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携美出游 第六章:黑凤折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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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如棉,不用弓弹花自散;红霞似锦,何须梭织天生成。

黄果树瀑布,中国第一大瀑布,高74米,宽81米,气势磅礴,宏大壮观。明徐霞客赞曰:“一溪悬岛,万练飞空,捣珠崩玉,飞沫反涌,所谓‘珠帘钩不卷,匹练挂遥峰‘俱不足以拟其壮也”岳瀚和邓莹、苏婉君、舒雅婷、林凤儿、明芬、朱茵、甜甜、蜜蜜八女,正立在瀑布之下。远观,看水练如银河倒倾,奔流直下,声若雷鸣,震颤山谷,为它磅礴的气势震撼;近亵,感受那飞流溅起的浪花,带来的阵阵清爽水意,如坠入雪沫云雾之中。

“真漂亮,要能住这附近多好,每天都可以来看看。”

明芬感叹。

“住这儿,包管你挺不过三天,就这里的动静,你还想睡觉啊!”

岳瀚讶然。黄果树主瀑布激流冲击的轰鸣声,恐怕“十里之外,尤闻其声”“去,没情趣,人家就是那么一说,我想住,也住不进来啊。”

明芬撇了岳瀚一眼。

“噢,你继续,当我没说。”

岳瀚抱头鼠窜。

“你这一搅和,我那儿还有那心情。”

明芬毫不留情。

“来来来,咱们来照相。”

岳瀚逃之夭夭,招呼起众女,道:“先每人来张单身。”

他们围着大瀑布,前后左右上下,流连观瞻半天,方游往下游。黄果树瀑布的上下游,另有十八个风格各异的瀑布,组成的瀑布群,同样是很值得一观的景色。

银练坠潭瀑布。

岳瀚陪着甜蜜、邓莹、朱茵、林凤儿和明芬,在潭边小溪戏水玩耍,苏婉君和舒雅婷坐一边笑看休息。忽听的不远处人群中,有人大喊:“有人落水了!”

众人举目遥望。潭中瀑布飞流之下,有一个人浮在水面,似乎是由瀑布之下突然变出。人群中,打算跳下潭去救人的人,尚未下水。远处那人已奋力向岸边游来。会游泳,那没什么事了,众人静待那人上岸,看何人如此走运。

“是会飞的姐姐!”

甜蜜两人指着渐渐接近的那人,突然大叫。

众人受甜蜜提示,越看来人越像。他们目光交流,同解心意,纷纷往水潭奔去。

“娉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舒雅婷急问。

众人无法回答,谁会想到,前日尚为文娉不辞而别郁闷,为不知能否再见她失落,今日,居然在黄果树大瀑布中相会,她居然还是从瀑布潭中出现。这也太天方夜谭了!

他们赶到潭边,落水者已经距岸边很近,他们能清楚看到面庞,那是文娉无疑。

未待文娉上岸,岳瀚淌入潭中,舒雅婷紧紧跟随。苏婉君拉着甜蜜,止住其他人,不让她们下水,“你们别去,阿瀚和雅婷就行。”

邓莹四人止住脚步,身为老师的苏婉君的话,还管点用。

岳瀚和舒雅婷一左一右,捞起文娉,架着她往岸上走。文娉不知出了什么状况,似乎没看出帮她的是曾经的好友,任由两人架着,只是垂头大口喘气,身子似散了架。

待到三人上岸,岳瀚和舒雅婷把文娉放到草地上。岳瀚扳住她,轻中带急的道:“娉儿,醒醒,我是岳瀚,我是岳瀚啊。你看看我们是谁?”

他察行观色间,发觉文娉似有些晕晕糊糊,失了魂魄。这那还是三日前分开的人,原先那个直爽天真,活泼开朗的女孩哪儿去了!

