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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叶叶，更遑论断绝关系？如果说除了温日鸥叶檀还最怕失去谁，那就一定是程叶叶，就连顾风都还得往后排。温日鸥刚刚打程叶叶他不是不介意的，但他知道温日鸥是为了心疼他，况且温日鸥现在是他的主人，他如果想要护着叶叶就只能给温日鸥跪下，可他不能在叶叶面前跪，所以他只能看着，只是没有想到，事情突然急转直下到这种程度，怎么叶叶突然就说要和他断绝关系了呢？程叶檀整个人都懵掉了。

温日鸥看看怀里叶檀凄惨的样子，自然知道他是如何的在乎这个亲妹妹，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至于把程叶叶惯成这样，如果早教训两次早就老实了！

温日鸥虽然心疼叶檀，但他可不会和叶檀一样惯着程叶叶，尤其他虽常被冠以温柔之名，但那也不过就是表象罢了，骨子里的坚韧和果决让他对付起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可比犹豫不决的叶檀狠绝多了！

“想断绝关系？”只见温日鸥浅浅一笑，一手搂紧苍白颤抖的叶檀，一手却向程叶叶摊开，“想断绝关系可以，不过你要还回来的可不止这些而已。”

“你还要什么？”程叶叶虽然嘴里叫的欢，可却并没有将手里的钱包和银行卡递进温日鸥摊开的手心里，她甚至还抓着钱包往后撤了半步，好像生怕温日鸥抢劫似的。

“你的毕业证，拿来，以后不许再用；还有，你现在的工作，辞掉，你的专业，你以后也不许再用。”

“凭什么？那是……”程叶叶尖叫，不想才说了一半就被温日鸥打断了。

“你想说那是你自己努力来的吗？但是你不要忘了，如果当年没有叶檀卖身的那些钱，你是不可能继续求学的，你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温日鸥摇摇手指，“你不是清高吗？那些钱在你眼里那么污浊不堪，所换来的学历和专业又怎么能配得上你高贵的身份？那不是玷污你程大小姐的高洁？赶紧的，毕业证拿来！”

程叶叶从没想过温日鸥说话也能如此阴损刻薄，一时反而慌了神，没了刚刚对叶檀时的理直气壮，“没有毕业证你让我以后怎么生活？”不能用所学专业，没有毕业证，她的能力怎么体现？她的社会价值又如何体现？没有能力没有价值，她如何在现今竞争如此激烈的环境下生存下去？程叶叶一下被温日鸥给难住了。

“啧啧啧，”温日鸥摇头，“你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了，我们也没拍门砸窗户的要你明天就得还钱，甚至我也没说我们要提空你银行卡里的每一分钱，让你下顿就没有的吃，你有的是时间想办法不是吗？你可是高贵的程家大小姐，你怎么会没办法呢？”温日鸥说着甚至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房门钥匙，“对了，你不稀罕这房子没关系，叶檀到现在还住在店里连一套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呢，正好拿来给他住，你也不用现在就搬，我想想，从找房到搬家，一个月时间应该够了吧？”

“什么？”程叶叶整个傻掉了，她没想到温日鸥真的能做得这么绝。

“哦，对了，你要实在没工作没办法，我想我不介意给你介绍一份，虽然我们店里不女店员，但是相熟的别家店还是有的。”温日鸥此时的笑容已经再不是往日的温柔和煦，而是故意挑衅到欠抽的程度。

所以程叶叶一个忍住，巴掌就往温日鸥脸上招呼上去了，“无耻！”

但温日鸥的身手又哪是程叶叶能扇得到的，只一个抬手间，温日鸥就抓住了程叶叶纤细的手臂。“我无耻？”这丫头还是不受教啊！“还是那句话，我不回，如果不是有叶檀，今天贱的就是你！”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程叶叶也是疯了，她不过骂了叶檀一句“贱”，却已经被温日鸥双倍的讨要了回来，她原本也不是个善于吵架的人，竟然来来回回也就只会这一句了。

温日鸥却是轻轻地笑了，笑容里不再带着讽刺，而是隐隐有些心疼，“你也知道没学历没专业在社会上没法儿生存，你不想想当年的叶檀才多大？他是你哥哥，可他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他那时也没毕业，也才失去双亲、悲痛欲绝，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你苛求他什么呢？”

“那也不用非得去卖身，总会有办法的！”程叶叶还是觉得想出这种办法来就是叶檀本身的问题，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她不信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是，当然还会有别的办法可想，但想办法是需要时间的，你们没有时间。你知道你们当时已经没有钱吃饭了吗？你知道当时你们身上所有的钱只够住三天的地下旅馆吗？”程叶叶不知道，何止程叶叶不知道，就是叶檀也没想到温日鸥会知道，很多事情，他只跟顾风说过，甚至有时候还是喝醉了不太清醒的时候说的，所以他到底跟顾风都说过什么其实叶檀也不太记得，却没想到温日鸥会把这些事情都打听得如此清楚，并一直记在心里。“你哥有饿过你一顿吗？你哥有让你睡在街上过吗？”

没有！程叶叶说不出话来了，可温日鸥却还有话要说。

“方法当然是还有，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就是把你卖了，无论是卖给大户人家做养女或者做下人，还是干脆卖去妓院，都能卖到一个好价钱！”温日鸥的表情一整，突然又冷硬下来。

“什么？”程叶叶瞠大眼，简直不敢相信温日鸥会说出这种话来。

“怎么了？我记得莫说十几年前，就是我从美国回来那年，中国男女都没有现在这么平等吧？卖了你供叶檀继续上学不是很正常么？况且叶檀当时已经高二，再过一年考上大学就可以申请助学贷款，他甚至还能打工赚钱，怎么算也比等你读个七八年再出来经济划算吧？而且等他申请了助学金再把你赎出来，我相信不但不会有人指责他当初的做法，没准儿还会说他是一个顾念亲情的好哥哥！对了，忘了告诉你，以我在夜店这么多年对市价行情的了解，幼女通常可以卖的更多些，你当时，不足十二吧？”

“怎么能这样？”程叶叶脸色苍白，捂着嘴唇开始抖。她知道温日鸥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因为知道都是实情，所以她才后怕！

温日鸥挑高一边唇角，欺近程叶叶，“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恨你？如果当时叶檀肯卖了你，他就还是那个完璧无瑕的叶檀，或许会有些小自责和小自卑，但不会被那么多人看到他的美好，他也不会一躲就躲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会一痛就痛上一辈子！”温日鸥一拳捶在了程叶叶耳边的墙上，程叶叶吓得当时就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们走。”温日鸥揽着叶檀就要往外走。这种不知人间险恶、不懂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