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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府里的新闻也可解闷,今儿个薛姑娘的丫鬟与宝玉的小厮拜把子,明儿史姑娘受袭人托付给宝玉做针线,你来我往极其热闹。

晚上正吃着饭,夏莲匆匆来回:“大爷、大奶奶,环三爷把宝二爷给烫了,求老爷的帖子请太医呢。”

“嗯?”贾瑚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儿?”

夏莲回道:“因着转月是东宫三皇孙的周岁,二太太拘着环三爷在房里抄经,宝二爷去给二太太请安时躺在一旁休息,环三爷跟前的灯不知怎的倒下,热油全泼宝二爷的脸上了,如今赶急着叫太医去了。”

“你吃着,我带葵儿和茂儿去瞧瞧。”贾瑚站起身,“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整日价就知道添乱!”

爷儿仨到东边时太医还没来,宝玉疼的浑叫,王氏还在骂赵姨娘与贾环母子蹬鼻子上脸,贾瑚也没料到烫的这般严重,急忙把药膏拿出来:“快给他敷上。”

“大爷放心。”晴雯一面接着一面回道,“不幸中的万幸,幸而没伤着眼睛,刚已上了败毒散,疼的差了一些。”

王氏勉强敷衍一句:“葵哥儿和茂哥儿也来了,都是有心的好孩子!”

仔细抹了药膏,宝玉哼哼两声就不再叫了,因又宽慰王氏:“有些疼,还不妨事,明儿老太太问,只说我自己烫的便是。”

知道贾瑚爷儿们已经过来,荣禧堂处亦遣丫鬟询问,等太医过来开了方子,贾瑚起身说道:“早些休息将养,我去回了老爷太太好让他们放心。”

宝玉欠身道了谢,众人送贾瑚父子出门不提。

即至次日,虽说宝玉承认是自己烫的,贾母不得将跟从的人痛骂一顿,又有宝玉寄名的干娘马道婆到府里来,见着宝玉唬了一大跳,问其缘由,说是烫的,便点头叹息,一面向宝玉脸上用指头画了几画,口内嘟嘟囔囔的,又咒诵了一回说道:“包管好了。这不过是一时飞灾。”

张夫人婆媳也来荣庆堂探视宝玉,虽知其中有些鬼蜮勾当,面上倒要宽慰贾母:“总是有惊无险,细细调理两个月就好了。”

马道婆闻说忙道:“公主菩萨、老祖宗、大太太!你们并不知道那佛经上说的利害!但凡王公卿相人家的子弟,只一生长下来,暗里就有多少促狭鬼跟着他,得空儿就拧他一下,或掐他一下,或吃饭时打下他的饭碗来,或走着推他一跤,所以往往的那些大家子孙多有长不大的。”

贾母听如此说便问:“这有什么法儿解救没有呢?”

马道婆便说道:“这个容易,只是替他多做些因果善事也就罢了。再那经上还说:西方有位大光明普照菩萨,专管照耀阴暗邪祟,若有善男信女虔心供奉者,可以永保儿孙康宁,再无撞客邪祟之灾。”

贾母道:“倒不知怎么供奉这位菩萨?”

马道婆说:“也不值什么,不过除香烛供奉以外,一天多添几斤香油,点个大海灯。那海灯就是菩萨现身的法象,昼夜不息的。”

贾母道:“一天一夜得多少油我也做个好事。”

马道婆说:“这也不拘多少,随施主愿心。像我家里就有好几处的王妃诰命供奉的,南安郡王府里太妃,

她许的愿心大,一天是四十八斤油,一斤灯草,那海灯也只比缸略小些;锦乡侯的诰命次一等,一天不过二十斤油;再有几家,或十斤、八斤、三斤、五斤的不等,也少不得要替她点。”

贾母点头思忖,张夫人也有些动意。

马道婆道:“还有一件,若是为父母尊长的,多舍些不妨,既是老祖宗为儿孙,若舍多了,怕哥儿担不起,反折了福气了。要舍,大则七斤,小则五斤,也就是了。”

贾母道:“既这么样,就一日五斤,每月打总儿关了去。”

张夫人算了一会儿说:“我那两个小孙孙都有些淘气,你也照每人五斤给他们供奉。”

马道婆念诵:“阿弥陀佛,慈悲大菩萨!”

贾母又叫赖大媳妇来吩咐:“以后哥儿们出门,拿几串钱交给他们的小子们,一路施舍给僧道贫苦之人。”

一时语毕,马道婆便往各房问安闲逛,来到赵姨娘屋里时不听她抱怨一些偏心的言语:“我们娘儿们早早晚晚是叫人家摆布死的。”

马道婆故意道:“你们老太太是极慈善的人,大太太跟公主大奶奶也不刻薄,哪里至于受屈?”

“天地良心!”赵姨娘叹息,“我是奴才秧子,哪里不知道感念主子的恩典?早先学里闹的不像,瑚大爷一怒之下把笔墨、点心银子裁了,这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虽觉得冤枉,还辩不得理儿,大太太慈善,知道我们过的艰难,特特做主加了月例,我们只有念佛的份,那位偏说小孩子家用不得许多花,五两的份例生扣了三两下来,且去跟谁论理去?公主大奶奶是能为人,早先专门给了府里恩典叫我们凑份子入股拿利钱,我与环儿好容易凑了五百两银子,偏叫那位退了三百回来正经主子的恩典我们竟是半点儿接不到,如今公主大奶奶不爽利,那位的亲侄女管着内务,越发没我们的出头之日了。”

马道婆见说,故意探她的口气:“我还用你说?难道都看不出来?只怪你没本事,明里不敢暗里无为的,这才苦到如今。”

赵姨娘听着话里有话,心下暗暗喜欢:“我倒有暗里作为的心,只是没这样能干的人,你若教我个法子,我大大的谢你。”

马道婆听了这话拿拢了一处,便又故意说道:“阿弥陀佛!你快别问我,我哪里知道这些事罪过罪过!”

赵姨娘道:“你又来了!你是最肯济困扶危的人,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来摆布死了我们娘儿们不成或是还怕我不谢你么?”

马道婆听的如此,便笑道:“要说我不忍你们娘儿两个受别人的委屈还犹可,要说谢我那可是不想的。”

赵姨娘听这话松动了些,便说:“你这么个明白人,怎么糊涂了果然法子灵验,把他两人绝了,府里银库十万的钱里能少过两三万不是我们的那时候你要什么不得?”

马道婆低了半日头说:“那时候事情妥当了,又无凭据,你还理我呢!”

赵姨娘道:“这有何难我这里是退回来的三百两体己,还有些衣裳首饰,你先拿几样去。我再写个欠契给你,到那时候儿我照数还你。”

马道婆想了一回说道:“也罢了,我少不得先垫上了。”

赵姨娘不及再问,忙将一个小丫头也支开,赶着开了箱子,将首饰拿了些出来,并体己散碎银子,又写了五百两欠约,递与马道婆道:“你先拿去作供养。”

马道婆见了这些东西,又有欠字,遂满口应承,伸手先将银子拿了,然后了契,向赵姨娘要了张纸,拿剪子铰了两个纸人儿,问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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