众女同样察觉异样,她失神盲目的目光,说明一切,那无助迷茫的眼神令人心忧。她们紧吊着心看文娉反应。

半响,文娉似从恶梦中醒来,看向岳瀚的眼睛刹那一亮,转眼间,又水雾笼罩,雨露淅淅沥沥成股流下,绯红中带着一层苍白的脸颊上,两条水线,缓缓而动。

沉没在水潮中的大眼,透出无限孤弱,惹人怜惜。文娉抽抽鼻子,小嘴一撅,压抑许久的哭声,一下子爆发出来,她猛的扑进岳瀚怀中,紧紧搂住他,嚎啕大哭。

那声音透人心肺,让人心神颤动;那声音哀意连连,让人沉入忧伤;那声音丝丝感伤,传播给每一个人。

岳瀚这半响,过得比一个世纪还长,他终于能长抒一口气了。哭吧,哭吧,不管是什么,哭出来,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文娉先前迷梦的状态是最可怕、危险的,那种状况持续时间越长,带来的伤害越大,现在哭出来,压抑许久的各种负面情感、情绪得到发泄,如同狂暴的洪水,找到了泄洪口,疏导出去的洪水巨兽,不再有什么威胁。

岳瀚心中思忖:“她怎么了,难道父亲病重?不对,不会是,如果那样,她怎会出现在这里?她应该待在家中。待在家中,她的家在哪里,难道就在这附近?”

他想起先前和明芬开的玩笑,又暗暗否定:“不可能,黄果树大瀑布是一个大风景区,是国家级的旅游胜地,她怎么可能住这儿!没听说附近有名为荥蓠的地方?”

岳瀚还好,身为男子汉,控制力强劲。他和文娉外围,围成一圈的八女,状况完全不同,泪腺超级发达的她们,看文娉哭的如此伤心,都要止不住,个个眼中浮起水雾,若非哭忍,恐怕早掉下泪蛋子。尤其甜蜜两个小丫头,她们已经开始轻声抽泣,只是苏婉君事先准备,把她们紧紧搂在怀里,不让她们发出大声。她们若再哭开,恐怕其余六个大人,都无法再止住。

岳瀚察觉目前危险状况,九个女生,情绪都到了临界点,不能再引发新一轮洪水,而且,他感到自己眼中有些湿润,鼻子酸乎乎的。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在这种场合哭鼻子。

他想止住众人,可是怀中的文娉,又需要发泄,他无计可施,对状态相对最好的苏婉君道:“婉君,你先带她们到一边歇歇,”

他目视文娉,又接着道:“等这边完了,再慢慢说。”

苏婉君了解的行动,她再待下去,也要忍不住了,甜蜜都哭成了两个小泪人。她一言不发,仅靠眼神、表情和动作,把众女一一撵到一边。这样的敏感时刻,任何小小的意外,都可能引发出不可预料的结果。她不能不小心。

众女躲开,关注落水的文娉的游客,也散开了。他们本想看个究竟,但文娉的洪水显然不是那么容易退去,也只好作罢。

文娉从嚎啕大哭起,声音持续走低,到轻声缀泣,到低不可闻,只剩下抽涕和浓浓感伤。她的情绪、心情从汹涌发泄,到丝丝细放,到趋于平静。

她感受够关怀的温暖,体味足安全的胸膛,方松开岳瀚,抬起头。她道:“谢谢你,岳瀚,你怎么会在这里?”

岳瀚道:“忘了吗,我们约好的一起旅游,所以我们来了这里。”

文娉点点头。岳瀚又道:“你怎么在这里?”

