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九章 送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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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黄小善轻声唤道。

病床上面容恬静的男人没有睁眼,想必已经入眠。她抽出被他抓在心口的手,帮他掖好被角,拾空掉的保温壶,将冰淇淋盒扔进垃圾桶里毁尸灭迹。

东西拾妥当,她又抱着保温壶坐下,静静凝视男人的睡颜。他嘴角上扬,眉宇间却仍笼罩着一股忧愁的云雾散不掉。

头发是亚麻色的,给他喂粥时黄小善突然想起从前给她老妈看病的某位中医说:看一个人的气血,要看他的头发。

她恍然大悟,原来阮阮一头贵气的头发不是染的,是身体不好带出来的。

阿庆手拿花瓶从病房后头走出,黄小善看见他,食指压在嘴唇上,示意他别出声,又指指房门,用口型说自己先离开了。

阿庆在病房后头将她与阮颂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且她又让一向胃口奇差的王下奇迹般的喝完一壶粥,当下便也起怒容,勉勉强强与她“握手言和”了。

黄小善走出病房合上门,掏出口袋里没送出去的礼物,左思右想,干脆一屁股坐在病房门旁靠墙的长椅上,守株待兔。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阿横再这么躲她,也要回病房给阮阮换药,不怕堵不到人。

饷午十分,黄小善的五脏庙开始报时,依然不见李医的人影,她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不多时眼底出现一双皮鞋,在她脚边逗留一秒便马上走开。

黄小善蹦起擒住李医的手腕,扯到长椅边,按他坐下。

李医也没料到这厮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还敢对他动手动脚,这才一着不慎,被她“偷袭”成功。

不对,他们毫无瓜葛,她的手爱伸进哪个男人的被窝都跟他无关,也没有对不起他!

他拉下脸,起身甩动手臂,没将抓他的狗爪甩掉反而被她一拉又重新跌坐回长椅上。

这个人!

明明看出他想和她划清界线还死缠烂打,原来那些男人都是被她这样骗到手的!哼,一群人,男的女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解不开“手铐”,遂别过脸眼不见为净,嘴巴闭得紧紧的。

其实李医潜意识里没有使很大的劲儿去甩开黄小善的手,不然凭他一个大男人的力道,怎么会被一个小女人牵制?

他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看来谈恋爱跟智商没关系,傻子也能缠绵悱恻,天才也能为情所困。

黄小善伸长脖子观察他别到一边的脸,抓他手腕的狗爪一点一滴地滑到手背上。呀,好滑好滑,前天只是匆匆一摸,来不及细品,今天非要摸个……

李医霍然抽回手,握成拳头,耳边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她的呼吸声。

黄小善示好被拒,为缓解尴尬,她清清喉咙,贴心地问:“阿横,你吃午饭了没?”

完了,一说饭,她的五脏庙又开始打鼓。

李医的寒冰锐眸闪了闪,嘴巴张开又闭上。认识至今,一直对她不假以辞色,等到要开口让她去吃饭反而有口难言了。

黄小善委屈地捂着肚子,装模作样地说:“阮阮入睡后我离开病房,就一直坐在这里等你,等到肚子都饿了。”

既然做了,她就要说出来让对方知道,才不当在爱情里默默付出却一声不吭的傻蛋。谈情说爱,谈情说爱,不谈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的良苦用心?

果然,李医听后心里动容,遂松开拳头,摆正脸庞,别别扭扭地说:“等我做什么,你去吃饭吧。”

冰山有了消融的迹象,黄小善趁热打铁,笑眯眯地掏出礼物塞他手心里,“等你当然是有好东西要送给你啊。”

“我不要!”

李医将东西还回去,心想:她是不是以为买点东西讨好他,他就会对她和阮王储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一边追求他一边和阮王储成就美事,以为他和她的其他男人一样能容忍她三心二意!他是需要阮王储的资金做研究,但也没穷到贪图她的一点小恩小惠!

黄小善也比较敏锐,赶忙添了句解释的话,“阿横,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下嘛。”

一个硬送一个不要,推来堵去,最后李医心头火起,大力甩开她又推回来的盒子,盒子飞出去撞到对面的墙壁弹落下来,盒中的东西也被震出来,是一对皮质表带。

黄小善走过去蹲下身,李医也料想不到自己会……他并非有心要给她难堪,他只是心里很堵。

低头看右腕上他佩戴多年的稀有人追踪器,连接追踪器的黑皮表带有几处磨损破皮,他又醉心于研究,不在意身外物是美是丑,只要还能用,他就一直戴着没换。

他一直没给她好脸色看,她却连这么小的事情都注意到了……

黄小善捡好东西起身,李医立马从手腕上回眼,装出自己没错的神态,想以此逼她恼羞成怒,逼她放弃对他的死缠烂打。

前文提过,黄小善别的没有,就是心态好。

她拿着盒子坐回长椅,若无其事地说:“太可惜了,东西提前曝光,我还想让你回去后再打开,想给你个惊喜。”

这次她多了个心眼,直接将东西塞进李医的上衣口袋,紧紧捂住,“呐呐呐,狗急了还会跳墙,你再耍一次脾气试试。如果你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我就像上次一样强吻你,让你有理由再打我一巴掌,把心里的气都放出来。”

她慢慢放开手,男人虽然满脸不乐意,好在被她的王八之气震慑,不敢乱扔东西了。

这么怕被她亲?哎,心情好复杂。

“阿横,你的手表真特别,我好几次都注意到了。”她眼观手不动,打量李医的右手腕。

“这不是手表。”李医回头撞见她兴致盎然的好奇脸庞,眉心明朗,一点都看不出纵欲过度的痕迹,他被吸引,久久凝视。

“喔?”黄小善抬眸,男人立马别开眼,被眼尖的女人捕抓到了,她翘起嘴角,问:“不是手表是什么?”

“是……”李医临阵又改口,“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知道,说嘛,说嘛。”黄小善闹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和他培养感情的机会,可惜时间不允许了。

因为,她神奇地看见苏爷从走廊尽头虎虎走来,夺走她所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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