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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井总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唐木轻轻敲门,打断了他的沉默。

“啊…”茫然起身,萧祁反应了片刻才又接了一句,“好,我现在就过去。”

公事…萧祁与井总之间的距离犹如天地,八竿子打不着。

私事…井傅伯做人谨慎的很,断不会让非亲信参与自己的生活。

萧祁看着电梯数字缓缓改变,心中盘算…至少到了这个时间,井总还没抽出时间离开旭通。

走到12楼办公室门口,萧祁瞧见门是虚掩着的。

坐在一旁的秘书对他点了点头,“井总吩咐,让你直接进去。”

萧祁依稀记得之前来找井傅伯索要工资,秘书百般阻拦,这会儿倒是和颜悦色了,“井叔屋里还有别人吗?”他故意重复了与那天类似的对话,‘井叔’两个字分外臊耳。

萧祁不常来井傅伯的办公室,但总归有几次的进出,就好像今天中午还胆战心惊的走进去,灰头土脸的走出来。这话问的小肚鸡肠,带着可以刁难的意味,不上台面。

秘书听明白他的意思,自然也道理咽下这口气,她看了看虚掩着的门,“有别人,顾少在…井总交代,你进去的时候顺便把门关上。”

得…萧祁在心里暗暗赏了自己一个巴掌,这种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劲儿,什么时候才他妈能真的改了呢!

萧祁走进办公室,转身关了门,眼神略过站在一旁的顾唯,不做停留,“井总,您找我?”

“这个…”井傅伯开门见山,将桌上的一个木盒子递给萧祁,“还认识吗?”

萧祁不知是如何接过那个木盒子,盒子里装着当年的那条黄花梨手串…花了心思自当印象深刻,盒子上的纹路带着东方古典韵味,深褐色质地,木材选料都经得起推敲,其中的海黄手串更是美的让人惊艳,珠子大小严格测量,鬼眼分布均匀,成色一流。

“认识。”萧祁打开盒子,冷冷看着那条手串。玩手串的人讲究的厉害,鲜少有人直接用指腹的皮肤接触木材。这些萧祁不知道,若不是当年井傅伯喜欢,偶尔说起,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井傅伯站起来,手臂越过面前的桌子,直接将手串拿起来,在萧祁眼前晃动,“是之前你送的那条吧。”

不忍直接触碰又如何,在井傅伯面前,无非是一件玩物罢了,萧祁讨他心思的那些打算,分毫不值,“是的…”

“确定吗?”

萧祁依稀记得,当年将这手串送给井傅伯之时,两人赤身裸体,腻歪在床上。井叔那时看了看手串,没说喜欢,眼神却柔和了不少。接着,他翻身便将萧祁压住,轻咬肩膀、脖子,如同雄狮在交配中展现亲昵。萧祁作势喊疼,身子不住往井叔怀里蹭动。擦枪走火,颠鸾倒凤,着实刺激。

确定吗?…可笑至极,萧祁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更不知怎样才能让井傅伯感到满意。但谁他妈又在乎呢…在顾唯面前,在当下的井傅伯面前,说什么都只当是一个‘贱’字罢了。

几小时之前,在办公室内室中的那点委曲求全荡然无存,萧祁的眼神顺着井傅伯的手臂移向那双眼睛,“井总,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井傅伯转头看向顾唯,接着将手里的海黄手链递给他,“满意了?”

“没…”顾唯的声音中流淌着溢于言表的胜利,“我看了心烦。”他说着,右手接过手串,左手拿起桌上的剪刀,将手串中间串连的线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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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珠子四散落地,每一下声音都像是一把匕首插在萧祁的心口...第一下疼的突兀,第二下、第三下疼的发颤…第四下、第五下、第六下…折磨,惶恐,害怕…最终,毫无感觉。

余光顺着地上的珠子滚动,萧祁只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想哭。这种冲动和悲伤无关,更多的则是情绪所致。然而,越过那一刻,似乎流泪便是毫无意义的举动,连那些情绪的波动都显得多余。

“闹够了?”井傅伯又一次开口,“还想怎么样?”

顾唯见萧祁没什么动作,井傅伯也放任自己的行为,实在不好再发作,眼神中带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那今晚还是一起吃饭,你不准去见曲总。”

“刚刚不是答应你了吗?”井傅伯一边说一边走到办公室门口,他拉开门,对着门口的秘书,淡淡道,“我屋里有一条手串断了,珠子滚的到处都是,找个人过来拾一下。”

“不就是几颗珠子,我拾了就行。”萧祁听明白了,这场闹剧八成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顾唯心里埋怨井傅伯即将结婚,借题发挥拿手串出气。说到底,井傅伯对顾唯也算不得上心,否则又怎需当下这种踩压的伎俩…萧祁看了看站在办公室门口的井傅伯,接着望向顾唯,又补充了一句,“几年前的一条手串罢了,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没想到现在还能让你瞧着不痛快。”

“...”顾唯露出一副乖巧样儿,看着井傅伯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就好像那场婚礼会成为世界末日,好像面前的萧祁是随时都会被引爆的炸弹。

萧祁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冷冷的笑,“那是木头珠子,掉在地上最多是划伤…”他拿起井傅伯办公桌上的空玻璃杯,弯下腰从最为靠近自己脚边的那一颗开始,依次捡起来放进杯子里,嘴里还继续低声嘟囔,“想要眼不见心不烦,最好就是一劳永逸,下手得足够狠。”

当年的那句话,顾唯够狠吗?谁知道呢…现在萧祁还站在井傅伯的办公室里,顾唯还因为萧祁的出现惴惴不安…

萧祁将肉眼能瞧见的所有珠子放进杯里,算算数量,可能还有一到两个散落在办公室的犄角旮旯。他走到窗前,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会客桌上。

“你放那儿就行了,回去吧。”井傅伯缓缓朝萧祁走过来。他的面上从不写情绪,这句话倒说得有些局促,刻意控制着声音,生怕嗓子口泄了他的心思。

“那…哪儿行。”萧祁呵呵乐着,转身走到书架前拿出一瓶洋酒。井傅伯偶尔在办公室招待生意伙伴,自然不缺好酒。酒带着腐蚀性,是玩手串的禁忌。行家看门道,禁忌牢记于心。平日里手串沾点水都要唏嘘半晌,若真是这烈性液体倾盆而下,只怕再好的材料也得经过另一番打磨,表面糟粕尽除之时,方能脱胎换骨。

“出去吧。”井傅伯说的很轻,抬起手指稍稍挡住萧祁的手臂。他面对萧祁,细微动作自然入不了顾唯的眼睛,简单的三个字听上去又像是对萧祁生厌…生意人,各个方面得体妥帖,就连办公室里的闹剧也想要控制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萧祁侧身,看向顾唯,“酒比你手里的剪刀好使多了。”他拔掉瓶塞,毫不犹豫抬起手。

井傅伯拖住萧祁的腕肘,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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