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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偏说什么“无双”,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除了珍妃,其余人在朕眼里都是根草!

命妇贵女由不得窃窃私语,这甄二小姐怎么冲撞了圣驾,给这么下脸子。

甄玉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强忍着才没掀桌而走,早前尽心思准备的什么歌啊舞啊的,这会全没了想望。

甄软也没想到夏侯竺会这么说,悄悄道:“我这妹妹可还满心想来服侍皇上呢,皇上这般不客气,可要惹人伤心了。”

夏侯竺亦凑过去,嗅着她云鬓间香气,“佳人在侧,哪管旁的歪瓜裂枣。”

甄软眸光宛转,睨他道:“歪瓜裂枣?那我岂不是也一样?”

“哪有。”夏侯竺抚着小手占便宜,“什么真玉假玉,与你哪有半分像。”

甄软忍不住笑了,“这话说的,难道世人都是睁眼瞎?”

“自然,只有我慧眼识珠。”

甄软噗嗤一笑,指着他笑骂了一声“昏君”,旁边常公公由不得抖了抖两腿,见夏侯竺颇为受用的样子,暗暗摇头。

三杯两盏淡酒,甄软亦面色微醺,殿里人又多,穿着繁复的宫装,未闷热。甄软坐不住,附耳跟夏侯竺说了一声,在宫女的陪同下去换衣裳了。

摆席的宫殿位于湖中心,往来都是乘舟。

甄软走没两步,甄玉跟了出来,千回百转地叫了声“姐姐”。甄软泛了一身鸡皮疙瘩,对她道:“你便是摆个楚楚可怜的样子出来给这些人看,也是无用,还是释放本性最可爱。”

甄玉立马就僵住了脸,“甄软!”

甄软拍手,“对,就是这个样子,一些日子不见,我还怪想念的。”

甄玉深吸了几口气,恨不能上去把甄软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撕烂,可一想她在宴席上被那般下脸,想要扭转乾坤还得靠她,才强忍下来。

只是甄软压根不想与她交好,夹枪带棒,句句不留情。

“我们本是亲姊妹,姐姐何苦处处与我难堪?”

甄软闻言,不由哼笑一声,“你才想起来你我是亲姊妹?前面那十几年莫不是假的,所以你才暗地针对我,甚至几次想置我于死地?”

甄玉的脸色变了变,继而端着一丝迷茫,表示不解其意。

甄软懒得与她多唇舌,一直以来都是听刘氏的话,念一家姊妹,才不予她多计较。仔细数起来,甄玉之前桩桩件件,可都是想置她于死地。

甄软幼时多病,是以在别庄静养。回京之后,甄玉表面急欲与她亲近,实则暗含排挤之心。大概是前面几年自己一个人在府里娇蛮惯了,乍回来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要平分宠爱,心里就不舒服。起先也只是感到不平衡,不过多霸占些吃的玩的,大了以后反越来越不知敛,甚至合着府里的心腹丫鬟,在甄软平日用的胭脂水粉里动手脚,想毁了甄软一张脸。

一计不成又生一技,连毁甄软清白的事,甄玉都筹谋过了,甄软着实想不来,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能跟她和颜悦色。想着进了宫一拍两散也就算了,可偏偏她还要凑到眼前虚情假意。

有那么一瞬间,甄软真的很想让夏侯竺砍了她。

“起你不该有的心思,不然我也少不得杀鸡儆猴。”

甄软冷着脸,转身便走,一只脚方踏上船只,甄玉从后面跟上来,一把抓住她,两人调了个方向,甄玉背对着湖面,脸上笑意未明,“既如此,姐姐便最后帮妹妹一回。”

甄软愣了一下,被甄玉拽着的双手反射性地往回抽,未想甄玉一松手,自己掉进了湖里。

“怎么了?”

甄软听到夏侯竺的声音,一回头便见他从殿里出来,旁边还有听到动静,三三两两聚来的人。

“救命啊!救命!”

甄玉还在水里扑腾,甄软站在船上双手微伸的样子,在旁人眼里看来,似乎就是她将人推了下去。

甄软一时愣神,见夏侯竺长眉微蹙的样子,反算不准他情绪,有些无措起来,“不是我……”见夏侯竺朝她伸手,急忙走过去,拽着他的袖子,以寻求庇护。

“玉儿!玉儿啊!快快救人啊!”刘氏见是甄玉,慌忙呼喊,看向夏侯竺身侧的甄软,欲言又止。

“真的不是我……”甄软触到刘氏暗含责怪的眼神,抬眸朝夏侯竺看去。

“我知道。”夏侯竺安抚地拍拍她微凉的手,紧紧拉着她站在一侧。

等把人救上来了,甄玉咳了一口水,张嘴就指控甄软:“姐姐,我知道当初叫你代我进宫,你心里有怨,我是知道的……可到底,我们姊妹一场,姐姐竟如此狠心!”

话落,周围一片哗然。众人都道甄家双姝,怎么就进了一个,原来此中还有这回事,那岂不是李代桃僵?

夏侯竺也没想到,甄家原来居然要把甄玉送进来,心里不可谓不不庆幸还好折腾一顿给送对了。

甄玉这边哭得可怜,眼见已经博得一片同情,乍听夏荷掩映之中响起一个声音,夹杂着一股看好戏的兴奋。

“皇上这园子好生热闹,我昨儿在梨香院看的戏,都没这有意思!”

荷叶翻动了几下,里面站出个人来,微醺的俊庞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熠熠的星眸射向甄玉。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甄玉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嗓音立时尖利起来,见周围人略显诧异的神色,心里一颤。

常公公招呼着宫女太监把人从船上扶下来,语气之间满是熟稔恭敬,“侯爷怎生在这里躲懒,皇上还问了奴才好几回呢!”

“我若不在这里躲懒,焉能瞧见这出好戏?”

众人皆知,京中只有一个侯爷,那就是威远侯尚翊。旁的无须多说,只消一件就足以说明其身份皇上跟前的大红人,那真是怼天怼地怼皇帝,没个他不敢怼的,朝里的老人每每见其都给气得脸红脖子粗。

尚翊乘着酒意,说话也不遮拦,朝甄玉道:“这湖里的水凉快吧?醒脑子最好使了。”普天之下都知道皇上盛宠珍妃,偏还不长眼给珍妃头上扣屎盆子,说傻都侮辱傻这个字。

摘,星,楼,六七,五六五,九九.五.一

“皇上,我看您这脾气就是太好了。”尚翊十分认真地晃了下手指头。

夏侯竺煞有介事地点头,一眼扫过去,个个低头禁声,大气不敢出。

有人也不知是爱心泛滥,还是要落井下石,替甄玉说话:“皇上,甄二小姐一个姑娘家,这落了水衣裳都湿透了,传出去岂不坏了名声,皇上合该做主才是。”

这话不说还不打紧,一说在场几十来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甄玉。夏日的衣衫本就薄,被水一浸贴在身上,都能透出肉色了。甄玉尖叫一声,在刘氏的遮掩下慌忙缩起身子。

尚翊偏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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