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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都是你这种想法,我也不否认,但他绝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能。毛正毅受人注目是近十年的事儿,就连倍颖也只和他共事了十年,但我已经认识他小二十年了,他这个人不简单,虽然他没什么文化,但心眼儿却不少,他从小儿被人看不起,所以现在喜欢出风头,别人把‘农凯’的成功全部归功于倍颖,你以为他就真的会甘心吗?”

“毛正毅是老板,直接把吴先生解雇不就完了,以他的性格,不会是怕别人说他过河拆桥吧?”“当然不是了,他知道倍颖对‘农凯’的贡献,有这么好的帮手,不用白不用,等用够了再甩掉也不迟啊。”“照您这么说,现在应该就是用够了吧?还是那句话,炒了就是了,干嘛费这么大的劲儿啊?”

“别忘了,他喜欢出风头,平平常常的解雇一个人有什么意思,一定要做到有轰动效应,让人们在几年后还会记得。而且咱们为什么千方百计的要搞垮毛正毅?因为怕他报复咱们,咱们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吗?没有,可他为什么要报复咱们?因为他的报复心太强了,我看他早就对倍颖有所忌恨了,他一定要报自己被当成白痴的仇的。”

听了这话,侯龙涛更加确定了自己整死毛正毅的决心,绝不能让他有机会报复自己或是如云,“老王八还真够狠的,从一开始就拼了要把那二十二亿赔进去。”“那倒也不一定,我看他更想把香港的事情做成,如果他真的做成了,一切的关于倍颖是金子,他是狗屎的言论就都不攻自破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还为挽救他的投资出了那么一点儿力。”

“怎么讲?就算成功了,一样会被归功于吴先生,怎么会让人改变对他的看法?”“倍颖是成名的商人,他是以稳健着称的,没有过半的把握,他是绝不会莽撞行事的。但这次在香港的投资实在太冒险了,贷款前来的外地商人,在未打通各关之前就疯狂收购,有没有成功的可能?有。有多大的可能?很小。这不是倍颖的风格,是不是,倍颖?”

“是。”吴倍颖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他还没能从被背叛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呢。“不对,”侯龙涛又发现漏洞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不是吴先生的风格,又怎么会有人相信是他…”“知道你会有此一问。”古全智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明白,策略的制定和策略的实施完全是两码事儿,毛正毅在决定投资的同时,也可以完全不参与筹资。”

“那要是投资失败了呢?”“要我看,他不会等着人来查的,在他确认损失无法挽回之时,他会首先向倍颖发难,暗地里向检察机关放风,让他们对贷款事件进行调查,然后逮捕倍颖。接下来的事儿你猜也能猜到了吧?你要是猜不到,我可就选错合作伙伴了。”古全智笑眯眯的看着侯龙涛。

“如果按您的意思,因为没有批文,抵押协议不具备法律效力,所以就算二十二亿没有了,银行同样不能接管毛正毅在上海的不动产,对不对?”“对。”“可问题在于,吴先生是做为‘农凯’的总经理在协议上签的字,是属于职务行为,不管他是怎么搞到的贷款,‘农凯’都不可能,也不应该脱得了干系的。”

“呵呵呵,你这就属于美国人的思维,美国的法律不讲事实,讲的是程序,讲的是证据,讲的是每条法律条文里的每一个字是什么意思,在中国,这些只是考虑的方面,最重要的是事实,当然了,有的时候事实是经过后天加工的。现在的事实是什么?倍颖为了个人的原因,出卖自己的雇主,如果受害人也受惩罚,那法律的存在就毫无意义了。”

“您这是强词夺理,还是不太合理。”“真的吗?五十万资金可以起一个公司,你找一个你手下的小孩儿,用他的身份证起照,除了每个月给他点儿钱以外,公司的业务他一概不用管,小孩儿很信任你,你是他大哥嘛,可你却在背后大肆虚开增值税发票。万一事发,按照法律条文,被枪毙的应该是法人,而你可以逍遥法外,但事实上,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枪毙的一定是你。”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两件事儿有本质的不同啊,我觉得这更像是回扣的问题,我的总经理吃回扣被发现了,只能是行、受的个人被法办,合同是不能被终止的。”现在侯龙涛所问的问题其实早就与他们策反吴倍颖的目的无关了,只是他自己好奇罢了。

