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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年纪不大醋劲儿倒不小,在旁边表现的十分躁动不安,想来要不是打不过暴风雪,早尥蹶子给它一下狠的了。

“两位衙内不知府上在何处?也方便小的们日后过去孝敬?”

孙德茂见二人给钱给的痛快,可除此以外啥有用的东西都没试探出来,只能谄笑着直接问。

乔一桥一个天外来客,来到古代什么东西都没搞明白呢,自然不会抢出风头,只专心喂马,旁的都交给小倾处理。

而对叶无倾来说,孙德茂存着什么心思,他一看就知道。以往行走江湖的时候,他可没少跟这些三教九流的打交道。消息卖给谁不是卖呢?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孙德茂一眼:“我们府上何处,倒用不着你心打听,很快你自己就知道了。”

孙德茂心里边暗暗咂舌,这两位爷来头大不大不知道,口气可是够大的!

他面上笑的跟朵花儿一样,快手快脚地帮着牵马坠凳:“这点小的倒是看出来了,两位衙内一瞧就是身份不凡,也怪小的多嘴!不知衙内身边的厮儿们忙什么差事呢?要是暂且人不凑手,小的倒是随身带了几个得用的,衙内若不嫌弃他们粗苯,不如先用着?”

“不必”叶无倾用手上的描金扇子往旁边一指,“爷不缺人手,只不爱人凑的太近罢了。”

孙德茂往那边一看,嚯!这影影绰绰的,好多条威猛的汉子啊!

怪不得人家口气大,一般人也用不起这么大的排场啊!

都是山寨里带出来的“特种兵”,虽然撒出去了,但凭着叶无倾留下来的记号,找过来还不是轻轻松松?

“小的又多嘴了!”孙德茂假模假式地往嘴巴上一扇,“衙内慢走,多谢您照顾生意~”

这边乔一桥已经翻身上马了,他骑马是跟俱乐部的教练学出来的花架子,实用性先不提,至少动作绝对漂亮。身板儿挺得直直的,上马姿势干净利落,两条大长腿那么一夹,小夜雪跟着迈动两步,这街上许多的女娘登时便挪不开眼了。

叶无倾最知道小乔这烧包性子,知道他是等不及想去瓦舍“长见识”,遂也不跟孙德茂废话,也翻身上马,催着两匹马小踏步往前跑,与小乔正差半个身位,防备着他万一玩儿脱了,他能上前接住。

这俩人一走,后面跟着的十多条大汉也都快步跟上,那轻轻松松的劲儿,恰如游鱼汇入大海,直看的孙德茂等人直叫乖乖。衙内们身边带豪奴的多了去,可谁家豪奴有这水平啊,一对比人家,都跟小鸡崽子似的了。

对乔一桥来说,虽然骑马也磨大腿,但总归比坐那坑爹的马车强多了,后面有小倾护着,也不怕出事,在这千年之前的古代都城中,他可是体验了一番春风得意马蹄疾的乐趣。

有人骑在马上看风景,就有更多的人在拿骑马的人当风景看。

……

朱中元正带着几个狗腿子在天桥下一个卖柿饼子的小摊前顽笑。

这卖柿饼子不稀奇,稀奇的是买柿饼子的老头有个长相标志的大闺女,圆圆的脸,虽然穿的不咋地,但一举手一投足,颇有几分小户人家的质朴风情。朱中元作为宰辅家的衙内,行事向来肆无忌惮,一见人家姑娘就挪不动腿,嘴上不清不楚地调戏了有一会儿了,一边调戏还一边拿个柿饼子吃,吃一口吐掉扔一边,旁边的小摊贩谁敢强出头啊,好多怕惹祸上身,赶紧摊走了,原本挺热闹的地方愣是空出来好大一片。

“朱兄!哎哟朱兄你怎么在这儿呢!”

“就是,我说朱兄你可够不挑嘴的,这种清粥小菜吃着也不嫌牙碜……”

“啧啧啧,亏了我还跟朱兄做过几回连襟呢……这回倒是让我为难了,继续做吧,下不了嘴,但要是不做,岂不是要对朱兄不起了?”

一群人登时哄堂大笑。

朱中元一个柿饼丢过去:“怎么哪儿都少不了你们?”

那边过来的一群锦衣衙内,可不就是经常跟朱中元浪迹一起的狐朋狗友们?

这些衙内的父祖都是有权有势,作为衙内,他们平时在开封府少有人敢招惹,往往聚在一起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开封府的小民们都恨毒了这些人,暗地里给他们取名叫十大害。

“行了朱兄,别在这儿墨迹了,你就没听说,今儿个薛大家可是要登台献艺了……啧,芙蓉楼的妈妈可是透出风来了,薛大家年龄老大,正要找个良人脱籍……这要是能一亲芳泽,做了入幕之宾……嘿嘿嘿……”

“有这事儿?哎哟我可馋这块肉好久了!往常那小娘皮还不爱搭理爷爷,这回非给她点颜色看看不可!”

“等朱兄尝完了,咱们也跟着喝口汤啊哈哈哈,看来与朱兄的连襟还得继续做下去……”

“不错不错,咱们兄弟一起做连襟,岂不妙哉?”

这些无法无天的衙内带着一票豪奴螃蟹一样在街上坏笑,半点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他们的。

天桥就在瓦舍左近,过去倒也方便。

一个叫方琦的衙内正笑的开心,突然往旁边一扫,正看见骑马而来的乔一桥和叶无倾。

温煦的阳光正打在他们身上,一个如玉雕公子,一个似人中之龙,端得是夺目非常!

半条街的人都忍不住往他们身上看。

方琦盯了两眼,再左右环视一圈,登时便心头不爽,妈的,哪儿来的二杆子,上来抢爷爷的风头?

还真别说,所谓“十大害”里边,最方琦长得不错,唇红齿白的,平日里涂脂抹粉,发髻上断不了刚开的鲜花。靠着这身皮相,他没少勾引的女娘要生要死,可惜方琦上手就扔,倒叫不少女娘回头无路地寻了短见。

开封府谁不知道方衙内最是忌讳别人抢他风头?先前有个外地来的举人长得好,他愣是叫人给往脸上划了几刀,不但容貌毁了,科举路也是断了。那举人家小门小户,告状也没人受理,就那么伤着脸被轰出开封,也不知道下场如何了。

此时方琦脸一阴下来,其他衙内也跟着往那边一看,他们倒没有方琦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看的毛病,可这俩人的排场是不是太张狂了些?脸生的很,肯定是外面来的,却不知不论是谁来了开封府,是龙得给爷爷们盘着,是虎得给爷爷们卧着!敢在爷爷们面前充大蒜,信不信腿给他打折了?

“什么路数?最近哪家进京了?”

“莫非是淮南崔家?”

“哎哟,去了瓦舍,今儿个可是兄弟们纳新的好日子,管他是哪家的呢,敢坏爷爷们好事儿,看他是活腻了!”

“那还等什么,走着?”

“走着。”

就跟发情期被挑衅了的公狗一样,这群衙内迈着八字步,一个比一个兴奋地往瓦舍的方向蹿去。

叶无倾和乔一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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