尖碰着他的西服不肯松手,这一个细节清晰流露了她对他的喜欢,不言而喻。

纪以宁看不清屏幕上的他眼底是否也同样满溢了温柔。

她终于决定不看了。

放下书,走下床,她觉得她必须给自己找点别的事做。

抛开男人天性 爱偷腥这个话题不谈,像唐易这样的男人,为了公事满世界地跑,十天半个月处于单身简直太过正常。对女人,他们有这个需求,有这个机会,也有这个资本。于是,十个老板九个嫖,简直太正常了。

在做 爱这件事上,男人的资本无非三样。技巧,美貌,金钱。尤其对一个不奢望爱情,无所谓一夜情的女人而言,有一个外形可观的男人,用娴熟的技巧和高超的手段,让你领略了这种最原始的美妙滋味之后,再给出一笔数额可观的心意,所谓最美的露水情缘,大抵如此。

而唐易,他显然具备所有资本。

“你是不是在想,唐易这个男人,外面究竟有多少女人……?”

“恩……”

……

纪以宁从发呆中清醒,顿时被惊得不行。

不知从哪一刻起,她已经被人从身后圈死在了怀中,始作俑者正埋首在她颈窝处,低头吮着她白皙的颈项。

这人!是侦察兵出身么?!走路跟鬼一样的!

她震惊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五分钟前。”

他答得漫不经心,专心吻着她修长的颈项:“刚才在想什么?”

“你不是都猜到了?”

“我要听你自己说。”

纪以宁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没有任何道理好讲,她转过头去,决定不理他。

下一秒,她就感到他的手忽然探入了她的睡衣。

她认命地再次转头看着他。

“好吧,我说,我刚才在想……”她淡淡地开口:“……你们唐家签代言人,都是要老板亲自卖身的么?”

唐易顿时就笑了。

打横抱起她就往床上放,他屈起腿半跪在床沿,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不容人反抗的居高临下,眼里闪着那么分明的欲望,属于男人对女人最原始占有的欲望。

她想躲开他的骚扰,却实属徒劳。最后实在躲不过,她只能叹气:“你回来就是为了和我做这事……?”

他不打算否认,抬手解开衬衫纽扣,顺便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男人的身体,饥渴得太久了,就会不受理智控制。这就是所谓的,本能时代的来临……”

想做就直说,居然还能扯到哲学。

纪以宁实在是怕了他。

忽然想到苏小猫以前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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