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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面。

“小姐,早上好。”两人找到了总裁办公室,外面果然坐着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秘书,长得还可以,侯龙涛主动上前打招呼。“早上好,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那个女人语气很客气,但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发觉是两个保安,就又低头去做自己的事儿了。“我们收到通知,是来给毛总的办公室装保安摄像机的。”

女秘书又抬起了头,听两人的口音就不是本地人,相貌还很生,好像从来也没见过,“没有人告诉我啊,毛总现在不在,等他回来再说吧。”“是吴总叫我们来的。”“是吗?那也不行,没有毛总在,这办公室是不许人进的。”就在这时,吴倍颖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了,“嗨,你们还挺快的,刚打电话,你们就来了。”

“噢,部里正好有几套库存。”“吴总,”女秘书站了起来,“您什么回来的?”“前天刚回来,一直在‘龙柏’那边来着。侬忙侬的吧,我带他们进去。”吴倍颖说着就掏出了门卡。“吴总,吴总,”那个女人上了一步,“您知道毛总的规矩的,要是他知道了,会炒我的。”

“没事,毛总要怪侬,侬就往我身上推。”吴倍颖还是把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文龙和他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暴力是他们的最后一招儿,如果能和平过关最好。“这…我还是给毛总打个电话吧。”女秘书惹不起吴倍颖,但更不敢不听毛正毅的指示,她回到自己的桌前,拿起了听筒。

侯龙涛左右看了一眼,走廊里正好儿无人,他一个箭步蹿到了女人的背后,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条手臂箍住了她的腰,把她的双脚提离了地面,还没等她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就已经被抱进了办公室里。吴倍颖立刻把门关上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陪了一千块钱,“2000二人组”终于摆脱了“宝来三人组”的纠缠。本来其中一个一看“巡洋舰”跑了,就想给毛正毅打电话的,结果“宝来”上的三个人以为他是要叫人,一上来就把他们的手机抢了。那两个人其实是上海黑道儿上的人物,要在平时,肯定是大打一架的,但今天情况不同。

其实“宝来”根本就没受什么“伤”,只是掉了一小儿块儿漆,对于这个档次的车来说,绝没有整车重喷的必要,但三个人看出对方好像急于脱身,乾脆就一口价,一千块,要不然就等交警来处理。两人只为赶紧离开,也就答应了敲诈,但也把“宝来”的车牌儿记下了,打算日后再报复。

“喂,毛总,跟丢了。”“侬是干什么吃的!?他这两天都干什么了?”“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在‘龙柏’视察工作来着,检查了一下保险库,从公司的单位里取了一些文件,然后…”“等等,他从公司的单位里取了东西?”“是。”“侬怎么不早汇报?”电话另一边的毛正毅真的是怒吼了起来。

“您…您说只有他在‘兴业’的行动才需要具体汇报的。”“他妈的,废物!侬现在在哪里?”“还在‘世贸’外面。”“侬还等什么?现在就给保安部打电话,让他们派人在我的办公室外面守着,谁也不许进,侬也要去,在我回去之前,侬一步也不许离开,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是是,毛总放心。”

放下电话后,毛正毅快速的在极尽奢华的大卧室里踱步,他不明白是什么促使一向忠心耿耿的看家狗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咬自己一口,而且还是直接去咬自己的救命稻草。他又抄起了电话,“立刻去机场。”可惜的是由于“**”的影响,以香港作为起点或终点的航班都减少了,本应是每天都有回上海的航班变成了二、四、六三天,他不得不先从陆路到深圳,再乘飞机…

“唔唔…”女秘书拼命扭动着身体,眼中充满了恐惧,她被按到了书桌前的高级木椅上。文龙把箱子扔在地上,从里面取出一卷儿宽胶条儿,过来先把女人的双臂缠在了两个扶手上,紧接着又把她的嘴封上了。侯龙涛腾出了手,从纸箱中取出改锥,开始拆电脑,原来箱子里就只有两样东西。

