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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唐婧琪,一边踩着第三遍铃声的余音冲进英语教室,一边在想黎荀究竟住在哪里呢?听说黎荀在入学典礼那天,是由西装革履的司机开着豪车送来的,他肯定是大少爷没错。

唐婧琪虽说不是一定要嫁有钱人,但如果对方是黎荀,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她是愿意尽一切努力去倒追的。

而且,如果她能找到像黎荀这样的男朋友,那她妈妈一定也很骄傲吧。

唐婧琪都能想象到她妈妈,在那些左邻右舍间,得意洋洋的样子了。

嘴角不觉上扬,唐婧琪看着英语课本,在心里想道,下次有机会,她就到黎荀家里拜访好了,要努力讨好她未来的「家人」呀。

黎荀下午只有两堂课,一到四点就立刻回家了。

他并没有打电话让李力来接,而是自己搭乘巴士,又走了二十分钟的山路,到家时正是薄暮时分。

火焰一般的红日投射出瑰丽的光芒,山林静默,唯有白色花岗岩的狮子堡巍峨耸立,在这绮丽的阳光下,反射出更为梦幻的色,美得就像油画中的欧洲城堡。

也难怪唐婧琪会这么盛赞狮子堡吧,黎荀默默地想,但是,他喜欢这里,并不是因为它有多么奢华,而是因为这里是周皓染的家。

顺利通过保镖的检查,黎荀进入前庭花园,正打算走向主屋时,却听到「匡!」的一声,好像是花盆摔倒的声音。

黎荀踮起脚,越过那高高的树篱笆墙,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仆正吃力地试图把倒在地上的铁树花盆扶起来。

那个花盆很沉,铁树坚硬、锋利的叶尖也不时扎到他的脸孔,因此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试了几次,都没将花盆扶正。

「我来帮你!」

黎荀立即放下书包,绕过树丛跑过去,与男仆一起攀住圆形青瓷花盆的边缘,两人合力把它搬回到原来的位置。

「我只是想扫一下花盆底下的脏东西,没想到稍微抬起来点,它就倒了。」男仆擦着满头热汗,解释道,但当他看清是谁在帮他的忙时,不禁愣住了。

「黎、黎少爷?」

黎荀也是一呆,因为他认出了这个男仆的身份,好像是叫陈梓辉。

他就是那个发现书房的保险柜被撬的人,还报了警,让警察和新闻记者都涌到了周家。

听说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受到了保全队长的责罚。

黎荀注意到他的脸上依然有着明显的淤青,以及双手上缠着好几圈绷带,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他是被打了吗?」黎荀忍不住想。

「原来是您啊。」陈梓辉立即咧嘴笑了,夸张地鞠躬道:「竟然是您来帮我,真是太荣幸了。」

「这没什么的。」黎荀不好意思地说,然后看着他的右手,上面的绷带都松开了。

「哎呀,又松掉了。」陈梓辉也注意到了,就抬起手来,用左手笨拙地缠绕着。

「我来吧。」黎荀伸手过去,三两下就把绷带系紧了,「以后不要一个人搬花了,铁树很重,你搬不动。」

「又要谢谢您了呢。」

「不用客气。既然受了伤,就好好休息吧。」黎荀说道,转身想要离开。

「唉,少爷,我现在做的活,和休息差不了多少,就是扫扫庭院里的落叶。」没想,陈梓辉却拦住他,抱怨道:「老爷现在都不让我进主屋了。」

「我想……等舅舅消气了,他会让你回去做事的。」黎荀安慰他道,清扫落叶,多半是快退休的老园丁的活,工资不高,可以说没什么前途。

「少爷……」陈梓辉正想让黎荀帮他去说情,黎荀外衣口袋的手机就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黎荀朝陈梓辉轻轻点头,然后接听电话。

「哥!你到哪里了?我让司机去接你吧?」很神的声音,是周屹天。

「呵呵,不用了,小天,我已经在门口啦,马上就能见到你了。」黎荀微笑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那么,小天在找我,我先进去了。」黎荀客气地说。

「是的,您请自便,少爷。」陈梓辉鞠躬说道。

黎荀走过树丛,捡起放在草坪上的书包,快步朝主屋去了。

陈梓辉没有再清扫落叶,而是从长裤口袋里掏出万宝路香烟,点燃,蹲在花盆旁抽起烟来。

和那个年纪虽小,却戒备心极重的周屹天相比,黎荀似乎很容易接近。

而在这个家里,黎荀的保全远不及周屹天的严密,光看保镖的数量就知道了,差了三倍都不止,黎荀好像还是自己搭车回家的吧?都没看见司机接送。

「也许我该换一个少爷下手。」陈梓辉自言自语道,吐出一口气,在心里琢磨着,「怎么着,他都是周家的人,周皓染不可能不给钱的。」

可能是打定主意了吧,陈梓辉没多久就离开花园,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在煤矿工业区的马路旁,有一栋废弃很久的办公楼,屋顶的缝隙都已经长了杂草,但钢筋混凝土的墙壁很厚实,子弹都打不穿。

办公室一楼有几个长相彪悍的男人,坐在沙发里玩纸牌,房间里乌烟瘴气。

二楼有十个房间,善老头就在朝北最里面的套房里办公。在黑道上,谁都知道他有多个据点,而且每个据点都是很豪华的复式公寓,且都处在闹市里。

这就是所谓的「小隐于野,大隐于市」吧。

但其实,善老头最喜欢的办公点,就是这栋根本不起眼的旧房子,煤矿工厂早就废弃了,但留下来的东西大多能用。

比如大型发电机、用以储存粮食的仓库,还有水井和地道,他借助这些储备,能够随时与外界中断联系,藏个一年半载都不被人发觉。

尤其当敌人是周皓染的时候,善老头不想冒险与他面对面的争斗。

此时,他正望着桌上那个牛皮纸袋,若有所思,高达五千万的勒索信早在一个礼拜前就寄去兴义会了,周皓染怎么就没有半点动静?

善老头从来是办一家事,拿两家钱的,虽然答应了那位委托者,会尽一切可能去扳倒周皓染,但其实他真没那个胆量。

所以他一早就有盘算,在两边都捞些钱就了结此事。

而这个文件袋,善老头并没有打开来看,因为他不想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弄得他有钱也没命花。

但是,就算他没看,善老头也知道那沉甸甸的文件袋里,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不然,周皓染也就不会把它锁在有着三重密码的保险柜里了。

五千万这个价格,他开得一点也不贵。

而他又从委托者那里拿了七千万的服务,加起来他能入过亿,这样好的买卖,他怎么会不做?

「嘟嘟!」

突然,摆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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