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1 / 1)

加入书签

楚北渚已经不记得上次犯这样的错误是什么时候了,他知道这些塔楼是防范冬季山林中猛兽缺少食物进村破坏,便下意识以为夏季不会用到,因此他甚至忘记去探查一下,远远一看塔楼上没人便没有在意。

但这里是白莲教的据点,或许刚刚的守卫只是坐下打了个盹,或许只是两人在换班,楚北渚已经顾不得这些,只能咬牙掏出匕首,一边在心中骂自己的愚蠢。

他知道这些人并非普通百姓,均是白莲教英,因此不敢硬上,只能伺机逃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回能不能逃出这座村子,心底只剩下一个想法,就是要将手中的奏章交到赵景祁手上。

他靠着方向感向颍阳府的方向奔去,他不信在颍阳府附近白莲教仍敢如此嚣张,白莲教来势汹汹,一心只想将他扑杀在这里,楚北渚与之交手两招,便知对方虽人多势众,但武功均是半路出家,空有蛮力没有技巧,楚北渚一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追兵逐渐被甩在身后。

眼看村子的边缘就在眼前,楚北渚回头一望,瞬间心头一凉。

身后的追兵看他即将脱身,脸上没有丝毫慌张,他们仿佛在驱赶着楚北渚,像是驱赶着野兽钻进笼子。

第29章第29章

前方是一片树林,在今晚晦暗的月色下,能够隐藏各种危险。楚北渚在刚刚的失误过后,再不敢轻敌,而是迅速转身,身后是整个村子的白莲教徒,手持刀剑,堵住了楚北渚回头的路。

但此时他已没有选择了,比起前方的未知,他宁愿拼死一搏。楚北渚觉得似乎在皇宫中见过盛衡之后,就开始流年不利,这样的生死一瞬经历多了,已经没有最初的慌乱。

现在留给楚北渚的唯一一条路便是来时的地道,他要再次穿过整个村子,找到来时的枯井,地道中或许已经有了埋伏,但地道狭窄,根本不容两人并排,他可以一个一个杀过去,总能回到颍阳府内。

这样一步一步走下去,想来轻松,做起来却难。楚北渚虚晃一枪,冲向左边,但却在空中改换方向,腰腹发力的同时,两把飞刀射出,右边的人没有准备仓促之间被飞刀射中,包围顿时露出一个缺口,楚北渚趁此时机勾住旁边一个树枝,双腿一荡,直接扑向另一棵树。

但与皇宫中的飞龙卫不同,这里的白莲教显然培植了很多杀手,专克楚北渚的轻功。楚北渚抬眼一看,前方的吊脚楼上已经有人在恭候。

而此时地面的追兵还未被甩开,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的情况下,楚北渚决心豪赌一把。

他就近跃到一个吊脚楼上方,用手抓住房檐,借着跳跃的冲击踢向窗户,窗户应声而破,楚北渚也跟着跳进了屋内,屋内自然是空无一人,他转到屋子的另一侧,这一侧同时是屋顶的杀手和地面的追兵的盲区,楚北渚扒着门口的地面,仅用双手支撑着体重,将身体送进了吊脚楼和地面的缝隙中。

他双脚摸索着钩住了一条突出的竹板,双手松开的同时迅速腹,用马上扒住了地板下面的缝隙中,这样整个人就都缩进了吊脚楼的下面。

楚北渚的头顶刚刚缩进去时,耳边就响起了追兵的脚步声,随后白莲教徒迅速且有序地搜查起了这附近。

“这栋没有。”

“东边紧邻这栋没有。”

“房顶檐下均没有。”

楚北渚认真听着他们的声音,这些搜查的人都在向同一人汇报,而随着这个人的走动,说话的声音也忽远忽近。

他现在的姿势无法扭头看外面的情况,因此只能尽力把头仰起来,倒着看外面是否有人经过。看好无人的时机,楚北渚从吊脚楼下探出头,双腿发力,将自己弹射到另一个吊脚楼下面,以同样的方式藏着底下。

这个移动的方法虽不易被发现,但是速度却慢,加上每次在两个吊脚楼中间移动时,都要极其确,因此对体力的消耗也是极大,楚北渚渐渐感到自己的双臂已经无法支撑。

此时他已经接连移动了十余次,离来时的枯井尚有五六栋的距离。白莲教徒正三三两两分散开找人,楚北渚直接冲了出来,手中匕首刺进了最近一人的心脏,他甚至来不及拔出匕首,借着他人反应不及的空当,将仅剩的力量都使出来,向前方奔去。

白莲教徒反应过来,就近在路上拦截楚北渚,而楚北渚此时体力已经到极限,只能靠着身体本能挥出匕首,甚至分不清是格挡还是攻击。

眼前就是地道入口的枯井,楚北渚远远看到时,只觉得双腿发软,最后的这几步显得异常的艰难,他用最后的力气向前一跃,刚好一头栽进井中,在要落地时蜷身向前翻滚两圈。

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传来了疼痛,左腿似乎是摔断了,楚北渚来不及判断,甚至来不及细想,扶着墙壁撑起身体蹒跚着向地道里走去。

楚北渚强迫自己不去想地道的长度,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能走到尽头。

走出了约有半里,楚北渚感觉四周的空气突然变热,随之而来的是呼吸变得困难,他回头一看,只见身后浓烟滚滚,他走过的地道已经充满浓重的黑烟,而这烟正逐渐向前飘来。

只这一分神的工夫,黑烟就又逼近,呼吸变得更加困难,楚北渚感觉吸入的气体像刀子一样连续划过他的鼻腔气管,最后到达肺里。

这烟是烧灼的烟雾混杂着毒气,楚北渚心想难怪没有人追进地道,原来他们早就有所准备。他只能拼命闭住气,只有一口气到尽头时才不得不呼吸一口,但就算这样,一呼一吸之间肺里也像炸开了一样疼痛。

随着吸入的气体越来越多,楚北渚渐渐感觉眼前发黑,头重脚轻,同时他仿佛失去了对四肢的控制,明明觉得已经抬起腿,却仍是不停绊倒在地。

此时肺里火烧火燎的疼痛已经完全盖过了腿部的疼痛,但腿伤带来的无力却又是实在的,楚北渚在第三次摔倒在地时,甚至放弃了站起来,而是用四肢向前爬行。

此时浓重的黑烟已经将他包裹了起来,他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靠着最后的求生欲在一步一步向前爬行。对楚北渚来说,这一段地道已经不是人间的路,而是通往地狱的独木桥,身后万千的鬼魂在追赶着他,而他的脚下却是深渊。

楚北渚感觉自己仿佛是晕过去几次又醒过来,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地道中悬挂的油灯在烟雾的侵袭下已经无法燃烧,他的四肢也已经支撑不起躯干,因此只能将身体贴在一面一点点向前蹭。

又不知过了多久,楚北渚伸在前方的指尖触摸到了一个坚硬的平面,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铁板推开。楚北渚甚至来不及呼吸新鲜的空气,便栽倒了铁匠铺内失去了意识,眼前最后一个画面,是飞龙卫绣着四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