文龙把女秘书的双腿分开,正好儿能和椅子的两个前腿儿缠在一起。女人穿着一跳短裙,两条丝袜中的**还真挺好看的。文龙边慢慢的站起,边顺着她的双腿向上摸,直到摸到了内裤的边缘,他装出一副变态奸魔的表情,拍了拍女秘书惨白的脸颊,“嘿嘿嘿,等我办完事儿再陪你玩儿个痛快。”

“玩儿你大爷,”侯龙涛轻轻踢了文龙的屁股一脚,他已经把两块儿硬盘都拆下来了,“走吧。”“等等。”文龙用剩下的胶条儿把女人和椅背儿固定在一起,“呵呵,小姐,我们是‘正义三人组’,不会伤着你的,说不定以后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呢,哈哈哈。”三个人刚刚大摇大摆的出了总裁办公室,就看到两个保安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保安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对面是吴倍颖和两个从来没见过的“内保”,而且自己才接到不许任何人进入总裁办公室的命令,“吴总,这两位是…?你们…?”侯龙涛走到两人的面前,一脸友好的笑容,猛然用手里的两块儿硬盘砸在了他们的脑门儿上,他们连哼都没哼,就晕倒在地了…

“毛总,不好了,吴总已经离开‘兴业’了,他们三个人,打晕了两个保安,还把您的秘书绑起来了,他们把您的硬盘偷走了。”“…”毛正毅手里的电话掉在了车里,他一阵头晕。“毛总,毛总,怎么办啊?”听筒里的人还在请示着。毛正毅捡起手机,“侬立刻排人到机场、码头、火车站、长途车站,再让所有的计程车公司把包车离沪的情况都报上来。另外两个是什么人?”

对方根据保安的叙述,把他们的长相形容了一下儿。“侯-龙-涛,”毛正毅把牙咬得“咯咯”直响,“绝不能让他们三个人离开,就算是把上海滩翻个个,侬也要把他们留住,活的可以,死的,也可以。”老毛下一个电话是打给上海市公安局的…

虹桥机场的售票窗口处站着三个男人,正在打听去北京的航班的情况。柜台后的小姐查了查电脑记录,“今天十五点以后的航班都取消了,其它的也都满员了,只有十二点三十五起飞的ca1568的公务舱还有一个空位。”“只有一个?”“嗯…十四点十分起飞的581的头等舱有五个空位,但因为那是从洛杉矶飞过来的,再转飞北京,所以是在浦东机场。”

“好,”侯龙涛掏出信用卡,“ca1568的一张,吴倍颖,581的两张,侯龙涛,林文龙,三个都是先生。”“好的,”小姐把票开了出来,“ca1568还有不到四十分钟就要起飞了,您需要抓紧时间。”“谢谢。”三个人离开了柜台,侯龙涛把一张机票交给吴倍颖,“吴先生带着东西先走吧,我会给古叔叔打电话,让他派人接您。”

“四哥,走吧,”看着吴倍颖进了候机厅,文龙转过身,“咱们也得抓紧时间。”“急什么,还有两个多小时呢。”“咱们怎么去?”“当然是开车了,”侯龙涛把手里的钥匙一抛,“我还真没开过大车,试试什么感觉。”“你他妈认道儿吗?”“他车里有地图,我驾驶‘巡洋舰’,你是导航员。”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大厅…

“那是老吴的车吧!?”“没错。”“快快,快追,我打电话叫人。”在虹桥机场二层,一辆“捷达”里的人发现从下层的停车场开出来一辆“巡洋舰”,“捷达”司机的眼神儿很好,看清了丰田的排照,正是吴倍颖的车,立刻就跟了上去。

侯龙涛可不知道已经被人盯上了,开的并不是很快,不一会儿“捷达”就与他并行了。“四哥,看外面。”“怎么了?”侯龙涛一扭头,只见“捷达”副座儿上的人正在示意自己把窗户打开,因为他看不见自己,样子好像还很着急。侯龙涛把车窗按了下来,“有事儿吗?”他知道对方听不见自己说什么,所以脸上的表情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捷达”里的人向“巡洋舰”的后轮儿指了指,然后就把车窗关上了,“捷达”也稍稍的减速,落到了后面。“什么事儿啊?”文龙低头看着地图。“操,可能是后轮儿瘪了,没觉出来啊。”这种在路上互相提醒的事儿是常见的,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虽然侯龙涛真是没觉出跑偏,但出于安全起见,他还是把车驶向了停车带。

