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凰斗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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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萧炸雷般一声大喝,不净和尚面色微变,袍袖一振,抢上前去强要把

聂月儿毙于拳底,这次他内息鼓荡充盈,任何人也不可能再靠石子化解这次攻击。

聂月儿强提一口真气,猛地把董家姐妹扯到身后。

任谁都看得出来,即使董家姐妹挡在前面,不净和尚也没有任何收力的打算。

而逐影众人鞭长莫及。

那如刀锋般的拳劲已经压迫到聂月儿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愤怒

的长啸。

紧跟着,就是砰的一声闷响。

谁也没想到,这开碑裂石的一拳,竟被接了下来。

谢志渺站在聂月儿面前,面带痛苦之色。但那并不是身体受伤的痛苦,而是

一种被逼入绝境而不得不做自己十分厌恶之事的那种痛苦。

后者,往往比前者加深邃。

不净和尚的拳,就是被他接下的。不仅接下,还把不净和尚震退了半步。

“谢少侠!勿为美色所惑啊!”不净和尚眼见杀机已逝,愤怒莫名。

那青年道人行事却干脆得很,呛啷一声出剑而来,叫道:“不净大师让开,

让我来除奸铲恶!”

谢志渺眼中的痛苦之色浓,他垂下头,然后猛地抬起,右手突然使出了一

个极为巧妙的变化,夺过了聂月儿的软剑。

软剑的剑法与寻常长剑完全不同,也很少有人可以靠软剑施展长剑武功。但

谢志渺,无疑是那很少人中的一个,真力到处,那柔软细刃挺得笔直,赫然成了

一把二指宽的虞姬细剑。

然后,他的剑就挥了出去。

不净和尚见过云盼情的剑法,那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无奈,因为他看不出那剑

法的破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与其相斗。

而现在,不净和尚感到的却是绝望。

同样的清风十三式,却已经浑如清风无迹可寻,他只有后退,那个道人也只

有后退。

所有人都知道谢家小少爷是不用剑的,但他们并不知道,他一但拿起了剑,

竟会变得如此可怕。

所幸谢志渺虽然冲冠一怒,却并未动杀机,向后急退到有些狼狈的一僧一道,

仅仅是胸前衣衫绽裂了几个口子。

这一招之间,逐影众人已经赶到下马,凝玉庄那对夫妇也到了马车旁侧,那

些受了伤的武当崆峒弟子一个个怒瞪着天道众人。

那青年道人脱下破烂外袍,丢在一边,对着李萧一拱手,强笑道:“李大侠,

久仰大名。”

李萧哼了一声道:“不敢。”

那道人道:“久闻逐影以铲除江湖败类为己任,算起来,也是我天道同道中

人,为何今日却要与我等为敌?”

李萧愤愤然道:“我原本以为,你们这些正道中人,就算有人动了心思,也

不至于一起动手打幽冥九歌主意,没想到,哼哼……”

那道人面上显出被羞辱的神色,负手道:“那种歪门邪道的武功,你就算双

手奉上,我等也不屑一顾。”

不净和尚恨恨的盯着聂月儿,咬牙道:“若不是风狼后人出现,他们的确是

来助拳的。摧花盟早已惹得天怒人怨,我们违心甘于与影狼合作,也正是为此。”

人群中有人接着道:“可那风狼当年欠下无数血债,我们此次来的人中,一

大半人都有前辈性命葬送在风狼手中。”

另一人接道:“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董诗诗按捺不住,从聂月儿背后探出头来,怒道:“我呸,你们这群人好不

要脸,看你们年岁哪个都比我家小姑老上不少!你们家的前辈死的时候,我家小

姑怕还是个奶娃儿!难不成她吐了口奶,把你们前辈的大英雄大侠客都淹死了不

成?”

聂月儿扯了扯董诗诗,冷笑道:“师债徒偿,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来

找我,总好过去找我那已经退出江湖的师父。”她转向天道众人,昂然道,“风

狼在此,你们来吧!”