文娉低下头,叹了口气,没有言语。岳瀚道:“好了,咱们先到那边去。”

他有太多问题要问,反到不急于一时。他抓住文娉的手,拉着她去和苏婉君八女会齐。

“小伙子,你们可不能再大意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可是太危险了。”

一个白发老者趁岳瀚经过时,对他道。他是围观者之一。

岳瀚微一错愕,旋即明白,他道:“谢谢您。”

那老者肯定是以为,文娉不小心从瀑布潭上面掉了下来,所以才会那么说。

“年轻人,不能太马虎。”

老者以大半身的阅历,告诫道:“小姑娘可能只是吓着了,没事还好,你多多注意吧。”

岳瀚又再度告谢,他虽然不清楚文娉是怎么出现在瀑布下、水潭中的,是否真的从上面掉下来的,但老者明显的好意,却是还要感谢的。

文娉未发一言,一则刚刚痛哭过,情绪尚未完全平复,一则她也不知能说什么。

两人未到众女身边,她们已经迎了过来。每个人的目光,都充满了关切、担心。文娉心中立刻暖了起来,刚才痛哭之因被打到最低处。

苏婉君和舒雅婷主动接过岳瀚的交接棒,一左一右挎住文娉手臂,她们的年龄,她们的成熟,她们身为姐姐应有的状态,吸住、安稳了文娉的心。小孩无助的时候,总想找大人的依靠。

“娉姐姐,对不起。”

甜蜜两人站在文娉面前,幽幽道歉。她们两人双眼,和文娉一样,都有些红仲。

文娉尚是首次听到甜蜜对她如此称呼,之前她们可是“会飞的姐姐”叫个不停,她既新鲜,又疑惑,道:“甜甜、蜜蜜,你们怎么了,怎么对姐姐说对不起?”

“我们……我们说了姐姐坏话。”

甜蜜极不好意思的低声道。她们虽然有勇气独自站出去认错,但是当着这么多熟悉的姐姐,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岳瀚一听就明白了,两个小丫头为那日出发前,说文娉时坏姐姐而道歉,他心道:“真是两个可爱的小丫头。”

他看到文娉疑惑的目光,对她道:“是这样的,我们出发那天,你不是已经走了吗。甜蜜因为你没教她们怎么飞就走了,说你是‘坏姐姐’。看她们现在还记着向你道歉,真是好学生。”

他两三句话解释清楚事情,不忘最后表扬一下甜蜜。小孩子是需要表扬的。

“娉姐姐,我们向你说对不起了,你不要再不高兴了,好不好?”

甜蜜期盼的望着文娉,清脆的声音蕴含希望。

文娉看着两个乖乖的小可人儿,鼻头又要发酸,她使劲忍住,道:“甜甜蜜蜜真好,姐姐也有错,怎么会怪你们,你们放心,姐姐一定教你们飞。”

“真的?”

甜蜜两人睁大了眼。

“当然,你们哥哥,还有这么多姐姐都可以作证。”

“甜甜、蜜蜜,你们这样怀疑姐姐的话,可是不礼貌哦。”

岳瀚道。

“对不起,娉姐姐。”

甜蜜慌忙道歉。

“这没什么对不起的。”

文娉揽过甜蜜,道:“如果姐姐没有教你们飞,你们就说姐姐坏话,直到姐姐投降。”

“我们再也不说娉姐姐坏话了,不管姐姐教不教我们飞,都是好姐姐。”

甜蜜又开始卖乖。

“你们也是好妹妹。”

文娉心中大畅。

“咱们回去吧?”

岳瀚道。

“好啊。”

众女纷纷赞同,她们谁都没有心情再游下去。文娉突然出现和她如此失态,是她们更想了解,更需要优先解决的问题。

众人纷纷起身,文娉却纹丝不动。

“娉儿,怎么了。”

岳瀚忙问。

“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抓我的人可能就在附近。”

文娉的话语石破惊天。

“到底怎么回事?”

