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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行道树姚期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你要是想整谁都的话根本不用大周章去谋划什么或者花多少钱,直接找我就行了,我是院长啊。

何欢笑着看他,道:嗯?都说高处不胜寒你要顶风作案?

姚期得意道:虽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打压开除又不解恨但我能让人给我每天买水带饭而且不付钱,哈哈哈。

何欢无语,只能感慨,果然资本是万能的。万恶的腐臭的利益链啊,折了多少英雄的腰。

姚期挑眉:作为一个空前绝后的航空母舰式大资本家,我怎么不知道资本是万能的?

“比如呢?”

脸皮厚如地壳从来都无所畏惧的姚期在这一个简单的问题之后沉默了两秒,直到何欢回头看他,才低声说,唯爱求而不得。

说完之后许久不见何欢反应就又嘻嘻哈哈地补了一句:要是资本真的万能的话,小帅哥儿,我包养你啊!这些年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从不吝啬的投入用身体来还怎么样?

何欢望着眼前人找不出一点瑕疵的侧脸,第无数次觉得这个人的笑意是无法从嘴角传到眼底的。冷笑的时候是,苦笑的时候也是。

这个刀枪不入的人心里藏着一个谁,这个人是他的欢喜也是他的无言,会让不可一世的姚家二少像所有的普通男人一样彻夜失眠。

这个人从未现身却无处不在。

何欢知道这个人不是魏梦。

正如他知道,眼前人的心,他进不去。

第十九章

何欢拿着书进来的时候,姚期刚打电话和下属唇枪舌剑了一番,正满脸黑线地坐在电脑前改一份儿合同:“有不会的题想听讲解?一个一万。”

何欢脚步顿住,站在原地看着姚期愣了愣,然后若无其事德地走过去,说“一个人太无聊,过来找你坐一会儿。”

“需要陪伴啊,我宽厚有力的胸膛可是只对美女敞开,但是如果你非要求的话也不是不能破例……”姚期一边贫嘴一边抬头看他,然后在近距离的观察下忽然顿住。

不知不觉间眼前人又长高了不少,身材瘦又有力,喉结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耸动,已经开始形成自己独有的风格和魅力。

“怎么了?”何欢回头看他,不解于他忽然的沉默。

姚期顺着原本的动作摸摸鼻子,然后站起身来,转移话题说,你的洗发水什么牌子?挺香的。

“啊?你以为江河会给我们的洗发水选不一样牌子吗?”

姚期坐在床上,盯着何欢的背影良久,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哦,片刻后又说,人到中年记忆力也开始下降,你好好在家复习,我过几天去探访一下医生。

话音刚落怕表意不清引来一大堆问题的姚期又补了一句,当然也没有什么大事儿,资本家例行公事。

何欢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问,又要走?

“最近工作……”

何欢打断他的话,抱起自己的书,回头看着他重又拾起笑意说,我不是新婚妻,不用事事报备,祝你顺利。

擦身而过的瞬间,手背相触,姚期看着自己的手愣了愣。忽然特别想知道他恰到好处克制有礼的笑容下面压了多少少年的情绪。

姚期每天像牛皮糖一样黏在他周围的时候何欢不堪其扰口口声声说着要搬出去住,姚期忽然走了才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有人在耳边聒噪。世界忽然安静了反而会让人烦躁。

每天放学校门口少了骚包的跑车连交通情况也变好不少。

何欢回头看了一眼某人常来的方向,暗暗把心里不合时宜的失落压下去,一步步踱着,流浪在城市中间,就像一个等人来接的幼儿园小朋友。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信任交托出去了,把悲伤欢乐的权利都交到了别人手里。他抬头,望着城市上空阴沉沉的云自嘲得笑了一下,真是不长记性呢,好了伤疤忘了疼。

身后有人跟上来,顺着他的视线抬头望了望天空,说,今天的云很漂亮,像极了我们来学校报道那天。

本来思绪放空的何欢忽然听到别人说话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殷超。他笑笑,说,班长家里好像不住这边吧?

“父母出差,回叔叔家。”他说。

路过一个冷饮店,殷超跑进去买了两个冰激凌,然后又跑回来,无比自然地递给何欢一个。

何欢笑,感慨于自己的年龄,与活生生的少年人体会的少年时代。

殷超是班长,是小大人也是孩子王,但他不像大多数班长那样欢脱自信,相反,很安静,习惯于把所有的事情一肩抗。

殷超回头招了一辆出租车,再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何欢手握着冰激凌淡然望着车流的样子。融化的冰激凌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流下来,无声入画。

“班长?”

回过神来,何欢正在车前等他。殷超走上前去抽走他手里的冰激凌,隔着手帕握住了何欢的微凉的指端。何欢一怔,瞬间想起某个总是以各种理由对他动手动脚还一脸淡定的人,然后无声将手抽走。

他迈步走向后座,颔首,说,谢谢。

你相信吗?有些人已经无声无息地占领了你的生活,你的大脑。

那天周末,午睡的何欢没有上闹钟。

空阔的房间角落里放着一张床,床上眉目好看的男孩子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皱在一起,沉沉睡着。三点多的时候他醒过一次,意识昏沉,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又陷入了更深一层的梦境。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天色已经暗下来。西边密林之后透出一点点浅色的红。整个房间安静地可以听到呼吸,感觉自己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何欢用手掌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一边开了电脑放新闻节目一边坐到桌前准备把他遗忘在角落里的佛系随缘的日记接上。

提笔,发现这几日匆匆忙忙下来竟然无话可写。那些报复,谈判,放任不管细想的话无非是记恨,是纠缠,长久下来无聊又乏味。就像这么多年反反复复缠绕他始终不肯退散的那场梦境一样。

手边是日历,何欢无意间看了一眼,是农历七月十四。又是一年七月半。

姚期抛下一众员工自己一个人溜达着回来时,何欢正在洗澡,卫生间里传来模糊的水流声。他毫不见外地坐到桌前,寻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把刚刚从罗田那里搜刮来的一个琥珀摆件放上。

姚期年纪尚好又事业有成,每天无所事事最大的烦恼就是怎么打发时间。为此,他每天都盯梢员工工作,按时把江河刚刚燃起的对生活的希望打压下去,除此之外就是各处搜罗好玩儿的东西摆到何欢房间来。

事实上,何欢的房间半边摆着充满自然气息的花鸟鱼虫,半边摆着新研发的高科技产品,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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