之前那持刀少年看着聂月儿,眸子里流露出一股奇怪的神情,半是欣赏,半

是钦佩,又有一点点不服。

于是,其余人想要再上的时候,那个少年突然开口了:“住手!”

那个黑衣蒙面女子颇有几分诧异的看着少年,疑惑道:“你说什么?”

“我说住手。”那少年淡淡道,“今日已经讨不了好去,我们为什么不走。”

“可是……”那道人看着地上横着的几具尸体,面露不甘,却似乎对那少年

颇为畏惧,不敢再说下去。

李萧冷冷道:“想走?怕也没那么容易。”

那少年抬眼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是来寻旧仇的。”言下之意,

便是并不打算惹下新仇。

李萧身后不远,韦日辉附在花可衣耳边耳语两句,花可衣微微一怔,点了点

头,走到李萧身边,一样耳语几句。

李萧皱起眉头,缓缓道:“好,你们走。”

崆峒武当弟子面有不忿之色,却忌惮对方武功敢怒不敢言,董剑鸣面色忽红

忽白,手扶上剑柄,却终究没有拔出来。

看对方既然没有缠斗的打算,天道剩下的这些人便小心的向后退去,那个拿

短戟的少年过来扶住了不净和尚,率先转过了身。

然后,他们二人就看到了一个姑娘。

她穿着月白衫子,束踝纱裤,鹅黄色的缎带松松挽住纤腰,腰带旁侧,斜斜

挂着一柄弯刀。那双眼睛虽然如朗星明月亮色动人,但眸子深处却藏着一股淡淡

的寒意。她的唇角挂着新月一样的动人微笑,她的声音也清美如同寒夜的月光,

但她说出的话,却并不像她的人那样可爱。

“其余人可以走,你们三个留下。”

她春葱一样的手指指向的人,正是不净和尚、持刀少年和那一身黑衣的女子。

也便是直接伤到了聂月儿的三人。

而这个时候,远远地山寨那边,聂阳听完了慕容极的警告,却丝毫没有要离

开的意思,而是蹲下了身子,仔细的检视起殷亭晓的尸体。

云盼情好奇道:“聂大哥,你还不走么?董姐姐那边可能有危险了。”

聂阳摇摇头道:“不必。”

慕容极露出困惑的表情,问道:“不必?”

聂阳一边扒开殷亭晓背后衣衫,一边道:“前一晚,我已经托驿站的人送了

一封信到最近的朗珲钱庄。有个能帮我的人,就在丰州。我本不愿麻烦她的,我

也不希望这次需要麻烦到她。”

鹰横天不解道:“为什么?”

聂阳眉头微锁,叹道:“如果真的需要她帮忙,说明这次的事情果然和我担

心的一样……”他顿了顿,伸指按捏着殷亭晓背后的伤口,继续道,“……有远

比摧花盟可怕得直了身子,向西南方的天空遥望了一眼,

缓缓道:“没想到,事情竟会到了这样的地步……”

慕容极虽然面有忧色,但已经不再言语,云盼情似乎还是有些担心,道:

“聂大哥,你说的那人和你很好么?他一定会来?”

聂阳微微一笑,那是他很少露出的,温暖而信任的笑容。

“我虽然只和她见过一面,只说过三句话。但我知道,她一定会来。”

聂阳所说的她,此刻已经来了。

天道所来的人,大都是见在了五步之外,而她的刀,就

像从未出鞘一样依然挂在腰侧。

不净和尚见过昔年月狼何若曦的出手,那一刀虽然也威力惊人,却远不如薛

怜这一刀般变幻莫测,何若曦的刀犹如融进月光之中,而薛怜的刀,却已经仿佛

就是月光本身。

足足呆了片刻,那张姓汉子才惨呼出声,大叫着踉跄到在旁边同伴的身上,

而那道人面色惨白,只是硬挺着不愿示弱,拄剑而立惨然道:“薛姑娘……好快

的刀。”

