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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些的郑之南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思想,他的共情能力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然改变。

他不再是那个自扫门前雪,只顾着自己的人。

他有了怜悯之心。

第243章

郑裕听到郑之南说不去,有些诧异。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周连义对他这个兄长可是非常关照的,当初家里不待见郑之南的时候,每次这个周小公子回来郑家村,都会顺便来看郑之南。

难道是终于意识到,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书香门第,如今又是探花郎,主动保持距离,不敢再像少年之时那样没大没小?

郑裕想东想西的时候。

远在京城的周连义也在想着事情。

自从去年快过年的时候被家里送到了京城的舅舅家备考,他就时常惦记着家里的郑之南。

他想到郑之南在家里等着他,心里便有些说不出的欢喜。

因为担心他,周连义除了备考之余偶尔也会给家里取信,有些给母亲的,也有给郑之南的,虽然郑之南看不懂,但他已经告诉了母亲,可以让通文墨的小厮给他念。

信也没有写什么出格的话,所以不怕别人看。

周连义以为郑之南已经被母亲接到了家里,所以信直接都寄到了周家。

后来他也到了回信。

字写得并不好,甚至有些简单,不过周连义也能够理解。

因为从前的郑之南是不会写字的,信里的郑之南告诉他,夫人和老爷待他很好,请了人教他读书写字,之前没有回信是因为想亲手写信给他。

周连义全都信了。

他根本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父母会欺骗他,糊弄他。

在他的眼里,他的父母为人坦荡正直,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他更不知道在他走后,郑之南就经历了他没办法想象的事情。

忙完京城的事情,周连义有了时间回乡。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郑之南,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周家的流水席办到第三天的时候,周连义出现在了酒席上,他给几位敬重长辈敬酒完毕后就一直在搜寻郑之南的身影。

他回来就问母亲郑之南在哪里,母亲没有正面回答他,加上酒席还在进行中,他也不好一直耽搁在母亲身边,就和父亲还有爷爷一起去大厅。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奇怪,因为郑之南没见到的同时,他的小厮也没有见到。

之前的贴身小厮,母亲说留在家里照顾郑之南,也好让他放心。

但这两人都没有见到。

不过虽然没有见到郑之南,却见到了当初碍眼的那个胖子郑裕。

郑裕端着酒像是没看到周连义身边还有许多人,硬是挤进去给周连义敬酒。

“周公子,恭喜恭喜啊。”别的话,他也不会说,只会这么几句,翻来覆去的祝贺周连义。

周连义立即拉住郑裕的衣领把他往旁边带,然后问他郑之南去了哪里。

如果郑之南没在周家,那极大可能是在郑家。

他想到这里,心里沉甸甸的。

郑裕看着周连义说:“我大兄?我大兄自然在凌家,估计现在还在作坊里酿酒呢。”

“凌家?什么凌家?”周连义有些发懵。

郑裕笑嘻嘻地说:“忘了周公子之前去了京城参加秋闱,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大熊与那村里的猎户凌崇结为了契兄弟,现在日子过得好着呢,知道镇上的明月酒吗?就是我大兄酿出来的,有价无市啊!”语气里都是骄傲,仿佛已经忘了当初是如何作贱郑之南。

周连义见不得郑裕这一口“我们关系非常好”的语气,他可还记得郑裕和郑娘子如何折磨郑之南的。

那猎户……心里刺痛非常的周连义其实对他有一些印象。

但紧紧是粗狂的外表和沉默寡言的性格,再无其他。

现在让他回想对方具体的容貌,他甚至记不起来,印象里只觉得对方长得粗狂,眉眼透出凶相。

想到秀气羞赧的之南竟然与这样的人结为契兄弟,周连义就脸色煞白。

如果说,之前他还对父母抱有一丝幻想。

现在听到郑裕的话,他只有茫然和不安。

不安是因为在他不在的这半年里,郑之南的日子如何难过。

他对之南说,我去和家里说,我们结为契兄弟,他答应过他的。

却毁了约。

如今他与那样的男人生活。

不知道日子过得有多苦。

可是已经走了明路,他除了觉得痛苦,根本不能做什么,更不能走到他的面前将他带走。

他是圣上亲封的探花郎,是京中风头正盛的一甲第三,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周连义松开郑裕的衣领,转身就朝后院走。

这个时候,他的母亲,应该正在后院休息。

周夫人刚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椅子上喝茶休息,就看到儿子神情恍然的走进来,跪在了她的面前。

周夫人旁边的丫鬟立即去扶周连义。

周连义没有起来,他看着周夫人。

周夫人顿了顿,放下茶杯,让屋子里伺候的人全部去了外面。

等人都走了后,周连义问周夫人。

“母亲,他呢?”

周夫人明知故问道:“谁?”

“您知道的。”周连义虽然跪在地上,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些冷漠。

周夫人也面无表情的看着执迷不悟的儿子,冷笑了一声说:“你已是探花郎,我和你父亲都知道你的才学你的能力,知道你定然在三甲之列,又怎么会明知道你的前路坦荡,给你放一块绊脚石?”

“绊脚石?”

“难道不是吗?我以为这半年多,你在京城备考,所见所闻,会让你增长见识,却还是如此愚钝,你好好看看,你那些同僚,你那些朋友,谁敢与男人结为契兄弟,如果帮你做了这样的决定,你未来只会恨我们没有阻止你。”

“可你完全可以阻止他不与他人结为契兄弟,就不能等我回来?为何要欺骗我?”就算不能结为契兄弟,不能让他留在周家吗?将他保护起来,不被家里人随便欺辱糟蹋吗?

“他有他的命数,你有你的人生,你们是不一样的。”

“呵……”周连义给周夫人磕了一个头,站起来,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他知道,当时的自己幼稚,冲动,可家里明明有能力将对方好好的保护起来,等他回来。

他可以为他选择更好的路走下去,而不是被家里当成牲口一样随意的赠人卖钱。

但偏偏不这样,甚至欺骗他,他在家里很好,他在读书写字,统统都是骗人的。

等周连义离开的时候,伺候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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