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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愤怒。

“你故意的?”

“对啊。”小四眼说。

顾庭哲觉得他有病,放学时找班主任反映了这件事。

班主任是个中年妇女,右额角长了颗小小的肉瘤,褐色,与她那双三角小眼交相辉映。

班主任说:“同桌之间有摩擦是正常的。顾庭哲你成绩好,是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那你能不能用你聪明的小脑袋想一想,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或者是你同桌最近心情不好?为什么不能换位思考一下,从你同桌的角度想一想呢?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顾庭哲听了班主任的话,觉得好像有那么点鬼道理,加上这件事的确说不上什么该在意的,回去之后就扔了那本作业本,换了本新的。

顾庭哲家境小康,为人又大方,和班里大多数男生都玩得开,经常一起约着去体育馆打篮球,互相请客吃饭,厮混在一起,久而久之什么话都能往外喷。顾庭哲也是从他们那里知道,小四眼儿属于经常给班主任送礼的特殊关系户,因此才能和顾庭哲这样的全班第一当同桌。不过他觉得送点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小四眼儿那种自以为高人一等,实则性格烂,成绩烂,人际交往也烂的样子,让顾庭哲挺无语的。

后来有次摸底考完,顾庭哲没去吃午饭,提前回了教室,就看到小四眼儿从他抽屉里拉了本书出来,边撕边往垃圾桶走。他站在门外小四眼儿注意不到的地方,静静看了一会儿,又想起班主任夸他是三好学生,让他换位思考等等的屁话,转身走了。

回家之后顾妈见顾庭哲心情连续忧郁,给他买了个mp4,叫他看电影听音乐放松下,顾庭哲知道价钱,不高,但学生绝对买不起。他想着,得带去学校跟哥们儿瑟瑟,满足他有些膨胀的内心。

从口袋里掏出mp4放进课桌筒里的时候,他无意间瞥到旁边小四眼儿刷题的笔尖顿了一下,黑框眼镜的镜片能折射出他斜过来的眼神,或是顾庭哲那个角度恰好能看到。小四眼儿继续刷题,顾庭哲留意到他把开区间写成了闭区间。

快放学时,顾庭哲再摸课桌筒,他压在倒数第四张试卷下的mp4已经没了,他没有多翻其他地方,因为他确定,mp4被人拿走了。

小四眼儿上完厕所,抖着手上的水往顾庭哲边上的位子走,顾庭哲看到他走动时把腿迈起来,裤兜边有一块四四方方的凸起,沉甸甸的。

顾庭哲又去找班主任,班主任听完他的话,把他打发回教室,单独叫了小四眼儿去办公室。

小四眼儿没过多久就一脸平静地回来了,什么话也没和顾庭哲说。

顾庭哲想,我真误会了吗?

期中考试那几天,顾庭哲看见自己的mp4了,小四眼儿午睡时带着耳机听。顾庭哲开始觉得是同款,转眼又看到mp4边沿上一个狂草刻的顾字。

哦,同款刻字呗。

顾庭哲还是没说什么,晚上回了家,偷摸到顾老爸的书房里,找了他背着老婆藏起来却被顾庭哲发现的烟,点了一根,在书房窗口迎着风抽,烟灰扑簌簌吹了他一脸,让顾某人尚未成熟的脸庞显得异常沧桑。

顾庭哲觉得,有些事情过去了,没必要再去纠结,就好比有些仇,它积在那里,慢慢地竟然感到无关紧要了。

不过,顾庭哲后来才发现,并不是他觉得无关紧要了,而是这些东西都被他压在心底,只等爆发出来的那天。

“顾庭哲,出来打球了!”几个高个头的小伙子站在门口等顾庭哲出来。

他拎上自己的书包,一如往常,打完篮球就直接回家,门口等他的同学一直在催,说他动作慢的像乌龟。

顾庭哲走出教室,一群人说说笑笑地往篮球场走。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出门证还夹在书里,折返回教室去拿。

走的时候,教室里只剩四眼儿一个人了。

顾庭哲听见撕书的声音和低低的咒骂,小四眼儿抄起他课桌上的书,双手齐用,哗啦啦地撒了一地碎纸片,顾庭哲蓝色的塑料学生证落在地上,被他狠狠跺了两脚。

一声轻笑从门后传来,小四眼儿慌忙抬头,脸还因为激动涨得通红,转眼之间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看到顾庭哲把书包放在门边,然后朝他走过来。

和顾庭哲约好打篮球的男生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追上来,商量几句准备回去找他,刚走到他们班门口,就看见顾庭哲单手拎着一人的头发,拖着那家伙往男厕走。

他们都知道顾庭哲练过一段时间散打,但打篮球的时候规规矩矩,从不展露王霸之气,示意他们都当顾庭哲是吹牛比。当看到顾庭哲手上鼻血横流,眼镜镜片被打得粉碎,欲掉不掉挂在脸上的小四眼儿的时候,几个人都慌了,冲上前去把它们拉开。

准确来说,是从顾庭哲手上救下小四眼儿的头。

小四眼儿过长的头发被顾庭哲扯得像被十级台风吹过一样狂乱,他一被救下,就像活过来了似的,大叫着往另一边跑,刚才在顾庭哲手上装死的仿佛是另一个人。

三个人扯着顾庭哲,还是让他抬脚一记飞踹,蹬在小四眼儿背上,把小四眼儿踹得向地滑行三米,磕了两颗门牙。

“顾庭哲,顾庭哲你他妈干啥呢!”

“快,快去叫老师!”

那副黑框眼镜掉在走廊上,被转身回教室的顾庭哲一脚踩得稀烂。

后来,顾老爸动了点关系,把这件事摆平了,小四眼儿在医院住了几个月之后休学了,大概是去别的学校念书了。

以前和顾庭哲总在一起玩的同学听说这件事,却开始疏远他。

夜里,顾庭哲走进书房,和父亲一起对着窗台抽烟,顾老爸问他:“你觉得你做的对吗?”

顾庭哲说:“对不对我不知道,但心里很痛快。”

顾老爸掸了掸烟灰,没有再说什么。

番外三:长街夜话

美国纽约。

组织的首领坐在酒吧的窗台边,往楼下的小巷子里望去。

琥珀色的酒液倒映欢笑场内众生百态,黑色西装的男人就这样独自坐着。

他看到一个青年,黑色皮筋半扎着头发,刘海垂在脸颊两侧,仰头望了一眼天空。他的气质太过特别,尤其是背上背的那一支长长的画筒,和他那件灰色长风衣搭在一起,就像是位落魄画家。

或是等待着转过街角那一位丁香般的姑娘的流浪诗人。

在这样的大都市里,他显然是格格不入的。

这是头狼第一次看到他。

角落里突然钻出几个黑影,把他团团围住,看样子是街头巷尾的小混混,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来找人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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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饮尽这一杯酒,把玻璃杯扣在桌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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