薛怜根本不屑理他,看着那少年道:“我不是来杀人的。”

那少年持刀上前两步,站在众人最前,道:“我知道。”否则,那两人已经

是两具尸体。

“我承诺过某人,绝不妄杀一人。所以我让你们三人留下,并不是要你们死。”

“哦?”那少年又踏上一步,和薛怜仅有七步之遥。

“我只不过要给你们个教训,报仇这种事情,是没有终止那天的。你能来找

月儿报仇,我也能为她报仇。”薛怜的眼里流露出厌倦和讥诮的神情,也走上前

两步,每个人都知道,现在这两人的刀,随时都可能出鞘。

“为了报仇,所有人都会变得不择手段。你们不也一样?以血还血,本就是

江湖上的正义。天理循环,这也是天道。”那少年冷笑道,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薛怜淡淡道:“你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世上的事,并不是黑与白,对与错,

欠与还那么简单的。人与人的关系,也不是靠天理正义这种虚伪的东西就可以明

白的。”这句话既像是说给面前的天道众人,也像是说给不远处的聂月儿他们一

样。

她顿了顿,道:“我伤了你两个同伴,现在,你已经可以为他们报仇。随便

你怎么不择手段,我都等着。”

那少年的双眼微微眯起,握着刀鞘的手猛地捏紧,一字一字的说道:“很好。

请拔刀。”

那姓李的女子十分关心他一样,一双水眸担忧的盯着两人的刀,手上的一双

匕首,也握的死紧,好像正要和薛怜相搏的人是她一样。

“好。”薛怜朱唇微开,轻轻吐出这一个字。

几乎是同时,两把刀都飞出了刀鞘!

那少年的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已经至少有七分火候,弹指间就已经斩出了

四刀,天式两刀,魔式两刀。暗灰色的刀刃带着死亡的气息卷涌而来,仿佛已经

穷尽了刀法中的所有变化,每一刀都攻向了最简单最朴实的角度。

但没有一刀能出完原本的招数。

那少年出了四招,薛怜只用了一刀,同样的一刀,她连用了四次。

一样的出手,一样的角度,却因为那弯刀绝妙的弧度而随心所欲的起了不同

的变化,每一次的变化,都极为准确的钉进了那少年招数的要害。

如果那少年的刀是一条凶猛的巨蟒,薛怜的四刀,就准确的打上了它的七寸。

一触即收,破而即隐,显然并未全力施为。

少年旋身错步,勉强稳住身形,刀式虽败不乱,一声清啸,又一次挥了出去。

见过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后还活着的人并不直,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缓缓道:“你赢了。”

薛怜看着他,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挺起胸膛,答道:“我姓白,我叫白继羽。你若是不杀无名之辈,现

在,你已可以动手。”

薛怜慢慢的把刀收进鞘中,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走向了镖队的马车,“我等

着你。”

仅仅是四个字,但白继羽已经明白。

他看着薛怜曼妙的背影,带着复杂的神情,突然大声的说道:“你等着!我

还会找你的!一定!”