侯龙涛停下车,打开门儿,想要下去检查一下儿,一条腿已经迈了出去,突然发现“捷达”也在后面不到五米的地方缓缓的停下了,这可就有点儿奇怪了,难不成他们还要帮自己换轮胎?这年头儿,这么热心肠的人还真没见过。

“捷达”挡风玻璃左上角儿上贴着的一张通行证一类的东西引起了侯龙涛的注意,仔细一看,上面竟然写着“上海地产”四个红字儿。与此同时,“捷达”的四个车门儿全开了,四个人开始下车,其中一个手上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阳光射在上面,把侯龙涛的眼睛晃了一下儿。“孙子抄家伙了。”这是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四哥,你干嘛呢?”文龙看到侯龙涛的动作停止了,还以为他是突然懒得下车了,“操,懒屄,行了,行了,我下去看看吧。”他说着就要下车。“别动!是毛王八的人!”侯龙涛连车门儿都没来得及关,挂上挡,一脚油儿就蹿出去了。

“捷达四人组”一看目标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赶忙又都回到了车上。“快追,吴倍颖在车上吗?”“不知道,可能在吧,不管怎么招,先把他们拦住再说。”“他们现在在延安路,由西向东。拐了拐了,上了南京路。”其中的两个开始通过手机调集拦截目标的人马,看来还不止一路…

第九十一章新上海滩 4/11/2003

在美国的大街上,最常见的跑车就是porsche 911 ,以前侯龙涛上学的时候,

几乎天天都能看到几辆,他曾经将那些911 当成假想敌,开着他那辆88年的本田

雅阁lx,在市区内狭窄的马路上跟人家狂飙,经常是在限速40迈的地方开到80迈,

也就是在130 公里左右,当然了,对方并不知道他是在跟他们较紧,要不然911

一脚油儿就能把他甩没了。

侯龙涛练就的那点儿超速的本事现在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不过今天他开的是

一辆性能占优的车。“巡洋舰”在不算特别拥挤的车流中“左突右冲”,虽然引

来了一连串儿的喇叭声,但也很快就把“捷达”落下了老远,要不是因为前面的

车辆在红灯时堵住了路口儿,他早就“远走高飞”了。

“下一个大路口儿是江宁路,不要拐,再前面到石门路左转,然后第一个路

口儿右转,上北京路,一直开,过了友谊商店左转,上中山东路,过了黄浦江就

离浦东机场不远了。”文龙把整条路线都勾画出来了。“北京路?去了‘路’字

儿,不就到了咱们的地盘儿了。”这个时候侯龙涛还是没忘了说笑。

“巡洋舰”领先的不少,但却无法彻底的把“捷达”甩掉,一直到了浦东,

它仍然没从后视镜里消失。虽然浦东的开发已很有规模了,可比起上海的老城区,

还是略显荒凉,可能主要是因为浦东大部分的地区都是用于居民新居,少了大型

的商业中心,越是接近浦东机场越是如此,甚至还能看到农田,但道路却宽阔了,

车辆也少了很多。

“嘿嘿,这回你还怎么追?我操!”侯龙涛刚笑了两声儿,脸就又沉了下了。

“怎么了?”“我狂开了快半小时了,就算是在北京也早该有人报警了,可到现

在都没有警察来拦咱们,一定是老毛要他们暂时不要插手。这是老毛的地盘儿,

却一直只有一辆车在追咱们,妈的,肯定有人在前面等咱们,说不定所有的机场、

火车站什么的都已经有他的人了。”

