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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知道今天自己会落在谁手里,但她的心情还挺平静的,世事再难,难不过一死。因为听过太多从良花魁下场凄凉的故事了看看这都来的是什么人吧!辽人!十大害!

既然早便心存死志,为何还要等到现在?薛兰有些自嘲地弯了弯嘴角,还能为什么,不见黄河心不死呗,谁知这王八蛋老天爷会不会再怜惜她一把呢?

台下这些人,她几乎都能叫得上名字来。

一张又一张色欲熏心的脸,薛兰挨个儿看过去,越看越觉得心凉。

……等等!

薛兰的视线突然定在一个方向,因为心绪波动太大,她的手指按下的力度没能掌控好,重了一分,若非她弹奏古琴的技巧实在过硬,弹奏的曲子非乱了不可!

深呼吸……

薛兰一边继续弹着,一边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着那张很是面熟的脸。

是是那个人吗?

年纪好像更大了几岁,看上去更硬朗了,身上穿的锦袍倒是张扬的很,此时正手执毛笔,在宣纸上挥毫泼墨。站在他旁边穿玉青色直缀的公子容色惊人,不时与他耳语几句,眼神动作都亲密的很。这样的亲密,若换了一般人,或许还会当成是兄弟情深,但在薛兰这样的“行家”眼中,却洞若观火

怪不得那时他连明玉都看不上呢……倒是一对璧人,般配的紧。

其实薛兰连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姓叶。当初明玉还在楼里,有一次她和明玉出去踏春,不想路上遇见了歹人,身边的护卫皆不敌,薛兰和明玉坐在车里,以为肯定要在劫难逃了。就在这时,叶公子正好从旁路过,顺手将她二人救下。那超凡的身手,神兵天降般的英姿,薛兰与明玉看的是目眩神迷!

再之后,向来敢爱敢恨的明玉直接跟叶公子说要以身相许!

若当时真的成了,明玉大概也不会在几年后就被那个王八蛋折磨死了。

她根本不知道叶公子是什么身份。

毕竟短短一次见面,前后不到一日的功夫,叶公子将她们送回去就消失不见了。

但正所谓白发如新,倾盖如故。这个人的人品,她却百分百信得过!

却不知他可还记得自己?记得明玉?

薛兰看着叶公子将写好的诗词交给侍女,心情就像拨云见日一般明亮起来。一定是记得的,不然他都有心爱之人了,又何必给自己写东西呢?

薛兰对叶公子并没有攀附之心,但如果要在这些人中选一个良人的话,她肯定要选叶公子。哪怕后半生为奴为婢呢,哪怕下辈子结草衔环呢!若叶公子无意救她,她自不敢麻烦他。若叶公子肯再次搭救她……

天可怜见!

自己还着一支明玉留下来的发簪呢,明玉临去时交代她,若有天能再见到叶公子,就将发簪交给他,不为别的,只当留个念想。

这一曲,弹得心乱如麻。

时间过得太慢了。

薛兰好容易才煎熬地等到所有人的诗词都呈上来,按照惯例,这种嫖客和青楼名妓之间的“诗词唱和”,都是一方写好了,一方弹唱出来。弹唱一首肯定得挑出优点,将嫖客捧舒服了,又能在最后巧妙地选出上佳之作,务必得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不能引来争端。

男人嘛,跟那些发情的鸟儿没啥不同。展示漂亮的羽毛,获得佳人的青睐,将其他竞争者都比下去,万一写出了特别出的诗词,经名妓这么一唱和,很快就会火遍大江南北。最好还能抱得美人归,此方成就一番风流佳话。

历代都有不少风流才子写过青楼诗,“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才子和名妓算是互相成就,没有才子的诗词,名妓也成不了名妓。没有名妓的唱和,才子就少了些灵感与风流,哪怕有好诗词,都要大打折扣了。

叶公子武功那样好,他真能同时擅长诗词?

此时担心也无用,薛兰耐着性子,将那些诗词挑出来,一首一首地弹唱。其音婉转,其声动人,哪怕实在一般的诗词,在她堪称大家的演绎之下,都自有几分可爱之处,现场的气氛自然就烘托出来了。

乔一桥心悦诚服:“这就是现场填词的演唱会啊!怪不得叫薛大家呢,唱功真是绝了!”

一个词牌就是一首曲子,虽说曲子颠来倒去就那么几首,是单调了些,而且古代的唱法和现代歌曲很是不一样,但人家薛大家唱出来就是好听的不得了,古香古韵,自带环绕立体声!

身为一个唱歌只有ktv水平、唱片头片尾曲全靠后期调音的渣渣,乔一桥真想给大师跪了!

叶无倾身为乔一桥的正牌男友,自带八层滤镜,在一旁毫不心虚地说道:“你唱歌也很好听,你们算是各擅胜场吧。”

乔一桥这耳根子软的,逮给棒槌就当针认,闻言笑成了一朵花:“其实也没有啦,虽然我的粉丝们也觉得我唱的不错……”

他却也不想想,粉丝们为啥觉得他唱得不错?这就是对比发现美的经典案例啊!跟他那如同车祸现场一般惨不忍睹的演技比起来,同样带了八层滤镜的真爱粉们自然觉得他那歌声简直太凑合了!绝对是天籁!还一度自信心爆棚地跟黑子们互怼:什么中戏之耻!什么乔一桥滚出娱乐圈!我家小乔的演技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啊!就算救不活了,当歌手照样红!你们就眼气去吧!

……故男朋友与脑残粉无药可医也。

台下俩人甜甜蜜蜜,台上薛大家终于唱到小乔抄纳兰容若的那首《画堂春》了。

双手展开宣纸,薛兰只看到那首词的第一句,整个人便痴了,良久也没有拨动琴弦,久的台下众人都鼓噪起来,这才将薛兰从沉思中惊醒。她又看了看签纸的落脚处,一个“叶”字映入眼帘,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一去经年,别来无恙?

薛兰的双眸泛起一层雾气。

她轻启朱唇,将这首词唱了出来。

诗词写得好不好,有些需要人来“强推”,有些却大可不必。因为但凡有些文化,只听一遍,就能体会到它的之处。

在场之人都是青楼浪荡客,别的不说,什么样的诗词最讨女人欢喜,实在再清楚不过。

这首《画堂春》,只一句一生一代一双人,便将什么都道尽了。

男人们都知道这话是扯淡,奈何女人就是愿意听啊!

妈的,谁写出来的啊!太奸猾了!有这首词,今儿个的风头就都给他出尽了!且无论他能否抱得美人归,以后再出入青楼画舫,姐儿们都得迎他如上宾。不花钱都能泡妞,就问你羡慕不羡慕?!

十大害就坐叶无倾旁边,有几个当时就骂一句:“这作死的混账!只会吟些酸诗,又有个鸟用?顶的上爷爷的驴大行货吗?半点不实在!却不知爷爷虽不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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