那姓李的女子怔怔的看着薛怜走了过来,眼中说不出是愤恨还是嫉妒,突然

一扬双手,两把寒气森森的匕首直刺向薛怜的背后。

这一招并不太快,几乎没有激起任何破风之声,却也并不太慢,镖队那边的

惊叫发出的时候,匕首的锋刃已经几乎抵到了薛怜背后的衣服。

但紧接着发出的,并不是兵器刺进肉体的声音,而是好像棍子打在屁股上的

一声闷响。

那女子痛苦的弯着腰,几乎连胃里的酸水都要吐了出来,薛怜的刀柄,结结

实实的顶在了她的胸腹之间,然后,薛怜扯住了她的领口,猛地一把把她拽了起

来,右手松开刀柄,正正反反给了她八个耳光。

薛怜松开手的时候,那女子已经哭泣着瘫坐在地上,浑身微微颤抖着不知道

是气愤还是羞耻。

她看着那女子,冷冷道:“这八个耳光,不是因为你加入天道,你们天道纵

然偏激固执,也总算是为了一份信念而战,即便身份被识破,也只会感到光荣。

而你呢?遮遮掩掩不敢见人,假充李姓掩人耳目,威力无穷的双龙刺,被你拿来

改头换面施展偷袭。这些耳光,你不妨当作是替你们隐龙山庄教训你的,龙姑娘,

你以为你这样的做法,就是出人头地的路么?”

说到最后一句,那地上的女子突然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跳了起来,一边后

退一边摇手道:“不……不是,我不是……”但眼见周围同伴都投来了怀疑的目

光,连白继羽也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她,心中一慌,竟一个扭身飞纵而起,逃进了

一旁的林中。

白继羽对她颇为关心,叫道:“李姑娘!等等!”追了过去。

余下天道众人胆气已寒,搀扶着伤者小心翼翼的向远处走去,不时回头打量

一眼,生怕薛怜再向他们中的谁出手,尤其是重伤在身的不净和尚。

薛怜足尖一点,轻飘飘落在聂月儿身边,面带歉意的说道:“这次真是抱歉

得很,被事情绊住慢了一些,又没想到你们改了道,险些出了大事。你真要有什

么好歹,我真不知怎么向你哥哥和师父交代了。”

聂月儿难得的挤出一抹诚挚的微笑,道:“薛姐姐,这是什么话。我自己武

功不济,怎么怪得到你。”

薛怜在她伤口上看了看,咦了一声,奇道:“这里有什么人,竟会金针飞穴

的法子?”这并不是一般针灸,而可以说是赎魂玉手华沐贞独创手法,她自然感

到不解。

董清清有些胆怯,小声道:“我……这是,这是华姨教我的,我看……看月

儿妹妹伤的厉害,就,就试了试。”

薛怜放下心来,赞许的对她笑了笑,转而对聂月儿道:“我答应了聂阳,从

现在开始,到你们离开丰州之前,我都会在。”

聂月儿半垂下头,掩饰住眼底的一抹不甘,低声道:“那我先替哥哥,谢过

薛姐姐了。”

马车周围的人开始忙碌的救治受伤的镖师,林间吹拂过的清风带走了大半腥

腻的血气,原本绝望的众人此刻又从新打起了精神,在李萧的指挥下,逐影来的

那十几人和他一起并进了镖队,一切又再度井井有条的运行起来。

聂月儿看着天道众人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仿佛有些迷惑的说道:“薛姐

姐……他们走了。”

薛怜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道:“我本就要让他们走的。”

“你……真的答应了谁不随便杀人了么?”聂月儿不太相信的看着薛怜,承

诺之事重于泰山,自然不能妄言。

“杀敌人,怎么能叫随便。”薛怜勾起了唇角,看着天道众人远去的方向,

估量着在起身,解开了颈间的第一粒扣子,道:“你想必已经从摧花盟那边知

道,我学的幽冥九转功已经不是正道法子。你那一身内力虽然不多,我也不介意

收下。”

田芊芊眼波流转,脸色有些发红,似乎在考虑面前的对手自己究竟有几分把

握,面对那张充满自信的脸,她的信心逐渐开始瓦解,她很小声的说了句,“天

道。”

天道?这并不是个陌生的名词,事实上,每一个狼魂中人对这两个字都熟悉

无比。

那个四十年前成立之初就是为了剿灭狼魂的组织,历经漫长的纠缠争斗,最

终消弭于无形。直到近几年,才隐约听到了死灰复燃的传言。

“他们就让你一个人来?”凭师父教授的事情判断,聂阳不太相信天道会做

出如此冒失的举动。

田芊芊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道:“他们不肯动手!他们不仅迟迟不敢杀你,

还要帮着你灭掉摧花盟。他们疯了,竟然要和你们这群狼合作!”