侯龙涛的想法大部分正确,只有一点,并不是没有别人在追拦他们,只是因

为他开得实在太疯了,三路拦截的人都没赶上,他的这个判断失误表面上看并没

有什么,但实际上却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这时候,天慢慢的阴下来了,看样子

可能要下雨了。

“嗨,别慢下来啊。”文龙叫了一声。“噢。”侯龙涛看到“捷达”再次出

现在了后视镜里,赶忙又狠狠的踩下了油门儿,拐了个弯儿,不再朝机场的方向

开了。“现在怎么办?”“操,机场是不能去了,你现在就给北京打电话,一是

让人去接老吴,二是让他们派人来上海,让他们坐火车,带家伙,具体地点以后

再连络。”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我先在这儿转两圈儿,这儿车不多,大概可以把

尾巴甩掉,要是不能,咱们就开回闹市,在人多的地方,徒步甩掉他们,然后找

地儿躲起来,等人来接咱们,千万人以上的城市,只要咱们不动,应该不会出问

题。”“好。”文龙掏出了手机,开始和北京联络。

如果侯龙涛是直接把车开回城里,虽然无法摆脱“捷达”,但他的计划仍有

百分之五十成功的可能,可他却在小范围内转起了圈儿,立志于毫无顾虑的离开

浦东。十几分钟之后,“捷达”已然不见踪影了,“嘿嘿嘿,ok了,咱们现在该

怎么走?”“问我?我怎么知道?一直是你开的车啊。”文龙装出极为惊讶的样

子。

“你大爷,地图在你那儿。”“我他妈刚才不是打电话呢嘛,哪儿记得路啊,

不知道咱们现在在哪儿,光有地图管个鸟儿用啊。”“妈的,怎么连个路牌儿都

没有。”侯龙涛把车速放慢了,左右张望着,他们现在处于一片新建的居民区中,

好像都没入住完全呢,“开窗户问问。”他说着就把车缓缓的停到了路边。

文龙刚把车窗按下来,想要向旁边的卖报人问路,“大哥,这是…”突然一

阵轮胎与地面磨擦的刺耳声音传了过来,一定是因为车辆急转、急起或是急刹而

产生的。侯龙涛正在低头点烟,要说他的反应也真算快了,头都没抬,踩住刹车

的脚就已经移到了油门儿上。但为时以晚,两辆从前面拐角处冲出的小轿车已然

一前一后的把他们夹在了中间。

刚刚启动的“巡洋舰”撞在了挡住去路的“蓝鸟”上,因为还没有提起速度

来,并没能冲过去。几个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汉从敌车上蹿了出来,其中一个上来

就把“巡洋舰”驾驶室上的玻璃抡碎了,还企图把车门打开,剩下的几个人也开

始砸车,“小赤佬,都他妈给老子滚下来,北京小崽子也敢来上海兴风作浪,活

得不耐烦了。”

“去你妈的!”侯龙涛向右猛打方向盘,脚下狠踏油门儿。“巡洋舰”在自

己的左前角儿与“蓝鸟”的右侧刮蹭所发出的“呲啦、呲啦”声中,艰难的驶上

了人行道,但阻力一去,它立刻就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冲了出去。

“快追,快追。”一群人呼啦呼啦的上了车,可是“巡洋舰”已经从他们的

视线中消失了,“喂,他去哪儿了?”一个人对着手里的对讲机喊了起来。“他

从前面第二个路口右转了,跑不了的。”说这句话的人是在一架上海市公安局的

直升机上。

“毛总,车上只有两个年轻人,吴倍颖可能已经从虹桥机场走了。”“真是

废物!”毛正毅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门儿一下儿,吴倍颖背叛了,他才发现自己

竟然找不到一个完全靠得住的手下,“是不是有一个戴黑边眼镜的人?”“是,

开车的那个就是。”“一定要抓活的,另外一个生死不限。”老毛明白,证据很

可能已经离沪了,唯一挽回的希望就是用侯龙涛做人质。

“毛总放心,一定会抓住他的。”“放心个屁,侬让我放心了多少次了,我

哪次能真正的放心?侬听清楚了,如果让侯龙涛跑了,侬也不用再给我打电话,

侬就直接带着侬的人,还有侬的老婆孩子,一起从‘东方明珠’上往下跳吧。”

毛正毅是下了死命令,要是抓不到人,自己说不定都要跳电视塔呢…

“四哥,你的手在流血呢。”“嗯?”侯龙涛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背,果然

是血淋淋的,“没事儿,大概是碎玻璃划的。”“停下包包吧。”“还停?”

