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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呀。”明月跟屋里的陈姨道别后看着陈槐关门,陈淮按亮下楼的按钮,三个人等待着电梯。

“穿了腿还这么细,这不科学!”陈槐嫉妒地盯着明月筷子似的两条腿。

明月扫一眼她身上看着都空荡荡的校裤,说:“说得好像你的腿不细一样,咱俩没有区别。”

电梯门打开,陈淮走进去按了一层的同时按住开门键,等到两个姑娘都进来以后才松手。

三个人都抬头看着数字的跳动,跟途经楼层进电梯的邻居道早。

“今天周一诶,你都敢不穿校裤,看来你们班的平时分又要被扣了。”

周一总是有升旗仪式,学校检查穿校服的情况都比平时严格不少,很多不穿校服的学生都会被直接拦在校门口不许进去,要么回家换上,要么叫家长送过来,不仅如此,还要被记上名字,扣掉班级和个人当周的德育评分。

“扣就扣呗,反正那个德育分也就顶多是升旗仪式的时候被表扬一下,又不发奖金。”明月耸耸肩跟在人堆后面走出电梯,挽起陈槐的胳膊。

“但是班级被扣那么多分的话要被通报批评的啊,你们班同学肯定早就恨死你了。”

“恨又怎么样,有本事来打我呀。”明月明显是无所谓的模样,语气还有些贱兮兮的,“集体荣誉感这种东西是别指望我可能会有。要是学校给我弄一身好看点的校服穿穿就算了,这种破布根本是逼我套麻袋。”

见怎么说也没有效果,陈槐便也懒得再继续,反正明月不会是唯一一个被拦在校门口的人,而且她肯定多得是方法能进去,不用她来操这个心。

“哦对,今天放学轮到我们组值日,你要是着急的话先回家也成。”明月说。

“没事,反正我要准备明天中午广播的稿子,回头我弄完了去你们班等你俩。”

“也行吧。”明月点头,又对走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淮道,“组长~那我今天还擦黑板好不好呀?”

擦黑板不像扫地拖地那样耗体力,又简单,除了秋冬天的抹布有点冻手,自古以来都是所有值日的女生里争着抢着要做的职务。作为班长兼任明月的组长和同桌,她从来都是肆无忌惮地找陈淮走后门。

可陈淮不吱声。

“班长?”明月又喊了他一声,“组长?同桌?淮哥儿?陈淮!”

直到最后她没了耐心,语气不善地大声唤他,陈淮才回过神来,慢悠悠地说:“嗯。”

明月和陈槐面面相觑,总觉得今天的他整个人都怪怪的。

“你又惹我哥啦?”陈槐挑起眉梢,用眼神质问。

明月连忙瞪着眼睛摇头,一脸“我是无辜的”。

陈槐又狐疑地抬起下巴,完全不信,兴许是她自己又作了死还不知道。

明月横她,爱信不信。

两个人眉来眼去之间便走到了学校正门,果然看到戴着绶带和袖章的同学,手上拿着一个牛皮本子和一根笔,在严格排查着外表不符合规范的同学。

有几个没穿校裤的,还有几个染头发的,另外一部分私自改了校服平时学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都被拦在了门口,扎了一堆人,有些正打着电话叫家人送过来,而几个胆子大的干脆在门口跟老师吵了起来。

“今天怎么这么严。”明月神色一凛,她看见有个只是把裤脚改瘦的女孩都被拦住。

记名字的同学早就跟明月很熟了,看着她的牛仔裤,趁老师还没注意到她,解释说:“今天区里的督导来检查,刚才好几个把校服全改了的同学,当场让交钱买新的呢,你不如还是回家拿一趟吧。”

“啊?”明月惊讶,“上周学校没说这事啊!”

陈槐拍拍她的肩膀:“多行不义必自毙。”

“突击检查,我学姐说是昨天校长突然接的电话,都没来得及通知呢。”

“这些人也真是够能折腾的。”明月悻悻,白了一眼,“我不想回去换裤子啊,麻烦死了。”

就在三个人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不置一词的陈淮突然把书包打开,从里面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条校裤,扔给了明月。

“哥!”陈槐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手准备,“你是会未卜先知吗?”

明月赶紧把书包解下,也不顾那么多直接扔到地上,鞋都不脱抬腿蹬进裤筒里,把宽大的裤子罩在牛仔裤外面,使劲勒上腰带,手法迅速地打了个蝴蝶结。

“淮哥你简直就是我的救世主!”她行云流水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捡起书包用力地拍了拍陈淮的后背,跟检查校服的同学挥挥手,大摇大摆地走进学校,从来没有这么理直气壮过,“你怎么知道今天有检查?”

怎料陈淮回答:“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帮我带条裤子?”明月提溜着裤子,男生的尺寸对于她来说还是太大了,即使腰带栓到最紧仍旧走三步就往下掉,她只能时刻提着防止踩到裤脚。

然而陈淮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明月还要继续追问,便被陈槐打断。

“我进去啦,拜拜哦。”她的班级和明月二人在楼梯口上来的左右两边,她挥挥手,便直接转身进了班里。

早自习的铃声打响,明月从后面玻璃看到教室前方英语老师已经拿出书准备早晨的单词听写,便顾不得其他,与陈淮一前一后进了教室到座位上准备好。

糖三角:北方的一种面食,和包子类似不过形状是三角形,里面的馅一般是红糖或者白糖,红糖馅的更常见。

§7.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

不对,还是不对。

笔杆在指尖不停地旋转,趁着听写的空隙,明月悄悄地看旁边的陈淮,而他只顾着认真听写单词,写完以后也是垂头对着听写本发呆,等待老师说出下一个。

虽然陈淮表面上的神态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什么差别,但就连神经有千年古树那么粗的槐妹都察觉到他的异样,明月可以肯定,陈淮一定有心事。

她用手肘偷偷撞了他两下,拿余光瞄他。

然而陈淮正埋头写着单词,对明月的这点小动作完全没反应,好像失去了感觉似的。

于是明月又低声咳嗽,在桌子底下用脚偷偷勾了下陈淮的小腿。没想到的是,对方索性直接把腿往外挪了挪,避开明月的触碰。

这下她也不高兴了,正巧老师宣布今天的听写结束,明月从后向前传上去听写本,把笔盖好一巴掌拍到桌面上,想要揪住他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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