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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小懒猪。”有人嗔他。

何欢一边耍赖一边抬头,正撞上一双清冷的眸。

夜风微凉,一缕缕吹入梦乡。他翻了个身,逐渐清醒过来,然后盯着空洞的夜许久没有动作。

若是床边有人,恐怕都要以为他睡着了,但他没有,而是缓缓呼出一口气来,转了个身,复又睡去。

梦魇这么多年,竟然会有这样的画面进入梦里来,真是让人意外啊。

再次见到姚期,又一个四季已经过去了。时至深秋,银杏叶也已不复鲜黄,经风一吹,飘飘摇摇地落到马路上。

何欢写完作业之后推窗,蓦然间看到马路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标准的宽肩窄臀长身玉立,一张模糊的脸正望向他的窗,和他遥遥对视。

虽然知道姚期出现在此地的概率几乎为零,但何欢心中的期待不停地往那个人身上倾斜。犹豫了片刻,还是披了一件外衣追出门去。

姚期两日前刚回戴城,今天也只是路过此地,只不过经过的时候突然看见这栋房子就想起自己兄长一家如今住在这里。不自主就下了车,想多待一会儿。

他本来是不打算露面的,看到何欢发现自己却也没有闪避,而是后退了两步半靠在身后的黑色跑车上,低调又张扬。

“大叔?”何欢隔着马路喊他。

“嗯。”

“你为什么会来?”

“路过。”

“冷不冷,家里没人上去坐一会儿吧。”何欢注意到他半挂在身上的妮子大衣,和他没来得及刮掉的胡子细茬,以及他的满身风雪。

“不了,半小时后有会议。”

一句话,终断了这次太过仓促的见面。

何欢撇撇嘴,说,见过老板压榨员工的,这么逼自己的老板还是少见的啊。你真是全世界劳动人民的楷模。

换做其他人,以姚期冰封的性子和他睚眦必报的作风一定让何欢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但那天,他只是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看了何欢一会儿,说,下次给你带礼物,等着我。

他上车,一脚油门离去。何欢一个人站在风里,忽然感觉有些冷。

“小欢?站在门口干什么?”

询问的声音入耳,回头,是每天比鱼咸甚的自己继父。他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从车上下来,后面,是衣服套了一层又一层依旧抖抖索索的自己老妈。何欢叹了一口气,问,今天为什么工这么早?

“大明星日程排得太满,所有工作都是赶着做,我们陪班的自然也跟着节奏来,所以今天早一点儿。”她一边揽着自己儿子往玄关走一边随口问了一句:作业写完了吗?

何欢悻悻:妈,我不是五岁了,不需要您事必躬亲。

姚宇像只幽魂一样路过两人身边,怨声载道:唉!她都没有家暴过你,还有什么不满呢?唉!说着,便又三步并作两步往厨房去了。

何欢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笑,笑着笑着眼眶就湿了。

曾经,父亲母亲也是旁人眼里郎才女貌的一对儿璧人,只不过他的生父,那个叫何意琨的男人,亲手用暴力将一家三口送上了互相仇恨的道路。

所幸姚宇兜兜转转还是来了,来得不算太晚。

但愿,一个用尽全力去爱的新人能让母亲忘掉疯狂阴暗的旧人。

一起看综艺的时候,姚宇曾揽着自己老婆的肩膀漫不经心道:这个小女孩儿好漂亮,好可爱。他一边说一边将剥好的橘子送往老婆嘴里,只不过对方没接。回头,就见她正沉默着看他。

“怎么了?”

沉默了很久的她用力抿了抿唇,说,婚前我强调过,何欢会是我此生唯一一个孩子,不论将来我们行往何方,感情会不会变得更好,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姚宇顿了顿,把爱人揽进怀里,说,别怕,我知道,我知道啊。

一直都紧绷的弦忽然放松下来,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当时,何欢刚好从自己房间出来,站在墙边僵了一会儿,又暗自折返回去。他不希望自己妈妈一直待在过去的阴影里,把孩子童年昏暗的错归咎在自己身上一辈子。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去改变现状。明明所有人都很好,所有人都没错,为什么要这样。

那时候,何欢还不知道,这世界远远不是非黑即白,更不能要对错来定义。

街边匆匆一别,何欢本以为再次相见必定要好久之后,结果周末清晨六点,他一个人在家睡着,就听到门铃响,而且是孜孜不倦的响声。

他匆匆穿衣去开门,就看见一个身形出挑的人站在门外。阶下的人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若非扑面而来的酒气,何欢真的以为姚期是有什么庄重要紧的事情才在这个时间来敲门。

他上前一步将人扶住,姚期乖乖地把胳膊给他,跟着他的脚步往里走,除了步伐温吞之外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醉鬼。若不是何欢见过此人平日里昂首阔步意气风发的样子,肯定会以为他此刻还清醒着。

把人扶进去做好,何欢又折返回来,他隐约记得还有一个人正趴在行道树上吐。一边吐还一边念念有词道,总裁,你说!我是你的左膀右臂吗?你说!如果是,为什么不涨工资!

何欢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心里想着:要不要拿手机录下来呢?说不定以后能当有利的把柄……

司机看着不说话嘴角还有隐隐笑意的何欢发怵,忙下车来拍江河的后背,一边还紧张万分得意图叫醒他:江哥?江哥?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江河终于抬眼看了他一下,说,姚期!你有本事别管我!你克扣我工资还管我干嘛?你滚!

何欢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心里发笑,这是喝了多少才把两个久经商场应酬无数的人喝成这样。

司机看见何欢隐隐感觉要玩儿完,赶紧拖着江河往车上走,最后还不忘回头向何欢道歉说,喝多了,小公子别介意。

何欢苦笑,他和一个醉鬼怎么介意,就算冲上去踢他两脚,等人清醒过来之后都未必记得。

屋子里,姚期还乖顺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何欢,就像幼儿园里等着老师来夸奖的小朋友,满心期待。

何欢捏捏突突直跳的眉角,给他倒了水,喝了醒酒药,又把人扶去客房。心里不禁疑问:继父不在,照他们兄弟关系不知道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等等。”

推门离开之前何欢又被床上的人叫住,只能回头,问,不舒服吗?

谁知道姚期不说话,而是向他伸了一只手。何欢感觉自己的眉角跳得更厉害了,却还是走回去,虚虚地握住了他的手指,问,怎么了。

床上的人倾身上前来,靠近他耳边,说,告诉你哦……我今天拾了一直欺负我的人……

何欢抬头,正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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