“这才是有本质的不同呢,回扣违法,但谈判本身不违法,所以除非双方都同意,你不能单方面终止合同,可‘农凯’从一开始就不具备贷款的资格,如果一方执行了一份不具法律效力的合同,那属于自愿行为,另一方是没有义务履行合同条款的。”古全智还真是在用心给晚辈上课。

“那毛正毅就不怕吴先生把他以前见不得人的事儿抖出来?”“口说无凭,对于这种重大经济犯罪的逮捕一定都是突击进行的,倍颖是不会有时间将证物准备好的。要不是今天咱们把毛正毅的阴谋分析出来,倍颖还被自己的忠心所迷呢,说不定就会自己一个人扛下来,我看这才是毛正毅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侯龙涛扭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吴倍颖,暗暗叹了口气,再有本事,选错了主子也没用,“如果吴先生一口咬定毛正毅有问题,检察机关怎么也得查一查啊,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吧?”

“傻孩子,这种案子,有一个替罪羊就足够了,他们死急掰趔的把毛正毅拉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特别是上海的大佬们,虽然他不一定就敢把什么都抖搂出来,但少一点儿麻烦总比多一点儿好。速捕速审速判,把倍颖一毙就算完事儿。二十二亿港币啊,对上可以请功,对下可以显示廉洁,何乐而不为啊?”

“替罪羊的动机是什么呢?吴先生从贷款中并不能得到好处,他没有动机,怎么定罪啊?”“那太简单了,凭毛正毅的关系、手段,要想修改一个银行帐户的户主姓名和开户时间还不算难,给倍颖的账户里来那么几百外、几千万来历不明的港币,这就是动机。或者乾脆就说他是为了完成筹资的任务不择手段。总之,欲加之罪。”

侯龙涛对于古全智的解释已经很满意了,“吴先生,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了?”吴倍颖抬起了头,脸上的神情还是有点儿恍惚,“古总提点建议吧,您早就为我想好出路了吧?”他现在脑子里乱得很,但既然他们是要自己帮忙搞掉毛正毅,那就一定已经有了比较周密的计划。

“如果你有意思的话,我想请你出任‘常青藤’的副总经理和‘常青藤’的总裁,‘常青藤’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将过户到你的名下,‘东星’在上海的业务也需要你鼎力相助,咱们现在就可以签一份意向书。我相信,凭你的能力和已经存在的关系,‘常青藤’接管‘农凯’在上海的生意应该不成问题。”

古全智不说要怎么搞掉毛正毅,却先说事成后的报酬,吴倍颖知道这是因为他是有十足的把握,也表明自己将要面对的是对旧东家的全面背叛,“那我需要做什么来得到您所说的一切呢?”“不难。”侯龙涛和古全智相视一笑…

第二天上午,吴倍颖就乘飞机回上海了。同一天,“东星”的三家网吧同时被人砸了,所幸是无人受伤。侯龙涛并没有报警,他的这一举动是很符合黑道儿的规矩的,但更多的人认为他是要自行解决。在这之前,他与“霸王龙”出现矛盾的事儿已经开始在北京黑道儿上流传开来了…

一天之后,开往上海的t13次豪华列车的一间包厢里,一坐一躺着两个年轻人,坐着的那个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深深的吸了口烟,“文龙,睡了吗?”“睡他妈屁啊,”躺着的那个翻身而起,“你又不关灯,又他妈一个劲儿的抽烟,还时不时的叹两声儿气,我他妈怎么睡?”

