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酸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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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禾想起了陈湉幼今天的欲言又止,没有接这个敏感的话题。wwwwcom然而皇后就在一旁默默落泪,实在是太尴尬了。身为医生,她是不是应该劝皇后伤心伤身不好呢?

林秋禾纠结着,方姑姑就递了帕子过去低声劝慰皇后。等到皇后渐渐停止了压抑地哭声,林秋禾这才低声道:“皇后娘娘应当克制,娘娘本就有心悸和心绞痛的症状,若是因为伤心而导致病情反复的话,只怕到时候六皇子会不安。”

女人为母则强,林秋禾不好明着说宫中的斗争之类的事情,只好把六皇子给祭出来了。不管怎么样,皇后给林秋禾的印象中还是很关心六皇子的。

果然,听她这么说皇后的神色渐渐坚定起来。她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药瓶,沉声道:“本宫的心悸症和心绞痛,林大夫可有把握医治。”

林秋禾早就想到皇后会想到这点来,因此不疾不徐地道:“我医术浅薄,如今还在跟着师伯学习。这药是家传的药,盖因为家中长辈也有这样心悸的毛病,家父一直潜心研究才会有所成效。但是说到治愈的话,请皇后恕罪,民女如今并无此本事。而论起医术,宫中御医更是强过我许多,相信皇后娘娘谨遵医嘱好好修养,自然会调养好的。”

心脏病之类的问题,多数是以调养为主。林秋禾是真的无能为力。

还好这样的话皇后也听过多次,因此并没有迁怒林秋禾,只是笑着换了话题,“说起来,自从上次你说让小六平日里多在外面跑动嬉戏之后,他的身体好了不少。多亏了林大夫,宫中的那些御医,养尊处优惯了,真的是……”

林秋禾谦虚了两句,以女性本就细心为借口努力不为自己和张章拉太多的仇恨。

这边安置好皇后,因为需要静养的缘故,林秋禾并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而出了皇后宫门就见一个略微有些眼熟的太监站在一旁树荫之下安静地等待着,见她出来对方就立刻迎了上去。

“林大夫,皇上让奴才请您过去。”这人是跟在宁邵哲身边的一名太监,林秋禾曾经见过两次,见他亲自过来就客气了一声,“有劳苏大人了。”

苏胜闻言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奴才可不是什么大人,不敢当林大夫这么称呼,还请林大夫这边走吧。”

“有劳。”林秋禾又客气了一句,这才跟在苏胜后面走着,顺便低声打探情况,“不知道我师伯如今在何处?”不能直接问宁邵哲为何要见她,那就只能够旁敲侧击了。

苏胜回头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想到林大夫看着年纪小,问的问题却是门清呢。

“张御医如今正陪着皇上商讨皇后娘娘的病情。”他笑着说,不介意给在主子们心中印象不错的林秋禾卖一点好处,“另外,除了诸位御医之外,晋王殿下也在。奴才出来之前,殿下曾经交代奴才转达一句话给林大夫呢。说是傍晚时的针灸若是赶不及就推迟到明日。”

这话……似乎不用特别交代吧?

林秋禾一愣,有些不明白宁卿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一直等到进入小书房中,林秋禾才隐约明白宁卿的意思。几位御医已经聚在一起商讨皇后病情,场面热闹得很。而看到她出现,一群人安静了片刻等到她这边请安之后就立刻被白院判给叫住了。

白院判先是给林秋禾拱拱手,然后才道:“敢问林大夫,当时下针的那几个穴位可有什么讲究?”

而另外一名御医也凑上前来,“林大夫给皇后娘娘吃的药丸,都用了什么药材?”

“还有……”

“咳咳。”连续的咳嗽打断了这些心急如焚的御医,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宁卿手中一个白色的帕子捂着嘴,看到他们看过来就又咳嗽了几声,这才挪开帕子。

“各位,据我所知,各位御医的流派都不同,平日里面派系间的不同也让你们对本门的独门医术很是在意。”宁卿缓缓开口,语调平缓而没有任何的起伏,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诸位年纪可以当林秋禾父辈甚至是爷爷辈的御医们都变了脸色。

他就像是无所察觉一般,在略微停顿了之后接着道:“如今全京城都知道林姑娘立身之根本就是她家传的药方和针灸之术,诸位之前那般询问,难不成是想要拜师?”

