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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刃依依,傻了,说姐,你怎么这么早……

刃依依打量他老半天,说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这么早?语毕,不用脑子都能想到弟弟是在“越狱”,刃依依一阵头疼,把眼睛闭上:“要滚快滚,我当没看见你!”

“你把我骗回来的,你又……”刃唯一说这个就生气,但也怪不得他姐,“姐,我这儿出入不方便,你先载我一程呗?”

还好妈身体好得不得了。

“得寸进尺。”刃依依想把高跟鞋脱下来拿鞋跟砸她弟弟的头。

刃唯边躲边求饶:“姐,求你了,送我出去吧,咱家这荒山野岭的,这种别墅区,我上哪儿找车去……”

“我帮你那不成共犯了吗?让爸妈逮着了我找谁说理去。完了,咱家门口有监控的啊……”刃依依一哽,刃唯立刻说:“姐,好姐姐,我的亲姐姐,你送我去尔曼总可以吧?”

“你去尔曼做什么?让你在家老实待着,你还关心起生意来了?”刃依依最近有个时尚大秀,因为她常年为本市奢侈品专柜购买主力军,所以品牌邀请她去当顾问,也忙得不可开交。

“对,我得用我的赤诚感动老爸,求求他别关我了。”刃唯咬住下唇,看起来可怜兮兮,手掌合十,抓住刃依依不放。要是没遇见他姐,刃唯今天估计得换双登山鞋,徒步出这偌大的别墅区。

乘着姐姐的车到了尔曼酒店,刃唯飞奔下车,冲进大堂一阵粗喘……总算是跑出来了,他不敢想象自己会被关住好几天。

不过这次是跑了,下次就怕他爸会拿麻绳捆他,那才真是插翅难飞。

几番确认过没有道士去干扰x酒店之后,刃唯放下心,按照成景廷之前说的话,往博物馆的方向走了。

好多事他好奇非常,也明白这种事必须要自己亲自去做。

他心脏狂跳起来,摁不住那股冲劲刃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能窥视自己的爱情故事,真正当了个旁观者。

成景廷。

环视一圈四周,刃唯脚步顿住。

前一秒,他明明在尔曼博物馆的长廊里等待回忆出现,没想到下一秒,尔曼酒店里的客人尽数消失,全换做了个个身穿西装或长袍的宾客,也有裹旗袍皮草的,皆言笑晏晏时空仿佛被置换了。

但这些,现在在他眼中都不再重要。只是低头整理衣摆的瞬间,他在走廊尽头看见一个人,是成景廷。

“伯爵大人,这一对奶杯好得很,可是您老家产出的骨瓷所成。这是纯乳白色,质地上佳,夜里放灯下能隐隐见光嗳,您眼光可是好,前些天才从港口运来,要是别人找我买,我还舍不得!”一位商人手中正托着对骨瓷奶杯,在大堂内朝成景廷讨赏。

成景廷一身西装,外形与现代刃唯所见无大差异。

“他可会喜欢。”成景廷意有所指,商人没闹明白却还连连点头,以为是哪处大家闺秀,说“她”定会喜欢。

成景廷说:“有劳。”

接着,他接过商人手中的骨瓷奶杯在端详一阵,点头,将奶杯交与随从。

这是他托人从港口专门寻来的好物,打算送刃唯的。想起那人,成景廷面若冰霜的脸孔松动出情绪,环视一圈大堂内无异状,沉声说了句“退下”。

一九一几年的成景廷,是这座城市经济命脉的掌握者之一。

他所在的家族,在工业化早期积累完家族财富,继而活跃在各国政坛与经济的顶层,只有他,只身飘扬过海,深入腹地,在这座城市建立了最开始发家的洋行。

而后,他通过押放的方式吃没押产,将重心转移到重资产经营,开始兴建酒店与大厦。首先被他看中的便是尔曼所在的地皮,面湖傍山,又身处市内繁华区域。尔曼酒店建成之后,成景廷名声大噪,从此,尔曼酒店也成了当时城市地标建筑之一。

成景廷手下房租益巨大,资产也迎来了新的膨胀期,他所修成的建筑物在城内达二十多座,在解放后却只留下了一座尔曼酒店。

他热衷于赛马,将与大堂相连的酒吧命名为“双驹馆”;他自建一座公馆,却不姓成,反而叫“唯公馆”。这样的举动,终于在一年后换来刃家嫡子的意外经过。

公馆前,刃唯正欲下马摘花,忽然盯着整座大欧式建筑发呆半晌,他才对着在门口抽烟的成景廷笑出来。

喂……真有缘啊?

你的公馆,是我的名。

你的花也很漂亮,我可以带一朵回去给我家妹吗?

刃唯说。

成景廷点头,亲自为他摘了一朵。

而后,双双坠入爱河。

成景廷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被神秘力量抹去了他在人们脑海中的记忆。史书没有,资料没有,影像独有一幅画,记录也只是寥寥一句“英籍伯爵”。

第二世的成景廷仍然保留第一世的记忆,半生都围绕着转世的刃唯在转,后者也在相遇后将一腔情爱全给了他。

两人爱得热切,幼稚又熟悉,又是一场“一见如故”。

他们一同住在尔曼塔楼,唯公馆用来闲时住宿。正如后世记载的那样,尔曼酒店里,出了批量的客人用具,伯爵本人的物品大多是成双成对,鲜少有独个儿的,因为他身边还有一个刃唯。

模糊间,刃唯看见自己被迫穿着一身旗袍,跨坐在成景廷身上,后者握住自己一截儿腰。画面中的刃唯推搡他一把,想脱旗袍又被钳制得脱不下,怒道:“你对我就是见色起意!”

“你难道不是?摘花?分明就是利用名字之便和我搭讪,”成景廷前两世都不要脸到极致,低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中就你和你弟弟两个儿子,何来千金?你根本没有妹妹。”

“我有……远房表,表妹,”刃唯被说中红心,脸烧起来:“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

“错了。”

成景廷挑眉,不同意他的说法,“你不是君子,我也不作柳下惠。”

画面中刃唯的大红脸,看得刃唯自己在门框旁暗自捶胸顿足还好,自己爱脸红的毛病是“遗传”,不怪谁。

有了上一世的教训,成景廷发誓再不碰战争与刀枪,经商半生,却不得不因为民族问题再次卷入政治漩涡。

刃唯虽然是当时蓉城名门之后,却因为热爱京戏被扫地出门,再与成景廷厮混、插手情报,最终被各方人手盯上。

死前,他明明知道是替成景廷去挡这么一枪,但他还是去了。与第一世无异,刃唯挡了第二次本该属于成景廷的劫难。

回忆是蝴蝶,一闻到春天的味道,就纷至沓来了。

大堂里,一个个身穿旧时服饰的人从身边走过,刃唯站在大堂中间的小雕塑喷泉边,看成景廷如山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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