岳瀚急问。

文娉自顾自的说道:“我躲了两天两夜,他们一直跟着我,我就和他们在这里兜圈子,这附近,我以前常来玩,很熟悉,我知道这个水潭下有条暗河,和离这儿很远的郎宫河相通,就借机跳河,逃到这里。”

“他们这次不抓我回去是不罢休,找不到我肯定在附近不会走。他们知道我熟悉这里,肯定会特别留意。”

“那我们该怎么办,怎么走?我们不能总待这里。”

文娉无奈道:“我是没办法,走一步算一步。”

她又决绝道:“我不会让他们如愿,他们休想。”

“别急,总有办法,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岳瀚道:“大家静下心,都动动脑筋。”

他动员大家群策群力,现在解决眼前问题更重要。

岳瀚思索间,方仔细打量文娉,她身上湿湿的红色外衣很脏,虽然刚从水潭爬出,不少污渍仍清晰可见,这还是她和他们混一起时,岳瀚送的。

她原先有些苍白的小脸,此刻多了些红润,想来,她刚才从地下暗河潜水过来时,闭气时间过长,有些缺氧,致使如此晕晕耗耗。

岳瀚正视文娉,道:“娉儿,追你的有几个人?”

文娉摇头思索,道:“具体有多少,我不知道,不过我见到的有十几个。”

“那么多,你家干什么的,他们是什么人?”

“天台派和天台武馆的弟子。我爷爷是天台派的掌门,我爸爸是天台武馆的馆长。”

岳瀚心中暗讶:“怪不得她功夫如此出色,原来家学渊源。”

他忽地想起,旅游时看的宣传介绍上,安顺除了黄果树风景名胜区,还有天台山风景名胜区,他道:“天台派,平坝天台山就在这附近,难道?”

文娉接过来,道:“没错,我家就在天台山,荥蓠是里面一个山村。”

“你们家居然在这儿!”

不只是岳瀚,其他众女同样惊讶无比,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旅游旅游,居然跑到文娉家里来了。他们还真有缘。

岳瀚和众女的第一目的地,本来并不是黄果树大瀑布,只是半路上飞机出故障,迫降在贵州省会贵阳市。他们由此改变行程,转而来黄果树大瀑布一游,却未想事情如此之巧。

“我以前常来这里玩。”

文娉遥望黄果树瀑布四周,道:“这附近很熟悉,才能跟他们兜圈子,甩掉他们。”

岳瀚问:“他们知道吗?”

文娉道:“他们应该知道我进了这里,只是这儿地方大,他们不好找。”

岳瀚边思考,边道:“那样,咱们不能在这儿待着,他们总会找来。咱们怎么能避过她们,离开这里就好了?”

舒雅婷道:“让娉儿换上别的衣服,和我们混在一起出去,如何?”

岳瀚摇摇头,道:“那样风险太大。”

他对舒雅婷道:“娉儿衣服变了,脸可变不了,即使藏在你们中间,也很容易看出来。如果真如娉儿所说,他们肯定会在这儿附近主要路口留下人。”

“那让娉姐姐蒙住脸不就行了,像黑侠那样。”

甜蜜探出小脑袋,努力献出自己的力量。

虽然气氛不允许,众人仍忍不住笑意。岳瀚对甜蜜道:“你们两个,没听过掩耳盗铃的故事?”

甜蜜抢着道:“听过。”

岳瀚道:“那你们的办法和那有什么区别?娉姐姐蒙住了脸,别人是看不到,可她蒙住脸,正好吸引别人注意力,追她的人,不正好发现她吗!”

甜蜜傻傻的点头道:“那到是。”

如果有一个蒙面人出现在附近,她们肯定不会放过,一定会仔细瞧一瞧。

岳瀚道:“不过,你们说的蒙住脸,这想法不错。”

他似想到什么,笑吟吟的环视众女,特别调皮的瞅着甜蜜。他就是这种人,事情一旦胸有成足,爱玩的本性又表露无疑。

甜蜜拽起岳瀚,叫道:“哥哥想到什么办法了,快说啊?”

岳瀚不在捏着藏着,这是非常时刻,他道:“换衣服是第一步,重要的是遮住脸,不让别人看清。咱们要遮住,又不能像蒙面那样,惹人注意,怎么办?”

