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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需要担心,一个杀害朝廷命官的杀手与飞龙卫正四品大员,任是谁也不会相信楚北渚的话。

“楚北渚,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认罪吗?”

楚北渚缓缓闭上了眼睛:“来吧。”

第30章第30章

萧靖之刚出地窖就被柳无意叫了去,柳无意对于这个能干还不邀功的下属是一百个满意,见面先露三分笑。

“见过指挥使。”萧靖之刚要行礼就被柳无意扶了起来,“快坐快坐,这回叫你来就是问问你还有什么发现。”

萧靖之在柳无意面前永远是低调内敛的:“属下已经抓到了楚北渚。”

柳无意正喝着茶水,闻言呛了一口水,“咳咳咳……你说……咳咳……什么?”

“属下正在派人审问,现在他还没认罪,属下命人上刑了。”

柳无意内心稍有不满,萧靖之将人抓住后没有告诉他就开始审问,尤其是赵景祁还在颍阳的情况下,这让他不得不在意。

萧靖之仿佛看穿了柳无意的想法:“臣估计,楚北渚很快就会认罪,到时臣将供状交给指挥使,您可用便宜行事之权将其就地格杀,到时赵将军再如何不满,也改变不了案子是飞龙卫破的,犯人是飞龙卫抓的这件事实。”

萧靖之刚进飞龙卫时,柳无意还只是个千户,那时他就在柳无意手下,柳无意一路升到了指挥使,他也跟着当上了佥事,因此萧靖之对柳无意再了解不过。他知道柳无意其人,忠心但愚忠,爱邀功好面子,因此专挑他的痛处戳,话里话外说这次的功劳都是柳无意的。

柳无意就像被顺了毛的猫一样,微微眯起眼睛,点了点头:“靖之啊,这次你做的不错,等回京后……”

“指挥使大人,”萧靖之打断了柳无意,“这些都不是属下所求,属下只求能踏踏实实查案,为指挥使大人效忠。”

柳无意内心虽然欢喜,但是表面却装出严肃的样子:“你这是什么话!”他轻声呵斥道,“什么叫为我效忠,我们都是陛下的臣子,都应为陛下分忧。”

萧靖之拱了拱手,“指挥使说的是,为陛下分忧是属下的荣幸。”

柳无意也知道这次是萧靖之将功劳让给了他,他也深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因此留了萧靖之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说出了目的。

“靖之,你看钱参政年事已高,加上近些年又伤病不断,已经给圣上上折子要告老还乡了。”

萧靖之明白柳无意话中的意思,他连忙站起来,向柳无意深深一揖:“属下还要仰仗指挥使提拔。”

柳无意摆了摆手:“这些都好说,但你也知道,这参政之职并非我一人能定夺,关键是要圣上首肯。所以我看啊,等着这次回京,找个机会带你面圣,圣上原就对你就有印象,到时你将这次的案子原原本本一说,那日后的事情就都容易得很。”

萧靖之内心焦急,但架不住在此关头柳无意的盛情邀请,因此又留下一起吃了饭。这桌饭上飞龙卫同来的几个千户也在,还有颍州卫指挥司的一众将军,桌上围坐的均是有品阶的武官。

武将与文官最大的区别就是,文官喜欢小酌品酒,武将偏爱大口喝酒,不醉不归。萧靖之内心装着事,本不想多喝,但酒桌上的大老粗们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

“萧老弟今天没醉,就是不给我柳某面子。”柳无意一边胳膊搂住萧靖之的肩膀,另一只手端着酒杯凑了过来。

柳无意在这些人里官阶最高,因此首当其冲地成为了被灌酒的对象,酒过三巡,已经醉眼迷离,因此坐在他旁边的萧靖之也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萧靖之连番推辞,但又怕过于推辞惹得柳无意生气,不得已喝了两杯,这幅样子看在众人眼里就像是半推半就,再加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飞龙卫今日竟与他们同桌喝酒,地方卫所的武官更加肆无忌惮,一杯接一杯地灌萧靖之酒。

萧靖之就算酒量再好,也禁不住这个喝法,几圈下去脑中也有点发昏。他看看已经不省人事的柳无意,趁着没人注意,将他摇醒。

“喝!不醉不归!”柳无意醒来的瞬间,就举起手,手指弯成一个圈,仿佛自己还拿着酒杯。

萧靖之压低声音:“指挥使大人。”

柳无意转过通红的脸看着他:“哎,说什么呢?什么指挥使,什么大人,叫柳兄。”

萧靖之心里的无奈已经到了极点,借着柳无意的酒劲咬牙问:“为何今日赵将军没来?”

柳无意显然也是对赵景祁积怨已久:“人家堂堂永安伯,给我们面子让我们称呼一声将军,实际心底指不定多瞧不上我们这些人。”

柳无意这话说的声音有些大,桌上周围的几人都听见了,有人还未全醉,打起来圆场:“指挥使大人此言差矣,赵将军今日是前去拜会友人才未到场。”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友人,根本就是他那个姘头。”

很快有更加讽刺的声音传来:“那才不是姘头,都可以为了他不娶妻,岂是随便玩玩的。”

“可也没见把人家接到府里,还不是几年都不见面。”

萧靖之越听越不对劲,按照他们话里的意思,应当是任清来了颍州。任清的身份被赵景祁藏得很好,但却瞒不过萧靖之,因此他知道任清在梨雨堂的身份。

任清在这个关头来到了颍州,显然不是来找赵景祁叙旧的,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让他明知现在的颍州是一片泥淖,也要一脚踏进来。

萧靖之担心事情有变,找了借口先离开,他顾不得一桌子的人发现他偷跑,直接转向关押楚北渚的地窖。

地窖已经被飞龙卫征用,虽然楚北渚已经不可能逃掉,但是他曾经的战绩实在给了飞龙卫极大的震慑,因此周围还是有层层叠叠的飞龙卫把守。

萧靖之一路走过,飞龙卫纷纷行礼让路。离开不过两个时辰,地窖内已是另一番光景。

被绑在架子上的人已经几乎看不出人形,干枯的手腕被高高吊起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双腿无力地搭在下面。

纵然萧靖之供职飞龙卫过年,各种血腥的场面也见过不少,还是被眼前楚北渚的样子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很快将视线偏过去。

下属似乎也觉得上的刑重了一些,讪讪道:“这人嘴太硬了,搁在别人身上什么罪都认了,他还是死活不开口。”

萧靖之心下也是一惊,实在是楚北渚身材瘦弱,不像是能抗住大刑的人,他走到楚北渚前方,定睛一看,楚北渚已经是奄奄一息,但人还清醒着,感受到萧靖之的靠近,他的嘴唇上下碰了几下,但已经发布出来声音。

萧靖之凑近楚北渚的耳边,后者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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