林秋禾闻言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而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张章也跟着神色略微舒缓了一些,顺势开口:“当年师弟与我所学不同,师弟的一身绝学又都传给了秋禾。而我就算是同门的师伯也从不曾问过太过于涉及医术核心的东西,诸位还是好自为之的好。”

最后一句话中隐含的不悦和威胁呼之欲出,在场的御医们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而宁卿这个时候才冲着林秋禾使了个眼色,林秋禾一愣然后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给她搭台子,唱完了红脸就给她机会唱白脸,还真是……她想着微微上前一步,开口。

“正如晋王殿下和师伯所言,详细的东西我并不能说太多。不过可以讲一下我给皇后娘娘诊脉之后的判断和下针的依据,而那药丸所用的药材也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讨一番。”她脸上微笑和煦,没有任何的嘲讽和不满,反而平添了一分谦逊,“至于有些问题,若涉及师门秘密,还请恕秋禾不能多说。”

她这么一说,众人有了台阶下自然是不好再多做刁难,因此一群人就这么商量了起来。

这时候坐在上首的宁邵哲才看向了宁卿,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过去两人说话。

“朕看你对林大夫可是格外关注。”宁邵哲说:“皇后之前还提醒过朕,说你好事将近。阿卿你我也算一起长大,这林大夫若真是叔父的女儿,你们两个可就是……”

他点到为止,并没有真的说出来。而宁卿则笑了下,看不出究竟有没有受他所说的话的影响。

“说起来,叔父找他女儿也这么多年了,这林大夫究竟是不是?还有,朕怎么听闻京城最近传言说叔父的女儿另有其人,不会是有人想要冒认皇亲国戚吧?”

宁卿微微摇头,“父亲已经派人去查了,至于林大夫,她的事情我已经跟父亲说过,父亲并没有反对我们的婚事。”

宁邵哲皱眉,“这么说她并不是咱们的妹妹了?”他说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说叔父没有反对,那就是说他也不怎么赞同了?也是,林大夫的出身确实太低。若是有心人查起来不难发现她当初是陈家的卖身丫鬟。”

他说着视线落在了站在一群御医中依然不显得窘迫,侃侃而谈的林秋禾,“不过若是收为侍妾或者是侧妃的话,也足够了。”

“皇上,”宁卿缓缓开口,目光随着宁邵哲一样落在林秋禾得身上,但是丝毫没有宁邵哲的审视和评估。他看过去的眼神是全然的喜欢,“我此生如同父亲一般,只愿意娶一位妻子,再无她人。”

宁邵哲一愣,看向宁卿,见他出神地看向林秋禾无奈地摇头。

“朕都有些羡慕了,当年叔父为了婶母那般,而如今你也是……”私下的谈话中,宁邵哲丝毫不掩饰跟摄政王府一家亲近的关系,“这让朕想起了当初叔父说的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当时我年纪还小,而如今看来坐拥天下美人也不见得就真的是好事。”

宁卿闻言回头,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

“皇上与皇后相知相守,又有红颜知己相伴左右,是世间多少男子羡慕不来的。”他说着冲着宁邵哲一眨眼,“可见皇上刚刚那话是多么言不由衷。”

宁邵哲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事实确实如同宁卿所说,皇后合他心意,端庄大方又不善妒,而后宫妃嫔虽然小有争执却也各有好处,让他舍弃哪一个他都是舍不得了。

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他的后宫,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他是做不出来的。

文定侯府柳夫人的过世让整个京城都在夏天之前忙碌了起来,文定侯府这些年来虽然不显,族人官路也都走得普普通通却架不住出了一位皇后,且柳夫人还是皇后娘娘的生母。

听闻皇后娘娘因为柳夫人的噩耗都病倒了,因此京城中那些沉寂多年的侯门都热闹了起来。皇上登基这些年来越来越强势,对于侯门的打压和无视已经到了一个极致。由皇后的娘家人竟然全部是虚职,白领俸禄就可以见一二。若是侯门世家能够因为这次而重新进入皇上的视线,让他重视起来,也是好事一件。

加上最后皇上为了安抚皇后而下的旨意,文定侯夫人葬礼高出半级,一时间文定侯借着死老婆这件事在京城之中风头无二。

这样的盛事林秋禾自然是听闻了不少的传言的,她安坐医馆不想理会皇后母族的事情,偏偏每日里面过来看诊的人都会有意无意地说上两句,更有消息灵通的人知道林秋禾是当日被召入宫的大夫之一,甚至想要从她这里打探消息的。

