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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套了。

艾朗来回点出朋友圈里的小红点,却没有看到庄临出现,也不知道庄临是为了避嫌,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艾朗把手机丢在一边,睁着眼睛,双眼放空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吊灯是暗着的,客厅里只开着四周墙壁上的暖黄夜灯。他翻个身,弓着身子,侧身而睡,两条雪白修长的长腿叠在一起,紧贴着的大腿内侧轻轻地磨蹭。艾朗虽然打定主意不想影响庄临学习,但他躺在沙发上磨来蹭去,还是遏制不住躁动的心,没事找事做,就着躺在沙发上的姿势疯狂地摆拍了几十张让人血脉偾张的有色照片,挑细选,修图调色,从中挑拣了最满意的七八张,一张张勾选,一张张弹进庄临的个人聊天框……

z大。

庄临的宿舍已经熄了灯,上床下桌的四个床位却仍然亮着三个。周末不断网,两个室友聚会神地打着游戏,庄临的屏幕画风确是与他们格格不入运行的编程软件正在调试c。

唯一熄灯爬床的是那身型瘦小的沈绅归,他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手机上的屏幕光没有调成夜间模式,森白的光打落在他的脸上,他翻着淘宝的待货列表,抓着大腿上的蚊子包发牢骚,“双十一下单的快递到现在都还一动不动,真烦人!”

床下的三人各忙各的,无人搭理沈绅归。

庄临专心致志地敲着代码,搁在电脑桌旁充电的手机被静了音,但是只要屏幕骤然一亮,依然足够显眼。庄临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亮起的屏幕,但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而是双手不停地敲入一大段完整的代码,趁着调试的空档才分心拿起一旁的手机。

一看,手机屏幕上提醒的一长串未读消息是连贯的群聊,很显然是他被拉入某个小分群里。庄临粗略扫了两眼就把那个临时成立的小群屏蔽了,退出群聊,他这才瞥见艾朗发来的消息被压在群聊消息的下面,九个小红点让庄临诧异,他点出艾朗的聊天框登时就连悬在屏幕之上的拇指也为之一颤。

入眼的是酒红色的睡袍,白花花的胸膛,修长雪白的双腿。

更绝的是,最底下一张照片像是第二视角拍摄的,高清镜头从上往下,抬高的右脚像是要将镜头挡住,白皙的脚踝占据照片的五分之二,余下的镜头里,像是背景虚化,隐约可见凌乱的宽大领子口大敞而开,高高抬起的右脚勾起睡袍下摆……

庄临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目光灼灼。

坦白来说,庄临曾一度对于大胆热情的情人不冷不热,他喜欢热辣不扭捏的床伴,玩起各种普雷也立马上手,但是,既容易腻味,也更别提体验征服的快感。

热情和青涩是对立的,一如卖弄风骚和自立碑坊。庄临口味很挑,挑到几乎是到了自相矛盾的严苛地步

想我冷艳,还想我轻佻不下贱图我情真,还图我眼波销魂。

将这两句歌词的“我”换做“他”,便算是庄临内心的真实写照。

庄临有一群竹马发小,称为狐朋狗友可能更合适,他们南征北战,中外交流,志在集齐十二星座和十二生肖,不同肤色不同国家,各式各样性格迥异的炮友。而庄临甚少参加他们那些所谓的盛宴,即便人在现场,也是冷眼旁观。庄临有洁癖,又有很强的占有欲,二者结合,洁癖更甚,占有欲也更为扭曲……

只是凑巧,艾朗刚好符合他迄今为止的所有幻想。

庄临看着那些照片的低端,艾朗又发来文字消息:“睡不着,好想你。好想你,睡不着。睡不着,好想你。好想你,睡不着……”

两段式的六个字,前后颠来倒去,理不清前因后果究竟是“因为睡不着所以想你”还是“因为想你所以睡不着”,艾朗复制黏贴了一大串,几乎占据聊天框的一大半。

而这段让人哭笑不得的文字下面,他说:“早点睡,么么哒,爱你哦,明天早点回来哦,我不打扰你学习了。”

庄临无奈地想,这大概是他见过的最没诚意的“不打扰”了。

庄临同样遗憾现在没能躺在艾朗身旁,为自己不能在那具白皙无暇的身体上“不小心”留下星星点点的虐痕而可惜。他给艾朗回复了文字消息,依然是谦和又羞赧温柔的语气。

“学长,快睡吧。”

“晚安。”

周日当天。

艾朗一觉睡到十一点才自然醒,独自一人呆在公寓,早午餐被一顿外卖给打发了,一整个下午他都在客厅和卧室里忙忙碌碌,一边勤奋地打扰卫生,另一边又忙着护肤,互不耽误。

刑璐给艾朗打电话的时候,艾朗正跪坐在床上,进行第二次拿着床洁宝除螨吸尘。

“喂?”

“嘿,宝贝儿,起床了没,穿衣服了没,屁股还好吗,我现在能过去拿东西了吗?”

“起了。穿了。动若脱兔,紧如处子,水多、活好、耐操。你赶紧滚过来吧,顺便给我打包一份烧仙草带过来,要茉香味哒,不要加葡萄干和蜜枣么么哒。”

“……”

刑璐还纳闷艾朗怎么就只点了一份,当她提着两杯烧仙草按响艾朗公寓的门铃时,这才发现只有艾朗一人在公寓。

刑璐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艾朗一圈,不无意外地问:“咋回事儿,大好周末在打扫卫生?休菊期?”除了这个冠冕堂皇的可持续发展的理由之外,刑璐还真无法替这位饥渴了二十年、就差自己抠着菊花过日子的正主儿想出第二个理由了。

艾朗白了刑璐一眼,将床洁宝暂时搁在沙发上,拎走刑璐提过来的烧仙草,在矮桌旁边盘腿坐下,一边解开袋子,一边嫌弃道:“我现在是久旱逢甘霖,贵,恨不得能射嘴,一滴不浪,谁跟你休菊期呢。”

艾朗满口污言秽语,揭开烧仙草的透明盖,一勺子切了一大块冰冰凉凉的烧仙草塞进嘴里,一本满足,没有庄临陪伴的低气压周末这才得以稍稍回血。

刑璐对于艾朗的口无遮拦早已经见怪不怪,跟着盘腿坐在地毯上,感慨道:“你这才脱单多久啊,离了男人就不能自理了不成?”

艾朗义正严辞地反驳,“这个真没有,我觉得脱单后我的生活更加积极了呢。你看,我早上十一点起床,没有赖在床上追综艺,一下午扫地又拖地,床上和沙发都用床洁宝吸得干干净净,我现在每天还坚持做了三组提臀运动,一闲下来就又开始缩肛运动,自律性可强了……”

刑璐听得脑壳儿疼。

艾朗一向喜欢热闹,旁边一有刑璐陪他叨叨几句,他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记得我认识的那个主播朋友吧?他和他男朋友就住在上下楼,还整天逼逼着不能同居夜不能寐,觉不能睡,我以前还觉得吐槽他恨不得和他男朋友合体成双头怪,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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