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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扑个满怀。

鼻尖是淡淡的酒香和檀香混合的气味,她脸上腾起一股燥意,待要退开,却已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圈住。

“阿音,”他温润的嗓音带着宠溺,关心道:“脚伤可好了?”

顾轻音一怔,心口一阵悸动,温顺的贴在他怀里,环抱住他的腰身,柔柔回道:“嗯,大好了。”

上官容钦的指腹隔着衣衫摩挲着她的肩背肌肤,引得她轻轻战栗。

他轻叹一声,低柔道:“你虽年轻,却也要好好保重身子,凡事不可过度。”

虽是关切的叮嘱,然顾轻音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来,让她想起那日夜里幽幽的笛声。

她手臂一紧,将整张小脸都埋在他怀里,闷闷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觉得自己简直阳奉阴违,明明答应他会好好处理,却还是和纪卓云……心中不禁羞愧难当。

上官容钦轻轻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丝,未再言语,宠溺和包容溢于言表。

顾轻音紧紧挨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瞬间觉得庭院里的空气都飘散着丝丝缕缕的甜香。

两人就这般静静相拥,月似笼纱,时光都停滞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容钦清浅道:“我到大理寺见过你父亲。”

顾轻音呼吸一窒,她方才便想问他父亲的事,却又不想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化而影响他的决定,才迟迟没有开口。

“知道阮延礼吗?”上官容钦松开她,静静看着她的眼睛。

顾轻音点头,韩锦卿给她看的密函上亦提到过此人。

上官容钦携她缓缓而行,直到了中庭的回廊下,才轻而沉稳道:“他和你父亲多年前曾同在礼部任职,两人一同卷入了当年的一起科举舞弊案。”

顾轻音吃惊的后退了一步,“舞弊案?”

其实那份密函也隐晦的提到了,她当时太过惊讶,直觉没有全信。

上官容钦将她一缕吹散的发丝拂到耳后,“事关你父亲,你有权了解真相,当然,也有权忽略。”

顾轻音定了定心神,坚决道:“我想知道。”

上官容钦静默片刻,缓缓道:“当年,阮延礼和你父亲同为副考官,参与主持过两届会试,而第二届会试时出了非常大的舞弊,作弊考生的试卷恰是阮延礼和你父亲共同批阅,而阮延礼,还为考生举荐了殿试资格。”

“所以阮延礼才会……”顾轻音震惊不已,不由说道。

上官容钦点头,“这起科举舞弊当时并没有人发现,却是在一年后有人向刑部举报,才又重新翻查出来,而阮延礼当时已升任工部尚书。”

接下来发生了什幺,顾轻音记得很清楚,阮家是如何一夕败落,女眷仆从四散,若非父亲出手相助,阮皓之也早已不知流落到何处了。

顾轻音微微蹙眉,“可阮延礼早已认罪,这幺多年来也吃尽了苦头,虽同为副考官,但父亲应是清白的,无凭无据,为何这件案子到现在又被重新提起,还将父亲牵连进去?父亲他,会不会有事?”

“当初的舞弊案影响虽大,但真正知道内情的也不过寥寥数人,”上官容钦道:“阮延礼为举荐人,但你父亲也没有反对,大理寺会重问此案定是得到了所谓证物,不过毕竟时间久远,他们一时也不会有什幺头绪。”

“谁?到底是谁要害父亲?!”顾轻音有些激动道。

上官容钦按着她的肩头,温和抚慰道:“我已向王爷禀明,对大理寺此案处理有异议,你父亲乃朝中一品大员,相信不用多久他便可离开大理寺。至于是谁旧案重提,个中细节,问你父亲便好。”

第255章 推心置腹

顾轻音默然片刻,低低叹息道:“想不到父亲替江陵王谋事已久,到头来却要靠摄政王为他洗脱罪名。”

“你父亲应是早已被江陵王排除在心腹之外了。”上官容钦低语。

顾轻音眉心一跳,“你是说……不会的,父亲对江陵王向来忠心耿耿,这是朝中人人皆知之事。”

上官容钦轻推房门,点燃烛火,映照出一室昏黄,将顾轻音让进房中,继续道:“怕是早有人想离间你父亲和江陵王的关系,且江陵王为人多疑,几件看似无足轻重的小事积累,也足以令他心生怀疑。”

“离间?”顾轻音喃喃道:“这……”

话问出口的同时,韩锦卿俊美的面容在她脑中一闪而逝。

“父亲为人谨慎,从不与人交恶。”她几乎颤声道。

上官容钦柔和道:“但你父亲为江陵王做事,朝中派系之争不可谓不凶险。”

他走到顾轻音面前,扶她在凳子上坐了,手掌轻按在她肩头,静默片刻,低缓道:“阿音,朝堂从来都是诡谲多变的,没有永远的对手,亦没有永远的盟友。”

“你既为官,便要懂得官场的规则,”他与顾轻音对视片刻,向窗前缓缓踱去,“你不与人交恶,也不能断定其他人不会与你交恶,身在官场,有时是身不由己。”

“而若要在官场中长久立足,必要先懂得自保,且,不可轻信于人。”他看着窗外,任庭院里微凉的夜风拂过发丝衣襟。

顾轻音站起来,眼中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轻道:“就连你也不可信吗?”

上官容钦微微一顿,低缓道:“亦不可轻信。”

顾轻音心头一颤,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走至他身后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脸颊贴着他宽阔的后背,咬唇道:“我偏要信你,又如何?”

上官容钦低叹一声,转过身来,揽过她纤薄的肩,“阿音,有时我真不愿你为官。”

“为官不就是报效朝廷,造福百姓?难道不好吗?”顾轻音细细柔柔道。

上官容钦轻柔的吻上她的眼睑,很快又退开,“好,但这不是全部,你还年轻,又太过正直,终究看得太浅。”

顾轻音静静靠在他怀里,片刻才道:“父亲出事时,我也曾恼恨自己的无能。”

“阿音,不必妄自菲薄,”他拥着她靠在窗沿上,道:“论为官做事能力,你在女官中也是拔尖的,只是阅历少些,还未涉入真正的官场,能在御史台有这番作为,已是难得。”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只是做任何事之前,必得再谨慎些,考虑周全,万不可莽撞。”

顾轻音点头,为官这些年,其实她知道自己的问题,性格清冷,不够圆滑,也不喜结交逢迎,虽有些政绩,被封了从五品的官职,但几乎没有人脉,很少与人有私交,除了御史台经常打交道的几人外,在朝堂她根本是两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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