林秋禾自然是双唇紧闭,最后烦不胜烦甚至关上了医馆,接受秦氏姐妹的邀请一起去城外秦府的庄子上小住。

文定侯府停灵四十九天,而秦氏姐妹这次去避暑小住怎么也要十天,林秋禾算着等她回来想来这边也就冷静下来了。这次出行除了秦舒兰和陈自晴之外还有秦玉兰随性,自从秦锦兰入宫之后,秦舒兰和秦玉兰的关系也得到了缓和,虽然平日里面还会生闷气却也照顾这个妹妹不少。

四女一早出发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就抵达了庄子,提前到的丫鬟们早已经收拾好了她们住的院子,等到四女一到就被迎进去洗漱沐浴,等到头发擦到半干出来,四女就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野味十足的“农家乐”。

她们居住的院子周边种了一圈的树,屋中阴凉舒服,对于林秋禾这种怕热的体制来说这里简直就是仙境。吃过午饭由红线把她头发一点点擦干她就舒服地倒在床上休息了。

这些天费心费神,加上一路的劳累她这一觉就睡到了夕阳西下,等到醒过来的时候才听到外间有刻意压低的说笑声。林秋禾缓缓坐起身,只觉得浑身都有种放松后的酸疼。她出声叫了红线进来,收拾好出去就见两个兰和陈自晴在外间坐着说笑,手中还都各自捧着一碗透着凉气的酸梅汤。

见林秋禾起身,陈自晴率先笑了起来。“我们还打赌说你什么时候能醒呢。”她说着对着两个兰伸手,“快把赌资拿出来,我就说她半个时辰内一定醒吧!”

林秋禾过去一旁的秋归连忙就送上了她那份酸梅汤,笑着解释:“姑娘说你向来怕热,这酸梅汤是一直拿冰水镇着的。此时喝正适合散散暑气。”

秦舒兰和秦玉兰笑着给了陈自晴一个银子打的花生角,笑着说:“拿去拿去,既然迎了钱改日记得请我们吃一顿好的才是。”

“就是,我们也不要太好的,就醉仙居的十二两就好。听闻十二两一桌,全是他们的拿手菜,另外还附送一壶醉仙居十年的陈酒呢。”林秋禾也跟着起哄,“既然是拿我当赌注,我自然也是不能缺席的。”

陈自晴笑着把花生角给秋归让她收起来,道:“那我可是要往里面贴钱了。这次可真的是亏大了,秋禾你也跟着她们一起欺负我。”众女就又笑了起来。

在庄子中住的几日果然是悠闲随意,每日里面林秋禾除了既定的时间看书练习针灸之外,就和几女一起去池塘边上钓鱼,采摘早熟的莲蓬吃莲子,甚至在知道这庄子上有几头正下奶的羊之后,还尝试着做了老酸奶吃。

冰镇酸奶的味道一下子就征服了几女的味蕾,林秋禾笑着提醒了秦玉兰两句,“这东西寒凉,三姑娘要少吃为妙。平日里面应当多吃些鱼肉和果蔬。”

秦玉兰闻言颇为激动,脸上一瞬间就升起了一丝绯红,半响才憋着劲道谢。

几女一口气把试着做的酸奶吃了个干净然后才想着这种消暑圣品应当给京中的家人送一些才是,转而就又让人送上了干净的羊奶,然后几女一起让人用线绳绑好袖子,跃跃欲试地开始做酸奶了。

今年的天气格外怪,冷的时候恨不得冷到人骨头里面,热起来却也是骄阳似火让人几乎不敢迈脚出门。就算是体内有寒毒的宁卿,在这样的天气也是懒得出门的。纵然他不会像旁人一样略微一热就是满身的汗水,却会从心里燥得难受。偏偏他又是体内有寒毒,那些冰镇的东西一律都要少吃,连冰山屋中都要少放一座。

因此,这个夏天他反而比常人要更难受一些。

还好,文定侯府的丧事并不需要他一个王爷天天过去帮忙,这些事情自然有人愿意凑上去,而宁卿在最初露了面之后就不怎么出门了。对外宣称自然是身体不适,修养中。

本来他还想邀了林秋禾,带着摄政王妃一起出京避暑呢,没有想到反而被秦家人给抢了先。

想到这里,宁卿微微摇头。出京避暑本来就只是借口,更何况借着文定侯府的丧事京城之后那些暗暗蛰伏的人如今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他一时之间还真的离不开。

想起那些人宁卿的眉头就微微皱起了,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刻意放重的脚步声,片刻之后书房的门被敲响流苏的声音响起:“王爷,林姑娘从京外送了东西到王府。”

秋禾?

