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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吴太妃的高明之处了,按照礼法,皇太后才是正经的嫡亲祖母,她要居中说亲,决计算得上名正言顺。

颜氏想都没想就摇了头:“这个不成,忠恂王跟我有梁子,万一他叫妻儿拿着我家小姑撒气,可不成了我的罪过?”

“你可想的多了。”皇太后要为孙子说话,“堂堂皇子龙孙,岂能是妇人的心性?”

“不成不成,是与不是,并非片言可断。”颜氏不能在这上头马虎,“我要选了别人呢,走了眼被瞒混还有可恕,明知两下有过节却点头答应,这要有个万一,我便找了能撞死人的豆腐也来不及。”

皇太后勉强不得:“我就怕你不应,没在吴妃跟前夸口许下。”

“老太太,您怕想的多了。”颜氏微微笑道,“咱们且看着,若是忠恂王痛快应了这门亲事,那他便是另有所图,我是应谁也不能应他;若他跳着脚不答应,自是梁子太深难以解束,也正合了我的心意,不必要您居中为难,且走着看便是。”

皇太后大悟:“你是稳吃三桩柱的意思了。”

儿子都到了娶媳妇的年纪,跳脚是不现实的,忠恂王把眼一瞪:“爷的儿子怎么能娶贾家的女儿?”

严王妃一点儿不怕他:“就算您想求娶,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嫁呢!”

忠恂王气结。

严王妃叹口气:“爷,我是不知道您记恨鲁国公主给谁看,太宗皇帝南巡遇刺时您是在跟前的,当时情形我没亲见,莫非您原本要往太宗身前挡,反被鲁国公主抢了先,这才生了芥蒂?”

“你”真要像严王妃说的这般,他们兄弟何至于不过一个女人家。

严王妃有两个亲生的儿子,自要为他们着想,见丈夫固执着不愿与贾家修好,索性捅一捅他的心病:“爷,您当日的行径,说小了是不服女人辖管,往大处说不服太宗皇帝与皇上两层的圣意,而今不愿将前事烟尘归土,是因为有鲁国公主节制,功亏一篑没有夺得兵权的旧怨么?”

兵权换成“皇位”更加贴切,严王妃的意思很明白:不与鲁国公主和解等同于承认仍怀异心,你自己看着办就成。

忠恂郡王低下头:“你和母妃看着办吧。”

严王妃苦笑道:“只怕高攀不上啊!”

落架凤凰不如鸡,忠恂王再要自负,也知道今时今日的荣国府不是轻易攀的上的,听得妻子这话,扭过头去没有言语。

若是寻常的没落宗室,贾玫嫁去做正妻也并不算辱没身份,但忠恂郡王获罪两朝皇帝,引子还在颜氏身上,张夫人就得细细掂量:“怕不匹配!”

颜氏果断:“我已回了皇太后,白跟太太讲一声,万一再有说客,您也不致措手难及。”

张夫人道出顾虑:“咱们家再贵也是臣子,忠恂王即为白身,到底是天潢贵胄,自古有君家挑拣臣子的道理,哪有臣子嫌弃皇室的说法?”

颜氏的心事且不在这上头:“先拖着,等过了年再说。”

另一对婆媳也在商议“凤凰蛋”的亲事,贾母早先取中了黛玉,可惜林海夫妇不大热情,史家有个湘云,偏是失怙的孤女,出了之前的事儿,贾母与王氏再说宝玉还小纯粹是自欺欺人的话,他的婚事就要提上日程。

搁在去年,贾母指定不会自负的以为宝玉有郡马命(否则也不能将视线搁在林黛玉的层次上),现在不同:他已经多了皇孙亲舅的身份,配公主不现实,想找个郡主还是有操作空间的。

“忠雍王爷极得陛下重用,王妃统共只有世子和郡主一双儿女,若是议成了,对宝玉、对元春都是好事儿。”皇孙的舅舅加亲王世子的姐夫,王氏越想越衬头,“赶着没议亲,我们不妨出出力,保不准能成呢!”

贾母十分心动:“不急在一时,等再有机会,让宝玉露露脸,只要太妃看中,这事儿便成了一半。”

王氏笑吟吟地说:“还要靠老太太做主的。”

贾母亦笑:“我不替他打算,指望谁!”

王氏犹豫了片刻说:“还有一句话,得请示老太太的意思。”

“嗯?”贾母问道,“什么话?”

“宝玉这个孽障已经十二了,按咱们家早年的规矩,身边要安排四个伺候的丫鬟,为着他的身子想,原该压一压,可如今搬的远了,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还是放不得心,索性过明路放一个妥帖人在屋里,了公盐成私盐的笑话,不知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贾母意动:“你看中了哪个?”

王氏即问:“老太太觉得袭人如何?”

贾母稍加沉吟后说:“论及姿色,还是晴雯更胜一筹。”

“老太太,媳妇的浅见,还是要识大体的老实丫鬟才能管得住宝玉。晴雯本也不错,媳妇觉得灵动了些,怕她纵着宝玉胡闹。”王氏慢慢地结语,“总是老太太tiao教的人,原不会差的,了她未尝不可。”

“你虑的周到。”贾母叫了鸳鸯进来,“去大太太那儿传我的话,今后袭人的份利与姨娘们一般,再从我的月钱里裁一吊钱补给她,算是酬她照顾宝玉的赏银。”

王氏忙道:“哪能让老太太破,就从媳妇的月钱减给她便好。”

贾母摆摆手:“不必!你的钱给宝玉攒着就是。”

贾茗贾英都在练本事,这个挣着力翻身学爬,那个抱着胖脚丫往嘴里塞,张夫人乐的不行,看一会儿这个、逗一会儿那个,笑声不断音地从正房传出去,鸳鸯便问大丫鬟司秤:“太太怎么这样高兴?”

司秤笑道:“两个小公子在里面,太太高兴许久了。”

鸳鸯了然:“快帮我通报一声。”

张夫人听了贾母的话微微颔首:“堵不如疏,也算个法子。”

鸳鸯躬身赔笑:“老太太正是这个意思。”

张夫人问道:“现今宝玉跟前有几个人伺候。”

“加上袭人是六个。”鸳鸯边想边说,“另外五个是晴雯、芸香、佳蕙、坠儿、靓儿。”

张夫人顺口问道:“她们是多少的月例?”

鸳鸯记得明白:“袭人是老太太名下的,每月原有一两银子的例钱,晴雯、芸香为大丫鬟,月钱是一吊,其余四个是五百文。”

张夫人点了点头,因命丫鬟浅茶:“早先瑚儿改了学里规矩,姑娘们的水粉胭脂又采办的不尽意,你便往账房传我的话,打下月起,姑娘屋里的脂粉采办都裁撤了,老太太和公主的月例加十两银子,我和老爷与二老爷二太太并珠儿媳妇的照旧,瑚儿和琏儿两口子都定准十两,没成婚的哥儿姐儿是五两,上一辈的姨娘算三两一吊钱,小一辈了房的,通给二两一吊钱,有了正经名分还是三两,袭人的月钱也不必再挪老太太的份利。”

浅茶答应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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