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进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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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大约暂住几日?”余福问道。

“叁五日便够。”孙采英忙答道。其实宋晗儿父母亲带着两子一女并不是简单出了远门,别说叁五日,便是十日都不一定能回得来,可她怕说多了余福会驳了余庆的意见,再说,她们俩既能住下,到时随便再找借口留下便是。

秀儿越过余福先行回了后院,路过药房时还向正朝她探看的余祥笑了一下。余祥目送她背影回去后院,然后转回头看向那一主一仆脑袋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他从头至尾看了大哥跟二哥的态度,这件事恐怕隐情并不简单。

后院东厢房有叁间空房,秀儿选了中间那间。这样既满足了离前院远些又不太靠近后院正房。经久不住人的房间她以为里面定会落满灰尘,可打开门一看,才知道屋内所有家具物品包括炕上全罩上了一层粗布,掀了粗布再将地面收拾干净再打开门窗通通风便可供人居住了。

余福领着孙采英跟宋晗儿走进后院。这时秀儿刚打开门窗,把落满灰尘的粗布收好抱出屋子。

孙采英看了看房间位置、大小与内设,脸上露出些许满意。宋晗儿看了眼正房又看向接下来自己要居住的地方,静静地低下了头,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其实心里已经将这间房从里到外都嫌弃了一遍。

余福伸手就要去帮秀儿,结果被她躲开了,“夫君去忙吧,我将屋子收拾好了便安顿晗儿姑娘跟嬷嬷住下,你且放心。”

“那我去忙了,你累了便休息下。”余福抬手将她脸颊贴着的碎发顺到耳后,“凡事有我,你不必多心。”

听了余福贴心的安慰之语,秀儿笑着点点头。余福回她一笑然后去了前院。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想,这样的事情就算她多心又能怎样呢?人心这样的东西是最难测的,就像她本以为自己多少懂了余庆,但其实,她也许根本就没懂过。

“嬷嬷你看!”宋晗儿在余福走后忽的抬起头,像只翩飞的蝴蝶一样提着裙摆小跑进院子,院中花坛种植的不少药草在秋季刚好是繁盛花季,她立在花前笑的比花儿还要灿烂,“这红色扶桑开的多好?”

这是个爱笑的女孩,可见她父母家人有多宠爱她。秀儿在心中赞道,这样的女孩也难怪提亲的人要踏破门槛,就是能多看上两眼心情也是好的。

“我们晗儿小姐可比那随处可见的花儿好看多了。”孙采英笑看着女孩,一副与有荣焉的欣慰表情。

“这是芙蓉吧?好漂亮。”宋晗儿看过了扶桑花,又小跑着奔向另一边开出大朵花束的植株。

“我的小姑奶奶呦,你可别这样跑了,未出阁的娇小姐让人见了笑话。”孙采英笑训道,“老爷夫人见了定要说你不规矩。”

“他们又不在这儿......”宋晗儿嘟嘟嘴,越发爱娇的在院中跑来跑去,‘咯咯’的甜娇笑声响彻院落。

孙采英的目光笑追着宋晗儿,当她看向秀儿竟也在驻足贪看时,嘴角挑起一边暗自耻笑了声,她轻声咳嗽刻意引起秀儿的注意。

“大娘子手脚可快些,我们小姐玩累了可要休息的,二公子说让我们住下,总不能是住在这院中吧。”

秀儿定定看了她一眼,便抱着粗布抬脚走向后院。她没看见孙采英在她离开后立马走进院中与宋晗儿交换了一个彼此才明了的眼神。

孙采英警惕的四下探看一番后才小声的跟宋晗儿说道,“以老奴来看,小姐可从二公子那里下些功夫,大公子嘛......只看他态度怕是有些难度。”

“嬷嬷看这个常氏如何?”她揪住一朵红花撕扯下几片花瓣。

“哼,上不得台面的村妇,”孙采英朝一边啐了口唾沫,“这么大的家业,竟连个仆妇都不请一个,可见平日里就是她在做这些琐碎活儿,几位公子即使对她有情也不过尔尔,得不了长久的。”

“比我如何?”宋晗儿敛起的笑脸,这使得她美艳的小脸多了丝不同与她年龄的成熟,尤其在她斜眼上挑着看人时,更显几分算计。

“凭她?她如何能跟小姐您比。晗儿小姐可莫低了身段,常氏是个二嫁的寡妇,嫁进余家六、七个月还未得孕育,定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孙采英小声刻薄道,“小姐黄花闺女美艳动人,没见二公子看你时多专注,还出言留下小姐呢。”

“真的?”宋晗儿娇羞。

她自小就知道爹爹曾与余家主母商谈过婚约一事,只她爹爹蠢的太过急功近利,硬想先将痴傻的姐姐送进来,惹了表姑母不快。若她那时懂事,定会阻止爹爹。她若进了门,姐姐还会愁嫁?痴长那么些岁怎的就想不明白这些事理?

宋晗儿其实也不是一开始便认定余家叁兄弟的。她先认识的余祥,因自己与他年龄相仿,村里有些集会孩童便都会玩在一起,他们还幼年时有过几面之缘,却并无更深交往。之后年龄再长些她又知道了余福,远远看着只知道他是个仪表堂堂,温和稳重的会照顾人的大哥哥,情窦初开时她有想过要嫁于那样的一位夫君,相夫教子美满一生。

可后来——她见到了余庆,才知道什么是一见倾心。

那是他刚回村子不到两年,她刚满十四。

同样是村中集会,她央着哥哥带她出门参加,后来便在人来人往中遇见了余庆。他在人群中并未做任何举动,只是那样无谓的站着便似凝聚了所有光源一般。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他穿了一袭蓝白滚海蓝襟边的罗衣,腰束玄色印水纹宽腰带,身上再无其他装饰。乌发利落的束高再束以镂空银冠,间插素银长簪,整个人清朗俊逸中透着与生俱来的淡然与疏离。人群中,他是那般高高在上,举手投足间尽是逼人的气度。

那日,她知道他是余庆,是从京城得了御赐皇匾却毅然回村行医的国医圣手。因了他,她再看余福跟余祥时更生倾慕之意。可爹爹那蠢脑袋硬是先跟他们家交了恶,眼看到手的良人未婚夫也成了无法兑现的空口无凭,她简直,简直要被爹爹给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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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比较之前的大纲改动很多~~~设定上本来的女主直接离家出走了……

现在嘛~~~哥仨好好哄吧,她不会走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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