宁卿猛然抬头,“拿进来。”

流苏推门而入,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宁卿看着她把食盒放在一旁榻上的矮几上,心中一动跟着就起身走了过去。食盒打开,一股凉意就伴随着酸奶的味道蔓延开来。

“这是……”流苏微微一愣,不确定这酸味是食物本身就有的,还是说因为天气太热东西送来已经坏了。她犹豫地看向宁卿,却见他上前一步伸手拿起了用防水的羊皮纸包裹起来的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大致讲了一下在庄子上的悠闲生活晒幸福拉仇恨,然后说了一下送来的东西是什么,附上了做法和配方,最后表示这东西若是送来形状还没散就帮忙送去王妃那边一些。若是王妃喜欢就可以让府上的人照着方子做给王妃吃,最最后表示这东西虽然不错,但是依然是凉的,宁卿不可多吃。

宁卿看着上面不算娟秀的字迹,唇角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就蔓延开来。信还有一张他过了会儿才翻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酸奶的做法以及吃法。

“去让小厨房准备些新鲜的瓜果,玫瑰露、红豆之类的甜口东西也都准备点送过来。”东西还没入口,宁卿已经开始觉得浑身都透着一股清爽的凉意,坐在榻上又把林秋禾的信翻看了一遍,这才依依不舍地收了起来起身去书桌前给她写回信。

这边宁卿的回信来来回回光是开头就费了几张纸,而流苏那边的动作却是很快的。她回来的时候宁卿面前的那张信笺上面还是除了林秋禾的昵称一个“禾禾”之外再无一字。

“王爷?”流苏低声叫了下,“王爷是要放红豆还是玫瑰露,厨房那边还有些碎果仁和果酱,我也一并拿了过来。”

“不用。”宁卿说,“我那份什么都不放,你留下一份放在冰山旁冰镇着,把配料放食盒里面顺便去问一下母亲午睡醒了没有。”他说着拿毛笔在砚台上吸饱了水,然后又轻轻在砚台的边上过滤多余的墨水,确认毛笔头没有什么毛刺毛边这才落笔。

跟林秋禾的信一样,他摒除了那些咬文嚼字的语言,用大白话回复她。然而,他才写了两句流苏就回话,“王妃已经起身了,这会儿正好空闲。”

“很好。”宁卿冷静地说,看着信笺上那笔写坏了的字把笔放在一旁团起纸丢下去,“把这些东西都烧了,不要留痕迹。”

流苏低声应了,连忙拿出炭盆整理宁卿丢了一地写废了的信笺丢进去烧得干干净净然后才拿了出去找地方倒了。

而宁卿早就拎着食盒沿着回廊去了后院摄政王妃的院子中。冰凉的酸奶拌上果酱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好评,就连宁羽也不得不承认林秋禾这个主意不错。

“当然了,如果一个人都像她那么注重吃的话,说不定也能够做到。”宁羽干巴巴地话让宁卿和王妃都无奈地笑了起来。而宁卿的回信,在当天城门关之前由黑泽送了出去。

林秋禾收到信的同时,还收到了一筐新鲜的西瓜,是宁卿让黑泽一路送过来的。

这简直是意外的惊喜,林秋禾笑着让人把那一筐的习惯都放进了冰窖里面,让人安排黑泽的住处。

“林姑娘,王爷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黑泽摇头拒绝了,“在下就不久留了。”

“可是,这个时辰只怕城门都关了吧?”林秋禾说着就笑了起来,“当然了,如果晋王殿下让你回去,自然是会给你随意出入的令牌的。”

黑泽点了下头,“劳烦林姑娘安排人喂食马匹。”

林秋禾没有过多客气,明白黑泽是听命行事因此好不耽搁就安排了一切,并且让黑泽吃了些简单不过却热乎乎的饭菜,又喝了些茶水。马匹很快就被喂饱送了回来,黑泽道谢之后迟疑地看了林秋禾一眼见她没有反应这才翻身上马离开了。

