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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的马夫上来将几百匹马分别牵走。

这一路下来,他们对楚北渚也有了些好感,觉得他实际并非传言中一样可怕,即将分别时纷纷与他告别。

“楚大侠,有缘再会。”

“楚大侠来飞龙卫做教头吧。”

“对啊,对啊,我们欢迎你过来。”

楚北渚只是笑笑不搭话,这时赵景祁过来,让楚北渚重新坐上马车:“陛下让我送你进宫到太医院。”

从进城到现在,楚北渚终于能安静下来,认真看看周围的环境。

这是他第二次踏足京城,上次来到直隶境内,还是为了刺杀盛衡,时隔几个月,第二次来到这里,已经是物是人非。他爱上了刺杀的目标,而盛衡也曾说过对他有情。

虽然来过一次京城,但上次从始至终几乎都是在皇宫中度过,因此看京城的景色仍是十分陌生。

一路感慨着京城的繁华,皇城已经到了。

盛衡带着楚北渚竟一路走过了正阳门和洪武门,过了外五龙桥,又进了承天门。

楚北渚再不熟悉也知道这条路是不对的,再向前便是内五龙桥和奉天门,是大朝会和大典时文武百官走过的路。

楚北渚从马车中探出头来:“赵将军,我们不是去太医院吗?”

赵景祁不说话,只是勒马停下,示意楚北渚下车。

楚北渚满心疑惑,又力地下了车。他抬眼一看,一身明黄的盛衡正站在内五龙桥上,看向他的方向。

楚北渚顿时愣在原地,他想过很多再见的场景,却没想过会是在这里,他狼狈地靠在拐杖上,盛衡站在他面前十丈远的地方。他回头一看,赵景祁早已不见踪影,驾车的车夫正跪在地上。

楚北渚第一反应不是跪下,他现在的残腿,也跪不下去,他只是想走过去,离盛衡更近一点。但他拖着一条腿,只能一步一挪,楚北渚想象了一下这样的场景便觉得有些好笑,因此他没有动,而是大不敬地站在原地,抬头看着盛衡。

却没想到,任清快步走了过来。

他步子迈得极大,脚下生风,十丈远的距离在楚北渚的眼中不过一瞬,他身后跟着的宦官与侍卫纷纷跟了上来。

“陛下……”

楚北渚刚开口,盛衡却伸出双臂,揽住了他,将他按进了自己的怀中。

盛衡的怀抱火热,龙袍的布面和刺绣都极致柔软,楚北渚沉迷在这个怀抱中,久久不能平复。

不知过了多久,盛衡放开了他,扶着他的肩膀仔细端详他的双眼。

在盛衡的眼泪,楚北渚消瘦了许多,原本线条流畅的脸颊,现在有些许的凹陷,眼窝也凹进去了一些,但是眼睛和双唇依旧是好看的。

但盛衡却没有变化,或许是最近十分劳碌,他的下颌上有些许胡茬,但不禁不难看,反而多了更多的韵味。

盛衡抬手,想将楚北渚额头的条带拨开,却被楚北渚拦住了:“陛下……”

盛衡却坚持着要将它拿掉,楚北渚无奈,只能自己一把抓了下来,露出来的是额头上一道丑陋的伤疤。

楚北渚已经不记得这道疤痕的来历了,反正在颍州受刑之后,身上增加的疤痕数不胜数,这条不过是正巧在面上罢了。

但盛衡却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捧着楚北渚的脸颊,拇指轻轻抚摸着额头上的伤疤,这样一看,盛衡才发现,楚北渚的脸小到他一只手便能遮住。

楚北渚不知道盛衡想到了什么,一会儿难过,一会儿又开心起来:“没关系,陛下别想着了。”

盛衡在他脸上狠狠摸了一把,招呼崔安海:“摆驾太医院。”

过了五龙桥,马车已经不能再走了,因此崔安海早已经准备好不带品秩的轿辇,让楚北渚上了辇。

盛衡坐上了御用的轿辇,两抬辇一前一后,直奔太医院。

楚北渚发现自己最近身上受伤,似乎脑子也变得不灵光了,他直到轿辇抬起,才慢慢找回脑子,反应过来,盛衡刚刚竟是抱了自己,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的脸“腾”地红了起来,盛衡什么都没说,也没问,上来便给了他一个拥抱。楚北渚二十六年的人生里,经历过的所有心跳加速的场面加起来,都没有方才的拥抱刺激。

太医院能见到皇上的从来只有院判院使,和几个老资格的太医,因此当圣驾亲临太医院时,众人皆是又慌又乱,一同跪在门前接驾。

陛下的心情似乎十分好,叫他们平身之后没有径直走进来,而是停在门口等着人。太医们悄悄抬眼看去,一个瘦削的男子正从轿辇上走下来,他拒绝了别人的搀扶,而是自己拄着拐杖,一步步走了进来。

盛衡事先曾下旨,让太医院为楚北渚治腿,但没人想到,盛衡竟是和楚北渚一同来的。

太医院内的主位已经准备好,只等盛衡来了就坐,但盛衡走进来却是先看着楚北渚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自己才坐下。

如今就算再傻的人也明白过来,盛衡此次就是为了楚北渚而来,这下谁也不敢怠慢,领着楚北渚坐到诊床上便要给他看腿。

太医院专门为皇亲国戚看病,因此但凡有病都是太医带着药童,拎着药箱上门,院内的诊床从来就是个摆设。

但楚北渚情况特殊,他在京城内没有住所,住在客栈中天天让太医上门也不合适,因此只能暂时过来太医院落脚。

太医院的东厢隔间内,只留下了楚北渚,盛衡,和以接骨著称的郑太医,以及两名小药童,其余人等均清到了外堂中,盛衡让他们各自忙碌,不必在意这里的事。

其中一名小药童上来要将楚北渚的靴子脱掉,楚北渚看着屋里的盛衡似乎没有要离开的迹象,他悄悄回了脚:“陛下日理万机,您还是先去批折子吧。”

盛衡一挑眉:“你也不是大姑娘家,被人看了脚就要嫁了他,有什么不能看的。”

楚北渚还是有些尴尬,他从未与人如此亲密过,因此伸出脚时还犹犹豫豫。倒是那小药童毫不扭捏,轻手轻脚,但手下很利索,将楚北渚的靴袜全扒下来,裤腿挽了上去,随后退到一边给郑太医留了位置。

郑太医已经净过手,双手冰凉,摸到楚北渚的腿上时,冰得他一个激灵。

他在楚北渚的伤腿上下摸索,又让楚北渚伸出手来,给他看了十指的伤势。

看郑太医的表情,楚北渚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并不乐观,但实际他也早已有准备:“太医,我这腿是不是好不了了。”

郑太医不答他,而是捏着他骨头断裂附近的几个位子,问他:“这里痛否?”

楚北渚一下子被捏到痛处,疼得一个激灵,几乎就要跳起来,他咬牙说道:“痛的。”

郑太医仿佛心里已经有了数,站起来先朝着盛衡一揖:“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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