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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招到跟前给他穿好衣服,起身说道:“跟朕去演武场。”

六岁的孩子力道有限,皇帝刻意给他挑了一张四力的硬弓,贾瑚也不含糊,骑在马上连射三箭,两箭在靶心上,余下一箭也钉在了靶上。

皇帝大喜,直接把代化的京防营当作考校场,行军方略、舞剑写字、四书五经考了个遍,最后终于拍板:“你给朕的孙子做伴读去。”

贾瑚摇摇头:“皇上,早慧不寿,如项橐、甘罗等,小人不能妄攀,也知自己福泽有限,不敢过蒙恩宠,为祖、父双亲之殇。”

皇帝讶然:“此话怎讲?”

代化回奏:“陛下,大幻仙人曾为瑚儿扶乩,言其二十岁之前不宜入仕,否则的话吉为真龙之腹心、必是福禄两全;凶是业龙之阻碍,将来断难善终!”

皇帝眉头一皱:“何意?”

“这”代化告罪,“臣不知。”

恰在此时,贾瑚听到上位传来清脆的童音:“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在贵阳呆了四年,果然是有感情的。如愿回到青岛,反而怀念起贵阳来!

☆、二九双定东宫储三寒议成右府亲

众人拿眼望去,却是康王身边的小公子说了话。

“哦?”皇帝示意小公子上前,“你知道?那就跟朕讲讲。”

小公子朗声道:“太子为真龙,诸皇子为业龙,若日后小公爷是为真龙效力,自然能展翅腾云成为千古名臣,假如向业龙匍匐,必因所负才华受其猜忌,韩信、徐达可为前车之鉴!”

皇帝吸口凉气:“那为何二十岁以后入仕无妨?”

小公子答道:“但凡少年得志,天然就有桀骜意气露在外面,大度君王爱惜人才用心维护,如燕王诚待乐毅破齐七十余邑;鼠腹国主嫉贤妒能趁势残害,如赵王冤杀李牧自毁长城;若二十岁以后为官,自然知道敛脾气明哲保身,才不露德不显,圆滑世故避猜忌是容易的。”

彼时义直郡王势盛,大有问鼎东宫的架势,太子心腹孙顺德又因贪渎赈灾银两引发民变,皇帝对包庇僚属的嫡子大为不满,此消彼长,朝野都有春宫易主之虑。

皇帝不会认为贾瑚的出现是康王与贾家兄弟为保太子设的巧局,原因很简单,说话的小公子是康王外孙女,小丫头年纪不大,书读的活,前两日刚教她背《战国策》,如今便举一反三把道理用在自个儿身上,别说顺义伯,就连康王也不知道这套论调得自皇帝本人的传授。

“大青朝自然是真龙天子的社稷!岂有才不尽用的道理?”皇帝长叹一声,“朕今日让两个娃娃上了课!”

代化与颜吉伏地请罪:“臣万死。”

“起来罢!”皇帝唤道,“戴权。”

大内总管戴权应着:“官家。”

皇帝传谕:“你亲自送公子回府,传朕的话于荣国公知道,贾瑚天纵英才,必成大器,朕很喜欢,暂以荣国公世孙名领子爵禄,秋后东宫皇太孙开蒙,即着贾瑚侍读,将来辅佐真龙天子,自不需顾虑凶煞卜辞。”

“万岁、万岁、万万岁!”这番话可不是确定了贾瑚“荣府继承人待遇”那般简单,关键在于“东宫皇太孙”五个字,皇太孙一经册立,皇太子的储位自然稳如磐石。

戴权带着俩侍卫送贾瑚回荣府,不虚此行的见识到了宠孙狂魔的另一面,代善把堂堂大内总管晾在一边,抱着贾瑚上下看了个遍,见其毫发无损终于舒一口气:“我的小祖宗,我已经黄土埋脖子上的人了,你少叫我受惊吓成么?你父亲不好,告了我打他就是了,再不能玩儿这一出了!”

贾瑚欲跪不能:“爷爷,是瑚儿不孝顺,瑚儿以后肯定乖乖的,不让爷爷操心。”

“谁说的,我的瑚儿最孝顺!”代善瞪了长子一眼,“都跟我的瑚儿一样,爷爷得长命百岁的。”

陪着戴权的贾赦尴尬不已。

戴权不愧见过大世面,听着爷孙俩近乎肉麻的对话也没有笑场,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北静王提醒失态的老友:“戴总管在呢。”

代善的明劲儿这才回来:“老内相亲自送小孙回来,可是他闯了什么祸事?瑚儿还小,万一有做错的地方老臣必定亲与主子请罪。”

戴权笑道:“老奴向国公爷道喜、向大爷道喜,小公子的大造化来了。”说着便把皇帝的口谕复述了一遍。

代善大喜,起身后一叠声吩咐:“快,把皇上赏的大红袍换了来,预备酒宴,我要给瑚儿庆功。”

贾赦也是高兴不已,拿了两张银票塞给戴权,又求道:“瑚儿年小,以后还得多蒙内相关照。”

戴权笑着接了:“好说,好说!”

贾敬向叔父道了喜,打定主意回家补给贾珍一顿打。

彼时贾敏待嫁,也知道此事的原委,她和张夫人最好,说起贾瑚的糗事自然如数家珍。

“我这儿还得给姑妈请罪呢。”颜氏说了为黛玉辞掉赞善的事,“皇后娘娘挺喜欢林妹妹,也嘱咐我常带她进宫。”

贾敏笑道:“这是见外的话,黛玉打小儿娇惯,进了宫未必不会开罪主子,有了是非于您脸上也不好看。”

“我倒不顾虑这个。”颜氏摇摇头,“这样说许是对林妹妹不尊重,我对这事儿不热切,一是因为有林妹妹的意思,再来二房的探春没选上,我也担心有人在老太太那儿饶舌。”

贾敏知道颜氏影射的是二嫂王氏,因笑道:“这话很是,不过您就算出力把探丫头送进宫,有人也会怪您多事。”

虽是隔代,姑媳聊的倒算投机,直到吃了晚饭才向贾瑚夫妇告辞回府。

月底乡试放榜,东府蓉蔷兄弟都在孙山之后,哥儿俩不蔫蔫的,来见贾瑚时叩头请罪:“侄儿无能,让叔叔失望了。”

贾瑚笑道:“让你们应举不过是借机看看深浅的意思,真要中了,我都得禀奏圣人查查弊案。”

蓉蔷心下稍安,又说一定认真攻读,争取下科上榜。

贾瑚不多说两句:“蓉儿年前要成婚,既不能冷落新婚,也得顾着读书。林姑父现今入京,他是一榜探花,又是翰林掌院,有空常去请教学问,必能有所进益的。”

蓉蔷都应了,贾瑚又道:“按理咱们这样的门第,不读书也能有纱帽戴,但古人都讲诗书传家,也没哪个是说官爵金银传家的,你们琏二叔也不是读书的材料,被我逼着读到举人,就是这个意思了。”

蓉蔷躬身听着:“侄儿领训。”

贾瑚笑道:“你婶子说了,蓉儿的婚事她必要看着办好的,等来年开春,一定多出门留意蔷儿的终身。”

蓉蔷喜出望外,各自道谢不提。贾蔷又道:“婶子的美意侄儿明白,但侄儿还小,想等下榜后再论亲事。”

“这也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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