“看起来,晋王殿下似乎跟你私交不错。”陈自晴缓步走进了林秋禾得屋中,看了一眼林秋禾刚刚打开的信,坐在一旁道:“你送了酸奶过去,他还特意让人送了西瓜过来。”

林秋禾抬头看过去,随手把信夹在了书中,“实际上,那酸奶是要送给王妃的,至于西瓜也是王妃让人送来的。这些他信上都说了,还说王妃很喜欢酸奶。”

“但是,最近满京城的人都在说苏晓宁才是摄政王妃失散多年的女儿。”陈自晴担忧地看着林秋禾,“我不知道你究竟跟张御医或者是摄政王府有什么关系,但是秋禾,晋王殿下就算只是摄政王的养子,也是站在京城权利最顶端的几个人之一,他……”

陈自晴咬着下唇,一双眼睛担忧地看向林秋禾。

林秋禾微微扬眉,示意她没关系可以继续说下去。

“秋禾,无论如何你如今都只是一个女医者,身后就算是有张御医的整个师门,可是比起晋王殿下身份和地位还是相差太多,你们之间……”陈自晴咬得下唇都渗出了鲜血,不时地停顿一下看着林秋禾的神色,“或者这么说,晋王殿下的婚事是不可能他说了算的。你懂吗?”

林秋禾迟疑地看着陈自晴,手下意识地摸到了自己的脸上。她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连不常见面的陈自晴都看出了端倪,那么其他人呢?

陈自晴看出了她的想法,苦笑:“我本来也没有多想,但是进来的时候你看信的表情实在是……你应该猜测到了大姐姐入宫之前曾经喜欢过某人吧,实际上我曾经有一次遇见了他们私下见面的场景。我当时没被发现,可是也看到了大姐姐的表情。你们,很像。”

陈自晴担忧地看着林秋禾,既然话已经说开她也就不再那么顾忌,下面反而说的更顺畅了一些。

“秋禾,大姐姐的婚事由不得她做主,因此她最后痛苦纠结,甚至病了一场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当时府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实际上我都知道。我看着她痛苦,看着她消瘦,看着她日渐憔悴,最后……最后绝望到重生。”陈自晴身子微微向前倾,担忧地看着林秋禾,“我害怕你被蒙蔽或者是被欺骗。”

“蒙蔽,欺骗?”林秋禾重复着这两个词,有些不解。

陈自晴低头看着自己几乎要扭成一团的手,“秋禾,晋王殿下,我并不熟悉。但是,如果他是认真的,我想他应该会告之父母。毕竟,婚姻大事想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然的话,男女之事……对于男人来说不过是一件风流韵事,对于女子来说却可能会毁了一生。你行差走错一步,都有可能会是万劫不复。秋禾,要小心……”

陈自晴越说声音越低,然而她的话却让林秋禾心中一紧,然后本来因为收到宁卿的回信而甜蜜的内心全然变成了冰冷。

是她这些日子过得太顺,所以得意忘形了吗?是她以为自己有些本事,不止在京城之中家喻户晓,连皇宫中的那些御医也比不过,所以自视甚高了吗?

她忘记了那些忌讳,一次次的肆意妄行,早就没有了最初的小心和谨慎。所以她当初才敢胆大妄为地打了六皇子,虽然当时是为了治病。所以,她才会不等张章说话就给皇后下针,甚至喂她吃了药。若是以前的她,绝对不会这么冒失的。

林秋禾站了起来,挨着因为紧张还微微有些发抖的陈自晴一起坐下。她伸手搂着陈自晴的肩膀,低声说:“谢谢你提醒我,晴儿。”

她明白陈自晴是真的关心她,她把她当成除了秦家之外唯一的可以信任依赖的亲人,所以她才会说这些话甚至不惜在她面前暴露了秦府一力压下去的秘密。这份关心很纯粹,同时也让她感动。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陈自晴解释她和宁卿的感情,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都是陈自晴所不知道的。

“相信我,我会小心谨慎注意一切的。”她低声说,“至于我跟晋王殿下,嗯,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我一时半会儿实在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她看着陈自晴张口想要说什么,连忙又道:“相信我,如果有一天可以的话,我会告诉你一切的。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不让任何人伤害我的。”

“那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陈自晴缓缓放松下来,决定还是信任林秋禾的判断和保证,“给我仔细讲讲你之前出京城的事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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