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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苍白得不正常,不止脸色不正常,连双手甚至身子都开始细细地颤抖起来。

吴匪这才发现,小五刚才的苍白和颤抖似乎不是装得,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武柏,“你怎么了?”

武柏却仿若才回神一般,抓起吴匪就往外跑。

武柏跑得很急,几乎有些慌不择路和跌跌撞撞,但即使在这样昏暗的走道里,吴匪仍然可以分辨出武柏是在往他们房间的方向跑;武柏的掌心很湿,全是漉漉的冷汗,染了吴匪一手,但吴匪不敢撒手,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反握紧武柏,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武柏不正常。

吴匪虽然没有醉到他表现出来的那种程度,但其实还是有些醉的,头有些晕,被武柏逃命似的拽着一路狂奔,即使身体素质不错如他,也喘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所以当两个人终于回到房间,武柏把他甩进屋的时候,吴匪一下子跌在地上,但也只剩喘气的份儿,连问一句都缓不上气来。

武柏把吴匪甩进屋后,就紧紧锁上了门,只是他的双手始终背在身后,攥在门把上,仿佛准备随时夺门而出一样。

等吴匪终于顺过这口气,站起身来,却发现武柏连房间里的灯都没有开。于是走到房门口、武柏的身边,打开灯。吴匪这才发现,武柏此时已经苍白到面如纸色、嘴唇干涸到几乎开裂的程度,头发上更像是被泼了水似的,滴滴答答地流了满头满脸不说,甚至连面前的地上都是他落下的斑驳汗水。“武柏,你到底怎么了?”吴匪伸手去碰,却发现武柏全身已经湿透,汗出如浆到整个人几乎虚脱的程度,不仅如此,武柏全身的肌肉都紧张僵硬着,整个人仿佛随时会倾倒,又仿佛随时会爆发一般。

武柏狠狠地吞了两口唾液,这才颤抖着开口,“吴匪,道具架上有手铐、有绳子……什么都好,你,你把我绑起来……”武柏一句话说得颤颤巍巍不说,甚至口齿不清到让人颇有些担心他随时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什么?”武柏一句话说的让吴匪以为自己酒醉过度不太清醒,不然他怎么会听到武柏让他绑他?

“快去。”武柏狠狠咬着牙,呲目欲裂,但出口的话因为他的口齿不清而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况且吴匪那是什么人,曾经常常和死亡擦肩的人,又怎么会轻易被旁人的威胁吓到?所以吴匪也不过是皱着眉,犹豫到底应不应该听武柏的话绑他,“可是……”你确定吗?后面的话吴匪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了武柏近乎哽咽的声音,“我求你。”吴匪诧异抬眸,看到武柏眼睛里果然已经水雾一片,甚至已经隐隐失了焦距。

“好。”吴匪说完,迅速向屋里的道具架跑去。

“吴匪……”武柏好像终于放心了似的露出了一个有些凄惨的笑容,只是背对他的吴匪没有看到,“你可得快一点啊……在我还控制得住我自己之前。”最后一句话武柏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

“你说什么?”吴匪轻易地就在架子上找到手铐和绳索,拿着回到了武柏的身边,不过武柏最后一句说的什么他并没有听清。“怎么绑?”还有东西虽然拿来了,但他根本也没怎么使过这些东西。

“先上手铐。”武柏稍稍侧背过身,将身后的双手手腕递向吴匪。就在吴匪给武柏上手铐的时候,武柏的声音又沙沙地低沉响起,“我刚才是说,你可得绑紧一点,不然等下要是我发起疯来伤到你,你可就吃亏了。”

“发疯?发什么疯?”吴匪把手铐给武柏铐好,又举着手里的绳索问武柏,“这个还用吗?”

“用,把我捆上,越多圈越好,最好能捆成个粽子,你就安全了。”大概是因为双手已经被铐,武柏心里多少有了些安全感,居然也能咧着嘴笑着调侃自己和吴匪了。

只是看着武柏貌似邪佞的笑容,吴匪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心底就疼得厉害,他总觉得面前的小五好像仿佛随时会分崩离析、灰飞烟灭一样。

因为并不常绑人,所以吴匪的动作就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并且颇了些时候。在吴匪往武柏身上一圈圈上绳索的时候,武柏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吴匪被武柏全身的颤抖带得自己的双手都有些不稳了,他不知道今晚的武柏为什么不正常如斯。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特别丑?没个人样?”武柏的嗓子更哑了,像被锋利的刀狠狠地剌过,出口的话也像刀,狠狠扎进吴匪的心里。

“说什么傻话呢?这就没人样了?我比你更惨的时候都有过。”吴匪并不完全是为了安慰武柏,他说的也是实话,比起他垃圾堆里捡食、下水道里睡觉的那段时日,现在的武柏至少看起来好太多,只是他并不明白,武柏话里全部的意思,不过紧接着,他马上就懂了,因为武柏又嘿嘿的笑了起来,并且这次不用吴匪问,便自动自发地说了起来,“是吗?还不算太没人样啊?那你就快点绑,别让我有机会像发了疯的狗似的爬回刚刚那间屋里去。”

吴匪闻言一愣,不过紧接着就加快了手里的速度,“刚刚那间屋里有什么?”他知道重点终于来了。

“毒品。”武柏很小声的说,神经兮兮的样子倒真像个疯子似的。

“你说刚刚那盒烟是毒品?”吴匪有想到那盒烟有问题,却没有想到那看起来和手工烟无异的东西居然就是教人谈而色变的毒品。

吴匪说话的同时,手里的绳子也捆到了武柏的腰上,才想打个结做结尾,不想武柏的声音却冰冷地响起,“腿也捆上。”那语气与说话的方式,就仿佛被捆的人不是他自己似的。

吴匪倒也听话,拿着绳子继续在武柏身上绕圈,直从脖颈处绕到了脚踝间。“这样可以了吗?”

在吴匪绑武柏腿的时候,武柏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吴匪在他脚踝处打了结,抬起脸来问,武柏才双眼迷蒙的勉强点了点头。

此时的武柏已经抖到自己独立都站不住的程度,整个身子向后倚着墙壁,双手也终于开始不受控制地挣动起来。隐约对准吴匪的方向,即使已经口齿极度不清楚,武柏还是说出了关键的那一句话,“我吸过毒。”

看着武柏已经涣散开的眸光,吴匪知道他已经看不清自己。那种在茫茫痛苦之中独自挣扎的滋味他曾尝过很多次,吴匪太了解,那滋味并不好受,没有人陪伴的孤独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痛苦会过去的惶然同时啃咬着内心,比撕扯在身上的病痛一点不弱地折磨人的意志。所以这一次,吴匪并不打算让武柏独自面对这一切,他迅速站起来,用身子紧紧压着武柏的身子,双手捧着武柏的头,鼻子几乎对着鼻子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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