“嘿嘿嘿,操,没想到咱哥们儿也有逃命的一天。”文龙笑着点上烟。“哼哼,

轮也该轮到咱们了。”“去哪儿?”“回城,上海不是也有地铁嘛,咱们去见识

见识。”

侯龙涛说的很镇定,心里却根本没底,他完全分不出东南西北,天阴沈的很

厉害,虽然还不到2 :00,但已经见不到太阳了,就连号称在全上海各个地方都

能看见的“东方明珠”电视塔也瞧不到,还起了风。“巡洋舰”的好几块儿窗户

都被打碎了,有点儿“城雨欲来风满车”的意思。

雨终于下了起来,虽然不大,但却很急。“奶奶的。”侯龙涛的左胳膊都被

打湿了,他现在是惊弓之鸟,不敢停车,更不敢弃车步行。文龙倒是挺美的,刚

才被袭时,他那边的窗户是按下的,所以没被打碎,现在倒是免了他被雨淋。

“找地方换车吧。”文龙在反光镜里并没有发现追踪的车辆。

“不用了,看见前面那座桥了吗?”“废话,那么大个儿个铁家伙我能看不

见?”“我不知道那是杨浦、南浦、徐浦还是奉浦,

反正是回市里的路,过了桥,咱们基本就算是胜利大逃亡了。”侯龙涛这只瞎猫

算是撞上死耗子了。

一辆“黄海”大客车和一辆“昌河”面包车跟在伤痕累累的“巡洋舰”后面

上了桥,其实这两辆车已经跟了“巡洋舰”几分钟了,但因为没有可疑的突然移

动,也就没有引起侯龙涛的特别注意。雨天路滑,再加上自己在挨淋,侯龙涛开

的不是很快,走的是最靠桥栏杆的慢车道,“黄海”都并到了里侧的一条车道,

平稳的进行超车。

两个小伙子又开始有说有笑了,在行驶到大桥中段的时候,他们追上了“黄

海”,“操,开这么慢,刚才穷并个屁…”侯龙涛的话还没说完,“黄海”突然

开始向外强行并线。“我尻!”侯龙涛猛踩刹车,他不可能躲闪,这座桥没有非

机动车道,右边只有一条被矮石墩隔开的隔离带,再向外就是因风雨儿显得黑沉

沉的黄浦江水了。

“黄海”原先就是在减速行驶,并线到一半儿就开始刹车,等于是从斜刺里

横在了侯龙涛的跟前,“巡洋舰”一头扎进了它的“肚子”里。侯龙涛都来不及

反应,一直跟在他后面的那辆“昌河”就顶住了“巡洋舰”的“屁股”,使它进

退不得。

“妈的,还是没跑了。”侯龙涛苦笑了一下儿,到了现在,他仍然没有感到

特别的威胁,就算自己被抓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他明白自己有做为人质的

价值。眼看着十几个持刀扛棍的人从“黄海”、“昌河”上下来了,向“巡洋舰”

围过来,“怎么招,文龙,打还是降啊?”

“打?怎么打啊?我叫林文龙,不叫李小龙。”“得,那咱们就别吃这眼前

亏了。”两个人推开各自身前的安全气囊,下了车,把手高高的举了起来,脸上

还带着笑容,“没必要动手儿,我们跟你们走就是了。”周围的人还是不紧不慢

的向他们靠近,反正猎物已经落入了陷阱,没什么可着急的。

一辆车头“受伤”的“蓝鸟”停了下来,司机率先蹦下车,手里提拉着方向

盘锁,冲到了侯龙涛面前,搂头盖脸就砸,他恨死这个小王八蛋了,原来那辆

“蓝鸟”是他自己的,虽说公司肯定会出钱修理,但眼见爱车被撞坏了,还是钻

心的疼啊。

事出突然,完全处于不设防状态的侯龙涛根本来不及躲闪,本能的用左臂向

外一搪。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喀喳”一声,“啊!”侯龙涛单膝跪地,右手

撑地,左臂软绵绵的垂着,他疼得虚汗只冒,肩膀发抖,知道自己的胳膊有可能

是骨折了,最轻也是个骨裂,“你妈了个鸟屄的!”

