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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脚伤得治

陆逸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医术却已十分了得,颇有些名声,韩锦卿尚未任职丞相之时,机缘巧合之下与其结识,之后陆逸名就甘愿留在韩锦卿身边行医,同时编撰医书,也因此,他对韩锦卿的身体状态非常了解。

在他看来,韩锦卿这次的病,纯粹自作自受,先是明知身体不允许还非要下到那阴暗幽深的暗道中去,再是深更半夜的回到府里,明明已经很不舒服,却偏要在湖边吹一宿的冷风,第二日自然便高烧不退,虚弱无力,真是半点怨不得人。

可就这些病痛,韩锦卿还不放在眼里,全身发冷也没有马上找他医治,直到烧了整整一天一夜,伺候的婢女吓得白了脸色,方才瞒着韩锦卿将他找来。

一副汤药下去,丞相大人夜里就发了汗,第二日虽仍是神不济,但到底好了不少,还在书房里处理些公务,饮食也正常。

这当然都在他陆神医的意料之中,于是,他放心的继续去写他的医学巨作。

在他的印象中,韩锦卿主动相请诊断的次数并不多,尤其是晚上,这么多年来简直屈指可数,而他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作息习惯。

正睡得迷迷瞪瞪的,突然被告知相爷有请,他很是诧异,但还是镇定的拿起药箱跟着婢女过去。

他走进里间,便见纱幔低垂间隐隐躺着一名女子,随即止了脚步,恭敬问道:“相爷,这位是?”

“她脚受了伤,你替她看看。”韩锦卿坐在床尾处,回道。

他点头,走近几步,来到床边,谨慎的开口,“相爷?”您让让?当然,后半句话他很识时务的咽回肚子里。

韩锦卿视线不离床上的那名女子,缓缓站起身来,退开一步。

陆逸名抬头看他一眼,便坐在床前的矮凳上,将低垂的纱幔撩开些许,一手轻搭上女子的脚踝,微微抬起,正要凑近去看,纱幔却又再次被放下,仅露出女子脚踝以下。

兴和王朝男女大防不重,尤其是诊疗时,男大夫与女病患接触实在算不得什么。

陆逸名见状,愈发觉得惊奇,心里暗自揣测着女子的身份,诊治起来更加小心翼翼。

“脚踝的伤不重,过两天自然就好了,”他轻道:“倒是这脚底,之前就伤得重,这次怕是又被牵扯到,要用些膏药外敷才行。”

“几天才能痊愈?”韩锦卿站在一旁问道。

他抬起头来,儒雅的眉眼微蹙,有些为难道:“这,我也不能断定,端看各人体质。”

“你去开方子,要效用快的。”韩锦卿吩咐道。

“不用劳烦这位大夫了,”女子的声音自床内传来,细柔而清脆,“之前已经敷过药,也请了大夫看过的。”

“若是敷的药有用,怎么这些天也不见好?”韩锦卿淡淡道:“陆大夫,你只管开药便是。”

陆逸名立刻站起来,低垂着头退开几步,坐在桌边写药方,耳朵却不自觉得竖起,将那两人的对话听个分明。

“下官打扰许久,也该告退了。”

“药还没敷,走什么?”

“谢相爷关心,马上就三更了,下官再留在此处,多有不便。”

“你脚有伤,今夜就歇在此处。”声音坚决,不容反驳。

“相爷,下官必须要回行馆。”犹豫为难,百般推拒。

“夜已深,本相府里的轿夫都歇下了,顾大人难道要一路走回去?”

那头沉默了。

陆逸名忙搁下笔墨,道:“万万不可啊,这位大人,您的脚可经不得走远路了。”

“相爷,这外敷的伤药我药箱里就有,方子也写好了,您看?”是我来敷?还是您亲自来?

韩锦卿挑眉看他一眼,道:“拿来。”

陆逸名飞快的将一个深蓝小瓷瓶递给他,道:“这可是独门秘方。”

第247章 为你上药

韩锦卿接过,对着烛火仔细看了看。

陆逸名站在一旁,道:“相爷,这是我陆家祖传的方子,外面再寻不到的。”

“涂抹的时候细致些,脚踝处倒没什幺,脚底还需先清理过伤口才好。”

“每次用量不要太多,薄薄一层就足够了。”

“这药见效快,再配合我开的方子喝几副,好生将养几天就是。”

“相爷,这药我先给您留两瓶,不仅是脚伤,对身体其他的瘀伤效果亦是一样的。”

陆逸名说起自家的秘方来难有些滔滔不绝之势,直到感觉两道凌厉的目光冰冷的向他看来。

“呃,相爷,若没有其他事,我先退下了。”陆逸名一边说,一边飞快的整理随身携带的药箱,再取出一个深蓝小瓶放在桌上。

他转身离开前又问道:“相爷您的身体”

“无碍。”韩锦卿挥挥手,神色间已见不耐。

他再不迟疑的跨出房门。

这厢,韩锦卿打开瓶塞,一股沁凉带着微苦的味道扑鼻而来,他略一皱眉,复又在床尾坐下。

纱幔被撩开,顾轻音抱紧身前的锦被,小脸微红,依旧戒备的看着他,眼角还带着残泪。

“不敢劳烦相爷,下官自己来就好。”她说着,看着他手中的小瓶,似是想要伸手去接。

韩锦卿蓦地抓住她受伤的小腿,引得她到抽一口凉气,又痛又惊,“你,又想做什幺?!”

“别动,”他的长眉微微蹙起,一抹碎发散乱在额前,瞥她一眼,道:“否则,我不保证不会弄痛你。”

韩锦卿微一沉吟,将伤药自瓶中倒于掌心,乳白的颜色,微凉的粘稠的触感,他看一眼她脚踝处微红的肌肤,手掌一顿,才缓缓覆上去。

一股刺痛忽的窜上来,顾轻音的脚不由得抽动一下。

韩锦卿一顿,见她神色紧绷,便放轻了力道,又倒了些伤药涂抹上去。

他虽非世家出生,但少年入仕,又平步青云,从未服侍过人,更别说敷药这种细致的活,难有些粗手粗脚,就算顾轻音全力配合着,也仍是弄疼了她。

而顾轻音则始终强忍着,但越发急促的呼吸到底藏不住。

“很痛?”他问,眼中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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