“哼哼,聊会儿天儿吧。”侯龙涛把烟盒儿扔了过去。“行,聊吧,你就先说说咱们为什么不坐飞机。”“机票是有名字的,就算是在机场买,电脑都是联网的,上海方面立刻就会知道,这次对付的不是个小混混、土流氓。”“切,他有那么机灵吗?再说就算他知道咱们去上海了又怎么样,上海又不是什么军事禁区。”

“唉,现在的世界,只有不小心,没有太小心。”“那你怎么又让姓吴的坐飞机走啊?”“毛王八有意害他,八成已经派人盯着他了,他怎么走都是一样。”“唉,”文龙挠了挠头,“找俩人儿去取货就完了,要不然乾脆就让姓吴的把东西带回北京,咱俩为什么非得去上海啊?”文龙叼着烟,又困又睡不着,自然就全是抱怨的言语。

“让别人去我不放心,至于为什么不让他把东西带回北京,我一天见不到货我就坐立难安,老有毛正毅这么一个大威胁不即不离的跟着我,你说我难受不难受?”“我操,既然是个大威胁,就你跟我去!?上海滩啊,历来都是龙潭虎穴,最少也得带上一车人啊,光咱俩,那不是白给吗?”

“嗯…”侯龙涛皱起了眉头,“有道理,我怎么会把这点想漏了呢。”他看了一眼表,已经是2:00多了,“来不及了,弄好了咱们连一天都待不到,希望不会有事儿吧。妈的,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点儿紧张了。”“至于吗?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在北京的闹市动手,不到两分钟巡警就来了,上海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嗯,不过还是那句话,只有不小心,没有过分小心。”“‘霸王龙’那件事儿你打算怎么办?”“没什么怎么办的,来着看吧,其实迟早要和他有接触的,不是合作就是冲突,现在事端已起,更是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侯龙涛摇着头又叼上一颗烟,“一大堆的事儿都赶在一起了,想推也推不掉啊。”

“四哥,”文龙为他点上烟,“说实话,我看你这一段儿都不是很开心啊,老显得有点儿累,是不是我的嫂子们在床上太厉害啊?”“你丫那,刚说几句像样儿的话,立刻又没正形儿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一段儿勾心斗角的事儿太多了,确实是很累,想想以前的日子,上学、打架、泡妞儿,闲来无事玩儿玩儿牌,哼哼,唉…”

“你他妈别老是唉声叹气的,少见你这种亿万富翁。”“值得吗?现在看来,老老实实的挣工资,找个好女人成家生子,家人朋友,老婆孩子,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呵呵,你丫腰缠万贯了才说这种话,要是现在让你过回普通人的人的生活,你干吗?”“能有几个老婆?”

“当然只能有一个了,你要是花,嫂子就像普通女人那样撒泼。”“操,那还是别了。”“哈哈哈…”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四哥,你也别想得太多了,这是你的命,我太了解你了,你是聪明人,你是不可能甘心过普通人的生活的,机遇不来你都会去找,更别提机遇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是吗?你还了解我什么?”“你说勾心斗角太累,实际上你喜欢耍心眼儿,咱们认识十好几年了,从小儿你就喜欢。”“怎么见得啊?我自己都不觉的。”“我也就是感觉,就像那个跟你抢任婧瑶的傻屄,要是我,撑死了就是抄人跟丫码;还有每次去别人的地盘儿勊架,你都是这设计那设计一通儿,跟他妈排兵布阵一样。”

“呵呵,也许吧,也许我是喜欢耍心眼儿,人啊,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我觉得你这样挺好,至少对我挺好,你出国之前那么多年,除了自愿,咱们只进过一次看守所儿,你一走,四年里我和大哥他们都不知道被弄进去几次了,等你一回来,快一年了,咱们又都是顺风顺水,我算看出来了,有四哥你在,就只有咱们算计人,没有咱们被人算计。”

“唉,你对我太有信心了,你四哥我刚刚就被人玩儿了一回。”“是吗!?谁啊?怎么回事儿?”自己崇拜的“计算王”居然被别人耍了,那可得听听。“古老板。”“古老板?谁古老板啊?三…三哥他舅舅!?”“你还认识别的古老板吗?”侯龙涛用鼻子向外喷着烟,“姜是老的辣,老炮儿绝不能小看的。”“说说,说说。”

