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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页却是日记。

她翻到方才正摊开着,吸引了方牧泽目光的那页。

“我是如此的厌恶她的所作所为,只为了自己自私的幸福,却伤害了另一个女人,另一个孩子,还有家庭,如果我当真这麽做了,那我和余小兰又有什麽差别?”

“可是,还是不一样的吧。”

“她都已经出轨了啊,甚至还怀孕了。”

“她得到了却不懂得珍惜,既然如此,为什麽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次呢?”

“姜瑜,你错过了一次,痛苦了几年,老天给了你那麽好的机会,你再不好好把握,岂不是要後悔上一辈子?既然忘不了,那何不拚拚看?”

“是啊,为什麽不呢……”

“你明明是那样爱他的啊……”

印入眼帘的这几句话,刺激的姜瑜瞳孔骤然瑟缩了下。

方牧泽看到的就是这段话?

莫怪,他会突然说出那句“学姐,你喜欢我吧?”。

这可不就是明晃晃的证据了。

六、女强人与侄女的未婚夫23

23

姜瑜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将日记看完。

这本日记跨度的时间很长,从原身小学就开始一直到这次与方牧泽出差的前一天,都还有记录。

前头的内容侧重在描述家庭,从字行里间的描述便可以知道,原身是个泡在蜜糖罐中长大的女孩,虽然自己个性较为清冷,但父母恩爱,哥哥温柔,家人对她很是宠爱,一家四口创造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当然其中也穿插了一些在学校发生的趣事。

姜瑜在翻阅日记的时候,脑海里也跟着会有片段浮现,虽然琐碎,但其中的温暖却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哪怕这些,并不是真正属於她的记忆。

然而,自余小兰这三个字出现後,原身的笔触却也跟着峰回路转了。

压抑、痛苦,还有不知所措。

嫂嫂吴欣恬泪流满面地抓着她的手,问道。“为什麽?为什麽?我都已经做了那麽多的让步了?为什麽他还要纵容那个女人做出那麽残忍的事?他也是孩子的父亲啊──”

他的父亲满面憔悴的守在急诊室门外等着另一头生死未卜的母亲。“孽子!这个孽子!我当初就不该因为心软,听信了他许下的那狗屁承诺──”

再然後,是那个似乎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哥哥,对着她冷漠地说。“姜瑜,小兰是我的妻子,我这一辈子唯一认定的妻子,你和爸妈同不同意都不会改变。”

余小兰,余小兰,余小兰……

有满满一页,都写满了这个名字,而且上头,还带着颜色已经褪的差不多,却仍留下淡淡印子的血迹。

姜瑜彷佛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对於这个名字的憎恨和加诸於她身上的痛苦,以原身处之淡然的性子,当真罕见。

对姜宓,大抵也是恨乌及屋了。

虽然後来虽着姜言坤逝世,原身逐渐长大,并在投资这块领域找到了神与心灵上的寄托,但当年余小兰嫁给姜言坤从而引发的一连串事件,到底让她受伤颇深。

也因此整个文字所传递出来的氛围,在那一段时间里,有种叫人窒息的厌世感,让姜瑜看了也是胆颤心惊。

後来,日记的内容也从原来的心情随笔,生活记事一转而成变成像是本投资纪录。

开始又有产生转变,却是在遇到方牧泽後。

姜瑜情窦初开的年纪比一般女孩晚了许多,可是也因此,她的爱炽热而单纯,强烈且直接,方牧泽这个名字在日记中出现的字数越来越频繁,伴随的,从一开始的欣赏,到後来对於两人想法上的契合而感到惊喜,姜瑜的感情转变说是不知不觉,其实也是有脉络清晰可循。

她已经准备好要去告白,在方牧泽毕业的前一天。

只是没有想到,那一天,她约方牧泽出来,看到的却不只有方牧泽,还有牵着方牧泽的手,笑的肆意又张扬的姜宓。

原身的日记也是从这里开始,中断了数年的时间。

再次动笔,却是在几天前,而那一页,刚好也是方牧泽看到的那页。

只要一想到方牧泽看到了日记里的文字,姜瑜就好想把脸捂起来大声尖叫──

这实在是太尴尬了啊!

因为把日记看完的缘故,姜瑜一整个晚上几乎都没怎麽睡。

隔天起来,那两丸像熊猫般的黑眼圈,让她花了好一段时间化妆,才让自己的气色显得有神些。

这是她第一次进到姜氏企业。

坐落在市中心的十二层商业大楼,姜瑜自己开车停到地下室後,就经由特别的,只有由她的指纹和虹膜才能启动的电梯直达她在最顶层的办公室。

在记忆里,原身说是个工作狂也不为过,除了负责维护姜氏安全的警卫员,通常整栋姜氏企业最早到,也是最晚离开的人非姜瑜莫属。

是以当姜瑜打算到茶水间给自己泡杯咖啡醒醒神却见到正在一边冲茶一边调整着领带的方牧泽,有些惊讶。

方牧泽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来人是姜瑜,唇角一挑,勾起有些慵懒,却明显非常的笑意。“早啊,学姐。”

姜瑜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有些失控。

对方牧泽这和自己一开始的认知截然不同的面貌。

她定了定神。“你应该叫我总经理,方特助。”

本以为这般冷淡的态度应该会让对方有一二踌躇,哪里想到,这方牧泽听了居然没什麽反应,只是笑笑的走到她身边,然後,俯身。

这充满压迫感的姿势,让姜瑜下意识的往後退了一两步。

男人熟悉的气味窜入鼻间。

乾乾净净的肥皂味儿,与那晚相同的味道。

绮丽的回忆浮现,竟是刺激的姜瑜双腿一软,险些跌了下去。

幸亏她反应迅速的抓住了身後的门把,虽是无意间把门给关了上,到底是成功撑住了自己发软的身子。

真是太不争气了,这具身体的反应。

姜瑜有些恨恨地想。

偏偏眼前这个男人对於姜瑜而言就像罂粟,明明危险,明知不该,却是让人忍不住上瘾,终至沉溺。

“学姐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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