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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什么?

爱可以有,亲情,友情,爱情。她不曾拥有一项。

她一直在寻找,是人都想拥有其中之一。

她找了好久,找到绝望。

死心了吗?

时间又开了个玩笑。

如果,她不是夏家的小媳妇。如果,她的身份不是小妓女。如果,她只是出身在很平凡的世界,和许多人相同地成长求学。她会在读书时代谈一场纯纯的小恋爱,恋爱是什么样的?

对一个男人忠诚,不可以勾三搭四,身体只让他碰。

只是没有如果,因为没有如果,因此夏倾宁不懂得忠诚。她的环境下只知道用身体换得一切,一步一步,再肮脏也要往上爬。不让人轻视她,不让人当着面也骂小婊子。她有做错吗?

身边的男人紧紧牵着她手,两个穿着打扮外貌都耀眼的男女走在热闹的大街上。

他说陪她逛街,不用轿车代步,不用一通电话在家里选定最新季的衣服首饰。他牵着她走在购物街上,陪她逛一家又一家平价与昂贵,热闹与清冷的店。

这是个新奇的体验,从她出生就没这么悠哉享受过何为“平凡”。

十二岁之前贫穷折磨着他们一家人,一年到头少有出过妓女街抵达繁华的市中心购物。在那里,他们有最平价的地摊货。她因美丽与瘦小会被父母藏在家里,那条很大的妓女街里来往许多卑劣的男人女人。他们可能会把她抱入肮脏的暗巷强。暴她,也可能拿一点糖把她拐走。

她的父母把她保护得很好,好到她的活动范围只有方圆几里之内。

以现代人的眼光来讲那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吧,她就像古代的大家闺秀被藏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因他们爱她。

十二岁之后,她进入夏家,一切的荣华富贵只要坐在家里一通电话就能享受到。再长大了,她没有一个女性朋友可以陪她逛街,她的心思也不再这种闲事上放置,为了稳固地位她一心往上爬。

现在,他牵着她手,拉着她走在这繁华的大街上。

他们在迫街,以最平淡的模式与人群一起逛街购物。

她想起了,他带走她的那半年,他们也做过这种事。但她已经忘记了o“为什么……”她任他牵着,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那双手上。他左手的无名指戴着耀眼的钻戒。她的视线透过它而飘向远方。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又带她出来递街,他是大少爷,其实照样不爱逛街。他带着她那半年,两人总不走在人潮中,他们都喜欢静厌闹。

为什么要出来逛街?这种无意义的浪时间的蠢事?

不仅逛街,还看电影,还去游乐园,甚至去沙滩呆坐。

“这是恋爱中的人会做的事。”他以前说过。她没有记在心上,低估了自己的记忆力。

“我们到披萨店坐会吧。”他径直决定然后拉着她进了披萨店,在平价的披萨店里坐满了人,因为这对俊男美女的进入而有一瞬间的宁静。

男人与女人都旁若无人地找了张空桌坐下,点了一份披萨与两杯冷饮。

“我们下午去看电影吧。”在休息中他说。

她面无表情地用吸管搅着加了冰块的冷饮,她不爱喝,被养叼的胃让她无法平心享用这种平价食物。

他看见她那样,咬了一口披萨,小小的一口吞下肚。然后低笑间轻嘲:“瞧瞧你,吃不下吧?”

她抬头凝视他。

“你从小就被最奢侈的食物与衣饰包裹,你能回归平淡吗?”他的一双眼睛有着洞悉一切的了然。那种视线让她仿佛看到了高高在上的夏叶桦,她怎样也赢不了的强大男人。

“我带你走了很久,那些平价店提不起你一点兴致。我带你在人潮中拥挤,你一脸不耐。我带你来这里吃东西,你的眼睛瞟向对面的高档咖啡厅。”他一一陈述观察大半天的心得。

她的面色逐渐地阴沉,搅动饮品的手缓缓顿住。漆黑的瞳冰冷地盯着他。

他将只动了一口的披萨推到旁边,再吸了一口冰饮,然后推开,再把她手中的一起推开。她的视线在那两份食物上,他慢条理斯地用纸巾将干净的嘴瓣擦干净。一切做起来是赏心悦目的优雅。

俊男美女,他们的突兀出现,一身的华贵让披萨店内所有人都偷偷注视,从他们的穿着上猜测着关系。

“你认为你离开了夏家,还能再拥有这一切吗?”一切搞定后他才进入正题,那已经是五分钟后了,亏得她有耐心等待。

“你认为我想离开?”她不带一丝惊讶反问。

“难道你不想离开。”他冷凝着面色质问。

她有点想笑,蓦地站起来,她待不住这里,冷气中传出异味,人潮出汗的体味让她享受惯了的娇鼻无法再忍耐。更何况她认为此刻的地点并不适合讨论这种话题。

他以为她要离开,伸手便抓住她的皓腕,她的左手与他的右手重合,那昂贵的碎钻戒代表他们的身份。

她的视线在他的手上停顿了三秒钟,然后冷冷地启唇:“我没想过离开夏家,也不会离开你。”算是她的答覆。

但身为丈夫的他并不快乐接受这种答案,因为没有诚意。他知道不该在这里讨论这种话题,但是他的嫉妒已经到达极限。学会控制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学着像高深莫倒的兄长永远没有心情起伏,让人感到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最后一句:

“那么,学着爱我。夏倾宁,用你的眼睛,永远不准从我身上移开。”

“……”她轻轻地甩开他,他扣得不紧她挣脱得很容易,她退后一步,优雅地向他鞠了个四十五度的躬,在他抿紧嘴唇时,她缓缓抬头勾出一抹恶意邪笑:“是,我是你的妻子,夏叶落。”

她离开,他将披萨店里的一份披萨和两杯冷饮扫到地上。

还是,输给了她的嘲讽。

亲情,她想要。友情,可以不要。爱情,能否要?

小时候羡慕叶脉拥有父爱,长大后对男女之情从无意识,更何谈友情?

她甩下夏叶落,没有车子跟随她对这个生存了二十一年的城市完全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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