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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黎荀浑身一颤，反射性地蜷缩起双肩，但周皓染只是拉起他的睡衣衣襟，并且耐心地为他扣上纽扣。

「早点睡吧，别看书了。」

周皓染站直身体，说道。和黎荀那面色绯红的，轻喘着气的模样相比，他身上没有一丝情欲的气息，甚至连领带都没有乱。

「晚安。」周皓染淡淡地瞥了黎荀一眼，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出去了。

如果再留在这里，哪怕只多待一秒钟，他都会撕毁那「在开学前不会再碰你」的诺言，不顾一切地扯掉黎荀身上所有的衣物，就在黎荀每日温习功课的书桌上，强行进入他的。

反正，在书房、黎荀的卧室、花房等等地方都做过了，在书桌上做也不会怎么样吧。

可是，只要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周皓染不希望黎荀最后的假日，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他需要节制一下自己的欲望。

但是强制禁欲的感觉十分痛苦，他周皓染什么时候为难过自己的「小弟弟」？他拥有的性伴侣，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可是，即便忍得很辛苦，周皓染也没想过要打电话，找人来服务。

过剩的力，就发泄在工作上好了，幸好他总有做不完的事情，今晚估计又要熬夜了吧。

周皓染在心里默默贪耆，与李力一前一后，走进了二楼的书房。

在周皓染离开好一会儿后，黎荀才回过神来，从书桌上爬下来，然而，脚尖才着地，两腿就一阵发软，让他「哇！」地跪倒下去。

好在地上铺着一块厚羊毛地毯，膝盖着地的声音并不太响，却还是很痛。

「呜……」黎荀在地上跪了近五分钟，才能重新站起来，身上的热潮一旦褪去，就觉得好冷，全身都像被雨淋了一样。

「啊？书……」黎荀开始把地上掉落的书本都拾起来，手腕上仍留有周皓染刚才勒紧时的指痕，可能要到明天才会消退……

下意识地轻抚手腕，难过的感觉就从心底涌了上来。

和周皓染在一起，无论是接吻也好，还是拥抱也罢，似乎总是有一种「惩罚」的意味在里面。

他总是惹周皓染生气，越是想让两人轻松、愉悦地相处，越是会变成不欢而散的局面。

黎荀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总之，他和周皓染之间就像隔着一堵很深很厚的墙，彼此都无法真正地接触到对方。也许，那一堵墙，就是周皓染对自己的厌恶吧……。

如果能离开这个家就好了，黎荀的心里再次有了这样的想法，假若他不再是周皓染的累赘，那么或许他就能够和周皓染友好地相处。

可是离开周家独立需要钱，先不说t市的房屋租金有多少昂贵，光是医科大学的那一笔学，他就付不起。

其实，最近两日，他有在网路上偷偷地找兼职，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欠周皓染太多，虽然那些工资薪水很少，但起码是他独立生活的第一步他不想成为周皓染的负累。

黎荀坐回书桌前，默默地看着日历本上那圈红的开学日期，马上，他就会是大学生了，爸爸妈妈看不到这一天，但是周皓染会和他一起去学校，参加入学典礼，只要一想到这个，黎荀的心里就暖暖的，感到一些安慰。

「入学典礼那天，我一定要好好表现……」

想着即将到来的开学典礼，心跳不由加快，那兴奋的心情，和之前的郁闷、低落形成了鲜明对比，而着一切都是因为周皓染的关系……但是亢奋过头就会睡不着觉了，明早还要帮温伯做早餐，所以还是快点睡觉吧。

黎荀调整好心情，把书桌拾了一遍，关掉台灯，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向床铺，躺了进去。

第二章

「今天，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吗？」

周皓染坐进办公桌后的高背皮革扶手椅里，端起一杯黑咖啡问。

「回老爷，黎少爷他今天，又在网路上应聘了一份速食店的兼职工作。」李力略一鞠躬。如实地汇报道。

「哼。他怎么就这么顽固呢，究竟是像谁啊？」

周皓染喝了一口黑咖啡，蹙眉说道。黎荀总是不听他的话，看上去柔柔弱弱，很好欺负的样子，性格却非常强，让他不要打工，却还是在网路上应聘工作，视他的话为耳边风。

黎荀这样的脾气，究竟是像谁呢？

「姐姐吗？」周皓染有些粗鲁地扯开真丝领带。可周静雯是一个行事风风火火，开朗外向，甚至有些大大咧咧的女人，黎荀的性格和她相比，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当然，黎荀更加不像那个有着洁癖，而且自视甚高的姐夫了。

那么，是他的亲生父母吗？

周皓染凝视着手里这杯冷掉的咖啡，暗暗想着。早在五年前，他就知道黎荀的亲生父母是谁，但是他从未对黎荀说过，也不想提起那件事。

因为，他是决不可能让黎荀被那对不负责任的夫妻带走的。

「老爷，只要在t市，就不会有人敢雇佣少爷的。」李力见周皓染眉头紧拧，就说道：」我们已经打招呼下去，黎少爷是找不到工作的。」

「嗯。」周皓染轻轻点头，放下咖啡杯。

束缚住黎荀的经济来源，就能将黎荀一直困在自己的身边，虽然这样的做法既卑职又自私，但是周皓染不允许黎荀离开自己，他很清楚黎荀不再是孩子了，如果不加以限制，黎荀就会立刻从他身边逃走。

周皓染突然间想起了许多年以前，他曾经看过的一部日本电影《堕落之花》，讲述的是平安时代，一个年轻男子因被恶鬼附身，而爱上了自己的弟弟。他杀妻弃子，将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囚禁于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并且兄弟乱伦。

日子一天天过去，附在哥哥身上的恶鬼，对弟弟的执念越来越深，甚至为了让弟弟能永远与自己在一起，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妖道，使他身为活人，却只能生活在悲戚的鬼域，即阴间。

恍惚间，周皓染觉得自己就是电影中那个恶鬼，对黎荀充满着万劫不复的欲念，不由攥紧了拳头。

「老爷。」李力窥视着周皓染不大好看的脸色，揣测着接下去的话，该不该说。

「还有什么事？」周皓染沉声问，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中午，黄伟来过了。」

「那个警察？」周皓染的面色霎时下来，问道：」他来干什么？」

「说是有关被窃物品的事情，有几个问题想问您。」李力说道：」是温伯招待了他，但是还没等到您回来，他就说局里有急事，先走了。」

「哼，这么爽快就走了，真不像他啊。」

平时可是赶都赶不走，硬要赖上一整天的，周皓染想了想，问道：」他来这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

李力略微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