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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牵着马跟着队伍走。

“大人,您要不上马吧,今日可还要走两个时辰呢,您腿上还有伤。”

“没关系,”楚北渚拒绝了,“今日一共也没走多少,没问题的。”

楚北渚方才听盛衡说了一通当前的局势,五军营的骑兵营已经快马加鞭地赶去了临闾关,同时辽东的骑兵从关外回援,还有燕京卫所的骑兵也就近赶了过去,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能有十万人,这三支军队又都是大梁的兵,因此在临闾关守两天没什么问题。

第二拨军队就是五千营和神机营的步兵,以及北方各地卫所的兵,这些加起来能有五十万人,这场仗主要是靠着六十多万人来打。

最后的便是临时征集的兵役,按照盛衡的百一征兵数量,全大梁境内能征集两百多万的援兵,但这些人没训练过,甚至连长矛都不会用,因此到了战场上也不会面对面和金军对上,他们做的一般是留在后方修筑防御工事,或者站在城墙上往下泼热水之类的活。

赵景祁已经先行跟着骑兵去往了前线,按照安排,这第一波军队是不会用来攻城的,这些人是培养出来的兵,自然不能在攻城中当炮灰,因此恐怕楚北渚他们到了之后就要开始回攻旅安城。

第62章第62章

褚宗达将军所著的《褚氏兵法》中有云:兵家最惧有二军心动摇,士兵畏战。但凡这两点沾上一个,那此战必败无疑。

赵景祁或者杨庭安显然熟读褚氏兵法,因此大军行进的这一路上,他们对于前线的战况只字不提,就算有人问起,也会说“临闾关仍在坚守”。

因此这回就连楚北渚也不知道临闾关的情形到底怎样了,他原先比旁人多知道的一些内情也丝毫派不上用场。

几万人的大军只能浑浑噩噩跟着走,下令开拔便站起来行军,下令扎营便坐下来休息,就这么走了约有十几天,临闾关就在眼前。

因为是一路向北走,因此天气也越来越冷,快到黄河时就已经能在地上看到积雪,到了临闾关时天上更是飘起了雪花。有那籍贯塞北的士兵说道:“这还不算啥,等出了临闾关,那雪花大的,连棱角都看得一清二楚。”

楚北渚生在南方长在南方,南方的冬天是湿冷的,然而冬天的北方空气极其干燥,他的嘴唇上已经裂开了好几个口子,脸也被风吹得生疼,还有一些两广地区的士兵更是难过,虽然没人叫苦,但是脸上都是苦不堪言。

这次行军前,众人的行李里都打包了棉衣和棉鞋,在还有两人的路程时,中军下令让大家将这些行装都换上,这下才勉强能抵抗寒冷。

但因为穿的多了,再加上遍地积雪,因此行军速度慢了下来,快到临闾关时,众人水壶中的水也冻住了,只能将水壶贴身放着,才能随时喝到水。

楚北渚因为太过瘦弱,军队中统一发放的棉衣套在他的身上空空荡荡,他将里衣的下摆扎进了裤腰中,但还是抵抗不住寒风,北方刀子一样的朔风从下襟疯狂地灌进去,楚北渚冷得一句话也不想说,偶尔吕禾盛会凑上来和他说几句话,但他都是闭着嘴,用“嗯。”“嗯?”来回答,因为一张嘴冷风就会直接灌进肚子里。

原本还剩两日的脚程被生生拖成了三日,五军营的大军来到临闾关外时,别人皆是紧张起来,楚北渚反而松了一口气。

从临闾关外往关内一喊:“京城五军营步兵至。”关内一阵欢呼,赵景祁亲自出来验明了他们的身份,然后开了城门让他们进去。

没有给他们安营扎寨的时间,赵景祁也杨庭安略微一商议,上百千户所的士兵就被分配了下去,甚至不能坐下歇一会儿,就要上城墙去守关。

守关与守城道理相似,但细细分析起来却仍有许多不同。

守城一般是要守四面多门,围城一方见哪处守备弱,哪处城墙不稳,就专挑哪处攻,因此守城之战讲求兵法,讲求技巧,也讲求知己知彼。

但守关却并非如此,因为临闾关连着万里长城,因此守住这个关头只需要守着一面就是,但又因为有长城的存在,这一面被无限地延长,从长城哪处都能攻进来,只要攻进来这个关口就算破了,故此守关需要的是人多。

金人以游牧为生,金军更是以骑兵为主,他们在长城外游走,灵活性极高。而梁军的骑兵在关内则完全施展不开,因此很多时候防守十分被动,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

现在五军营大军以至,加上河南和山西卫所的援军也已经赶到,兵力多了一倍有余,金人原本就没能攻下的临闾关此时更加固若金汤。

楚北渚所在的千户所被留在了临闾关关口,还是赵景祁亲自下令的,想也知道有盛衡的授意。

关口处梁军最多,但金军也最多,楚北渚带着几百人上到城头时,金军已经退去了,众人也都原地休息一下。

很快有中军帐内的传信官跑过来找楚北渚,说是赵景祁叫他过去。

楚北渚跟赵景祁相处时间不多,一次是在他救下盛衡时,另一次则是从颍州回京城的一路上,但他和赵景祁熟悉起来却不是因为这两次相处,反而是因为任清。

楚北渚是任清最好的朋友,也算是他的半个弟弟,赵景祁又拼命想求得任清的原谅,为了追回任清无所不用其极,因此对楚北渚这个“小舅子”的态度可以说是十分友好。

“赵将军。”中军帐中还有赵景祁手下的一些副将,楚北渚环视一圈竟然看到了程肃的身影。

“北渚,又见面了。”程肃笑着向他大招呼,他显然是没到城头上去守城,因此没有士兵们蓬头垢面的样子,虽然也身披铠甲,但看上去十分整洁。

“程教头是此战的监军。”赵景祁向他解释道。

监军一职从古至今都有着许多讲究,有的朝代皇帝专喜欢派太监做监军,有些朝代则明文规定要派兵部四品及以上大员,而盛衡登基之初的几战中,多是派柳无意或其他飞龙卫做监军,但这次飞龙卫负责督运粮草,索性派了无官无职的程肃。

赵景祁自是愿意见到这个安排,柳无意历来与他不和,而程肃反而与他关系尚可,因此这样他也不会过于束手束脚。

除程肃外,其余的几个副将对楚北渚也都十分客气,纷纷称呼他为“褚千户”,自然此褚非彼楚。看赵景祁似乎和他有话要说,都识趣地退了出去,只有程肃没有走,还留在了帐内。

赵景祁看上去十分疲惫,但神色如常,显然是援军的到来让他的压力减轻了很多。

“陛下的意思是旅安城无论如何也要回来。”

楚北渚点点头:“我明白。”

“陛下虽没明说,但定是希望我们将金军剿灭了,最不济也要定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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