“小杂种!”司机再次举起了长锁。“够了,”两个人上来拉住了他,“毛

总要活的。”就这么一耽误,文龙已经蹿了上来,一把抢过司机手中的兵器,双

手前后分握,重重的捅在了他的小腹上,紧接着前手上抬,后手下按,锁头儿不

偏不倚的撩在了他的下巴上。就这一下儿,那个司机连叫都没叫就昏过去了,八

成儿是把下颌骨挑碎了。

这下儿可是捅了马蜂窝,一群人全冲了上来,真打起来,也就顾不得什么命

令了,再说老毛要的是侯龙涛,另外一个的死活他们并不在乎。“噗”、“噗”,

文龙背上立刻就被砍了两刀,他倒地的同时,长锁也脱了手。

侯龙涛一抬头,看到几个人围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文龙又踢又打,脑袋“嗡”

的一声,他伸右手抄起了面前的长锁,一跃而起,揳倒了一个正在殴打文龙的杂

碎,强忍着左臂钻心的疼痛抓住了文龙的领子,拽着他的身子向后退,边退边狂

抡着手里的家伙,他的样子就像是疯了,连眼都红了,一时之间倒是也没有敌人

可以近身。

侯龙涛的后背已经顶到了桥栏杆儿,他把文龙的身子拉了起来,“文龙,文

龙。”“四…四哥,有机会你就…你就先撤吧,回头…回头帮我多上几个…几个

大密就成了…”“别胡说…再过来我他妈就跳下去!”他后半句话是对不断逼近

的敌人嚷的。“侬别乱来。”他们还真的把步伐放得更慢了,毕竟一个死侯龙涛

是不能交差的。

侯龙涛让神志不清的文龙靠在自己身上,腾出左手,把自己的皮带解开,穿

过文龙后腰处的皮带,右手扔下了铁锁,又把皮带系上了,他很明白,这些人只

要自己,文龙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不死也得半残,现在没有别的出路了,“王八

蛋,我侯龙涛这次要是不死,你们就等着抄家灭门吧。”

“我操,小赤佬要跳江。”有几个人已经看出了苗头,上来就要抓人,可还

是晚了一步。“咱哥儿俩就算要挂也是拴在一起的。”侯龙涛紧紧抱着文龙,双

脚一蹬,身子向后一仰,两个人就从桥栏杆儿上翻了过去,以自由落体的方式扎

进了离桥面几十米的黄浦江里,且不说会不会淹死,光拍这一下儿,侯龙涛就失

去知觉了,这可是他始料不及的…

上海是阴风邪雨,北京却是艳阳高照,司徒清影走下了出租车,今天她脸上

没上妆,穿了一件短袖的桃红色紧身t —shirt ,一条天蓝色连胸挡的背带牛仔

裤,白色的运动鞋,背着一个黑色的小书包,再加上她那条长长的大辫子,显得

很清秀,充满青春活力。她点上烟,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一个窗口,甜甜的一笑,

进入了门洞。

这些天来,司徒清影和他的九个干哥哥一起,带着手下们砸了好几家侯龙涛

的网吧,她本以为那个让乾爹有很高评价的男人会立刻进行反扑,怎知“东星”

却是毫无动静。虽然“霸王龙”很郑重的警告过她,但她本来就没把侯龙涛放在

眼里,现在更是不拿他当回事儿了,今天她就要完成从清明节那天起就一直萦绕

在脑中的愿望。

司徒清影三岁的时候,和同一所孤儿院的九个男孩儿一起被“霸王龙”收养,

从那以后,就一直在黑社会的环境中成长了十八年,接触的都是大老粗儿、浑人。

“霸王龙”虽然不是骨子里都冒坏水儿,但对于教育孩子也是一窍不通,那些

“叔叔”“伯伯”就更是别提了,经常当着小女孩儿的面儿大谈怎么把女人玩儿

得又哭又叫。

时间一长,司徒清影幼小的心灵被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女人是一个软弱的群

体。但那种环境也培养了她的韧性,她要与自己的“命运”抗争,她不要做被人

操的“弱者”,她要做操人的“强者”,从十三、四岁开始,她就和干哥哥们一

起出去打架,而且下

【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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