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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副好皮相,肤如麦色,剑眉凤眼高鼻梁,身躯高大、体态修长,一双大长腿尤其显眼。

只是奇怪的是,本该慌乱和愤怒的他却出奇的平静;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那担架里的难道不是他千里迢迢要救的人吗?

骆东升望着昏迷的顾屿非,平静的内心泛起一丝丝涟漪。

他之所以平静,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换句话说,这是他的工作。

顾屿非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他的世界里他骆东升不能插足,也无法插足。他需要做的就是配合。

他是照顾顾屿非的私人护工之一,顾屿非患有解离症,也叫人格分裂症。这意味着他性格多变,情绪多变,整个人非常不稳定。

而他要做的就是安抚他,以他想要的方式面对他。

骆东升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他,正值小暑,他独自呆在葡萄架下。

葡萄的果还未长大,一簇簇的青果挤在一起,看起来娇小又涩人。

他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一块卡其色的薄毯,阳光被葡萄藤的枝叶分割成碎片,洒落在他的脸上。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他说不清,只知道当时心头浮上的一句话。

眉眼如画。

他似乎被惊醒了,玉色的姣好面容上一双鸦睫轻颤,缓缓睁开的眸子如同琥珀般通透。

他就这么看着他,没有面对陌生人的讶异,眼神平静无波。

骆东升不知道跟他对视了多久,久的连心都开始颤抖。

他突然笑了,笑容如花。

他叫他爸。

......

他常常觉得可惜,多么漂亮的一个人儿啊。

他压下心头杂乱的情绪,步出了黑暗。

拿着手电的姑娘听到身后的声响回身,下意识的将电筒直直照向他;骆东升眼前白光一闪,适应于黑暗的眼睛在刺眼的光芒下几乎睁不开眼。

他眉头紧皱,抬手挡住眼睛,缓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嘴里忍不住爆粗口。

“我x,林一一胆肥了啊?”

被骆东升点名的是个长相清秀,扎着双马尾的姑娘。

她像是才注意到他,连忙将手电朝下,嘴里连道:“对不住对不住,东哥。”

林一一脸皮薄,脸颊一红,眸光中带着歉意。

骆东升本也没想着责怪,他还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大度道:“东哥年纪大了,晚上看不清,你捎我老人家一段路,算是将功补过了。”

林一一干笑:“.....哪里哪里,东哥才将将26,年轻的很。”

骆东升斜睨了她一眼,表情似笑非笑。

“噢,原来昨天你们吐槽的那个抠门的26岁老男人不是我。”

林一一:.......

林一一表情一僵,有些理亏。昨天她饭后跟人闲扯,说起骆东升也是一时口快;虽没指名道姓,但整栋宅子也就骆东升年龄、举止符合,还恰好被本人听见了。

当时骆东升并未吭声,她便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没成想骆东升记挂到了现在。

林一一有些尴尬,向来伶俐的嘴皮子离了陈圆那傻bi就不好使了。

骆东升摆摆手,没在为难她。他一把将昏睡的顾屿非抱起,道:“行了,东哥向来不会计较这种小事。还有,我一个大男人在,怎么能让你们小姑娘来呢。”

说着他双手颠了颠手上的顾屿非。“还挺沉。”

他往前走了两步不见后面的姑娘跟上来,他转头招呼了一声;就见林一一蹲在地上像是在翻什么东西,骆东升一愣,摸了摸口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一一...”

林一一站了起来,手上拿着的是那个眼熟的小本。

“这不是我来这里前,逛地摊图着好玩买的假证吗。”

“这右下角还有:纯属娱乐,四个字呢。”

说着她揶揄的看向骆东升。

“东哥,你不会真以为得了套房吧!”

骆东升:......

骆东升抹了把脸,不动声色道:“怎么会,东哥我都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会被这点小东西蒙蔽双眼。”

林一一闻言点点头,看着他道:“是啊,东哥你虽然爱钱如命,也不至于这么傻....”

林一一还没说完的话语突然戛然而止,因为骆东升脸黑如锅底...

林一一讪笑,求生欲非常强烈。

她状作没看到似的,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挠着手臂上的蚊子块。

“唉,这苞米地呆的把蚊虫都给喂饱了。”

她瞅着那个鼓包,冲另外几个姑娘叨叨,叨着叨着还真就这么抱怨了起来:“我真是受够了这个苞米地了。”

另外三个没说话的姑娘,林慧、安时、张晓一听,纷纷点头附和。

实在不是她们不敬业,这个月里这已经是她们钻的第6次菜地了。

顾屿非跑了6次;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只是每次的内容不同。

有看星星畅谈诗和远方;有游子在玉米地观月想家,而今天是出逃。

也因此,这次数多了,看他跑了她们甚至都不需要着急,守在苞米地附近就对了。

而围墙外从来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内,毕竟围墙上十万电伏的电网不是摆设,顾屿非是插翅难飞。

这照顾他本是她们的职责,她们的怨念之所以大,是因为顾屿非次次都专挑夜黑风高的时候。

如今已经仲夏了,哪怕这里树木庇荫,没那么炎热,这蚊虫肆虐却是怎么都挡不住的,天知道她们贡献了多少血。

好在,顾屿非饭后吃了特效安眠药,此时药效发作后安睡,这一宿她们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夜渐深了,说话的功夫她们进了屋。

****

宅子内部因为地理位置关系还算凉爽,此时里面灯火通明。

光源来源于大厅正上方吊着的巨大水晶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大厅,衬的蓝白色调的墙壁鲜亮的很。

摆放在正中的红木家具整齐又规整,脚下打过蜡的木地板在光下蹭亮如新。

这会儿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静的针落有声。

墙上的挂钟已经显示11点,想来其余人是都睡了。

林一一等人进来后,吱嘎吱嘎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有的安静。

他们朝着大门左侧10米处蜿蜒而上的木制楼梯处走去,脚步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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