看来,竟然真的是这个娇小姐私自的冒失行动。

不管田义斌身份如何,看到女儿这副样子都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没有天道从

田芊芊嘴里出现,他大概只有押着这丫头上门请罪。但现在掺进了天道,聂阳也

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先除大恶,后清恩仇,那群知道摧花盟才是首要目标的人,才无愧于天道

这个名号。你这种为了前人旧怨江湖名声妄称天道的人,果然配的起你这些下三

滥的手段。”

田芊芊一阵羞恼,但此刻不能发作,无法像预料的那样在山下巧遇来找自己

的同伴,也无法将聂阳诱杀,她现在只有委曲求全。

对于女人来说,这往往并不是难事。

“你问得我说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她的声音很冷,表情也很僵硬,忍

着怒气的她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诱人动作,成了一个气鼓鼓的小丫头。

可聂阳依然是那副闲闲的笑脸,道:“田姑娘,我还有问题没问。”

“你说。”

“像你这样宁愿违背组织也要与我为敌的,还有多少?”

“哼,这次来的少说也有四十多人。”田芊芊似乎在为自己找些底气,飞快

的说道,“即便有些本不打算动手的,知道风狼来了之后,也不会留情了!你若

不放了我,他们迟早也会找上你!”

聂阳暗忖道,女人的话听起来总要打个折扣,这么算下来也有二十人左右,

风狼前辈当年确实血债无数,这么说来,这次镖队遇上的麻烦,竟是冲着聂月儿

去的。

转念一想,发现了问题所在,立刻问道:“我们镖队之中,是不是有你们的

人?”

田芊芊皱眉抿唇,不愿回答,没想到额前突然一凉,竟是聂阳一剑划过,断

了她几茎青丝。

“我保证,你若再不说,下一剑就不会那么准了。”

田芊芊的嘴唇不断的颤动着,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大概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这种被威胁的恐惧。不少女人爱惜容貌甚至胜过自己生命,田芊芊无疑就是这些

人中的一个,她迟疑着小声说道:“不……不净大师。我来之前,我们的人都是

和他联络的。”

想要让女人替自己保守秘密的人,无疑是个呆子。

情绪的跌宕起伏让田芊芊已经接近崩溃,伪装的壳越硬,敲开之后里面露出

的东西就越软,现在她的壳只剩下了薄薄一层。

田三小姐的身份不如她想得那么管用,勾引男人的法子也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她仅剩下的那点自保的能力,也就是她身上的那些神出鬼没的毒药了。

她垂下头,有些丧气的说道:“现在,你可以让我走了吧。我知道的,都已

经说了。”

聂阳并没有就这么放过她的打算,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对打算来杀自己的

人,没有人会客气。而且她如果回去,是绝对不会因为聂阳把她放走就感恩戴德

的,最好的结果,也是引来一大群她的同伴,而有可能的,就是田义斌兴师问

罪。

女人打算用身体诬陷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往往只有被诬陷的分。不管

田义斌是不是天道中人,他都不好惹。

“你……你要反悔?”看聂阳半天没有说话,田芊芊心里有些慌张。

聂阳笑了笑,笑得既温暖又温柔,简直就像春天的阳光一样,田芊芊看到这

笑容,心里不知不觉地松了一口气。

但他说的话却是:“田姑娘,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你……”田芊芊顿时语塞,她问聂阳要怎样才放过她的时候,聂阳直接开

始问话,倒确实没说只要她回答就让她走,她气急败坏的一顿足道,“你好不要

脸!”

