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1(1 / 1)

加入书签

叹息,由不得赶着袭人叫了一声:“我的儿,你这话说的很明白,和我心里想的一样,我何尝不知道宝玉该管,你年轻些,不知道你珠大爷在时我是怎么样管他,难道如今倒不会管儿子了?只是有个原故,我今五十了,三个儿女统共剩他一个,偏又单弱,老太太疼的宝贝似的,要管紧了他,倘若再有好歹气着老太太,岂不上下难安,早先不愿纵坏了他,也是劝着哭着掰嘴说着,当时应着,过后又不相干,终究是吃了大亏,若老爷把他打坏了,将来我靠谁呢?”

袭人见王氏悲感滴泪,自己也不觉上心:“二爷是太太的骨肉,太太哪有不心疼的?奴婢白得老太太与太太的倚重,今日听了太太的肺腑,有件事必得回了太太,不管太太恼不恼,纵拿出这条命去也顾不得了!”

一语落地,袭人立时跪在在王氏跟前。

王氏听了这句话内中有因,忙要亲手扶她:“我的儿,你只管说,近来因听众人背前面后都夸你,我直说你不过在宝玉身上留心,或是诸人和气的小意思,今儿听你的忠言,竟是贴合我心事的道理,你有什么只管说,别叫外人知道就是了。”

“太太是愧煞奴婢了。”袭人依旧跪着,抽泣两声才道,“太太,宝二爷屋里奴婢是头,他跟碧痕紫绡几个的事儿,一个两个能瞒住,三个四个奴婢能一声不闻?说句让太太生气的剖心话,奴婢倘不自重,怕也轮不到她们。可奴婢自己劝着二爷保养身子是本份,再管二爷与别的丫头岂不是张狂僭越?这样的事儿就该立刻回了太太,奴婢又有顾虑,但要为宝二爷好,奴婢拼着犯了众怒原是小节,万一一张嘴说不过屋里四张嘴,反教奴婢讨了主子嫌落个嚼舌根的诬陷罪名,被撵出去本不碍什么,二爷房里却少个能劝他的人,几个小丫头更没约束,倘或将来闹得更过,奴婢岂不是只顾私心负了太太信任?”

“你快起来。”这番话说的有理有节,由不得王氏不生触动,“你是清白姑娘家,只当空口说来我跟老太太必信她们人多的不信你这个老实本份的,哪里知道经了人事的女人家上手能查出来?我要怪你不早早来回呢,这又是你忠心为主的好处,宝玉的性情我不是不知,你有不是,还该我这做娘的错处更大!”

袭人擦擦眼泪:“太太,仗着您体谅奴婢的不易,奴婢才敢任着性子说一说,但求太太明白奴婢的苦心,便传到外头去,立时丢了这条命,奴婢也算对得起太太的一场疼爱。”

王氏握住袭人:“我方讲了,今儿咱们娘儿俩的话你我知道,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只放心。”

袭人这才发出一篇宏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之内被连插四刀,果然是职场如战场!

☆、才名不易得两全妇婿大难觉双宜

却说王氏听了袭人的话十分顺意,便要她一吐忠言。袭人站在炕沿边满脸恳切:“太太,今次的事儿上咱们是明白的,那起子心大的为着自个儿将来的富贵不顾二爷的身子名声,全然没有体统。十分里有二爷三分的错处已经说的过了,这还不算,保不准人多嘴杂有些没天良的胡乱生事,传到外头毁了二爷一生的品行名声,不但我们粉身碎骨罪孽深重,连老爷太太也白操了心,不如这会子提防些,将二爷挪出内帷去,奴婢既是无用害了主子,太太可酌情挑拣本份能干的伺候二爷,劝着他上进读书,往大处说,宫里娘娘得个能干的亲兄弟不是坏事;打小里讲,老爷少生气、太太少操心,总是有利无害的,不管由头怎么样,宝二爷是伤了老爷的心的,奴婢岂能不愿在老爷与二爷的父子情分上弥补?太太细想,若老爷从外头回来,见着二爷搬到外头用功读书,再不像从前的样子,哪里能不觉得欣慰?不但太太夹在中间少操心,奴婢将来听到宝二爷金榜题名也能欣慰,奴婢仗着太太宽仁说这些话,很该把舌头割了,只为太太事情多,一时固然想不到,我们想不到便罢了,既想到了,要不回明了太太,罪越重了。”

王氏听了这话,直呆了半晌,思前想后加倍感爱袭人:“我的儿,你竟有这个心胸,实在是好孩子,我哪里就没想到这里,只是这几次有事就混忘了,今日提醒了我,自有极早处分的道理,你且去罢,以前是你的顾虑我的大意酿到今日,难为你这样细心,我索性把他交给你,以后他跟前的事儿,我头一个信你,你好歹留点儿心,别叫他糟蹋了身子才好,我和老爷自然不辜负你”

袭人低了一回头方道:“太太吩咐,奴婢敢不尽心么?”

到了次日,王氏便到贾母处商议搬挪宝玉的话,贾母初时不悦,王氏即将父子情分的话讲了来,只得点了头:“等过了我的生日,你亲自去盯着,别叫宝玉受了委屈。”

王氏痛快应了。

等张夫人过来请安,贾母又嘱咐了大儿媳一遍,唯恐宝玉被外头的下人怠慢。

初一进宫探视元春,王氏便把挪出宝玉、督促上进的话讲了,元春忙道:“很该这样,宝玉就算拿不了文武状元,难道连贾琏都比不上?等他读出功名来,以后说亲也更体面!”

王氏点头称是,又听元春问起:“虽说咱们家的爷儿们成婚晚,宝玉也十二三了,您和老太太有什么打算没有?”

“这个”王氏叹口气,“不过从左右亲戚挑拣知根知底的罢了!”

元春想了一想说:“林姑妈的表妹如何?”

王氏一怔,不自在地说:“一副柳条儿像,怕不是有福的。”

元春有些惋惜:“听太子爷讲林泰表弟是有学问的,林姑夫又是翰林掌院,倘能成了,对宝玉科举入仕大添好处。”

王氏低头说:“只这一个孽障在跟前,我还想着给他找个四角俱全的媳妇,原先看你薛家的表妹不错,虽是没了父亲,行止极有气度,薛家又富,不算很委屈了宝玉,可惜老太太不大相的中。”

“太太快别想这话。”元春皱起眉,“薛家再有钱也是商籍,宝玉的媳妇,总该是勋贵书香的出身,等闲的人做了咱们皇孙的舅妈,将来不被人笑话?”

王氏嗫嚅道:“老太太也是这样讲的,我的私心是盼着有个贴心孝顺的媳妇。”

元春语重心长地说:“太太,您别忘了,您如今是皇孙的外祖母,凭他公侯将相的小姐,哪个敢失了礼数?再则咱们家的媳妇,没有一个不是官宦出身,宝玉娶了薛家表妹,不把他自个儿的身价贬低许多?”

“这”打从外孙出生,王氏也觉得这桩婚事委屈了宝玉,“您说的有理,可我跟你姨妈是说了这话的,如果反悔”

元春不以为然:“又没走礼,到时您拿老太太说话便是了。”

王氏有点儿着急:“老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