“其实也不能叫玩儿我,他也不是真的要害我,我不光没什么损失,还有赚,但我怀疑他确确实实是利用了我一把。老实说,他的计划并不是完美无缺,中间出了一个很大的漏子,如果不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它堵上了,现在的形势不知道有多糟呢。”侯龙涛说话声音并不大,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他妈说明点儿,”文龙可是急得直挠头,“别嘀嘀咕咕的像个老娘们儿一样。”“我现在不能跟你说,有很多环节我还没想清楚。”“操,那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出来我也能帮你想想,除非你丫就是嫌我傻,既然你想不出来的,我就更想不出来了。”“你他妈想哪儿去了。”侯龙涛笑了起来。

“是不是?是不是?不是你就说。”文龙都站起来了,还是不依不饶的。“行行行,坐坐坐坐下,今天我跟你说的话是要保密的。”“放心吧,你说过是保密的话,我什么时候让第三个人知道过?”“那好,我的想法完全是猜测,并没有什么事实根据。”侯龙涛把心里的疑虑都说给了这个被自己当成亲弟弟的小伙子。

文龙就像听说书的一样把侯龙涛的话听完了,“操,跟他妈《三国》似的,听你讲故事就是有意思。”“你大爷,我费了这么多吐沫,你想出什么来了?我的疑问你能解吗?”“没戏,我刚才不就说了嘛,你想不出来的,我更想不出来了。”“王八蛋,你刚才可不是这儿语气,妈的,你小子也来阴我。”

“没有没有,反正睡不着,与其听你唉声叹气的,不如让你给我讲故事。”文龙笑了笑,但马上又换上了一幅严肃的表情,“如果你估计的不错,虽然古叔叔并没有要害你的念头,可他毕竟是给你设了个套儿,其实他是咱们的长辈,被他稍稍利用一下儿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你说三哥事先知不知道,他有没有份儿?”

“你说呢?如果你家老头儿让你帮他做同样的事儿,你会不会做?”“完全一样的情况吗?”“对,对我没有什么特别直接的负面影响。”“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但却是永久的间接负面影响啊,”文龙抬起头,闭上一直眼,拇指和食指举在面前,形成一条极窄的缝隙,“我不会做的。”

“那就是了,我相信三哥事前并不知道,说不定古叔叔就是打算永远都不让他知道。”“四哥,你就真的这么信任我们?对我们从来不怀疑?”“哼哼哼,一个男人一辈子要是没有几个能够完全信任的朋友,那就只能用‘可怜’来形容了。”侯龙涛望着地平线上露出的鱼肚儿白,脸上出现了笑容…

早上8:08,t13次列车准时停在了上海火车站。大约半小时后,侯龙涛和林文龙并肩来到了站前广场上,四月初是上海在一年中为数不多的几个让人舒服的季节之一,两个彻夜未眠的年轻人都感到精神一爽。“大上海”,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经济之都”,世界闻名的现代化大都市,用什么来招待这两位不速之客呢…

第八十九章完

第九十章 新上海滩 4/11/2003

按照吴倍颖提供的消息,他所知道的、能给毛正毅定罪的证据被分别存放在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江宁路118号,农凯集团总部所在的兴业大厦b座,毛正毅将他这些年来行贿的名单、数额、日期以及一些与周玉萍一起作假账后留下的真实帐簿存在了总裁办公室的电脑里。

另一个是位于虹桥路2419号的四星级龙柏饭店,那是毛正毅旗下的产业,他将招待一些上海大佬找女人作乐的录音录像存在了那里的保险箱里,大概是他为了在自己走投无路之时进行最后一搏而储备的资本。虽然这些不能算是罪证,但也十分重要,所以古全智也没打算放过。

侯龙涛和文龙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龙柏饭店,到了之后,他们并没有进楼,而是来到了停车场,找到一辆银灰色的“丰田巡洋舰”。侯龙涛掏出一把钥匙,插入门锁里一拧,“就是这辆。”两人分别上了两排后座儿,然后就侧躺在了车上。文龙掏出手机,“喂,我们已经到了。”

