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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块准备炖一锅羊肉汤。

所有人都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楚北渚本想上去帮帮忙,但吕禾盛一见他用握匕首的姿势握着菜刀,劈手就夺了下来,将楚北渚推到一边:“大人您还是别上手了。”

楚北渚起先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后来就乐得没活干,流窜在各个百户中看来看去,看过之后还是觉得老赵做的最好吃。

等他又溜回去之后,老赵已经醒好面,开始擀皮了,他身边还有三五个人在帮忙。

因为炖羊肉汤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几个士兵端着装羊肉的盆先去伙夫营中炖,楚北渚因为好奇也跟着去了。

路上吕禾盛打趣他:“大人您这一去可就不算君子了。”

楚北渚无所谓地盯着那几盆肉,他原本对吃饺子没这么激动,但想到能喝上一碗热情腾腾的羊肉汤,也觉得兴致勃勃,他说道:“原本就不是君子,学的那点礼义廉耻早就还回去了。”

一路抬着羊肉过去,因为军营中的锅有限,所以他们还等了一会儿才炖上这锅羊肉,而在他们煮羊肉的工夫,老赵竟然也端着大盘子装的饺子过来了。

“都包好了?”楚北渚惊讶地盯着他们手中端着的饺子,“这么快啊!”

“是啊。”老赵将饺子一个个下锅,“人多力量大啊!一共包了将近两千个,一个人能吃十几个。”

楚北渚点点头:“那还挺多的。”

“哪啊!”老赵摇摇头,“饺子根本不够吃,还好有羊肉汤。”

楚北渚看着他们煮好饺子,又炖好羊肉,全程都没有插手,准确地说是没人让他插手,似乎把他当做了厨房杀手,看到他动了什么就赶紧从他手里夺下来,也不让他接近任何灶台。

只见饺子被盛了出来,羊肉汤也被盛到了盆里,因为怕在路上凉了,所以刚盛出来就端着一溜烟地往回跑。

楚北渚又跟着优哉游哉地往回走,走回去发现大家已经争前恐后地吃了起来。

吕禾盛见到楚北渚回来,拱了拱身边的人,给楚北渚挤出来一个位置,喊道:“大人您快来啊!”

楚北渚挤过去之后,端起破旧的饭缸先盛了一碗汤,然后小口地喝了起来,热气腾腾的汤顺着喉咙滑了下去,又沿着食道滑进胃里,让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

楚北渚一直对北方的冬天怨念满满,除了寒冷,还有肆无忌惮的朔风,这些都让人不愿动弹,更不愿出门。

在南方的时候,因为空气中十分潮湿,室内甚至比室外还要阴冷上一些,所以楚北渚更愿意在外面活动,但过了黄河后,外面的寒风让他只想躲在营帐中。

现在喝下一碗羊肉汤,他总算觉得活了过来,但转头一看,饺子已经快被瓜分一空了。

楚北渚也顾不得形象,提着筷子就夹了一个饺子,直到吃进嘴里才觉得老赵的手艺是真的好,饺子的馅料调的刚刚好,皮也擀得很好,要是有点醋就更好了,但这冰天雪地中,上哪找来这么多的醋。

一顿饭从中午开始一直吃到了晚上,吃得热火朝天,楚北渚还是第一次和人抢食,最开始有点放不开,但很快就不管不顾了,因为所有人都在抢,他不抢他没得吃。

但很快,楚北渚和吕禾盛就发现了另一条发家致富的途径。

作为千户,他们手下有很多百户所,于是吕禾盛带着楚北渚在各个百户所中跑来跑去,每走到一个百户所,就有人招呼他们。

“千户大人来了!”

吕禾盛背着手:“是啊,来看看你们吃的怎么样?”

“挺好的啊哎大人您!”

楚北渚和吕禾盛就能趁机偷夹一点菜,其他人看他们吃,也敢怒不敢言。

于是夜幕降临的时候,楚北渚已经撑得快走不动路了。

原本除夕之夜是有守岁的传统,但是在军营中毕竟还是以战备为主,因此除巡逻之外,都要按时休息。

躺在营帐中时,吕禾盛打着饱嗝,长叹了一口气:“要是有点酒就再好不过了,可惜无论何时都不能喝酒。”

楚北渚也有点撑:“你年纪这么小还会喝酒?”

吕禾盛不高兴了:“大人,过了今天我就二十二了,当兵也八年了。”

“这还不年轻?”

“大人您多大啊?”吕禾盛好奇道。

楚北渚想了一下,说道:“快到而立之年了。”

吕禾盛有些惊讶:“大人您看上去不像啊!”

“是吗?我觉得我还挺老相的。”大梁如今流行的是国字脸,长着一张国字脸代表着这个人也是光明磊落,一脸正气,就连在官场上也会比别人受欢迎,吕禾盛就长着这样的一张脸。

而楚北渚正好相反,长了旁人口中的“尖嘴猴腮”相,平时戴着头盔都直晃,这种相貌少时看上去年轻,但一定年纪后就会很老相。

“快睡吧,”楚北渚说道,“明天早班站岗。”

大年初一的一大早,就轮到楚北渚他们站岗,千户所里的所有人都愁眉苦脸,吕禾盛正给他们打着气:“我们已经比昨天夜里站岗的幸福太多了!兄弟们坚持啊!”

站岗时候,楚北渚到了他们千户所的家信,一小包大概有几十封的样子,还有一封是传信官塞给他的,显然是给他的。

楚北渚将给他的信拆开来一看,竟然是盛衡写来的,开篇第一行便是北渚吾爱,见信如唔。

光看着这句,楚北渚就觉得眼泪要下来了,明明只是一个月没见,也只是隔了两条河的距离,但竟觉得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楚北渚继续往下看,他始终没发现盛衡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就像是海洋上突然卷起了惊涛骇浪般,再不复以往的平静。

因为是“家信”,所以盛衡的字里行间露骨得很,情话像是不要钱地往外冒,全看完的时候,楚北渚已经面红耳赤。

站岗回来的人也陆陆续续领到了自己的家信,七八百人中只有几十人到了家里的信,每一个人拿到信就会有一群人围上去看,要求着他们念出来。

有一个小兵不识字,而且看家信的字体明显也是识字的人代笔的,很快有人主动请缨替他念出来。

那人念道:“你阿姊已经出嫁,嫁的是邻村识字的货郎,那货郎脾气好,你姐姐也定是过得好的。

“家里的黄狗生崽了,不知道是和哪条狗生出来的,生了一窝花的。

“你上次托人带回来的钱十分有用,你爹的咳疾请了大夫,已经好了大半,现在只有冬日里偶尔会犯,但以后有钱不要再寄回家,你要自己留着用……”

读着读着,那读信的人先呜呜哭了起来,然后到信的那人也跟着哭,哭着哭着所有人都忍不住了。

楚北渚从充满哭声的屋子里出来,来到了室外,难得今日的风小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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