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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但是笑起来时眼睛会变弯,平添了许多温和。

程肃顿时有些结巴:“什么……什么孩子,都多大了。”

众人七嘴八舌,想看什么的都有。楚北渚随和地点着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脚踝,随后膝盖稍稍弯曲,轻轻一跃,就站到了横杠上,那杠子只有两指粗细,楚北渚脚尖点在上面,竟是稳稳地站住了,随后他脚踝一转,就从杠子上缓缓落下,他单脚落在了地上,避伤腿再次受力。

他从腾空到落地也不过是瞬间的工夫,众人只见他像是飞起一样就站在了空中,又像是滑翔一样落回了地上。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爆发出热烈的喝。很快便有人缠着楚北渚要学轻功。

程肃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这些都是童子功,你们现在想学?晚了!”

楚北渚今日难得心情不错,回宫后刚想会回去自己的小耳房,就被盛衡截了胡。

盛衡照旧拉着他去跑药浴,但刻意板着一张脸,“今日那程肃可是为难于你了?”

楚北渚在水中放松着疲惫的肌肉:“并没有。”

盛衡看着他故作迷茫的脸,一把掐住他的脸颊:“还敢说谎?”

楚北渚任盛衡掐着,说话也说不清楚:“是唔是小殿下说的?”

“你管是谁说的,我和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是吧?”

“不敢忘。”盛衡松开手后,楚北渚的脸已经红了一片。

“我说过,你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我会替你做主。”

楚北渚知道盛衡担心自己,他讨好地说:“等需要子枢做主的时候,我自然会说的。”

盛衡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盛衔答应了楚北渚不说,便说到做到,但盛衡有太多途径可以知道楚北渚的生活。

他听着汇报,听到楚北渚在军队很受欢迎时,心底一阵开心。他一直知道楚北渚有些过于自闭,不愿与外界交流,因此他很愿意让楚北渚多一些能说话的人。

“你在五军营里,开心最好,若是不开心便不必再去。”

楚北渚体会盛衡的苦心:“子枢放心,我很开心。”

但没过几天,盛衡变成了那个不开心的。

第46章第46章

起因是楚北渚从早到晚都在五军营训练,偶尔指点一下愿意学轻功的士兵。因此,话多且不吐不快的盛衡在批折子的白日里没人可以说话。

迫不得已,崔安海又一次担任了这个角色听盛衡吐槽。

但崔安海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你看这个人,一个地方官,隔几天就是一封请安的折子,朕上次批过说不要再上了,结果还是没完。”

崔安海在一旁陪着笑:“这是天下的官员无论身在何处,都心系陛下龙体。”

盛衡不耐烦:“关心个屁,他就是想让朕记住他罢了,现在目的倒是达到了,朕看见这个名字就烦。”

盛衡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想着,要是北渚在,定会说,这人确实烦得很。

如此反复几次,崔安海接的话也是折磨,盛衡说得也是折磨。

明明在北渚之前,都是崔安海听他说话,怎么现在便不适应了呢?盛衡想不通,只能归咎于习惯,有过一个最懂他的人,那个次懂的便不行了。

他烦躁地挥挥手:“你下去吧。”

崔安海垂手道:“老奴遵旨,但陛下先将这个参汤喝了吧。”

盛衡端过来茶碗,一口干了:“去吧去吧。”

崔安海美滋滋地端着空碗下去,没有盛衡唠叨的时间,浑身舒坦。

“崔安海!”

于是崔安海的徒弟看着师父在一眨眼变了三次脸色,然后搓搓脸,又进了殿内。

“你说,北渚的心都不在朕身上了,朕要怎样才能让他多陪陪朕呢?”

崔安海想着,还不是陛下您先让人家去五军营,现在又怪得了谁,但他还是赔着笑说:“依老奴看,应该在宫中给楚公子找一个挂念的事。”

“挂念?挂念朕还不够吗!”盛衡一瞪眼睛。

“哎哟,陛下啊,老奴可没有这个意思,但人家晚膳前回来,直到第二天已在,您二位都是在一起的。”还想怎么陪啊。

“所以说,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盛衡捏着自己光滑未蓄胡须的下颌。

崔安海听到孩子,吓得心脏都不跳了:“陛下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啊。”

盛衡揉搓着下颌,点点头:“也是,他也是男儿,生不了孩子。”

“有了!”盛衡一拍脑门,眼神放光。

于是楚北渚晚上回来,在耳房中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自从他前去五军营以来,每日回来都会被盛衡派人截去晏清宫用晚膳,今天直到他走到了耳房门口,还没见到人,楚北渚心里已经带上了一点惊奇。

推开门,冬至坐在了门口,一脸幽怨地看着楚北渚,那眼神活生生像是个深闺怨妇。

楚北渚定睛一看,冬至怀里还抱着个毛绒绒的团子,团子是土黄色的。冬至看他的视线落在了怀里的团子上,便给它举起来,将团子耷着的长耳朵举起来,让楚北渚看它的五官。

直到楚北渚看见了三瓣嘴,才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他和盛衡在御兽监看见过的折耳的兔子。楚北渚当时还挺喜欢这只兔子,觉得它比小猫小狗都可爱,而盛衡还扬言要将它吃掉。

“这是怎么回事?”楚北渚一想便知,这又是盛衡搞的什么鬼,因此也不慌,从冬至怀里接过兔子,下意识地用掌心去摩挲。

“崔公公来说的,把这畜生给公子您养着。喏,您看那,”冬至筋疲力尽,朝着墙角努努嘴,“这畜生的吃食都给咱送来了。”

楚北渚顺着目光一看,墙角堆着高高的大白菜等一众蔬菜,他一看还吓了一跳,因为那些菜已经堆成了山:“怎么送来这般多?”

冬至撇着嘴,有点委屈:“那御兽监的公公说,反正入冬了,不怕冻坏,就先搁这放着。”

楚北渚走过去,拽下来一片白菜叶放在地上,将小兔子放下来,兔子叼着白菜叶咯吱咯吱地啃。

冬至哀怨地盯着它吃白菜:“公子,这人都养不活,还养个畜生作甚。”

楚北渚解开包裹,将脏衣服从包裹中拿出来,递给了冬至。冬至自从被安排了专门伺候楚北渚的活计之后,每日都是无所事事,楚北渚在养伤时还好,他端茶送水,跑前跑后,而现在楚北渚与他在一起的时间连一个时辰都没有,他也就成了宫里最闲的一个奴才,唯一的活计,就是给楚北渚浆洗换下来的衣服。

“是短你吃还是短你穿了?”楚北渚拿着掸子要去扫床,感觉被冬至抢了过来。

“奴才是不愁吃不愁穿,就是愁见不到公子。”

楚北渚不理会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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