大约十分钟之后,吴倍颖从龙柏饭店出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箱,开走了自己的那辆自动档的“巡洋舰”。跟着吴倍颖的两个中年男人上了一辆桑塔纳2000,紧随其后的驶出了停车场。“吴先生,事情进行得顺利吗?”侯龙涛坐直了身子,后车窗上贴着黑膜儿,不怕会被后面的人看到。

吴倍颖把副座儿上的公文箱递到后面,“都在这里了,还算比较顺,‘龙柏’里还没人敢拦我,看来毛正毅认为还没到该对我下手的时候。”“哼哼哼,”侯龙涛打开了箱子,除了录音带、录像带,还有好几本儿偷拍的照片儿,里面不光有上海大佬的,还有几个港台商人,“还真他妈挺全的。”

文龙拿了一本儿翻看起来,“我操,还有牛家鼎呢?”“真的假的?钟楚红她老公?”侯龙涛回头把像册拿了过来,只见一张照片儿上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家伙,正往一个坐在他腿上的年轻女人嘴里灌酒,女人的样子好像很不情愿,那个男的不认识,女的可认识,竟然是杨恭如,“你怎么知道这是牛家鼎的?”

“切,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牛家鼎是香港最出名的广告人,我要是连他都不知道那就不用混了,而且前年我还看过一篇对他的专访。”“呵呵,行,我算没白教育你小子。唉,真是可惜了钟楚红,嫁给这么一个老土豆儿,鲜花儿牛粪啊。”侯龙涛最喜欢的女演员就是钟楚红了。

“说不定人家年轻的时候玉树临风呢,你的钟楚红也不可能永远都是那个‘红豆妹妹’,她现在也该有四十多了吧?我看俩人儿挺合适的。”“啊呸,四十三岁的‘红豆妹妹’和三十一岁的‘红豆妹妹’没区别。”侯龙涛把像册扔回了箱子里,“那个杨恭如不是老毛的小妾吗?怎么让别人给玩儿了?”他这句话是冲吴倍颖问的。

“哼,林先生说的没错,牛家鼎是香港广告第一人,在商界的关系很广,为了能和‘中银香港’挂上钩,我分批请了好几个香港的名人来沪,金钱美女一通招待,轮到朱家鼎的时候,他老婆是钟楚红啊,普通女人大概都买不动他,我跟毛正毅一商量,你猜他在二十二亿港币和一个女人之间,他会选谁?”

“要是我四哥,他肯定选女人,”文龙接过话茬儿,“不过毛正毅嘛,说不定他连老妈都能卖。”“你这话算是说对了。”吴倍颖虽然觉得文龙的话很粗俗,但却属于话糙理不糙。“杨恭如就答应了?”侯龙涛觉得杨恭如怎么说也是个女明星啊,又总是以清纯的形象出现,还不至于这么下贱吧。

“演艺圈就是一个大‘鸡场’,只要价钱合适,不论男女,都会做的。”“就没有例外吗?”“有,但凤毛羚角,其实杨恭如也算是沾点边,她本性还不错,属于那种小家碧玉,比较文静、内向,结果碰上毛正毅那种老流氓,两人第一次的时候是用药的,往后的事就像拍电影一样,羊入虎口,不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那天晚上姓朱的喝多了,什么也没干成。”

“哼哼,现在的娱乐圈儿真是乌烟瘴气啊,女人不自重,男人不自尊,全是一群只有脸蛋儿没有演技的花瓶儿。”侯龙涛点上颗烟,一脸的不屑,他倒不是真的关心那些事情,也不想了解什么演艺圈儿的黑幕,因为他至今还没有想做影视生意的打算。

“巡洋舰”在公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2000”始终不即不离的跟在后面,看来“桑塔纳”并没有受过什么跟踪训练,毫无技巧可言,就连最基本的不断变换车距都没有。吴倍颖加快了车速,转了几个急弯儿,看了看后视镜,“不行啊,甩不掉,”他有点儿着急了,已经进入了闹市,速度是提不起来了,“要不要再绕几圈儿?”

