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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请了几名湖广当地的地方官,楚北渚认出来的有武昌府同知、通判以及湖广主管军事的都指挥使,均是四五品大员,但湖广布政使以及巡抚并不在其中。

楚北渚不禁倒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些朝廷命官知不知道齐王心里的盘算,还是只把这次筵席当做最普通不过的邀请。

按照律令,在封地的藩王是不能和朝廷命官来往过密的,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齐王在湖广这些年来,确实给了这些官员不少好处,两相沟通之下,这样的筵席也不少见。

楚北渚找好落脚点后,解下腰带在树上绕过另一头拉在手中,以防在突发情况下自己掉下去。

楚北渚几乎瞬间就确定了,主殿旁边没有异样,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他正要换个角度透过正门看主殿内的布置,突然他不远处的树上传来了的响动。

楚北渚下意识地抱紧树杈,屏息静听,只见眨眼之间,从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出两个人,这二人没有注意到他,飞快向王府的后院掠去。

几乎是他瞬间就明白过来,齐王府内外的树显然是刚种下不久,而在这样的关头,这些树种下就是为了像他一样的人进出,这些人见不得光,不能光明正大地在齐王府内来往,王府的人也不能频繁地出去和他们见面。因此,退而求其次,用这种方法让他们能避开朝廷的眼线,与府内来往。

看他们的轻功和装扮,很大可能也是刺客,这些人对王府的路线极其熟悉,很快就消失在了楚北渚视线中。

而楚北渚没有丝毫的犹豫,鬼迷心窍地跟了上去,他脑中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开始行动,事后他想起这时的决定,都觉得仿佛是鬼上身一般。

楚北渚跟着他们,来到了王府花园假山后,齐王的一个幕僚正站在那里,那二人与幕僚互不行礼,看上去很是熟悉。

楚北渚则很快找到了一个隐藏身形的位置,他藏身的地方极其巧妙,先是轻轻滑进了花园池塘中,然后在水底潜行至另一处岸边,用手扒着池塘边的一块假石让自己浮在水面,只有口鼻露在外面,其余均藏在水底。

三人先是谨慎地环顾了周围的假山与柳树,但没有人想到池塘中会藏着一个人,就算远远看到了,也不会注意到楚北渚露在水面上的口鼻。

楚北渚的这个姿势有些艰难,时间一长手微微有些脱力,他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话:

“已经都布置好了……”

“……没错,就等……时机”

“千万不能出差错”

“不会……盛衡……骑马……”

听到盛衡的名字时,楚北渚浑身一震,没有控制住呼吸,水从鼻子中呛了进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住自己不要咳出来,水顺着鼻腔流进肺内,整个胸腔都火辣辣地疼。

楚北渚的眼泪鼻涕一起涌出来,但此时已经顾不了这些,因为他确信自己听到的消息是

刺杀盛衡

楚北渚的脑中一阵缺氧,但却觉得此时的思维尤其快。

齐王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盛衡已经来了湖广。而

齐王确实要谋反,只不过这里的鸿门宴才是他们的声东击西之计,真正的计划是要刺杀直接在京城外刺杀盛衡。

而现在盛衡还没有正式册立皇太弟,盛衔如今年仅十岁,盛衡死后,齐王有太多种办法可以把持朝纲,甚至直接伪造圣旨即位。

楚北渚一边告诉自己盛衡一定有所准备,不会有危险,另一边又无法抑制地想象盛衡现在可能正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他在池塘中藏着,直到听到三人说到伏击的地点,再到三人离开,楚北渚感觉耗尽了毕生全部的耐性。

楚北渚一刻也不能再等下去,明知应该再等等,确认人已经走远再出来,但他已经等不及了。

他要去救盛衡。

第18章第18章

此时楚北渚已经顾不得会被人发现,他一路飞奔出齐王府,什么闫思设都已经被抛在了脑后。一路用轻功赶路,来不及等出声,他绕开进城的南门,从角门边看准无人的地方直接翻上城墙再跃下。

出城后,楚北渚看到路边一匹路人拴在树上的马,他挥手切断缰绳,飞身上马,猛地一夹马腹。

齐王安排杀手截杀盛衡的地点离武昌府不远,是从武昌府到岳州府以及荆州府的必经之路,盛衡此行要走遍湖广十六府,各地视察,又因为是微服私访,只带了京营一个卫所,还多提前到各府候着,此时身边的亲卫不过二十余人。

齐王此人虽好高骛远但绝不是傻子,他深知盛衡亲卫虽少,但均能以一当十,何况还有能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的赵景祁,因此丝毫不敢懈怠,不仅花银子请了许多杀手,还派了自己的王府亲兵装扮成刺客一同前往,乌泱泱一百多人,也均是武艺高强之人,其中也不乏刺客中的好手。

因此,盛衡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艰难,刺客出现时亲卫措手不及损失了一小半,十几个人几乎每人都在以一当十。其中赵景祁勇猛异常,他手提一杆□□左冲右突,不断有人被□□挑中,成为枪下亡魂。

赵景祁紧紧护卫在盛衡身边,但盛衡的武艺却出人意料,他右手持剑,剑法非凡,常年习武的作用终于在这一天显现出来,他不需要被人护在身后,用血肉之躯保护着,他在和亲卫们并肩战斗。

楚北渚策马赶到时,在人群中,他一眼就认出了盛衡。盛衡的剑身已经沾满鲜血,脸上也有疲惫之色,但他手下力量不减,依旧几剑就能斩杀一人。

仿佛他站在那里,就是所有人的神。

楚北渚远远就注意到了一个矮小身形的男人,他没有加入混战,而是四处躲藏着,直到找准空隙,嗖的一下窜到了盛衡的背后,举起手中的短刀就刺向盛衡的心口。

楚北渚的心瞬间被恐惧攫住了,他拼命打了一下马,然后毫不减速,借着向前的冲力从马背上跃起。

马的速度到了极致,他跃起的一下也用尽了全力,这一瞬间,楚北渚几乎要把自己变成了一根箭射了出去,他分毫不差地扑到小个子男人身上,直接将他撞倒在地。

小个子男人反应也十分迅速,他在摔倒的一瞬间就举起手中的短刀格挡,堪堪挡住楚北渚已经刺到他眼前的匕首。

盛衡只听得身后一声闷响,他回头一看,才看到救了他一命的人正是楚北渚。

楚北渚现在正压在一个刺客身上,双手紧握匕首,对准了刺客的脸,拼命向下压去。

从盛衡的角度,楚北渚颈部和太阳穴的青筋纷纷暴起,他咬着牙从喉咙中发发出一声嘶吼,身体所有的力量都运往手臂,匕首明显地下压了一寸,眼看就要刺入那刺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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