他目光闪闪,似考似问应对众女。

众女受他引导,个个不自觉陷入沉思。她们都是有文化的人,天性对用脑子的事情孜孜追求。

甜蜜先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道:“用不引人注意的东西遮住脸不就可以?”

邓莹补充道:“那是一层,重要的是,这个用来遮住脸的,不引人注意的东西,遮脸时也不能引人注意。”

岳瀚笑道:“咱们有什么东西,既能遮住脸,又不会引人注意?”

明芬扯过背着的那种女生常用的小背包,拣翻着,道:“咱们有什么,能遮住脸,除了衣服。”

她话语忽然一顿,游移的目光定在那里,变得无比发亮。她探手伸入包。

众人的心神似被她拉住,随着她的前进,越来越紧,周围空间仿若凝滞,众女都不自觉的禀住了呼吸。她们感到明芬发现了岳瀚所说的东西。

明芬缓缓掏出一件物什,是一把小型折叠雨伞,女孩夏日出门必备物品。众人恍然大悟,谁会特别注意几个打着遮阳伞的女孩,把伞前沿放低一些,遮住胸部以上更不成问题。

苏婉君、舒雅婷和邓莹同样行动,又拿出了三把伞。

“事不宜迟,咱们快走,他们万一找来,就不保险了。”

岳瀚动员道。

“对,快换衣服。”

苏婉君从包里拿出一件薄外套,递给文娉。她是做“妈妈”的人,任何事都要先为甜蜜打算,多准备件外衣,是必然的,她包中始终有甜蜜和她各一件外衣。

文娉把红外衣脱掉,塞进包中,穿上苏婉君的外套,她向岳瀚展示,询问道:“怎么样,这样行吗?”

岳瀚品评道:“上身是没问题,就是裤子,还有鞋?”

文娉下面穿的仍是离开黄垠时的牛仔裤和旅游鞋。裤子刚从水里出来,仍非常潮湿,不过她的牛仔裤本身颜色深,到看不出什么,只是土泥经水泡后,形成的污纹极为刺眼。那旅游鞋经过水泡,却似新的一般,只是未空干水,走起路来喳嚓作响。

文娉不确定的道:“那应该没事吧?”

岳瀚坚决的道:“不行,我们不能有一点疏忽,你这裤子和鞋,他们肯定熟悉了,一眼就能认出,本来你就是要遮上半身,让他们看下半身,不换等于没动。”

文娉为难道:“我上哪儿找裤子和鞋换啊?”

岳瀚脑瓜一转,目光扫视众女,对朱茵道:“小茵,要你受会儿罪了。你和娉儿身量最相近,你们换一下裤子和鞋。”

朱茵冲岳瀚嫣然一笑,道:“没什么,小意思。不过,我们怎么换,这儿连个洗手间都没有。”

岳瀚和众女扫视周围,探察四方,的确没有什么地方,能让两个年轻女子交换裤子。

明芬道:“娉儿这样应该没问题吧,咱们试试。”

岳瀚断然道:“我们没机会试,不能让娉儿冒这个险,一定要换,没地方?”

他大脑高速运转,眼睛搜寻可利用之物,雨伞又落入他的眼中。他道:“把雨伞打开!”

四把雨伞朝四个方向打开,四个把对到一点,形成一个小小的密闭空间。甜蜜两人个子小,蹲在里面,把住伞,不让它乱跑。邓莹站中间当两人的手扶梯,独腿站立脱裤子,不是不行,而是太不稳定、保险,万一两人谁没站住,把伞整翻了,那光可走大了。苏婉君、舒雅婷、林凤儿和明芬,分站四伞交界四角,防止可能的走光。岳瀚围着游荡,放哨。

漂亮的伞阵刚吸引来游客的眼球,就被拆散。四把伞重新回到空中,文娉和朱茵已变换了模样。

岳瀚这次更多的目光留给朱茵,他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朱茵嘻嘻一笑,有些止不住的微微打颤,道:“好爽!真爽透了。”

她可不是痛快兴奋的爽,而是浴后微风袭身的冰凉之爽。湿漉漉的裤子,穿到干燥的身上,水分瞬间蒸发,带走大量热量,她不由得不冰爽。这之后,又是潮湿的布料紧贴身上,那种浑身的难受更没法提,真是爽过了头!