“上海的交通真是比北京的还差,”侯龙涛左右看了看,“那是什么地方?”他指着不远处一群酷似北京西客站的建筑物问。“那是世贸商城。”“商城…”侯龙涛的眼珠儿转了转,“开过去。”“巡洋舰”缓缓的驶入了商城边的非机动车道,“2000”也跟了过来,两车之间隔了一辆“大众宝来”。

吴倍颖把自己的钱包儿交到了后面,侯龙涛和文龙把身上带的现金都掏了出来,连一块、两块的钞票都没落下,跟吴倍颖的和在一起,总共能有一万多块,把它们用力的压成一摞,撕下车里一张报纸的边缘,将钱缠住,“妈的,这笔钱记在老毛的头上了。”

“巡洋舰”第二排的窗户打开了,侯龙涛一甩手,一捆人民币向后飞了出来,正好砸在“宝来”的挡风玻璃上,“砰”的一声,钞票立刻就四散飘飞了起来,还算比较壮观。“宝来”的司机下了一跳,反射性的一脚就把车跺住了,也不知道“桑塔纳”在想什么,居然一下儿顶上了“宝来”的屁股,但因为车速本就很慢,并没有大碍。

虽然现在刚过周五上午9:00,但对于地处人口上千万的大都市闹市的商城门前来说,永远都是熙熙攘攘的。天上掉钱的事儿可不是天天都能碰上的,人流在极短暂的震惊过后,开始向“宝来”涌来,一时之间就把道路堵塞了,但“巡洋舰”却一刻没停,已经驶出了非机动车道,加速开跑了。

侯龙涛本来只是想用人群把“2000”堵住,并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追尾的效果,眼看着“宝来”的司机气急败坏的下了车,大有不依不饶的架式,连钱都顾不上抢了,“巡洋舰”上的三个人都是一阵大笑。“咱们抓紧时间,赶快把事儿办完。”侯龙涛是在催吴倍颖开快点儿,就现在而言,上海还不是久留之地。

“你们想没想好怎么把资料弄出来啊?没有毛正毅或是周玉萍在,别人是不许单独进入总裁办公室的。”“不就是一个女秘书看门儿嘛,还怕搞不定她?”“你们千万别乱来。”“你还想把事情瞒住是怎么招啊?”“不是,我是说你们不要下手太重。”“放心吧,弄不死她的。”文龙和侯龙涛都开始换衣服。

“毛正毅的电脑不在网上,我的密码是不管用的。”“哈哈哈。”文龙突然大笑了起来。“怎么了?”吴倍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傻话,他对于puter、work什么的并不了解。“没事儿,不用理他,”侯龙涛撇了撇嘴,“他就是想起我和他商量这事儿时的情景了,我算是让他逮着一回。”

“呵呵呵,”文龙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四哥让我去买了一个外接的usb网卡,一个hub,两根儿网线,又让我准备win xp的盘。等我把那些东西都弄来了,他才告诉我是要建peer to peer的网,升级老毛的os,下载他的硬盘,逗死我了,哈哈哈。”“怎么逗了?”吴倍颖还是不明白。

“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又不是怕人知道,直接把硬盘卸走不就完了,哈哈哈。我四哥这种人就是喜欢把事情往复杂方面想,丁哥早就说过了,有的时候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最可行的。”“你丫别没完。”侯龙涛气呼呼的叼上烟,自己确实是犯了一回傻。

说话间,已经到了兴业大厦,吴倍颖把车开到只有内部车辆才可以进入的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处,按下了窗户,把卡插入了识别机里,“小王。”“吴总,好久不见了。”值班室里的警卫一见是熟人,都没往车后座儿上看一眼。

自动路障抬起后,“巡洋舰”就长驱直入了。停好车,吴倍颖一人离开了。五分钟之后,穿着“内保”制服的两个年轻人从车上下来了,文龙还抱着一个安全摄像机的包装箱,他们直接乘坐停车场的电梯上楼,这样就避免了和在大堂值班的保安碰面。

“小姐,早上好。”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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