这一下赤足顿在石板地上,疼的要命,一下把她急红了脸,左手猛地一探,

就去划聂阳的右手脉门。

制服这样的一个女人,对聂阳来说就像制服一只泼猫一样容易,他的手指一

弹,正弹在田芊芊掌心,化去了她所有力道。

果然不出所料,田芊芊这一招只是虚晃,她旋即张口波的一声吐出一口淡淡

粉雾,右手突然从桌下掏出一个精巧的黄铜薄片,指肚一压,几点寒星直飞聂阳

额间。

逆鳞本就是身无武功之人也能使用的暗器,这一下破风迅疾,力道显然不在

暗器高手之下。

加上那一口粉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此近的距离,田芊芊自然很有把握。

但聂阳早有防备,田芊芊口唇微张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动了。

那几点寒星直穿过聂阳原本的位置,钉进窗棂之中。

而聂阳的人,已经到了田芊芊身后,一手压在她腰后命门穴上,含力不吐,

一手勾在她颈前,三指成爪扣住了喉头。

这两处被制,纵然有绝世武功,也不可妄动。

田芊芊这下慌了神,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聂阳眯起眼睛,缓缓凑到她的颈后,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肌肤上,淡淡道:

“你若真是那个苦命的龙十九,我兴许会放过你。”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愿把这个女人带下山去,并不是因为对危险的预

警,而是心底那条幽冥深处九转而出的毒龙,已经不知不觉受到了诱惑。

而现在,疑惑的事情纷纷解开后,在这个女人除了危险已经什么也不能带来

的时候,这条毒龙,终于昂扬着亮出了锋锐的牙。

聂阳露出了连他自己也未曾想到过的笑容,不管是谁看到他现在的笑容,都

会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你……你敢碰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

聂阳的回答,则是把那只扣在她喉咙的手向下移了过去,伸进了袍子中。那

里的肌肤光滑冰凉,温润如玉的乳丘,在手掌下微微颤抖起来,嵌在玉峰顶上的

红珠,已经开始渐渐地变硬。

他讥诮的笑了笑,突然狠狠地掐住了手中的温香软玉,在她的痛吟声中,他

缓缓地说道:“你本就不打算放过我,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窗外,密云蔽日。

乳硬助性 第三十五章

(一)

听到李萧炸雷般一声大喝,不净和尚面色微变,袍袖一振,抢上前去强要把

聂月儿毙于拳底,这次他内息鼓荡充盈,任何人也不可能再靠石子化解这次攻击。

于是,这次飞过来了一枚导弹。

(二)

“薛施主,久违了。”

他话说的客气,脸色却十分苍白,半是因为刚才中的那一剑流血不止,半是

因为对方点到了他的名字。

那持刀少年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握着刀柄的手背上,清晰的突起了几条青

筋,他缓缓问道:“薛宝钗?”

“宝玉弟弟?”

(三)

“杀敌人,怎么能叫随便。”薛怜勾起了唇角,看着天道众人远去的方向,

估量着在多远跟踪才不会被发现,笑着轻声道,“他们刚才只有一句话说对了。”

“哪一句?”

“我姓薛。”

“可他们还说你是个姑娘啊……”

“……”

(四)

“所以?”

“所以我不明白,如果是邢碎影下的手,殷亭晓应该受伤重。除非……”

“除非什么?”云盼情好奇追问道。

“除非他用的是脚。可那样的话,留下的该是一个脚印啊?”聂阳皱起了眉,

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当日,其余三人与聂阳分道扬镳。

(五)

聂阳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光,坐在了外厅不对着门的凳子上,直接问道:

“龙姑娘,你这样与我们为难,究竟意欲何为?”

这次,绝不是她用一个我高兴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了。

她似乎也看出来了聂阳的决心,于是想了一想,说道:“因为我不高兴。”

……屋中响起了女子的惨叫声。

(六)

“你的谎话很精妙,可惜,我一个字也不信。”聂阳微笑了起来,看着田芊

芊的脸,坐了下来。

“那你信几个字?”

“……”

(七)

可聂阳依然是那副闲闲的笑脸,道:“田姑娘,我还有问题没问。”

“你说。”

“你三围多少?有没有男朋友?初夜是什么时候?”

“你是av星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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