文娉体验过其中滋味,自是明白,她正要说话。朱茵抢先道:“我没事,咱们快走吧。”

岳瀚唯有对朱茵道:“忍一忍,很快就好。”

他对众女道:“咱们准备走。我看这样,小茵穿着娉儿的衣服,单独走在后面,和大部队分出几步的距离。莹儿、小芬,你们和娉儿身量差不多,共打一把伞,把娉儿夹在中间,像好姐妹一样,亲热搂一起,尽量护住她,让她少暴露身体。婉君、雅婷、凤儿,分打另外三把伞,站在前边、左边和右边,护着文娉她们走。我和甜甜蜜蜜打头阵,吸引注意力。”

众人正准备,林凤儿忽道:“阿瀚,你这样虽然很好,但不是最佳方案。”

岳瀚讶然,和众女一样关注林凤儿下文。她道:“娉儿和莹儿、小芬都是年轻女孩,他们有可能会怀疑,娉儿找了几个正旅游的年轻女孩帮忙,试图蒙混过关,他们可能会试探,那样还是不保险。”

岳瀚点点头,林凤儿说的的确有可能,只是希望非常小。不过,听她口气,似乎有更好的办法。他对林凤儿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你和娉儿打一个伞。”

这次轮到林凤儿吊胃口了。

“我?”

岳瀚诧异。

林凤儿道:“对,你和娉儿装成一对小情人,让文娉把脸藏你怀里,他们不可能想到娉儿会遇到我们,尤其是你,一个趴在男人胸口的女子,他们决不会怀疑是娉儿,我说的对吗?”

岳瀚无声点头,心中不得不承认,林凤儿最后的分析没错,如果娉儿趴在男人的怀里,绝不会惹追踪者的怀疑。但是,他……他眼睛移向邓莹。

邓莹立刻表态,道:“凤儿说的不错,的确是好主意。”

她转而又问文娉道:“娉儿你看怎么样?”

林凤儿抢先道:“没什么怎么样,反正就那么一会儿,大家准备吧。小茵仍走后面,婉君姐带甜甜蜜蜜走前面吸引注意,我们四个,打伞掩护。”

十人成锋矢阵,慢慢前行。虽然风景区内打伞的不多,但是打伞本身不是新鲜事,人们早已习惯,并没有引起多大注意。

一行直到接近风景区的大门,岳瀚听到文娉低声道:“那些穿黑色绸布马褂的是天台派的,穿灰色的是天台武馆的。”

文娉半张脸贴到岳瀚胸口,半张脸上放着一架数码照相机,她正通过照相机窥视前方。这是岳瀚的主意,有资源,就要充分利用。

岳瀚看到那些穿马褂的人个个眼明体健,明显是有资本的人。他们四散撒成一张大网,搜索扫视这一片出现的每一个游客。

岳瀚庆幸,幸亏做了完全准备,否则,还真有可能被露出马脚。他们有惊无险经过几个天台武馆的人身边,追捕者们仅仅只扫了两人一眼,花费的时间还不如停在邓莹、雅婷、明芬和林凤儿四女身上多,林凤儿的方法是正确的。

岳瀚一手大方亲热的搂着文娉,一手打着伞,他到是毫不顾忌的观察视线内的未知敌手。最外缘的一个青年落入他的眼中,那人年纪和他差不多,以一种懒洋洋的眼光扫视周围游客,岳瀚本能感到此人应该很有来头、本事,那是一种聪明人之间的类点直觉。

