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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可不吉啊,乃是《桃花扇》的一句,后一句该是“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正在心中不安,可是翻过来看了看背面,封云海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背面,赫然是一句“眼看他金满地”!

联想到最近他正在忐忑和犹豫的拿地一事,封云海不由得陷入了思忖:这似乎说的就是,普东那边即将高楼迭起、金银满地的意思?

“小师父,这签可有人能帮着解一解?”他忍不住问。

邱明泉的心跳了起来:果然,一切都按照封睿的预计在进行!

“我就可以解的。”他镇定地道,伸出一根手指,“不过我师父说了,解一签,须得一万元香油钱。”

……封云海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清澈的眼神,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接话。

邱明泉一个字都不说了,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喂喂,搞错没有,现在的一万元都相当于我们那时候的几十万了,解个签,说几句话,你找你爸要一万?!”

封睿凝视着面前年轻许多的父亲,心里正酸楚和怅然着,闻言理直气壮地反驳:“我又不白要他钱,我这可是想着法子给我家好处呢!”

他记得清清楚楚,前世父亲当时觉得应该放重心在重资产的实业上,导致封家错过了进驻普东新区最好的时机。而且他依稀记得,前世的时候就在这里,父亲还曾经遇到过和他竞争拿地的另外一个人。

这一世,纵然人鬼殊途,他还是想尽力帮自己家尽一点力。

邱明泉正在忐忑,面前的封云海却微微一笑,竟然真的点头道:“好,那就劳烦小师父。”

他向着门口招招手:“淑雁,麻烦你去一下隔壁银行,帮我取一万元来。”

刘淑雁刚刚去前面大殿找了一圈,没找到两个男孩子在哪里玩耍,只得又转回后院,一进门,就听见丈夫说了这句奇怪的话。

虽然觉得古怪,可是她素来贤惠,也知道丈夫必然有道理,就应了一声,真的转身去了。

这一下,可把邱明泉吓了一跳,知道背后的女主人就是封睿的妈妈,前几天刚刚见过一次,哪里敢去看她。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禅房里相对而坐,邱明泉打死都不再开口,生怕露馅,封云海却越发觉得这小师父神秘。

忽然,门外就有一个人踱了进来,看见封云海,神色好像也有点惊奇。

封云海站起身,客气地和来人打着招呼:“胡总,这么巧,您今儿也来上香?”

来人是熟人,东申市一家财团的总经理,总部在燕京,现在新近旗下刚刚成立了东申市的证券部,据说拨过去的资金相当惊人,已经在本地金融行业颇有名气。

最重要的,圈内一直传言,这家财团背后,有燕京市的通天关系,所以在不少领域的投资中,一直有虎狼之相,占着突飞猛进的先机。

胡靖康面相白净,戴着副金丝眼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面容太过白皙,在这阴凉的禅房里,看起来有点发青,一眼看去,竟然有点阴鸷似的。

胡靖康上前握住封云海的手,笑吟吟地客气着:“是啊,陪内人来上炷香,我们求财的生意人,拜拜菩萨也是应该的。”

他的目光落到了一边的邱明泉,见他手里捧着的签筒,就好奇地扬起眉:“小师父,我也想求个签。”

封睿冷笑一声:“给他那一支!”

邱明泉默不作声地奉上签筒,如法炮制了一次,果然,封睿特意制作的另外一支竹签,就有惊无险地到了胡靖康手里。

胡靖康的脸色本来一直笑吟吟的,可是目光一落到签上,忽然就是脸色一沉。

封云海悄悄瞥了一眼,只看到他那支上,正面也是完全相同的一句:“眼看他起朱楼。”

可是翻过来的一面,却明明白白写着一句“眼看他楼塌了”!

胡靖康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又是不安,又是烦躁。

从燕京那边的关系好不容易打听到一些内幕,得知上面对普东可能会有发展规划,本是一切尚未有定论,斟酌再三决定冒险拿地,本来也带了点赌博的意味。

可没想到从一开始,就万般不顺!

先是下面做事的马仔头目被烧死,喽被抓,现在大年初一,就从市里的关系得知,连最得力的姓周的也被抓了,虽然没有牵扯到他,这些小人物的死活他不关心,可是下面再动作,到处有人盯着,可就难多了。

而现在,据说求签非常灵验的玉佛寺这一签,看上去竟然如此晦气。

眼见着起朱楼,眼见着楼塌了,可不说的就是新区极有可能是个大坑,要及时抽身么?

虽然对这些事似信非信,可是这节骨眼上,由不得他不心里烦乱、疑神疑鬼起来。

他斜着眼看着封云海手里的竹签,似笑非笑:“封总求的签如何?上签还是下签呢?”

封云海笑笑:“我正要请这位小师父解签,叫我爱人去取香资了。”

胡靖康一怔:“怎么,他来解?”

显然是看邱明泉年纪太小,完全不信。

封云海却正色道:“这是远慧大师的入室弟子,想必是有灵根。”

胡靖康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一下邱明泉:“怎么,解签要多少香资,我也解一个。”

却没想到邱明泉抬眼,淡淡看他一眼:“哦。施主您的签不用香油钱。”

他脸色肃穆,低头像模像样地双手合十:“下下之签,施主记得千万敬畏就是。”

……胡靖康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住,难看地冷哼了一声,强笑着向封云海拱拱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刘淑雁正从外面进来,笑着和他颔首示意,手里真的拿着一个鼓鼓的大信封,进了禅房,交到了丈夫手中。

“解签时,只能您一个人在场。”邱明泉低着头,含糊地道,心里狂跳。

刘淑雁似乎隐约觉得这小沙弥的侧脸有一点点眼熟,可也没有多想,既然听他这样说了,也就笑了笑,又出了门去,将房门从身后合上。

丈夫遇到什么了,怎么会忽然要一笔意外的钱?

邱明泉这才松了口气,郑重地下了那个信封,直视着面前的封睿父亲:“浦江之东,有凤将栖。楼高万丈,金银遍地。签文说的就是这个,再多,恕我也解不出了。”

趁着封云海心笙震动、惊诧莫名的当儿,他躬身后退,默默退了出去。

刘淑雁正守在门口,只见那个小沙弥低头走了出来,头也不回地跑没影了。

她诧异地推门进去,正看见丈夫一脸古怪表情,猛地抬头看着她:“淑雁,这……这玉佛寺神了。你猜这小沙弥说什么?”

他震惊无比地压低声音:“浦江之东,有凤将栖!”

普东新区的事,他也是刚刚有耳闻,正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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