“南边外面的那个是我师兄,他是我这边的。”

文娉悄然道。

岳瀚按文娉提示寻找,正看到他方才注意过的年轻人,他忍不住多看两眼,心道:“他是支持文娉的人。”

那人显是高手,对岳瀚特意注视立有所觉,他目光猛然直指岳瀚这个方向。岳瀚连忙移走目光,他不能没事找事,引他们注意。他不知道那人会不会看穿,不过既然是支持文娉的,危险系数应该不大。

这一下,岳瀚方老实了。他和文娉由四女引路,安全离开风景区,直奔宾馆。

众人踏进宾馆,回到房间,方重重松一口气。他们汇聚一室,真正开始解决问题。他们不知道文娉翘家逃婚事件的始末,只是处于对朋友的友谊,和包办婚姻的不满,帮了文娉,现在有时间,还是要重头了解,彻底解决。

“娉儿,说一下原委吧,我们好帮你。”

岳瀚道。

“他们骗我,爸爸根本没事,他是有一点小伤,不过早好了,那伤还是爷爷罚的。他们瞒着爸爸,用爸爸的名义和我姨通了信,把我骗回家。”

“我刚到家,他们就逼我嫁人,还把我关起来。幸亏小清和小秀一直支持我,偷偷帮我跑了出来。这次他们发现的早,我从开始就被追住,一直到现在,两天了,我都没睡一个安生觉。”

“逼你结婚怎么回事?可以跟我们说一下吗?”

岳瀚考虑到这是很私人的问题,虽然他们和文娉关系非常近,仍是试探的问。

“嗯,事情是这样的。”

文娉也希望几次帮她的朋友,能再给她点意见。她把事情始末慢慢讲出。

原来,文娉的爷爷共有师兄弟三人,民国的时候,他们随先辈由北方迁到此处,躲避战乱,他们定居荥蓠村,创建了天台派。三家就这样生存繁衍下去,知道现在,到文娉这一辈,已经是第三代人。

文娉的爷爷文定乾是大师兄,成为天台派掌门,老二高定坤负责经营门派在外面世界的产业,老三东方定天早亡。文娉的父亲文明德是第二代的老大,负责对外的天台武馆。东方定天的儿子东方明礼负责门派事务。高定坤的儿子,高明仁,早年性情玩劣,在外面不断惹是生非,最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做掉。

这一直是文定乾和高定坤心中的痛,一个是痛失独子,一个是心有所愧。高定坤为了门派外面的生意,常年在外,把高明仁托付给文定乾,教育培养。最后高明仁落地如此下场,文定乾总觉得对不起老二。

幸而高明仁留下了一个遗腹子,高威。高威的母亲在生下他后,无言出走,文定乾把高威当成了亲孙子照顾。

高威本身脑子有些笨,自小更受天台派两大首脑溺爱,他们唯恐平等竞争不过别人的他受什么欺负。

文娉是文明德独生女,东方明礼有两个子女东方小清和东方小秀,他们三人关系很好,又因为高威常常持宠恃娇,很是排斥高威。

事情又偏偏和他扯上关系。几个月前,文娉、东方小清、东方小秀和高威看了一场电影,那是一部韩国爱情片,名叫《我的小新娘》讲述的是一个十五岁的中学女生,受爷爷的骗,嫁给了青梅竹马长大的哥哥,两人由冷战,到和谐,最后找到真爱。

“就是这场电影,惹出了后来那么多事!”

文娉哀声叹气。

随着她话音落下,宾馆的门咚咚响了。众人立刻禀住呼吸,心提了起来,“不会找上门吧!”

那敲门声,不是通常的急促敲击,而是有节奏的遵循某种音调,时急时缓。岳瀚发现这一点,诧异的望向文娉。

她猛的站起,道:“是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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